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苜憐目光怔怔的看著他,眼眶慢慢蓄起了淚。
她咬咬唇,拼命忍住了眼淚。
之後猛地一伸手,將他鉗制她的手給撥開。
「放開我!」
沈樾被她的態度激怒,剛想厲聲呵斥,卻察覺不對勁。
韓苜憐的手,被包著幾層厚厚的紗布。
現在因為用力,紗布外面已經逐漸染上一層鮮紅。
「你手怎麼了?」
沈樾下意識的鬆開她,準備看她的手指。
卻見韓苜憐飛快的將手給縮進了被子。
「給我看看。」
沈樾將錦被掀開,強硬的將她的手給拉了出來。
這才發現她兩隻手都被包紮了。
他眸色沉了幾分。
之後有些訝異的抬頭。
「這是大公主弄的?」
「你知道還問什麼問。」
韓苜憐神色冷漠。
沈樾無心跟她爭吵,他小心翼翼的將韓苜憐的手拿起,放在眼前。
見她掙扎,他一把按住她的手腕。
「別動。」
聲音雖然還是有些嚴厲,但是卻溫柔了許多。
他緩緩的將韓苜憐右手的紗布給解開了。
只見原本玉蔥般的手指,此刻鮮血淋漓。
十指連心,不用想都知道,她疼得緊。
沈樾心臟微微一緊,隨即湧上一層壓抑的怒意。
「慕容明鈺對你做什麼了?」
李伯只是簡單跟他說大公主罰了韓苜憐,但是具體沒說怎麼罰的,只是催著他過來看她。
他原本以為只是挨了幾個耳光。
「用不著你假惺惺的!」
韓苜憐用力將手從他的掌心掙開。
疼得她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沈樾知曉她在氣頭上,也不好再勉強她,只是一轉頭,眼神凌厲的看向一旁的婢女。
「還不快去找大夫!」
婢女被他眼神嚇了一跳,隨即立刻奔出門去。
府醫很快便再次趕來了。
看見韓苜憐鮮血淋漓的手指,他面色微變:「韓姑娘,我不是告訴過你了,你這手傷了骨頭,不能隨意動的,怎麼一會功夫就搞成這樣了?!」
他趕緊給韓苜憐上藥。
「傷筋動骨最需要的便是休養,你若是再不好好保護這雙手,怕是以後會殘廢的……」
「你哪來這麼多的廢話?若是她的手不好,我先廢了你的手!」
沈樾心中本就煩躁,如今聽府醫在這絮絮念,更是生氣。
府醫立刻蔫巴巴的閉上了嘴。
沈樾走出去,將李伯喊了過來。
「今日大公主對苜憐做什麼了?」
「大公主說韓姑娘對她不敬,先是要將人賣到勾欄院,後連是老奴過來制止了,拿少將軍出來勸說了一陣,大公主才決定罷手,不過她不甘心就怎麼放過韓姑娘,就對她用了拶刑。」
聞言,沈樾俊美的臉上,瞳孔微微晃了晃。
「你們沒攔著她?」
「這……哪攔得住啊。」
李伯嘆氣:「此事雖然大公主不占理,但是她是公主,咱們是奴才,總不能對她來硬的。」
「她有什麼理由對我的人隨意用私刑?」
「哪有什麼理由啊,少將軍,大公主對您的心思,您還不清楚麼?」
李伯搖頭:「哎,今日這一遭,韓姑娘算是無妄之災了。」
沈樾壓著眸子,眼中怒意洶湧。
他聲音帶著冷意。
「以後慕容明鈺再過來,禁止她入內,若是她怪罪下來,所有責任都由我承擔!」
「是。」
交待完李伯之後,沈樾轉身進了屋內。
韓苜憐的手指重新被包紮了起來,府醫見沈樾過來,趕緊提著藥箱下去了。
沈樾走到床前,定定的看著韓苜憐。
想起剛剛對她的態度,他神色有些不自在。
「我之前不知道你受傷了。」
韓苜憐回了他一個字。
「呵。」
隨後緩緩躺下去,拉住被子蓋住了自己。
「我有些累了,你先走吧。」
沈樾:「這是我的屋子,你讓我去哪?」
「旁邊還有很多空的房間,你若是不走,我讓李伯給我布置一間空房,我搬走。」
「他敢。」
沈樾語氣不悅。
聞言,韓苜憐便不吭聲了。
偌大的屋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沈樾站在原地,見她躺在錦被內,纖細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刺蝟將自己包裹成一團,說不出的柔弱可憐。
他走過去,脫掉外衣掀開被子,自己也躺了進來。
韓苜憐正側躺在裡面,突然感覺自己的腰身一緊,接著就被扣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屬於男人特有的冷木香氣息瞬間將她圍繞,帶著獨有的強勢霸道。
韓苜憐剛想掰開他的手臂,卻被沈樾提前一步按住了手腕。
他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別動,大夫說了你要好好休養,難不成你想要下半輩子成殘廢?」
聞言,韓苜憐掙扎的動作停住了。
她不能成為殘廢。
她遲早是要離開沈樾的,到時候手廢了,她根本無法生存。
見韓苜憐老實的窩在自己懷中,沈樾的眼神不自覺地柔軟了一些。
他湊過去,鼻尖抵在她的發間,聞到上面的幽香,有一瞬的恍神。
邊疆的冬天冷的格外厲害,韓苜憐總是手腳冰冷,多少個夜晚,都是這樣在他的懷中安睡。
韓苜憐轉頭看著他。
「你鬆開,這樣我不舒服?」
她不要他抱!
「你身體虛,這麼久還未暖起來,我抱抱你。」
「不用。」
韓苜憐扭著身子,想要從他懷裡掙開。
「說了,別動。」
沈樾低低說了一聲。
韓苜憐掙扎了一會,始終掙扎不開。
也就隨他去了。
沈樾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有些貪婪的嗅著她的體香,隨後微微閉上眼,微微壓下心頭的衝動。
在遇見韓苜憐之前,他並不是多重欲的人。
這女人給他下了蠱。
在邊疆作戰,有時候即使受了傷,他一碰到她也會抑制不住,韓苜憐一邊承受著他的索取,一邊擔心他傷口會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