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偉站在學校門口張望著往這邊走的人群。
他單手插兜，時而看看手機，時而抬頭看看逐漸暗下來的天空，心裡一直在吐槽：狗日的，怎麼還不來。
接連下了兩天雨後，天黑的就越來越早，五點半的時候，就已經像是到了晚上。
許野下了地鐵，匆匆跑到秦志偉的學校門口，老遠就看到了秦志偉的身影：「偉哥，偉哥。」
秦志偉聽到聲音，整個人都鬱悶極了。
等許野走近後，他立馬罵道：「你丫能不能不要再喊我偉哥了！」
許野嬉笑地抱住了秦志偉的肩膀，一邊往學校裡面走，一邊說道：「喊了這麼多年，早就喊順嘴了，別說這個了，時間倉促，說正事吧，你知道張斌在哪間辦公室嗎？」
「我知道，我帶你去。」
「你去個屁啊。」許野說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別摻和。」
秦志偉頓時就急了：「臥槽，我做了這麼久的準備工作，現在你來了，就把我給甩開？」
「你傻啊？」
許野解釋道：「他找小三的事，他老婆肯定不知道，這件事被我們知道了，就相當於是抓到了他一個把柄，你要是跟我一起去，他以後萬一給你穿小鞋怎麼辦？我反正不是你們學校的，你呢，你怎麼辦？」
秦志偉這才反應過來，撓撓頭說道：「那你一個人去吧，他辦公室在三樓，左手邊第三間就是。」
「嗯。」
許野跟著秦志偉一直走到綜合樓樓下，許野背著單肩包很快就往樓上去了。
來到辦公室門口，看到門縫下面亮著光，許野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兩下門。
張斌剛準備下班回去，聽到敲門聲，有些不悅地說了聲：「進。」
許野推門進去，樂呵呵地走了過去。
張斌抬頭看了一眼許野，以為是學院下面的學生，看都沒看他一眼裝作一副很忙的樣子，問道：「什麼事？」
許野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了張斌面前：「張主任你好，我是信野商貿公司的負責人，這次過來是想跟你聊聊校企合作的事。」
先禮後兵，這是許野待人處事的原則。
如果一上來就把把柄揭露出來，容易把事情搞僵，而且沒有迴旋的餘地。
所以，該走的流程他還是會走的。
張斌拿起桌上的名片看了一眼，他靠在人體工學椅上，這才稍稍正色了一些說道：「這麼年輕就自己創業了？」
「是，做點小生意。」
「你是做什麼的？」
許野很快就把上次在江平家裡跟他說的那些話，又在張斌面前又說了一遍，可張斌聽完卻是不痛不癢地問了句：「那你之前有跟哪些學校合作過？」
「金融學院兩個校區都已經有我們的無人售貨機了，我們也正在跟復旦大學還有魔都財經大學這兩所學校在談，基本都能談下來。」
張斌聽到這句話，這才起了點興趣，他不是對許野感興趣，也不是對這個項目感興趣，而是對許野的背景感興趣。
這種事沒有點人脈的話，很難談的下來，再加上許野年輕，他自然而然地就會覺得，這件事許野只是一個出面人，在他背後，應該有一位背景很強大的人在指點。
許野說完，也從背包里，把之前從家裡順的三條煙拿了出來，他輕輕放在桌上，笑道：「來的有些著急，也不知道張主任喜歡什麼，就順路買了幾條煙過來，希望張主任不要介意。」
張斌看了一眼桌上的煙，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作為學校的後勤部主任，他經常能收到別人送的東西，有昂貴的奢侈品，有煙有酒也有茶葉，像煙的話，基本起步都是中華。
張斌看不上這點東西，他此刻的眼神，像是在說：你就拿這個來考驗幹部？
許野看出了張斌眼神中的不屑，很快又補了一句：「如果張主任有時間的話，能不能賞臉一起吃個便飯？」
張斌搖搖頭：「今天沒空，已經約了人，你加我微信，明天再提前跟我說。」
「沒問題。」
許野添加上張斌的微信，客氣了幾句後，就先一步離開了。
張斌把手裡的名片隨意塞進抽屜里，起身穿上外套後，又把三條煙塞進了自己的公文包里，然後很快也起身走了。
他沒有開車回家，而是徑直去了小三住的小區里。
到了樓下，他給自己的老婆發了條消息：「老婆，今天學校有事，我要晚點回家。」
他老婆很快就回了：「好，要準備你的飯嗎？」
「不用，我在學校吃。」
「嗯。」
把手機揣回兜里，張斌下車之前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很快下車往樓上去了。
一開門，一個年紀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女生就光著腳朝他跑了過來，直接鑽進了他的懷裡，聲音極為嫵媚地喊了聲：「老公~」
張斌瞬間精神抖擻。
……
許野和秦志偉坐在食堂里吃飯。
聽許野講完剛才在辦公室里的事，秦志偉皺著眉問道：「你們都加微信了，那明天吃個飯，這件事應該就能解決吧？」
「難說。」
許野冷笑道：「我感覺這個張斌胃口很大，一頓飯應該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秦志偉追問道：「那他要是提出很過分的要求，你會答應嗎？」
「當然不會。」許野說道：「如果不能保障我的利益，那就乾脆撕破臉，我反正是無所謂的。」
秦志偉沒再這個話題上深究，他嘆了口氣說道：「我在學校太無聊了，要是這件事能夠做成的話，我也能有點事做，我宿舍那幾個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傻逼，最過分的是那個天天半夜躲在廁所里看片的，整個一二百五……」
秦志偉對他的室友似乎都有著很大的怨念，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許野邊吃飯邊聽著，時不時附和幾句。
等許野差不多快吃完了，秦志偉突然話題一轉，問道：「對了，許野，大後天就是我生日了，你爸是不是這兩天過生日啊？」
「！！！」
許野差點給忘了。
秦志偉和老許的生日就差幾天，之前每年差不多十月份的時候，許野都會記得這事，可重生之後，他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
許野趕緊拿出手機給老許發了一條消息：「爸，生日快樂。」
老許今天在單位被人屌了，心情很不好，而且最關鍵的是，自己今天過生日，張虹還把他的私房錢給沒收了，這讓他更加不爽。
老許：「快樂你媽。」
老許：「錢都沒有，快樂什麼快樂。」
許野：「支付寶轉過去了。」
老許：「好兒子，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家？」
老許：「兒砸，我看了一下，支付寶怎麼沒有啊？」
老許：「你是不是轉錯了？」
許野：「哦，我支付寶沒你好友，我轉給老媽了。」
老許：「那還真是快樂你媽了。」
老許：「你個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