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珂看她走神,流竹都已經走遠她還盯著,拉著她的手臂惴惴不安。
「挽兒,還不信嗎?」
「這件事有點奇怪。」江輓歌搖搖頭,分析。
「銘珂,你沒回帳里,流竹神醫卻在你帳里和人同床共枕,是你帳里有人還是她去的不是你的帳?」
「她不是說當初有人看見她嗎?銘珂,你查查這件事吧,我覺得有蹊蹺。」
「她撒謊。」謝銘珂皺著眉,對流竹不快。
平白無故被潑一身髒水,還害得挽兒險些又誤會他。
他沒治她的罪已是仁慈。
他一夜未歸是事實,只能是她撒謊。
「她不像在撒謊……」
「挽兒信她不信我?」謝銘珂冷聲打斷她,臉色驟然陰沉,一雙眼深深地瞧著她。
得知流竹上門找她,他急忙趕回,一刻都不敢耽擱,怕她誤會。
她呢?
她現在卻想著調查這件事,不知是不是打著蹊蹺的理由,實際是不相信他。
江輓歌讓他面無表情的臉色嚇一跳。
她立刻反應過來他不高興了,趕緊搖搖頭,抱著他的腰撒嬌:「沒有,銘珂,我相信你的。」
「那你為何還要再讓我調查?」謝銘珂眼神微柔,卻還是深沉無比看她,帶著幾分銳利。
本應將她推開,可又捨不得。
她昂著頭看他,杏眼桃腮,膚如凝脂。
她看一眼周堯。
周堯意識到他杵在這裡打擾到了王爺和王妃,現在王爺生氣了,王妃肯定是要好好哄哄的。
他找個藉口離開,在心裡偷笑。
王妃根本不用好好哄,只要她哄一下,王爺才捨不得和她生氣。
江輓歌雙手摟著他脖子:「讓你調查,是想讓流竹神醫知道真相。」
「同為女子,我知道一個女子的清白名譽多重要,流竹神醫如此堅信,不像是撒謊,不是你那便另有其人。」
謝銘珂低頭,扣著她的腰,有些吃味。
「你只擔心她的清白名譽,就不擔心我的清白名譽?」
「她於你而言,是個陌生人。」
關心陌生人都不知道關心他。
江輓歌望著他,忍俊不禁。
他面色平靜,可委屈是會從眼裡跑出來的。
哀怨的眼神讓他整個人顯得柔和可愛了些許,她翹起唇角,忍不住拿手捧著他臉。
她的手放在他臉上,顯得玲瓏小巧,根本就捧不住。
江輓歌捧著他臉頰,知道他吃那一套,委屈巴巴眨眨眼:「我哪有不擔心你?」
「不把事情調查清楚,萬一她自欺欺人就認定是你呢?這口黑鍋不就你背了嗎?」
「把事情查清楚,讓她知道真相,才不會胡亂說話。」
謝銘珂心軟的一塌糊塗。
原來是為了他著想。
他內心澎湃,將她往上一提,整個人抱在懷裡,心裡樂開花,面容平靜。
「好,這件事我會讓人查清楚。」
抱著她坐在凳子上,謝銘珂剝開橘子,嘗了一瓣是甜的才餵給她。
江輓歌坐在他腿上,時不時有下人從水榭旁路過,都會忍不住瞥兩眼。
她有點羞澀,想要從他懷裡抽身,男人的手環著她的腰,紋絲不動。
江輓歌紅著臉戳他手指:「她們都看著呢,還是放我下來吧。」
謝銘珂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令他十分安心,根本就不願意鬆開,煙雨樓的事情還沒處理好,他一會還得去煙雨樓。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我抱自家王妃,有何不適?她們想看便讓她們看個夠。」
下巴抵在她肩頭:「挽兒,聽話,讓我抱一會。」
男人說話間蹭了蹭她的臉,江輓歌身子輕輕發顫,心跳加快,不敢動。
許久,聽見男人喟嘆一聲。
「怎麼了?」
謝銘珂將她抱起來放凳子上,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捏捏她的臉頰,低聲。
「煙雨樓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那你去吧,晚上一起用膳嗎?」江輓歌問他。
謝銘珂靜靜看她好一會,心頭滿足。
她歪頭乖巧的問他,像極了恩愛的夫妻,丈夫要出門,妻子在家等丈夫回家吃飯。
手指在她臉頰上摩挲兩下,他笑著點頭。
「好,那我等你。」江輓歌對他揮揮手。
「快去吧。」
謝銘珂突然不想走了,他眼神落在她臉上,幽暗又極具有侵占性。
他的眼神炙熱,江輓歌心口燙了一下。
這樣的眼神她見過。
不過是在床上的時候。
臉上熱得慌,她催促:「你別看我了,趕緊去吧,早點解決早點回家。」
回家兩個說得輕柔,兩人的心卻都是微微一顫。
謝銘珂望著她的臉,突然很想親親她。
他俯身低頭,江輓歌看著突然近在咫尺的俊臉,心跳漏了半拍,呼吸急促,杏眼微驚。
謝銘珂往前靠了一點,江輓歌緊張的渾身不敢動,手指默默攥緊。
他再近一點點就吻上她了。
男人眸光灼熱深暗,她莫名口乾舌燥,慢慢將眼睛閉上。
謝銘珂愣住,星碎的笑意自眼底生出,蔓延至整張臉,他頭往上一抬,虔誠的吻落在她額頭。
「我會早點回家。」他繾綣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聲。
「在家等我。」
江輓歌心好像要跳出來,她呆愣愣的點頭,看著男人衣角消失在眼前,雙手捂著臉,嘴角上揚,嬌笑出聲。
謝銘珂在拐角處看見周堯。
周堯跟上,就聽見他吩咐:「去查查流竹所說的事情。」
周堯領命,將事情查清楚後,帶著人去見謝銘珂。
謝銘珂站在一家販賣板栗酥的攤前,老闆將剛做好的熱乎乎的板栗酥給他。
「公子,收好。」
謝銘珂將錢遞過去,提著板栗酥往王府趕,路上聽周堯匯報當初的真相。
金勝站立難安。
沒想到他的事情給靖王爺惹出這麼多麻煩。
「王爺,是屬下沒處理妥當,給王爺添了這麼多麻煩,還請王爺恕罪。」
謝銘珂淡聲:「一會和挽兒解釋清楚就好。」
他腳底生風,速度又提快了些。
金勝如釋重負的鬆口氣,看著謝銘珂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王爺好像十分著急回府。
謝銘珂是著急。
熱乎乎的板栗酥味道最好,挽兒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