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瓊瞬間笑開了顏。
「你爹與候尚書也還算是熟悉,等尋個合適的機會,讓你爹去問問候尚書的意思,你覺得如何?」
秦承宣想了一下,微微沉默了下來。
沈若惜與他,已經不可能了。
他總得放下,去過自己的生活。
想到此,他應聲道。
「此事不急,就算候尚書同意,也得尊重侯大小姐的意見。」
這話算是願意了。
陸瓊頓時喜上眉梢。
「好,那明日就讓你爹去同候尚書說說這件事……說實話,我也很看中侯大小姐,這孩子與我有眼緣,我看她一舉一動都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在人群中很是亮眼,日後若是真成了,我定會喜歡。」
「母親費心了。」
「什麼費心的,做娘的,我不為你操心,誰為你操心。」
陸瓊語氣愉悅。
幾人說說笑笑,轉身朝著雅間重新走了進去。
萬思語低著頭躲在柱子後面,安靜的低著頭,神色黯淡極了。
半晌,她一轉頭,朝著樓下走去。
萬贛正焦急的在下面等候著,等了半天,終於見萬思語下來了。
他急急走過去。
「女兒,怎樣了?」
「回去吧。」
「怎麼了?」
「沒什麼。」
見萬思語懨懨的模樣,萬贛有些急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女兒,你是沒有見著世子,還是與他談的不太愉快?女兒家家的,有些話總歸是不好說,這樣吧,改明兒我去與武定侯談談這事……」
「不用了,爹,我要回去了。」
萬思語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要跑出去。
動作太急,一下子撞到了旁邊端著茶水的小廝。
「嘩啦」一聲。
小廝被撞得一個趔趄,手中的茶水如數潑在了身旁的一個女子身上。
「抱歉,抱歉……小的不是故意的!」
小廝連連朝著那個女子道歉。
萬思語一轉頭,看見被潑到茶水的那人,頓時愣了一下。
正是候茜。
這可不就巧了。
萬思語咬了咬唇走上前:「這事怪我,是我衝突了,侯大小姐,你身上的衣服弄髒了……我賠給你吧,我雙倍賠你。」
「不用了。」
候茜將丫鬟手裡的手帕拿過來,將身上的茶葉給擦掉。
她溫聲道。
「萬大小姐不必自責,都是小事,我去雅間收拾一下便是。」
說著,朝著萬思語一頷首,在小廝的帶領上,朝著二樓走去。
萬思語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回不過神。
萬贛上前。
「剛剛那是侯江的嫡女吧?倒是挺不錯的。」
「爹你也覺得她不錯是吧?」
「嗯,落落大方知書達理,的確是有世家貴女風範。」
聞言,萬思語心中難受極了。
不僅難受,還覺得憋屈。
如果候茜飛揚跋扈人品不好,她倒是還有幾分底氣與她爭奪秦承宣,還能理直氣壯的憎惡她。
可是她長得好看性格又好,讓她連討厭都討厭不起來。
實在是難過極了。
萬思語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了聲。
萬贛嚇了一跳。
「女兒,你這是怎麼了?」
萬思語抹著眼淚,突然一轉身,朝著外面沖了出去。
萬贛一拍大腿,只能跟了上去。
這情況……
是又黃了啊!
暮色四合,夜晚的風帶著陣陣寒意。
湖中心的一艘花船內,四面垂著輕紗,映著船內的燭火,顯得夢幻朦朧。
隨著花船緩緩在水面移動,夜風拂動著四面的紗簾,隱約能見裡面一對人影。
慕容珩穿著玄色的華服,修長的手指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對面的女子容顏穠麗,絕色出塵,此刻正單手托著腮,目光定定的看著他。
「你所說的地方,便是這裡?」
慕容珩點頭。
「這裡安靜,而且,只有我們二人,沒人來打擾了。」
沈若惜用手微微撥開一旁的紗簾,看見粼粼的湖面上,不知什麼時候,飄蕩著很多的紙船和蓮花燈。
新春剛過,年味還沒過去。
岸邊不少的年輕男女將手中的蓮花燈放在了水中,上面寫著心中的希冀與祝願。
此刻圍繞在花船四周,說不出的們夢幻。
慕容珩看向她。
「你有什麼心愿嗎?」
他從旁拿出一個蓮花燈,放在沈若惜的面前:「若是有的話,也寫上去,。」
沈若惜道。
「上次已經放過花燈了,已經升了起來,所以會得償所願的吧。」
慕容珩眸中閃過一絲心虛。
升起來的花燈,被他讓人拽了下來。
他道:「心愿可以有很多個,除了上次寫的,你對日後,沒有其他的期待了嗎?」
「當然有,不過目前我只想著眼於當下。」
沈若惜伸手將蓮花燈拿過,點上中間的燭火後,緩緩放進了水中,讓之隨著夜色飄遠了。
慕容珩好看的眸子斂了斂。
「著眼於當下啊……」他輕笑出聲,「也是,當下這般良辰美景,不需要談日後,應當盡情享受今朝。」
說著,他伸出手,握住了沈若惜纖細的手腕。
之後拉過來,放在唇邊,細細吻了上去。
低頭親吻的瞬間,眸光微微抬起,深邃的眸子還緊緊盯著她,將她的表情如數看在眼裡。
沈若惜心跳的有些厲害。
「阿珩,你做什麼呢。」
她將手向後掙脫了一下。
卻沒有掙脫開。
慕容珩一伸手,將擋在二人面前的矮几給掀到了一邊,之後一用力,將沈若惜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一隻手扣住她的腰,讓她跪在了自己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