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這輩子,又有什麼趣?

  「怎麼不行?」葉麽麽道,「這還是老身苦思冥想出來的辦法。」

  「只要姑娘和將軍的口供對得上,誰能說什麼?」

  「這更能解釋了為什麼將軍在京城的時候對姑娘你格外照顧,也省得外頭的人胡亂猜測。豈不是正中下懷?」

  林知南雖然有些無語,可細細一想,竟然覺得似乎可行。

  唯一的問題是……

  「蕭景辰,他肯嗎?」

  聞言,葉麽麽忍不住笑了,笑聲中還有幾分得意,「白得一個大胖小子,他有什麼不肯的?」

  「再說了,這些日子看下來,老身敢斷言,蕭將軍對姑娘也並非無意。」

  相反,還很有可能早就情根深種。

  只是蕭景辰那個性子,太彆扭,不肯承認罷了。

  林知南聞言,渾身又是一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葉麽麽。

  葉麽麽被她看得有些發毛,終是沒忍住嘴角狠狠一抽,「你那是什麼表情?」

  林知南扶額,道,「麽麽,你自己聽聽你剛才說的是什麼。那可是蕭景辰欸!冷麵閻王,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女人動心!」

  葉麽麽只覺得滿頭黑線,無語道,「他是男人,為什麼不能對一個女人動心?」

  「……」林知南被問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才道,「那……那也不可能是我呀。麽麽,你也不是沒瞧見蕭景辰同我說話的樣子。」

  自始至終,他們兩個就沒能好好說過幾句話,好嗎?尤其是蕭景辰,一張嘴能把人嗆死。那能是對一個人有意的表現?

  她父親對她母親,可是百般呵護,別說嗆人,就是連一句重話都沒有。

  「蕭將軍的嘴是……煩人了些。」葉麽麽臉上也是一陣無語,道,「可難道一定是甜言蜜語,才是喜歡嗎?姑娘,看一個男人,不能看他說了什麼,得看他做了什麼。」

  林知南聞言,有些微微發愣。

  自慈安寺的陰差陽錯,往後的日子裡,蕭景辰的確幫了她許多,甚至,她欠了蕭景辰好幾次救命之恩。

  這五年的安穩日子,若不是有蕭景辰的幫忙,她很難得到。

  似乎……似乎,蕭景辰待她……的確不錯……

  葉麽麽拍了拍她的手,道,「老身今日說這麼多,其實也只是想告訴姑娘,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姑娘一直都比老身聰慧,沒有去深想,無非就是心裡不肯。」

  「可是姑娘,人總要往前看。總不能因為夏家那些人和事,姑娘就把自己困住,一輩子孤獨一生。」

  「因噎廢食的道理,姑娘想必不用老身來教。」

  蕭景辰也好,旁的人也罷,她只希望,林知南能從以前的那些事情中真正走出來,快快活活的。

  若是連喜歡一個人的勇氣都沒有,這輩子,又有什麼趣?

  林知南垂下眸子,久久不言。

  ……

  從錦雲商行出來,林知南想了想,讓車夫駕車去了書院。

  這些日子,林以珩和許意一直住在書院,已經許久不曾回家,也該將兩人接上,回家住上一晚。

  在書院門口等了一會,便見兩個孩子挎著書包,懷裡還抱著書,一溜煙的朝這邊跑過來。

  尤其是林以珩,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一般,臉上的笑更是沒有絲毫遮掩,「娘親,娘親!你終於來接我了!再不來接我,我都要悶死了。」

  林知南笑著將兩人拉上馬車,一邊拿出帕子,給兩人擦拭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悶?我聽說你去學騎馬了,學得還很開心呢。」

  林以珩噘噘嘴,道,「除了騎馬,其他的都很沒有意思。」

  不是聽夫子講課,就是練筆寫字,就連教繪畫的老師也審視無趣,教的東西,畫的畫很是呆板,一點趣味都沒有。

  「哦,娘親,李夫子還罰我了。你可一定要幫我評評理!」

  林知南挑了挑眉,「他怎麼罰你了?」

  林以珩一臉控訴,怒道,「他今日罰我要抄一百張大字!一百張啊!等我寫出來,我的手都要斷了。」

  一百張?

  那的確不小。

  林知南忍住笑,問道,「那你能說說李夫子為什麼罰你嗎?若是李夫子罰錯了,我這便去找他。」

  這下子,輪到林以珩囁嚅著嘴,不肯說話了。

  林知南將目光投向許意,

  許意正在一旁掩嘴偷笑,聲音中還隱隱帶著笑聲,「珩哥兒說想吃魚,將夫子養的錦鯉飩了湯。據夫子說,那條錦鯉是他從京城帶過來的。」

  京城過來的路那麼遠,一路上,李夫子都捨不得將那條魚放生。來了番縣後又仔細精養了一些時日,這才養出了些精神來。

  誰知,林以珩嘴饞,竟然直接燉了。

  被發現的那一刻,他都以為李夫子要直接去了……

  只罰了林以珩每天一百個大字,那都是李夫子格外開恩了。

  林以珩自然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不然,這個時候怎麼可能不開口?

  林知南聽聞,一陣無語,抬手就擰上了林以珩的耳朵,「你這是第幾次了?」

  這孩子,似乎是跟魚槓上了。

  先前,她在院子裡也養了幾尾精貴的錦鯉。因著葉麽麽的精心養護,幾尾魚長勢極好,十分漂亮。

  林以珩還很小的時候就對這幾尾魚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那時候,大家以為是這孩子喜歡錦鯉。

  沒成想,林以珩長大後,能自己跑了,稍一不留神,竟跑去池子裡,將魚撈了出來。

  眾人著實嚇了一跳,將人撈出來的時候,他手裡竟還捧著一尾魚。

  再大一點,他開始喜歡養小動物,直接將幾尾魚偷偷釣起來,全餵了院子裡養的那隻花貓。

  自那以後,院子裡的池子有大半年沒再養過魚。便是如今,也不過放了一些小魚,勉強湊趣。

  林以珩吃痛,不住求饒,最後都帶上了哭腔,道,「娘親,這書院確實太無聊了嘛。我想回家去。」

  林知南有些奇怪,問道,「家裡一樣要讀書、寫字,為什麼你不覺得無聊呢?」

  「那不一樣!」林以珩急急道,「家裡有武學師父,可以教我習武。學院裡可沒有!」

  全是一幫老學究,他跑得快一點都要被說注意禮儀,簡直讓人頭疼。

  林知南聞言,不由得莞爾。

  竟然是惦記著家裡的兩個師父。

  忽然一個念頭,閃入腦中,林知南笑盈盈的看向他,問道,「你就這麼喜歡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