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安對治理國家不上心,但是剷除異己的速度還是很快。
不過三日那些和趙薄言有關的朝臣該下獄的下獄,抄家的抄家,將近小半的人 都收到了牽連,一時間人人自危。
王府內。
沈懷意正在房內收拾東西,「離開北朔以後,任務就基本成功了吧?」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只要蕭安再不要整出什麼意外。]
「有你的幫助這任務也算簡單了些。」
[那是自然。]糰子一臉驕傲。
沈懷意將打包好的東西裝進箱子搬出屋外,恰好碰上迎面走來的蕭策。
蕭策看到沈懷意淺淺一笑,加快步子朝著他走近,剛到跟前就朝他懷裡的箱子伸出手,「王爺不用,我可以。」
外面到底人多嘴雜,兩人還是要有些分寸,放下箱子沈懷意抬手行禮,「王爺。」
「嗯。收拾好了嗎?」
「已經收拾好了。」
沈懷意跟在蕭策身後進了屋子,「懷意你可後悔,若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本王放你走。」
沈懷意搖頭,坐到蕭策旁邊將他的手包在掌心,「我說過我與你少時便在一處,到如今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蕭策眼角漾開笑意回握住他的手,「走吧,我們該出發了。」
「皇上,小人查到了!」徐福剛進門就跪在地上,有些激動。
剛下早朝正在換衣服的蕭安聽著枯燥的聲音,有些煩悶,「說!」
「王爺他……」
「哦?」蕭安聽著徐福的話眯著眼睛,眼裡閃著興奮的光,「此話當真。」
「皇上,千真萬確啊。」
「顧昀!」蕭安大喜,「你去幫朕把蕭策找回來。」
「是,陛下。」陰影中走出來的男人
領完成命後又隱進了黑暗。
——
算的上寬大的馬車悄悄摸出了城門,為了不引起注意他們帶的行李極其簡單,任誰從這個排面看都不會想到車裡是一位養尊處優的王爺。
出城之後並不好走,車輪碾過坑坑窪窪的土路,柳如玫駕車不禁回頭看。
「想不到我真的會離開這裡。」
沈懷意和他並排坐著,「我們還會回來的。等打完這場仗,不過到時候這裡應該就不叫北朔了吧。」
「大概吧,不過我還挺喜歡這裡的。」柳如玫長吁一聲,手裡握著的韁繩緊了緊,「我姐還在這裡。」
沈懷意無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氣氛有些沉重起來。
「懷意。」
是蕭策。
「你去吧,懷哥,我累了叫你。」柳如玫倒是體貼。
「嗯。」沈懷意點點頭,轉身鑽進車內。
「王爺。」因為柳如玫還在外面,沈懷意並沒有像尋常那般叫他。
「靠過來些。」蕭策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嗯。」
沈懷意挪過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讓蕭策靠著他的肩膀,八月到底還是有些涼了。
「不知道陸望那邊怎麼樣了。」沈懷意摹地開口。
「懷意是擔心陸望還是擔心陸青青。?」蕭策將擱在人肩膀上的腦袋抬起來,眼睛向下盯著兩人交握的手,語氣漫不經心。
沈懷意不禁有些失笑,「阿策覺得呢?」怕柳如玫聽到他靠近蕭策刻意放低了聲音。鼻尖貼近蕭瑟的脖頸,淺淺的氣息打在那處。
蕭瑟下意識抬起頭,便看到那尖尖凸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你……」
吁——
兩個話還沒說完馬車驟然急停,沈懷意眼疾手快將前傾的人拉進懷裡,「柳如玫怎麼回事兒?」
「懷哥,有人。」柳如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阿策,你待在這裡。」沈懷意撩開門帘,出去看到了前面橫著一隊人馬。
「什麼人?」沈懷意負劍站在車前,眼神掃視過眾人。
話音剛落,那群黑衣人舉起弓箭,一排排箭朝著馬車的方向射來。
柳如玫邊擋箭邊問道,「懷哥,這是怎麼回事兒?」
沈懷意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眼神一緊,舉劍劈向柳如玫側後方的暗箭。
蕭安御龍衛中實力較強的大部分都被沈懷意提前解決了,剩下的這些人只是普通的侍衛,根本不是兩人的對手,不過片刻便倒下了大半。
沈懷意看著零星的幾個人想速戰速決,在拖延中又追上了一支隊伍。
看清這支隊伍的首領時,沈懷意神情一凜——是那個帶走陸青青的人。
「如玫,小心!他們是皇上的人。」沈懷意提醒道。
「王爺真是讓人好找,不過王爺這是打算去哪兒?」那人騎馬向前,望向他們的馬車,「若是在一直往前,怕是就到大燕國了吧。」
蕭策聽到熟悉的聲音不慌不忙走下馬車,「顧侍衛倒是關心本王,只是本王有必要告訴你一個小小的侍衛,本王的行程嗎?」
聽著自家王爺的話柳如玫臉色突然一白。
「懷哥他不會就是顧昀吧,皇上御龍衛的總首領?」柳如玫默默靠近沈懷意,「聽說他可比陸將軍厲害啊!」
[宿主,經過武力分析,你確實打不過他。]
「嗯。」沈懷意沉著眸子,繃緊嘴角,聲音很低。
顧昀的視線掃過人少的可憐的隊伍,最終定在了沈懷意身上。
他挑眉,眼底眸光微轉,「原來你是王爺的人,怪不得呢。」
那晚他將陸青青送去之後並未直接離開,而是在極樂坊喝酒。
「真是一群廢物。」聽見陸青青被人放跑的時候,他懶得去管,不多時便看到那群夥計扛著一個男人上樓,他以為那是陸望的人。
沈懷亦抿著唇不答,眼神緊緊黏在他身上,如臨大敵,他要護住蕭策。
聽著顧昀的話,蕭策想起了那晚沈懷意的狼狽,某地漸漸漫上冰霜。
「罷了。」顧昀拔出身旁的佩劍指向蕭策,「顧雲奉皇上之命,前來緝拿罪人蕭策。蕭策貴為我朝王爺卻與敵國私通,實屬重罪。蕭策,你可知罪?」
蕭策輕笑,「本王何罪之有?」他往前兩步越過擋在前面的人,靠近顧昀。他薄唇輕啟,眸里的寒光冷到了極點,「現在的北朔,就算大燕不進犯,它又能存在多長時間?」
顧昀抬眼看他,眼皮上薄薄的內褶物兀自壓下眼底鋒利的冷光,他知道這個國家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但那又怎樣?他只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