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燁鬧了這麼大事,算是徹底露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之前什麼溫和謙卑,什麼求和,都是裝的!
她是拓跋燁送過來的人,仁景帝內心不知道會不會對她也有懷疑,因而對她失寵。
但是……
她明明就是無辜的啊,只是靠著美色被拓跋燁選中送了過來,什麼陰謀都沒有。
葛嬤嬤安慰她。
「娘娘別憂心,皇上深明大義,絕對不會冤枉您的。」
「但願如此吧。」
憐兒覺得煩躁極了。
她滿腹心事走到後院,卻在半路上遇上了寧鶯鶯。
一見到她,寧鶯鶯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你還有臉在這裡!」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還說!拓跋燁狼子野心想要刺殺皇上,你就是拓跋燁送來專門用來迷惑皇上的狐狸精,你說,你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憐兒面色陰沉。
她本來就擔心仁景帝會這般想她,如今聽到寧鶯鶯這般說,算是戳中了她的心事,她不悅極了。
「皇上都沒過來質問我,你憑什麼過來發瘋?」
擰了擰眉,憐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皇上近日寵我寵得厲害,你失寵了,所以才在這裡跟個怨婦一樣喋喋不休吧?」
「你敢侮辱本宮!誰是怨婦!?」
寧鶯鶯破口大罵:「你這個狐狸精!本宮在後宮得寵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你不過是拓跋燁送給皇上的玩物!」
「你等著吧,等皇上處理完了拓跋燁的事,便會立刻來處理你!」
聽到這話,憐兒的臉色又沉了三分。
她冷著臉,剛想開口,卻突然腳步虛浮,扶著頭朝著後面踉蹌了幾步。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身後的幾個宮女扶著她。
寧鶯鶯冷笑:「這是心虛開始害怕了?」
憐兒卻突然身子一軟,猛地倒了下去。
「娘娘!」
「來人啊,喊太醫!」
身邊人急得大喊。
寧鶯鶯絲毫不慌。
她抱著手臂冷冷看著這一切,露出一個不屑的笑意。
「現在開始裝柔弱了?裝也裝的太誇張了點,後宮這麼多年,本宮什麼么蛾子沒見過?趕緊給本宮起來,別在這裡噁心人!」
地上的憐兒還是沒動靜。
旁邊人急得不行。
「不好,淑妃娘娘手突然變得好冷!」
「娘娘沒呼吸了,太醫呢!」
「吐血了!淑妃娘娘吐血了!」
倒在地上的憐兒,突然劇烈的顫抖了片刻,之後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看見這一幕,寧鶯鶯也嚇了一跳。
她不過是跟她吵了一架,還能給她氣吐血了?
「不好了……」
葛嬤嬤顫抖著抬起頭,驚恐的看向寧鶯鶯:「賢妃娘娘,淑妃娘娘她……沒呼吸了。」
「你胡說什麼!」
寧鶯鶯差點跳起來。
她驚聲道:「本宮不過是跟她吵了幾句,還能給她氣死不成!?」
「賢妃娘娘,是真的……淑妃娘娘真的沒有氣兒了!」
聞言,寧鶯鶯的腦海中空白了幾秒。
她顫抖著走過去,伸手探了探憐兒的鼻息。
一片死寂。
「啊!」
寧鶯鶯猛地跌倒在地,整張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一行人七手八腳的將憐兒抬到了她的房間,隨行的太醫很快便過來了。
查看了憐兒之後,搖著頭嘆了口氣。
「淑妃娘娘歿了,此事還是趕緊告知皇上吧。」
……
仁景帝與朝臣商議完事情之後,便看見慕容曜帶著人回來了。
他一眼便看出了慕容曜狀態不對。
「睿王,你怎麼弄得如此狼狽?」
「參見父皇。」
慕容曜低頭:「兒臣在山崖底下遇上一點意外。」
仁景帝打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你見到太子了?」
「嗯,太子殿下說他要親自尋找拓跋燁與太子妃,讓兒臣不要插手。」慕容曜抿了抿唇,「兒臣不想回來,與太子發生了一點爭執。」
「所以太子對你動手了?」
慕容曜微微沉默了下去。
算是默認了。
仁景帝蹙眉:「太子不像是這般不講理的人,就因為這麼點事,便對你動手。」
「兒臣也覺得疑惑,太子為什麼一定要兒臣離開山崖,此事兒臣幫忙的話,不是更快嗎?」
慕容曜道:「父皇,有句話,兒臣不知當說不當說。」
「有話直言。」
「兒臣其實很納悶,拓跋燁為什麼能這麼快衝出圍場?圍場外都有護衛,若是拓跋燁強行突圍,定會鬧出動靜,況且他若是人手不足,壓根就逃不出去。」
「但是拓跋燁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圍場,誰都沒有驚動,實在是蹊蹺。」
仁景帝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想說,圍場的護衛中,有人與拓跋燁勾結了?」
慕容曜微微沉默了幾秒。
之後,緩緩點了點頭。
仁景帝冷笑一聲,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圍場的護衛,不是你與太子安排的嗎?」
「兒臣無能,讓父皇失望了,請父皇准許兒臣去調查一番此次圍場的護衛首領,看看究竟是不是如兒臣所想。」
仁景帝沉了沉眸子。
「此事等太子回來再說,你先下去收拾一番吧。」
「是。」
「對了,還有你。」仁景帝板著臉,看著慕容曜身後的冷如卿,「你之前擅自做主衝進圍場,這事朕還沒罰你呢!」
冷如卿有些懨懨。
「兒臣甘願領罰。」
「等回去後,給朕禁足三個月,好好在睿王府磨磨心性!」
「兒臣知錯。」
「你也下去吧。」
冷如卿點點頭,跟著慕容曜一起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看著慕容曜修長的背影,冷如卿實在忍不住,上前拽住了他。
「慕容曜,你剛剛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慕容曜轉頭看著她。
冷如卿有些不悅的道。
「你剛剛跟父皇說得那番話,不就是在跟父皇暗示,太子與拓跋燁有勾結麼?」
「我可沒那麼說。」
「但是你就是那個意思。」冷如卿蹙著眉,眼裡疑惑,「你為什麼這麼做?你明明知道,太子不會與拓跋燁勾結的!」
「不是太子與他勾結,那你的意思,是我與他勾結?」
冷如卿一愣。
她原本想說也不是你。
但是對上慕容曜深沉的眸子,卻說不出話了。
「圍場的護衛,是我與太子安排的,出了差錯,不是他便是我,所以……」
慕容曜將袖子從冷如卿手裡重重扯了出來:「冷如卿,你作為睿王妃,有些話想想再說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