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卿清眸澄澈微涼,看了一眼如溪,最終還是只有拿出自己的令牌。
看到令牌的一瞬間,如溪激動的不能自已。
「帝……帝師……」如溪急促的呼吸著,小臉湧上興奮的潮紅,「您真的是帝師?一品帝師麼?」
李允卿睫羽微翹,清清淺淺的道:「難不成還有假?」
「民女,民女見過帝師大人。」如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五首扣地,結結實實的行了一禮。
「快請起。」李允卿伸出手,扶她起來。
「對,對了……信件在這兒。」如溪從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來一根簪子,從簪子中抽出來一張紙來,遞給李允卿。
李允卿接過來,一點點的退開,完整的信紙映入眼帘。
上面的內容是吳護國與金福山做交易的具體內容。
吳護國以其西城總督的身份,包庇金福山私養軍隊,壓榨百姓。而金福山,就負責每個月給吳護國數以萬計的金銀珠寶。
李允卿的嘴角翹起來一抹冰冷的笑,清眸深不見底,划過一絲極致的澄澈幽冷。
果真啊。
金福山,吳護國。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遲早要自食其果。
「多謝如溪姑娘。」李允卿淡淡的道謝。
「所以說……帝師是女的……你也是女的?」如溪有些失望的開口,她本以為世間真有這般俊逸瀟灑的公子呢。
「對啊。」李允卿失笑,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清眸微漾,漣漪絲絲,動人心魄,「對了,你是和金福山有過節嗎?」
如溪微微一愣,皺起眉,緩緩的道:「奴家本是渭城人……」
話沒說完,李允卿也能猜到,便笑道:「那金福山被剷除,你就可以回渭城了。」
「是啊,我要親自看到他被繩之以法!」如溪滿懷希望的看著李允卿,「帝師大人,一定要不負眾望啊。」
「會的,如溪姑娘,告辭。」李允卿微微一笑,俊秀的臉上,那笑容卻無比驚艷奪目。
「恭送大人。」如溪在後面行了一禮,目送李允卿離開。
也看了一眼躍上屋頂的曹八,心道她如果也會武功就好了,就不用被人欺負了。
……
出了怡紅院,李允卿鬆了口氣:「下一步,就可以朝容和縣進發了。」
在渭城這兒也停留幾天了,希望帶走崔亭昱的事,能夠輕鬆一些吧。
一路回到酒樓,看了一眼乖乖待在房間內的兩個少年,她也鬆了口氣。
如果他倆再跑出去惹點事,她可不給他們收拾爛攤子了。
不過,路過一樓的時候,那個奇怪的小少年,依舊坐在窗戶那裡,讓李允卿頗為疑惑。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進入酒樓客房就休息了。
第二日。
四人繼續趕馬車。
李允卿靠在馬車上昏昏欲睡,搖晃了好一會兒,喉嚨里一陣噁心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軒轅祁玉倒是睡得香,不管在哪,趴下就能睡著。
軒轅然櫟見李允卿不舒服,就倒了一杯水,拿了一點薄荷葉放進杯子中,遞給她。
「謝謝。」
李允卿接過,喝了一點,涼爽的感覺襲來,也讓她清醒了不少。
「唉……」幽幽的嘆了口氣,這坐馬車的事,以後還是不要找她了吧。
「師父暈車暈的厲害,不如我們去前面的城池休息吧。」軒轅然櫟擔憂的開口,看著李允卿有些蒼白的臉色,他實在難過。
李允卿皺著眉頭,攤開地圖,看了看,還有兩百里就到容和縣了,便搖搖頭:「算了,去容和縣再休息。」
說到容和縣,軒轅然櫟微微一怔,沉思起來。
容和縣縣尹,崔亭昱,就是自己母妃的父親,也就是他的外公了……
不知道外公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印象中,母妃是個絕代佳人,那麼外公一定也很俊美。
不知道外婆是否還在呢……
想著想著,李允卿突然猛的推開他,快步跑出了馬車。
「師父?」軒轅然櫟緊張的追出去。
只見李允卿趴在馬車邊,不停的乾嘔,猛烈咳嗽,整張絕色的小臉看起來焉巴巴的,蒼白無色,令人心疼不已。
曹八也停下車,看著李允卿這個樣子就說:「我們先在這兒停留一會吧。」
李允卿緊緊的皺著眉頭,虛弱的點了點頭。
曹八選了一個靠著溪水的草地,依靠著一棵無名的參天古樹,將雪狐毛毯放在地上,把李允卿扶過去坐下。
李允卿輕輕靠在樹幹上,輕皺著眉頭,咬著牙,抑制住自己想嘔吐的感覺。
「誒?」馬車裡的軒轅祁玉也醒了,咋咋呼呼的跑出來,看了一眼這邊,幾步跑過來,「師父?你怎麼啦?」
「師父不舒服。」軒轅然櫟伸手攔住了,並示意他安靜一些。
「哦。」軒轅祁玉用手捂住嘴,訕訕的笑了笑,突然轉過頭看向一旁的溪水,忍不住跑過去。
那溪水潺潺流動,清澈見底,可看見那魚兒緩緩遊動。
而等軒轅祁玉一過去,那魚兒就彈射一般的炸開,再尋不到蹤影。
「哇,好清澈的水啊。」軒轅祁玉忍不住用手捧起一把水,用舌頭舔了舔,眯著眼睛讚嘆道,「好甜啊。」
軒轅然櫟也緩步走過去,望著那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心情仿佛也跟著開朗了。
四周全是參天的古樹,枝葉茂密,遮天蔽日,偶有幾縷陽光灑進來,落在地上,星星點點,光影斑駁。
曹八突然道:「祁玉,你想不想吃烤魚?」
軒轅祁玉回過頭,就看到曹八吊兒郎當的靠在離李允卿不遠的一棵樹上,嘴裡吊著一根狗尾巴草,唇角的笑意有些痞氣。
「當然想啊,可是這裡不是城市,沒有酒樓啊。」軒轅祁玉舔了舔嘴唇,他好想念皇宮裡的菜餚啊!
他是腦子抽了,才會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喏,你抓到魚,我就烤給你吃。」曹八揚了揚下巴,目光落在那溪水中。
「我靠,你說真的啊?」軒轅祁玉跑過去擼起袖子,滿臉興奮,「你會不會做啊?」
曹八不屑的癟癟嘴:「那還不簡單?」
「好!等小爺給你抓一條最大的!」軒轅祁玉豪情壯志的拍胸口道。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軒轅然櫟在一旁默默的評價道,抱著手臂,沉靜的目光不變。
「喂喂喂!狗奴才你說什麼呢!快點過來和我一起抓!」軒轅祁玉不樂意了,無比霸道的跑過去,拉起軒轅然櫟的袖子,就往水裡拽。
「我不去。」軒轅然櫟滿臉都寫著拒絕。
「不去也得去!」軒轅祁玉眉毛一橫,直接蹲下去,把軒轅然櫟的衣服下擺給拉了起來,瞬間露出了白花花的腿!
「我!你幹嘛!」軒轅然櫟突然一下炸了,好像被調戲的小媳婦,滿臉通紅。
「噗哈哈哈!」
軒轅祁玉笑的肚子疼,擦了擦眼淚道,「我說狗奴才,你怎麼和小姑娘似的?不擼起衣服怎麼抓魚啊?來,我幫你!」
說著,伸出魔爪朝軒轅然櫟走過去。
「不不不!我自己來!」軒轅然櫟趕緊擺手,逃也似的往旁邊跑去。
軒轅祁玉在後面笑成了傻逼:「哈哈哈哈!」
等他倆轉備好,軒轅祁玉伸出腳踏入水中,涼意席捲而來,讓他打了個抖。
雖然這個季節的水不冷,不過他好像從來沒有下過水吧?
冷水估計都沒碰過!
軒轅祁玉有些慫了,這水裡不會有什麼咬人的東西吧?
「餵……狗奴才……」
「幹嘛?」軒轅然櫟警惕的瞥了一眼軒轅祁玉,深怕他再說出點什麼可怕的話。
「你先下去。」軒轅祁玉跑過去,繞到軒轅然櫟的背後,推了推他。
軒轅然櫟:「……」
敢情是害怕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踏入了水中。
涼爽的感覺席捲而來,水下的泥土軟軟的,帶給赤足一種難以言說的特別感覺。
軒轅然櫟的嘴角微翹,感覺不錯?
不過那些魚,在他的腳踏進水中的瞬間就彈開了,剎那間無影無蹤。
這時軒轅祁玉才敢慢騰騰的下水,一步一步的,心驚膽戰的走在水裡,兩隻手捂在胸口,好像害怕被輕薄的姑娘一樣。
看著他這個模樣,曹八在一旁笑出了眼淚:「哈哈哈哈……」
「笑什麼笑!我只是有點不習慣而已!」軒轅祁玉挺了挺腰杆,故作大膽的往前走,卻步伐沉重,將河水攪的渾濁不堪,更別說能抓到魚了,簡直看不見!
「我說……」軒轅然櫟終於忍不住了,抹了把臉準備提醒他。
驀地聽到軒轅祁玉一聲慘叫!
「啊!啊啊啊!」
軒轅祁玉撲通一聲跌坐在水裡,嚇得涕淚橫流,「啊啊啊!有東西咬我!」
軒轅然櫟一驚,趕緊跑過去,軒轅祁玉幾步跑上了岸邊,伸出腳才看到了罪魁禍首!
一隻巴掌大的小螃蟹!
小螃蟹伸出威武的大鉗子,緊緊的夾住軒轅祁玉的大拇指,任由軒轅然櫟如何掙扎,它就是不放!
「噗哈哈哈!」
曹八又是忍不住噴笑出聲,「哎喲喂,原來是一直螃蟹,看把我們的皇子殿下嚇得!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不要光顧著笑啊,幫我弄下去啊!很痛啊!」軒轅然櫟扯開嗓子就哀嚎不已,咧開的嘴巴,哭喪的表情,別提多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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