皇帝聞言意味不明道:「這都是應該的。」
江輓歌想了想,柔聲對皇帝道:「父皇現下也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正好您老人家也到了,要不咱們就先開宴吧,邊吃邊聊。」
皇帝頷首同意,江輓歌便給翠玉死了個顏色,翠玉出去吩咐一聲,很快便有官人關著各式各樣的菜餚走了進來。
美酒配佳肴,很快宴席上便宮巢交錯起來,朝中大臣先是紛紛給皇帝敬完酒之後,便會去給謝銘珂也敬上一晚,表達對皇帝和儲君的敬重。
皇帝最近身體漸弱,不能喝酒,只是略微沾了沾唇,看著眾臣在他面前恭敬,對謝銘珂這個太子像是也不遑多樣的樣子,皇帝看向謝銘珂瞪眼神不由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在謝銘珂有些疑惑,想要開口詢問時,皇帝趕緊收回了目光,笑著道:「老四啊,你是儲君如今,能和朝臣們相處的這般融洽,這是朝廷之福,於你往後治理國家也有好處父皇很是欣慰。」
謝銘珂聞言立刻,恭敬道:「這也是多虧父皇的抬愛,兒臣還有很多要向您學習的地方呢。」
皇帝點了點頭,一臉笑意的看向謝銘珂,和幾位大臣,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並不舒服。
自從上次春獵回來之後,謝銘卿和謝銘錦都折了進去,謝銘懷又是一向向著謝銘珂的現在謝銘珂在朝中可謂是一家獨大,大臣也都幾乎沒了黨派之分,只一心一意的擁護他。
這樣的局面也許對朝廷來說算是好事,但對皇帝本人卻未必,畢竟從古至今,沒有哪個帝王願意在活著的時候就看著大全旁落。
而且經過春獵的事情,皇帝的身體更加虛弱,疑心也更重了一些不自覺就會擔心,謝銘珂匯急於坐上皇位,而對他不利。
想到這些,皇帝只覺得有些坐立難安,他想著自己也不是不滿意老四,只是不樂意看著老四因為沒了制肘野心變大而已。
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老二找回來,皇子裡巴拉巴拉,如今也只有老二才能與老四有比肩的資格了。
偏偏把全國上下的道觀都找遍了,就是沒看到老二的身影,老二這個不省心的也不知道到底在哪。
皇帝心裡正糾結著,卻忽然聽見一聲爽朗的輕笑:「這幾年不見四弟都當了父親了,果然是歲月如梭呀,小侄兒滿月我這個做伯父的便也回來看看。」
說話間,那人已到了跟前正是止戈,皇帝看著他,不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謝銘珂也是愣了好一會才笑道:「多年不見,二哥風采依然如舊,只是相貌上有了些變化,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呢。」一邊說,謝銘珂一邊衝著止戈拱了拱手。
止戈眼面色淡然的回禮,接著電視走過去,給皇帝行禮,聲音冷淡道:「兒臣見過父皇。」
皇帝眼裡閃過激動的光芒:「老二啊,你這孩子總算想開了,當年那些事都是老大的錯,你要何苦負氣遠走呢,你不知道父皇找了多久啊?」
止戈聞言淡淡的冷笑一聲,很想懟皇帝一句他根本就不想回來,不過是被他逼的而已,但想著這麼多人人在,便強忍著沒有開口。
而眾人看著止戈與皇帝還有謝銘珂到淡定自若的交談,便確認了他的身份,一時間心裡都有些驚訝。
江輓歌也是從止戈剛進來開始,就一直有些呆愣,怎麼都沒想到原來前些日子給他算命的人真是二皇子
聽著身邊的人,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聲,江輓歌記起了京城裡的傳言都說二皇子這樣就天資聰穎德才兼備,也因此當年頗為受謝銘卿的忌憚。二皇子生性淡泊不願與謝銘卿相爭又莫名其妙的大病了一場之後就遠離了朝堂,離開了,據說是求仙問道去的,如此看來倒也算巧合。
江輓歌正想的出神,止戈卻忽然笑著朝她走了過來道:「數日不見四弟妹的臉色倒是紅潤不少,看來身體恢復的不錯嘛,說的那個事,我已經回去稟明師父了,他老人家也正在想辦法,想必再過不久,應該就會有結果,四弟妹也不必過於憂慮,只管好好等著就是了。」
止戈語焉不詳的,頓時,許多人看江輓歌的神色就變了,甚至有些人目光在江輓歌和止戈之間流轉,頗有些曖昧不清的意味。
一些做的稍微遠些的命婦夫人,也忍不住八卦之心,低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二殿下怎麼和太子妃一副頗為熟諗的樣子,他還跟太子妃笑得如此親近溫柔,兩人不會是舊識吧。」
「難說呀,畢竟二殿下長的這麼俊美無籌,便是比起太子殿下來也不差什麼了,這俊男美女的從前互相看對過眼也是有的。」
「……」
夫人們的議論很小聲,可謝銘珂的武功卻是極好的,耳力自然也驚人,模模糊糊還是聽到了隻言片語,臉色不如也變得嚴肅起來。
謝銘珂對著止戈皮笑肉不笑道:「聽二哥這口氣與我家輓歌像是見過,你說的這是什麼事,可能說出來,讓我參詳一二。」
還沒等止戈開口,江輓歌便趕緊笑著道:「殿下竟然與大老遠的回來,那就先讓他坐下用了膳,有什麼事咱們宴席過後再說吧,我宴席過後再跟你解釋。」說完,江輓歌還扯了扯謝銘珂的衣袖,整個人帶上了一些撒嬌的意味。
江輓歌是無論如何都不希望止戈把她死而復生,又可能消失的是,告訴謝銘珂的,要不然以他的性子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所以當務之急,可不能讓他們兄弟倆在就這件事情說下去了,江輓歌這樣想著忍不住又輕輕扯了扯謝銘珂的衣柚。
謝銘珂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二哥就快些入席吧。」
止戈意味深長的看了江輓歌一眼,挑了挑眉,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找到丫鬟今天的一個座位上坐下了。
這頓宴席,人人都吃得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