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北夜君慵懶妖邪的眯起眼睛,冷颼颼的瞥了一眼風越。
風越心中叫苦,大人,您怎麼能出賣我呢。
李允卿道:「你別怪他,是我非要知道的。」
「總之在你身體康復之前,別想知道外面的事。」北夜君冷聲道,故意板著臉,把李允卿往被窩裡塞。
李允卿伸手推開北夜君,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被窩裡探出來,濕漉漉的清眸,看起來別提多可憐了,仿佛不告訴她,就是犯了天大的罪過:「你就告訴我嘛,為什麼你奔波了一天,還跟沒事人一樣。」
北夜君無奈的看著她,最後敗下陣來,柔聲道:「因為今天剛好遇上了老熟人。」
「誰啊。」李允卿眨了眨眼睛,心中把能夠介入此事的人都挨個排查了一遍,卻沒有得到結果。
「小卿兒還記不記得,我們去青山縣時,利用來對付興周會的人。」北夜君賣了個關子。
李允卿眉梢一挑,脫口而出:「慕雲宗。」
她還記得那個慕雲宗的大小姐慕雲蘿,在興周會的事結束後,還跑到帝師府去鬧事。
事後還說要將她做的事宣揚出去,後來被影子扔了出去,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那個慕雲蘿好像對她意見頗深,非要將她置於死地不罷休,此次如若是因為她而來的關都。
那麼說明,她到關都來的事,在帝都已經不是秘密了……
「是剛好在茶樓看到了慕雲宗大小姐,和一些慕雲宗的護衛,略施妙計,讓他們打了起來。」北夜君慵懶的靠在床沿,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李允卿的青絲把玩。
他以往行事都比較簡單粗暴,以強勢之姿壓倒對方,如今第一次用了計謀,感覺還不錯。
「等秘樓之人反應過來,慕雲宗此行目的,你這計謀就要被拆穿了。」李允卿淡淡道。
她不敢肯定慕雲宗大小姐的目的就是她。
畢竟她自認為,除了有利用過慕雲宗之外,也沒有太大的仇怨。慕雲宗大小姐也不必為了她,不遠千里來到關都。
北夜君無所謂的挑起眉毛:「我也沒期望他們能一直敵對下去,不過是暫時省了點力氣。」
經過了昨夜之事,他們的影子已經折損了不少,需要一段時間回血,還不益快速出擊。
李允卿垂眸深思,緩緩道:「調查一下慕雲宗此行目的,說不定後來能有作用。」
話音未落,北夜君毫不客氣的敲了一下李允卿的頭,板著臉道:「想什麼呢,給我乖乖休息。」
說著,他扯來棉被,一下子把李允卿蒙住,推到了床角落窩著。
李允卿無語的從被窩裡探出頭來,就見北夜君已經將關都的地圖鋪在了桌子上,不禁乾巴巴的扯了扯嘴角,渾身裹著棉被滿臉不甘心的蹲坐在床上。
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關都地圖看過幾次,已經將各個路線記在了心中,想時,就如鋪在了腦子裡,清晰非常。
具她猜測,秘樓老巢絕對不在城中,且距離關都城郊外,還要遠上幾分。
因而每次秘樓想要調人來,總是那麼慢。
也因此不好找秘樓的老巢。
若找到了老巢,直接調虎離山,將大量影衛引的傾巢而出,然後再繞回去把留守的人悄悄幹掉,在老巢何處埋好炸藥,待大量影衛回歸,一舉炸了就是。
這個任務雖險,可若是成功了,就將不損我方絲毫氣血。
想想她都想親自去,那場面一定很震撼。
可是北夜君一定不會讓她去的。
李允卿低著頭,目光悠然的落在床邊的炭盆上,屋子中暖意洋洋,不一會兒就昏睡了過去。
她受了風寒,本就嗜睡,如今想著計謀,就緩緩入睡了。
北夜君慵懶而輕柔的抬起頭來,見她睡著了便悄無聲息的走了丟去,將門關好,吩咐風越照顧好她,快步離開了那裡。
從方才她那深思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的心中依舊放不下那些事。
他只希望能在她風寒好之前,可以將秘樓徹底剿滅,那樣她就不會再為此涉險了。
時間緩緩推移,一直到了傍晚時分。
睡了一整天的李允卿終於甦醒了過來,睡了這麼久頭都有點暈暈的,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窗外,震驚的發現自己竟然睡了那麼久。
再看向桌子那邊,沒有點燈的屋子內昏暗一片,空無一人,竟覺得有點失落。
李允卿從床上爬起來,隨手拿起火摺子,吹了吹將燭燈點燃。
火焰緩緩搖曳著,將屋子照亮,李允卿坐在床上迷糊了一陣子,就看到風越跑到了窗戶前,朝裡面看了一眼,像是在確認方才是不是她點的燈。
這麼一看,二人的視線交匯,風越趕緊移開目光,轉身就想逃走。
「回來。」李允卿高聲道,迷迷糊糊的揉了揉頭髮,有點沒有精神的嘟囔,「我餓了。」
這窩在床上度日的感覺真不好,再不讓她動動腦子,她都快覺得自己要發霉了。
不一會兒,風越再次出現時,手上已經提了食盒進來。依舊是清粥鹹菜,不過好似是心疼她吃了這麼久的清粥鹹菜,還有幾分很特色的糕點。
李允卿從床上爬起來,用斗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趴在桌子上開始吃飯。
心中想,這是在吃什麼飯呢,下午茶還是晚飯……
不知不覺間就把飯吃光了,李允卿把飯碗一推,擦了擦嘴道:「風越,我幫你洗碗好不好。」
「不好。」風越瞬間閃了出來,抱起碗筷就跑,生怕被李允卿搶去了。
李允卿嘴角抽搐,幫他洗碗都不干,雖說她從來沒有洗過碗,不過能找點事做總是好的啊。
「風越,我幫你畫像好不好?」
「……」
風越欲哭無淚,大人您就放過我吧,在爺還沒回來時,乖乖待在床上睡覺好不好。
李允卿蹲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其實她覺得她沒有受風寒啊,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休息了一天了,精神氣早就回來了,要是能找點事做就好了。
倏地,腦子裡靈光一閃,李允卿高聲道:「風越,那你幫我找點東西來好不好?」
風越的頭從窗戶上方探出來,警惕的問道:「什麼東西?」
李允卿想了想,無比隨意的道:「就是蜈蚣蛇蠍子之類的。」
風越:「……您老能消停點嗎。」
李允卿看著風越半晌,好像也覺得不妥,其實她就是想試著煉毒而已。
她的蠱針都是苗壹苗貳給她的,煉毒的方法也曾告訴過她,她一直想自己試試。
不過這地方顯然不太方便。
「那你就去給我找點木匠用的東西吧。」李允卿道。
「……」風越一千臉懵逼,「您又要這個做什麼?」
李允卿想了想道:「那日在興周會老巢見到的千機弩不錯,我想試著做做。」
「您……還真是心靈手巧啊……」風越滿臉糾結,沉吟了良久,問道,「反正同樣是動手製作,我去給您找女紅的東西怎麼樣?」
聞言,李允卿冷淡的瞥著他:「你說呢?」
風越苦笑,苦口婆心的勸道:「大人,您現在生病呢,木頭那些,怕是沒有力氣切割雕刻吧。」
李允卿看著他:「說的也是。」
風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裡感嘆,帝師大人這愛好真是廣泛,而且絲毫不與普通女子相同啊。
別的女子都是唱歌跳舞彈琴女紅,她偏偏一竅不通,非要煉毒和制什麼千機弩。
爺讓他看著大人,不讓她勞心勞力,可是這個任務還真是難如登天啊。
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李允卿無奈的嘆了口氣,單手撐著頭,唇角百無聊賴的勾起。
她好想見到林啟蘇付啊。
這日子真難熬。
見李允卿不說話了,風越也暗戳戳的退了出去,生怕再被李允卿拉回去,說一些讓他難以敷衍的事。
最後,李允卿還是太無聊的睡著了。
直到深夜,她已經熟睡,看不到滿身疲憊的北夜君走了回來,看向她的目光卻一如既往的溫柔如水。
北夜君走過去,蹲在李允卿的床邊。
借著薄涼的月色,可以看清楚她絕色傾城的容顏,睡顏恬靜無比,美好的叫人捨不得打破靜謐。
北夜君在她的額頭留下輕柔一吻,柔聲道:「乖啊,等我處理完秘樓的人,就帶你出去看熱鬧。」
夜色撩人,溫柔的可以膩死人。
一夜無夢,她再次醒來時,屋子中又是空無一人,她還以為北夜君壓根沒有回來。
接連許多天,她幾乎都沒有見到北夜君的人影,心裡真的還挺想他的,也不知他是否勞累。
算著時間,林啟大概已經抵達關都城了,不知崔亭昱能否應付他。
如今的關都城風潮湧動,就只有她這一方小天地,在他的羽翼呵護下,一如既往安詳靜謐。
李允卿的風寒好了之後,她就常在屋子中研究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小型的千機弩被她研製出來,可以藏在水袖底下,一根短箭射程在兩百米左右,被她塗上了毒藥之後,更是威力無窮。
看著那千機弩,她都迫不及待拿出去射人玩了。
估摸著時間,也快到了她重出山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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