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假戲真做

  ()白鵬久久注視著比平ri多了幾分嫵媚的司徒靜,心裡翻騰,臉上平靜:「司徒統領,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此去路途遙遠,還要過夜,孤男寡女多有不便。」

  司徒靜神se黯然,低下頭去:「既然如此,幫主一路多加小心。」

  司徒靜這一低頭,白鵬便看不到她表情,只瞧得見兩叢長睫毛,也不知道她真實心意是什麼,發了一會愣,低聲嘆道:「好,我輸給你了,咱們一起走。」

  司徒靜抬頭瞟了白鵬一眼,又看向別處,臉上浮起標誌xing的嘴角略歪的笑容,看起來總像是有些嘲諷的意思:「靜兒就知道,無論犯了什麼錯,幫主總會原諒的。」

  白鵬板著臉搖頭:「司徒統領,我沒原諒你,那一腳的仇我記著呢。」說著伸手去摸自己頭頂昨晚撞椅子腿的部位。

  司徒靜嘆息一聲:「無論原諒不原諒,確保幫主安全無虞終歸是靜兒的職責。」

  白鵬湊近了盯著司徒靜的臉:「司徒統領,你今天怎麼不自稱屬下,變回靜兒了?」

  司徒靜又是歪嘴一笑:「豈止不自稱屬下,待會上了路,還要叫你相公。別忘了,直到離開**幫地盤為止,咱們都要扮夫妻的。」

  白鵬那顆心幾乎被撩撥得飛出胸膛躍入司徒靜懷裡,臉上卻更嚴肅了:「好,咱們就暫時假扮一下,司徒統領千萬別當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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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腳行租一輛便宜馬車上了路。車上無門帘無座椅,篷布上的破洞多到已不需要開窗,與上次沈公子那輛破車不相伯仲。這是白鵬刻意挑選的,總覺得周圍環境足夠破爛了,或許可以消除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以免自己賤骨頭毛病再次發作。

  然而車剛開動,司徒靜就靠到白鵬身邊,伸手輕撫他頭頂傷處:「相公,對不起,昨晚是靜兒的錯。」

  綿軟的手掌,溫柔的聲音,隱約的蘭麝氣息,三大殺器齊至,白鵬的防線頓時崩潰,張開雙臂將司徒靜緊緊擁在懷中,兩張臉貼住了,隨著破車的顛簸一起晃動。

  抱了許久,白鵬忍不住問道:「靜兒,這樣算不算越禮?」

  「為了公務假扮夫妻,自然算不得越禮。」

  「嗯……」白鵬深深吸氣,為司徒靜領口中飄出的氣味所陶醉,忍不住向她脖頸親吻下去,還伸出舌尖去舔。

  司徒靜「咯咯」一笑:「癢死了!」伸手將白鵬的臉扶正,然後輕輕撫摸,微笑看著他的眼睛。

  白鵬用力吞咽口水:「靜兒,咱們這夫妻扮得有點過火了好像。」

  「我以前也沒跟人扮過夫妻,不知道怎樣算是過火……」司徒靜歪嘴一笑,雙唇略張,向白鵬的嘴緩緩湊了過來,白鵬自然也不再客氣,一邊伸舌去迎,一邊將手探入司徒靜衣襟里去。手中軟彈彈地抓了,只揉搓得幾下,峰頂那一粒就硬硬地站立起來頂住他掌心。而他自己下邊更是一躍而起,將褲子挑起老高。

  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地,白鵬就將司徒靜抱到自己腿上,去裙中拉她褲子。可是司徒靜這次卻伸手阻止,急切喊道:「不行!」

  白鵬黯然嘆息:「越禮不越禮,解釋權終究在你……」

  司徒靜苦笑:「你自己想一想,這事一做,無論怎麼講,咱們這假夫妻都變成了真夫妻。」

  白鵬在她露了半截的臀上不甘心地揉捏:「那就索xing做真夫妻!你嫁給我,做正室夫人!」

  「是唯一的正室嗎?」

  白鵬沉吟片刻,搖搖頭:「你和柳兒、小黛,都是正室,不分大小。不過小黛只是名義上的,我都不知道有沒有跟她真做夫妻的那一天。」

  「幫主……」司徒靜將頭靠在白鵬肩頭,閉了眼嘆息,「咱們血手幫,能有兩三個幫主不分大小嗎?」

  「那……那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家裡也要有人做主的,否則只能天下大亂。幫主,靜兒相信誓言會應驗。但是刀劍穿心也勝過ri夜煎熬。無論發誓之前還是之後,靜兒無時無刻不想跟幫主做夫妻,哪怕應誓而死都認了!」司徒靜的眼淚滑過臉頰,落在白鵬肩頭,「只要幫主讓蘇柳做妾,哪怕你寵她勝過我十倍,我也立刻嫁你。」

  白鵬心情低落下來,那隻手離開了司徒靜的臀,幫她提好褲子,沉默半晌,聲音嘶啞地答道:「我對柳兒有承諾的,不會讓她做妾的……」

  司徒靜幽長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推開白鵬,起身坐到馬車一角,將臉扭到另一個方向。

  白鵬雖看不到司徒靜的臉,從她那紊亂的的呼吸節律也知道是在無聲地哭泣。他也一時壓抑得透不過氣來,兩手捂臉,將頭埋在兩腿間,再也不吭聲。

  破車向西「吱吱嘎嘎」走了兩個時辰,過了安吉縣城,隨著司徒靜一聲「停車」,在與孝豐交界處的小客棧前停住。

  「幫主,那些話就當屬下從沒說過,咱們去吃點東西。」司徒靜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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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客棧也沒什麼好吃的,白鵬食不知味,一直發愣。反倒是司徒靜試著說笑來緩和氣氛。

  忽然,一個女子衝來,一手按在桌上,一手在司徒靜肩上一拍:「狐狸靜!怎麼是你!」

  司徒靜身子一震,抬頭看去,立刻站起身來:「四姐!」

  「哈哈,你跟老三跑出去闖蕩江湖,怎麼闖來闖去還沒離開安吉縣?」

  「我……我是路過安吉。」司徒靜一指白鵬,「這是我相公,湖州府白公子。」又對白鵬道:「這是我大伯的女兒,堂姐司徒敏。」

  「哎喲!咱家狐狸靜都嫁人啦!」司徒敏大聲喊道。

  白鵬也站起身施禮:「四姐!」偷眼觀瞧,這司徒敏長相與司徒靜有幾分相似,一樣的清麗,只是臉盤子大了些,還點綴著一些粉紅小痘,姿se頓時就差了許多。只不過她的身段卻勝過了堂妹,胸更挺,臀更翹,身高腿長,卻又沒高到陳思梅那樣令尋常男子仰視。看來司徒靜當初說堂姐身段長相樣樣不如她,還是有些水分的。

  司徒敏上下打量白鵬,笑眯眯地:「這位公子還真白淨俊俏,顯然既不練武,也不跑買賣,是讀書人?」

  「慚愧,在下尚未考取功名。」這次出來,司徒靜給白鵬安排的身份就是「湖州府童生白某某」,連個秀才都不是,怕他胸中缺墨水,裝不像。

  白鵬轉向司徒靜問道:「靜兒,這位四姐,可就是你說當年給你起綽號的那位堂姐?」

  司徒靜尚未回答,司徒敏就笑著接口:「自然是我嘍!喂,狐狸靜,居然真有人不嫌棄你身上氣味,願意娶你?」

  司徒靜臉se一沉:「司徒敏!別以為都長大了我就不好意思揍你了!」

  「哈哈,來呀!當著你老公的面,將你姐姐揍個鼻青臉腫,你家相公定會發覺你溫婉嫻淑,以後加倍疼你。」

  白鵬「呵呵」地笑:「不必再演示了,昨晚她已經揍過我了。」又伸手去摸頭。

  司徒靜在白鵬腳面一踏,白鵬「哎喲」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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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敏連連搖頭:「靜兒,我的小六妹,你對這麼文文弱弱漂漂亮亮的書生也下得去手?換成我有了這樣的相公,還不天天放在手心裡愛護著?」

  司徒靜冷笑:「怎麼,從小搶我吃的玩的,現在又想來搶我的老公?」

  「哈哈,不敢!」司徒敏回身招呼旁邊兩桌十幾個人,「弟兄們,咱們上路!」又對白鵬拱手:「妹夫,我這商隊不好多耽誤工夫,這就告辭了。下次來帶妹妹回娘家省親,我會好好款待你!」<堂的生意不好了嗎?」<堂,十幾個分號都關了,只剩本店還勉強開著門。」<堂百年老字號,怎能你們說關就關!我爹同意嗎?」<堂,哪輪得到你家來同意或者不同意?」司徒敏的臉se冷了下來,「難得咱們姐妹見面,開開心心的,別又來胡說八道惹我生氣!」

  ******<b堂……聽起來像個藥鋪,你們司徒家是做藥材生意的?」白鵬好奇問道。

  「是啊,內傷外傷,跌打療毒,我司徒家出的成藥,在江湖上還是有些名氣的。」司徒靜說起來略帶自豪,「可是讓他們長房給敗了,居然只剩本店還開著!」

  「如此說來,靜兒你對藥理應該也很jing通才對。」

  司徒靜搖頭:「我從小愛練武讀兵書,想學穆桂英做一番大事業,不願意一輩子扒拉算盤做買賣。何況我不是長房的又非男子,回chun堂永遠輪不到我做主。」說完嘆口氣,「咱們也上路。」

  兩人走到小客棧外,剛要上車,尚未出發的司徒敏又湊了過來:「哎喲喲,剛才看你們沒帶丫鬟也沒小廝,就想著你們ri子定然窮巴巴的,看這車喲,破成什麼樣子!」

  「不勞四姐掛懷,我們ri子過得很舒坦。」司徒靜說著,扶白鵬上車,「相公,當心。」

  「嘿嘿,死要面子活受罪。」司徒敏瞟了司徒靜一眼,又笑眯眯地看向白鵬,「妹夫,你讀過書,要不,來商隊幫我管帳,每月我給你三兩銀子?」

  白鵬笑道:「多謝四姐關照,不過在下還是打算在家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功名,帶靜兒去京里做官。」

  司徒敏哈哈大笑:「好好,預祝妹夫大人高中狀元!姐姐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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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車中,司徒靜眼含深意望著白鵬:「你看我四姐這個人怎麼樣?」

  「還不錯,熱情開朗,唯一不好的就是她喜歡拿話來氣我的靜兒。」

  「從小她沒少挨我的打,當然事後我又會被我爹打,如今她氣我兩句倒不算什麼。相公,要不,你將我四姐娶了。她年紀也不小了,滿二十了還沒嫁人,家裡都替她著急呢。」

  「別!別開這種玩笑!我是已經心力交瘁了!」

  「我是認真的。」司徒靜的表情果然很認真,「我真的非常恨這個堂姐,看她又對你很有情意,我來牽線,讓她嫁給你,就算是將她送入火坑了,從此大仇得報!」

  白鵬愕然:「做我老婆,真有那麼慘?」

  「你說呢?錦衣玉食不假,可是心裡有多苦……四姐跟我一樣的剛強xing子,嫁給你不出三個月,或許就得投湖上吊。」司徒靜又低下頭去,白鵬無言以對,兩人再度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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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馬車中一片寂靜,吱嘎聲中慢悠悠地前進。走了半個時辰,忽然道上馬蹄聲來來來往往密集起來。

  白鵬拋開心事,向外張望。

  司徒靜說道:「都是咱們幫里的,還帶著兵器。南邊於潛縣就是**幫的地盤,難道虎堂老潘已經出兵了?」

  白鵬一聲輕笑:「好啊,那咱們就現場瞧瞧老潘是不是**幫的對手。」

  又向前走了兩里地,車夫喊道:「兩位客官,不能走了,前面打起來啦!」

  白鵬跳下車,見大群血手幫眾堵在官道上圍著什麼人吵嚷。於是跑到道邊,縱身攀上一棵大樹望去,只見被血手幫圍在中間爭執打鬥的,赫然是司徒敏的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