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冷夜的聲音。
「主子,對方人太多,屬下先讓乘風護著您與太子妃撤離!」
話音剛落,卻聽見乘風的聲音傳來。
「他奶奶的,打架就打架,這哪來的煙?」
沈若惜聞了聞,臉色一變。
「不好,是毒煙!」
她飛快的掏出自己的小藥箱,打開後掃了一眼。
好消息,帶了解毒丸。
壞消息,帶的不多。
她拿起一個,遞給了慕容珩,之後將另外兩個遞給乘風與冷夜。
「吃下,速戰速決,其他人用水沾濕布蒙住口鼻!」
冷夜接過吃下,另一顆遞給乘風。
乘風直接塞給了桃葉嘴裡。
桃葉猝不及防的吞下了。
她睜大眼:「那你呢?」
「俺身體強壯,沒事,俺用水捂住口鼻!」
說著他就撕下一塊衣料,摸向身邊的水囊,結果一愣。
「沒水了!」
隨即一轉身。
桃葉好奇:「沒水了那……啊!」
她尖叫一聲:「你解褲帶做什麼!?」
「啊?沒水俺有尿啊。」
「我有水!」
桃葉紅著臉將馬車上的水壺遞了過去。
馬車內,慕容珩拿著解毒丸,目光如電的掃向沈若惜。
「你自己怎麼辦?」
「如今這情況,自然是將解毒丸給最需要的人,你與冷夜還有乘風武功最好,自然是你們用,我能撐一會。」
說著,她怕慕容珩不肯,直接將他手裡的解毒丸拿過來,捏住他的臉,將解毒丸給塞進了他嘴裡。
慕容珩狹長的眸子閃著微光。
之後點頭。
「你說得有道理。」
「那你……」
沈若惜剛開口,卻覺得自己下巴一緊,被他鉗住了。
慕容珩將她頭抬起,唇徑直覆了上來。
舌尖卷著一顆藥丸,送入她的嘴裡。
沈若惜一愣,隨即開始掙紮起來。
慕容珩緊緊摟著她,壓著人一邊吻得更深,一邊讓她毫無反抗之力的咽了下去。
等他鬆開之後,沈若惜睜大眼。
「你幹什麼!你不是說我說得有道理?」
「是有道理,但是我不聽。」
慕容珩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臉上居然帶了些愉悅的笑意:「在我這裡,什麼都沒有你的安全更重要。」
說罷,他一把將袖子撕開,之後倒了水在上面蒙住臉,掀開車簾坐在了馬車上,之後猛地一揚鞭,駕著馬車便衝出了人群。
冷夜跳上來,與慕容珩二人一邊阻擋著刺客的進攻,一邊在夜色中飛快行駛。
沈若惜被慣性甩得摔在了車廂內。
她努力坐穩身子,有些惱怒的咬了咬唇。
這病秧子還挺叛逆!
馬車不知道行駛了多久,終於沒有聽到兵器交接的聲音。
沈若惜掀開車簾,剛準備看看到哪裡了,前面正在飛奔的馬匹突然一腳踩進了一個雪坑,隨後冰塊裂開,整個馬車都掀進了旁邊的雪溝。
「啊!」
沈若惜整個身子被甩出來,砸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慕容珩雙手接住她,將她緊緊護在了胸前,二人一起躺倒在了雪溝中。
沈若惜趴在他的身上,微微睜大眼。
「阿珩,你沒事吧?!」
「沒事。」
慕容珩伸手,輕輕捏了下沈若惜的臉。
看見她安然無恙,眼神瞬間鬆了下來。
他輕笑:「不過我沒想到,你比想像中沉,看樣子近日東宮伙食不錯。」
沈若惜掐了他一下。
「我才沒胖。」
明明就是他虛。
見她露出這副嬌俏模樣,慕容珩微微抬頭,將鼻尖蹭著她的鼻子。
「嗯,你不胖,是我不行。」
冷夜從旁邊的雪裡爬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主子與太子妃打情罵俏的場景。
他的表情有些複雜。
得,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恩愛呢?
看樣子是沒事受傷。
「主子。」
冷夜快步跑過來:「主子,您沒事吧?」
慕容珩掀起狹長的眸子。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沒事嗎?」
冷夜:……
「屬下失言了。」
冷夜趕緊將二人扶起來。
慕容珩站起身,後背已經全被雪水浸濕了。
冷夜轉頭看了一眼身後。
「現在應該已經遠離了,主子,咱們得趕緊找個地方,給您處理一下。」
沈若惜也有些擔心。
她伸手翻看了下慕容珩的眼皮,之後又摸了摸他的脈搏。
萬幸,沒有中毒的跡象。
慕容珩單手握拳,咳嗽了幾聲。
「信號彈放了嗎?」
「離開的時候,我已經放了,支援的人應該馬上便會去接應乘風他們。」
他們每每出行,必定會有一波人馬在不遠處附近接應,就是怕會遇上今日這般的突發狀況。
慕容珩點點頭,吩咐道:「先找落腳點。」
冷夜將馬車從雪溝里費勁給弄了上來,之後駕著有些疲憊的馬匹,朝前駛去。
幾人比較幸運,很快找到了一個比較小的客棧,暫時住了進去。
慕容珩坐在裝滿熱水的木桶里,將已經冰冷的身子泡了進去,沈若惜原本準備離開,可見他靠在木桶里,微微仰著頭,冷白的臉上,眉頭微蹙,似是不舒服。
她下意識的走過來,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
燙死人。
「你發燒了?」
她有些驚訝,隨即搖頭。
這身體,也不知道平日裡在床上究竟為什麼那麼能折騰。
慕容珩緩緩睜開眼。
然後緩緩點頭。
「嗯。」
樣子有幾分可憐。
沈若惜:「那別泡久了,水涼了就不好了,我讓冷夜進來伺候你穿衣。」
「不用他。」
慕容珩一口拒絕:「他不適合伺候人。」
沈若惜一愣,隨後想起來,以前都是小禹子伺候他的。
慕容珩雙手撐著桶沿,站了起來。
「你怎麼突然起來了?」
沈若惜有些慌亂的將目光別過去,臉上染上一絲可疑的紅暈。
慕容珩擦著自己的身子。
「哪都見過了,如今怎麼還害羞了?」
他開口道:「若惜,將我衣服遞過來好嗎?」
「你自己拿。」
「我沒力氣。」
慕容珩的聲音突然泛著虛弱:「頭好暈,好冷,你要我在這裡一直晾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