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十一皇子

  雖然只是個夢但到底給謝銘懷心裡留下了陰影,接下來的幾天,他都覺得無法直面謝銘珂,也不像往日那般一下朝就找他勾肩搭背的離開,反而每次都是自己先行離開,而且在朝中也很少跟搭話。

  謝銘珂並不是個粗心的人,很快就發現了自家弟弟的異樣,這日下朝正想叫住謝銘懷跟他好好聊聊,結果這小子聽到他的聲音,反而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謝銘珂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只能悠悠嘆了口氣,正想抬步離開,謝銘錦卻叫住了他。

  「四哥,弟弟才回京不久,咱們兄弟都沒有好好聊過,今日晚間不知四哥可有時間,弟弟想上門拜訪不會太過唐突吧?」

  謝銘珂聞言皺了皺眉,他可知道,謝銘錦一向跟謝銘卿走的近,從前都是對他避而遠之的,如今倒是想要同他拉近關係了,心思還真是昭然若揭呢。

  不過宮門口人多嘴雜,謝銘珂還是要做出一副兄弟和睦樣子的,所以笑容滿面道:「當然可以,十一弟若來,我一定好酒好菜招待著。」

  謝銘錦聞言像是很高興,兄弟倆又似模似樣的說了幾句,這才在宮門前分道揚鑣。

  晚間謝銘錦,果然親自上門拜訪了東宮,還帶了一株上好的紅珊瑚,首詩送給謝銘珂夫妻的禮。

  謝銘珂看了一眼紅珊瑚,語氣淡淡道:「十一實在太過破費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是不能收的。」

  謝銘錦語氣溫和道:「我領了都見皇陵的差事之後也有兩年沒回宮了,就連四哥你大婚的時候都沒來得及趕回來,也沒見過四嫂,這是做弟弟的給嫂子的見面禮,應該應分的,四哥和四嫂可千萬別再推遲了。」

  謝銘珂聽了這話也不好再說什麼,只道:「十一弟有心了。」

  兩人說話間,便有丫鬟來通報酒席準備好了,江輓歌便起身笑著道:銘珂,十一殿下,眼看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有什麼話大可邊吃邊說,還是先到花廳用膳吧。」

  謝銘珂聞言點了點頭牽著江輓歌的手,笑容和善的一起領著謝銘錦一道去了花廳。

  酒席上,謝銘錦對著各式各樣的精緻菜餚讚不絕口,一邊吃一邊對江輓歌道:「聽說這晚宴是四嫂準備的,四嫂真是費心了。」

  江輓歌笑容恬淡:「第一次招待十一殿下,這都是應該的。」

  酒過三巡,兄弟倆的氣氛總算不如一開始時那麼冷淡。

  只見謝銘錦,喝了幾杯酒之後便滿臉,欽佩的看著謝銘珂,語氣激動道:「字根自打我一回京就聽說了你這次大敗雲國的事跡,弟弟,我是真的佩服你呀。」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最厲害的,咱們幾兄弟除了你誰也不配坐上太子之位,像你這樣的功績,便是古往今來所有太子加起來都不及你一人。」

  他這話說的實在太過浮誇,謝銘珂,趕忙打斷道:「十一弟言重了,我還記得當初年少之時,你也曾跟大哥親密無間,恭維他這太子做的是極好的,如今又何必拿我取笑呢」

  謝銘錦沒想到會被當眾拆了台當即有些尷尬,淡隨即神色要恢復如常,語氣真誠道:「年少之時不懂事,所說的話非我本願,實在是當時謝明清是中官嫡子,太過勢大我為了自保才不得不親近他,其實我在心裡一直都是跟四哥你更為親近的。」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過諂媚,謝銘珂,久居朝堂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嘴臉,江輓歌卻是不想跟這樣的人打交道的。

  江輓歌猶豫了片刻後,還是笑著起身道:「我許是因為身懷有孕突然覺得心口不大舒服,你們兄弟兩便好好聊吧,我這就先回去了。」

  幾年夫妻謝銘珂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的,便也沒有攔她,只囑咐道:「那你先回房好好休息,我招待完十一弟就過去陪你,什麼不舒服的就叫府中醫女看看,可可千萬別撐著。」

  江輓歌笑著點了點頭,又對謝銘錦微微一笑,這才提步離開了花廳。

  等到宴席上散去,謝銘珂特地洗乾淨了一身酒氣,這才回了內室江輓歌,進屋便看到他悶悶不樂的坐在床榻上。

  謝銘珂無奈一笑,走過去輕輕將人摟在懷裡,低聲詢問道:「怎麼了?這麼不高興,是真的特別不喜歡十一弟嗎?」

  江輓歌悠悠嘆了口氣道:「我主要是不喜歡他這樣拜高踩低的樣子,而且還未必是真心氣服氣你,指不定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招數在後面呢。」

  也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每每要面對這些的時候,她的心情總是格外煩躁。

  謝銘珂像是也感受出來了,語氣低緩道:「我知道你不太想招惹這些,可如今謝銘卿倒了台,我在潮州難免會招眼一些,向老師是這樣,上門送東西討好的人只怕以後還會有,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說到這,謝銘珂的聲音裡帶上了些許歉意,但更多的則是無奈。

  若非他生在皇家若他不爭,就會受到謝銘卿和皇后的迫害,謝銘珂星石是希望跟江輓歌過些清閒平淡的日子的,只可惜,如今一步步到了這個位置上,有些事情也是由不得他了。

  聽出了他話里隱隱帶著的心疼,江輓歌心氣倒是忽然就順了,溫柔淺笑道:「我都明白的,這些都是我身為太子妃不得不去面對的,竟然決定要和你同甘共苦,我自然會把這些事情都做好,絕對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謝銘珂聞言,抱著江晚歌腰身的手更緊了。

  許是覺得氣氛有些沉悶江輓歌主動扯開話題道:「不過如今朝中親近你的人不少,但九殿下怎麼反而都許久不曾來過府上了?可是他那裡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謝銘珂搖了搖頭,語氣無奈道:「我也不知道,總感覺這小子這幾天像是在躲著我似的,想找他談談都被他避開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江輓歌安慰道:「九殿下與你兄弟感情一向好,病是真有什麼為難的事吧,再過段日子,說不定他就願意主動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