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輓歌說著說著眼淚便不由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她細聲細氣的哽咽道:「有些時候我甚至希望你不是皇子,這樣我們就可以做一對平凡普通的夫妻不用面對這麼多爾虞我詐,刀光劍影,我真的不希望每天都提心弔膽的過日子。」
其實江輓歌並不在乎太子妃的榮耀,她之所以重生一世還要攤皇家這湯渾水,不過是想與謝銘珂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罷了。
看著江輓歌眼裡流露出的情意,謝銘珂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呢?當即心疼的江輓歌抱在膝頭,聲音柔和道:「輓歌,你放心不管是明槍還是暗箭都傷不了我,我一定會得勝歸來的,到時候我們就能過上太平日子,什麼都不用怕了。」
頓了頓謝銘珂又接著道:「我是戰神打仗於我而言已是輕車熟路了我並不懼怕,我擔心的是你在京城的安危。謝銘卿最近動作頻頻,我走了之後只怕他也會對你下手,你自己才是要千萬當心的,知道嗎?」
江輓歌重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一定會嚴加防範,謝銘珂才如釋重負般笑了笑。
江輓歌仔細叮囑完謝銘珂在邊關的衣食住行,謝銘珂答應了,想了想也撫摸著江輓歌柔順的秀髮,仔細的叮囑著府中的需要注意的事項。
末了還語氣認真道:「我最近考察了安生的品行,覺得他為人還不錯,周堯鐵了心要跟我去邊關,我便讓安生保護你,若是要出門就一定帶上他,畢竟誰知道謝銘卿會不會狗急跳牆?有個武藝高強些的人護著你,我也能放心。」
江輓歌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只是等傍晚謝銘珂熟睡以後,她忍不住伸手觸碰著男人堅毅的臉頰,在心裡喃喃道:銘珂你不用擔心,我會在京城裡的種種,因為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去邊關也陪著你。
江輓歌其實之前和謝銘珂商量隨軍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去了,謝銘珂不答應他也會悄悄的尾隨大軍去,她絕對不能讓謝銘珂再獨自一人面對危險。
江輓歌原本是打算一個人遠行的,可想起安生前些日子跟她說的話,心中又隱隱約約有了一個念頭。
第二天一早趁著謝銘珂去了早朝,江輓歌便去了東宮護衛所,找到了安生商議去邊關的事。
江輓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聲音平靜的詢問:「你之前打算離開京城是不是打算回雲國?正好我也要去邊關,你我可同路而行,這樣你也不用擔心途中會有官兵阻攔,我路上也能更安全些,你意下如何?」
安生沉默著握了握舉,這京城與他確實是個傷心地,他感覺蘭芳已經不再需要他,起了離開的念頭,去哪自然都不如回到家鄉。
這麼想著,安生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猶豫道:「太子妃娘娘獨自出關只怕不合規矩,而且太子殿下那裡……」
安生的話沒說完,走廊邊卻傳來了兩個丫鬟的腳步聲,他只能先止住了話頭。
那兩個丫鬟卻沒有離開,議論聲斷斷續續的從外面傳了進來。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雲國護衛的居所呀?你真的確定他是雲國的嗎?」
另一個丫鬟似乎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當然了,我之前也遠遠的看見過蘭芳公主幾次,這個叫安生的護衛,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形影不離的,我怎麼會認錯?」
「要我說現在咱們和雲國都要開始打仗了,太子反而好吃好喝的供著一個雲國人,說不定就是和雲國之間有什麼交易也不一定。」
丫鬟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壓抑的憤怒,有些不管不顧的接著道:「和雲國做交易這不就是想通敵賣國嗎?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那可是大罪,整個東宮都保不住,到時候還不知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會不會被拖累呢!」
江輓歌在屋裡聽著這些以下犯上惡意揣測的言論,臉色已經黑到了極點,看著她們還越說越過分,江輓歌再也忍不住,抬步便走了出去。
那兩個丫鬟說的投入,卻冷不防被江輓歌一聲立刻打斷了:「閉嘴!本妃倒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品性也是爾等能質疑的。」
說著江輓歌聲音陡然凌厲:「現在正是殿下要領兵出戰的重要時刻,你們倆僅憑一點不著邊際的猜測,便在這裡胡說八道蠱惑人心,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真當本妃脾氣好,不會治罪於你們是吧?!」
那兩個丫鬟早在看見江輓歌的時候,便被嚇得灘軟著跪在了地上,此時看著滿目怒火的江輓歌,更是連連磕頭求饒道:「奴婢們再也不敢了,還請太子妃寬恕。」
她們的聲音微微發著抖像是怕極了,江輓歌平日裡一貫寬厚待人,惹換了以往早就心軟了,此刻卻依然冷著臉,絲毫不為所動。
畢竟這樣的流言若是輕輕放過還不知道要傳出去多少,要是皇帝真信了,只怕等著他和謝銘珂的會是滅頂之災。
想到這,江輓歌聲音冰冷:「你們知道錯了那邊去管事,婆子處領二十大板,罰你們一個月月例,以這話再讓本妃聽到,你們就不用留在東宮了。」
江輓歌的聲音滿是嚴肅,兩個丫鬟不敢耽擱,再次告罪之後,趕忙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江輓歌把她們打發走,這才又重新進去找安生,語氣也越發堅定道:「現在看來,你在京城也委實不太安全,陛下萬一真要懷疑到殿下頭上,東宮也不安全,思來想去你就同我一塊去邊關吧。」
說著江輓歌便從袖子裡掏出一袋子銀子,叮囑道:「事情就這麼定了,你抽個空檔悄悄出府,把路上需要的東西到置辦齊全,我們便跟隨大軍一起出發。」
安生接過銀子,可還是有幾分猶豫道:「這事還是要跟太子商量過才穩妥吧,畢竟長途跋涉的,若是有什麼閃失,我也不好跟殿下交代,還是得多派些人手才能更穩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