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躺著,我去叫下人進來。」
沈若惜挪到床邊,走下了床。
誰知剛一落地,就感覺雙腿一軟,差點跪下來。
她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床上神色虛弱的慕容珩。
這傢伙。
要不是看他生病了,她定要去踹兩腳!
沈若惜忍著腿間的不適,朝著門口走去。
將門拉開了一點,桃葉和冷霜還有幾個宮女太監,都在外面守著。
見沈若惜出來,桃葉立刻上前。
「王妃,您怎麼自己起來了?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說一聲,奴婢進去伺候就行。」
「不用了,翎王殿下生病了,讓太醫來。」
「殿下生病了?」
小禹子趕緊湊過來,隨即朝著沈若惜道:「王妃娘娘,奴才立刻去請太醫。」
說著,立刻轉身小跑著離開了。
冷霜湊近道:「王妃,屬下多嘴問一句,您可以自己給殿下看病……」
「我有點餓,讓太醫來吧。」
沈若惜緩緩說了一句。
她現在走路腿都發軟,看什麼啊,還是交給太醫吧。
「您餓了?那我立刻讓人準備膳食。」
冷霜拱了拱手,走了下去。
桃葉站在一旁,黑亮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沈若惜,幾次三番欲言又止。
沈若惜有些納悶。
「怎麼了?」
「那個……小姐,昨日洞房花燭夜,您,您還好嗎?」
她不好問得直接。
現在全都在好奇昨夜東宮叫水的事,桃葉也好奇。
但是這事實在沒膽子問。
聽到這話,沈若惜臉上有些不自然。
「不太好。」
說罷,關上了門。
留下桃葉一臉的深思。
叫水了還不太好?
這究竟怎麼一回事啊……
沈若惜被人伺候著洗漱好了之後,太醫也過來看過了慕容珩。
他跪在地上,拱手道。
「翎王殿下,您這身體……」
慕容珩正從床上起來,讓小禹子伺候他穿衣。
聽見聲音,他冷淡的眸光朝著太醫瞥了一眼。
「有什麼話直說。」
「您這身體……節制一點便行了,實在是因為耗損有些厲害,才會發燒,沒有什麼大問題。」
「咳咳~」
一旁的冷夜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大清早的,他聽見了什麼?!
太醫勸不能人道的主子節制!?
慕容珩帶著冷意的眸光一掃,冷夜嚇了一跳,趕緊穩住了表情。
沈若惜坐在一旁,腳趾瘋狂蜷縮在一起。
天……
她剛剛應該自己給他把個脈的,也不至於現在的場面這麼尷尬……
等人退下之後,沈若惜還坐在原地,耳根的紅怎麼也沒下去。
慕容珩捲起袖子,問了一句。
「是不是不舒服?」
沈若惜悠悠的轉過頭,咬著唇,有些嗔怒道。
「都怪你。」
「嗯,確實我怪我。」
慕容珩不緊不慢的道:「我昨夜弄疼你了,日後會小心的。」
「我不是說這個……」
沈若惜有些難以啟齒:「你既然身子虛弱,就該知道節制點,也不至於今日發燒了,等傳了出去多離譜。」
慕容珩沉思了一會,而後道。
「這得怪你了。」
沈若惜:?
「怪你昨夜實在是太美,我把持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聽到這話,沈若惜的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現了一些不該有的畫面。
她竭力將腦子裡的廢料給壓了下去,之後正色道。
「話說關於你的傳言,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若惜十分不解:「為何都在傳言你不能人道?」
「太醫們斷言我短命,身體耗損嚴重,說難以有子嗣,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傳成了我不能人道,這事我也沒有解釋過,久而久之,便都這樣以為了。」
慕容珩說得風輕雲淡。
沈若惜一臉的複雜。
「這事……你就沒有想要解釋過麼?」
「為什麼要解釋?」
沈若惜:……
很好,一時不知道怎麼接了。
慕容珩朝著她瞥了一眼,而後眯了眯眼:「你好像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是不高興嗎……昨夜也不太像。」
沈若惜打斷他的話。
「既然傳言是假的,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害得她還在想著該如何保全他的自尊心,沒想到這傢伙就是個白切黑!
沈若惜有些惱怒,一拳朝著他的胸口打去。
卻被慕容珩輕易的抓住了手指。
他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彆氣了,去長秋宮吧。」
「可是你不是發燒了麼?你陪我過去?」
「當然。」
慕容珩牽著沈若惜的手,帶著她朝外走去:「你我新婚,自然是要一起過去,這點燒,一會就退了。」
二人在東宮隨意吃了點後,慕容珩喝了點藥,便一起去了長秋宮。
走過去後,發現慕容曜帶著冷如卿和林秀怡已經在那了,除了帝後,還有其他幾位妃嬪和公主。
看見慕容珩,仁景帝的臉上剎時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
「聽說珩兒今早發燒了,父皇還準備差人讓你明日再與若惜一塊過來請安,不想你這麼快就來長秋宮了。」
「兒臣與若惜新婚,理應與若惜一同前來,給父皇母后敬茶。」
蘇柳兒雍容的臉上,笑意濃濃。
「珩兒倒是知道疼媳婦了。」
慕容珩帶著沈若惜,給帝後奉了茶。
蘇柳兒喝完茶後,伸手從一旁拿出了一個玉鐲子,戴在了沈若惜的手上。
她拍著沈若惜的手背,神色十分溫和。
「自從你與珩兒在一起後,本宮見他心情都是好了許多,你秀外慧中,本宮對你也喜愛得很,這鐲子,就當是本宮的一點薄禮了。」
一旁的慕容明鈺立刻道。
「母后,你這鐲子不是西域那邊進貢過來的麼?整個後宮也就這一件,上次我找您討要您都沒給……」
她語氣中滿滿都是不快。
蘇柳兒瞪了她一眼。
「你這是圖一時新鮮,這鐲子給你也是浪費了,沈若惜冰雪聰明容貌秀美,這鐲子適合她。」
沈若惜福身。
「多謝母后。」
「起來吧,日後你與珩兒相互扶持,早日生下子嗣,宮裡也就熱鬧了。」
聞言,沈若惜面色有些不自然。
皇子新婚,落紅帕肯定都會交過來,帝後如今肯定已經知曉昨夜的事了。
她還未從慕容珩其實很「行」的事件中回過神,如今突然說到生孩子,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接。
慕容珩拉著沈若惜的手,淡淡道。
「兒臣會努力的。」
沈若惜一愣,隨即心神微微一動,有些悸動。
仁景帝大笑。
「那朕與你母后,可就等著了!」
殿內一派融融。
隨著帝後心情愉悅開來,殿內的其他人或真心或假意的,也都露出了笑意。
只有林秀怡坐在其中,臉上是掩不住的蒼白。
昨夜她被慕容曜冷落,這事已經夠讓她難受的了。
而如今看見慕容珩與沈若惜站在一起,她更是一陣窒息。
而且慕容珩……
他怎麼就與沈若惜洞房了呢?
林秀怡緊緊捏著手中的瓷杯,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你不舒服嗎?」
一旁,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詢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