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自作自受!

  皮含光瞄到屋內的雕花木床上躺著一個女子,散落了滿地的衣物。

  什麼情況?

  難道宋之棋已經完事了?

  說好的大喊大叫引人過來呢?

  清靈在幹什麼?

  皮含光想不明白,推門進了屋。

  清靈側面朝里,像是睡著了一樣。

  皮含光伸手去推她,嘴裡小聲地喚著,「清靈,清靈!」

  咚!

  皮含光兩眼一黑,摔到地上,暈了過去。

  安東拍了拍手,將皮含光拎起來放到床上。

  一邊剝他的衣服,一邊暗忖宋之棋太過謹慎,非得他親耳聽到的確是之前男子的聲音才讓他動手。

  宋之棋突然出現,想要害他的人必然吃驚,定會出來查看。

  不會再有旁人。

  宋之棋卻說,保不齊有人去淨房或者路過這間屋子,出於好奇打探一二。

  不能貿然出手。

  因為他之前聽過男人說話的聲音,宋之棋讓他確認了之後再動手。

  寧可抓不到人,也不能冤枉了別人。

  安東按照宋之棋的吩咐做了,對他的品性也有了更多了解。

  護衛鮑三進了屋,從懷裡掏出酒瓶,大大地灌了幾口。

  「行了,去吧。」

  安東出了屋子,去找七喜。

  鮑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常服,裝作醉酒的樣子晃到了大堂內。

  「小二,掌柜的!」

  鮑三呼呼喝喝,一巴掌拍在了櫃檯上。

  他的聲音很高動作很響,吃飯的客人和招呼的夥計都看了過來。

  「這位客官……」

  掌柜抬手作揖,後面的話卻噎在了嗓子裡。

  鮑三一把揪住了掌柜的衣領,瞪著眼睛道:「老子是來吃飯的,不是來看人親熱的!」

  「你們這裡不是正經酒樓嗎?怎麼會有這種腌臢事?」

  「老子要去縣衙告你!膽敢提供場所供人苟合、暗中經營妓館,簡直膽大妄為,目無法紀!」

  掌柜的衣領被緊緊扯住,呼吸困難,臉面漲紅。

  他張著嘴呼呼喘氣,話也說不清楚。

  「客,客官……」

  幾個夥計跑過來幫忙,好不容易將掌柜從鮑三手裡解救出來。

  鮑三大大地打了個酒嗝,身子晃悠了幾下。

  旁邊桌上的一個男人走了過來,胳膊搭在了鮑三肩頭。

  「兄弟,怎麼回事?」

  他渾身的酒氣,比起鮑三有過之而無不及。

  鮑三指了指樓梯處,「樓上有對野鴛鴦,正折騰得歡呢!」

  「老子卻只能幹看著……你說,氣不氣人!」

  大廳內的客人一聽這話,瞬間來了興致,兩眼放光。

  男人呦呵一聲。

  「光天化日,這是……白日宣淫啊,說什麼也得去看看!」

  他朝旁邊的同伴招手,「走走,咱們都去見識一下!」

  「是啊,難得一見,怎麼都得湊個熱鬧!」

  「快走,走快!」

  喝多了男人們朝樓梯處涌去。

  掌柜的也聽明白了,著急忙慌地過去阻攔。

  「沒有!不可能有這種事!」

  他急得滿頭大汗,連連擺手。

  「樓上只有一群過了縣試的學子在聚會飲宴,他們不可能做這種事!」

  這話一出,大廳里有如熱油鍋里倒了水,立刻沸騰起來。

  「童生啊,他們竟然敢幹這種事?」

  「就是,有辱斯文啊,不能輕易讓他們逃過去!」

  「對,咱們一定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誰,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醜事!」

  讀書人向來清高,中了舉的秀才舉人更是高人一等。

  廳里吃飯的大多都是商戶,見了書生們不自覺地會矮上一頭。

  好不容易能有機會將這群讀書人偽君子的真面目揭開,他們不想放過。

  掌柜和夥計完全攔不住,被推地東倒西歪。

  康文耀看著宋之棋和旁邊幾人說笑談天,心裡算計著時間。

  咣當!

  房門被一腳踹開。

  一群人呼啦啦地涌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一眾學子目瞪口呆。

  「不是這間,旁邊!」男人們呼喝著退了出去。

  康文耀心裡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啊!果然在這裡!」

  「我當是誰啊,原來是清靈姑娘!」

  房門沒關,外面的調笑聲清晰地傳到了屋內。

  怎麼回事?

  少年們面面相覷,卞飛章大著舌頭道:「走,我們也去看看!」

  十多個人出了包廂。

  「哎呦,擋什麼擋,身段那麼好,擋上了多可惜。」

  女子的嗚咽聲隱隱綽綽。

  少年們都想到了剛才彈琵琶的清靈,怎麼能這麼欺負人?

  卞飛章和另外兩個同窗用力往裡擠。

  一個男人挑著眉頭笑道:「你們也是清靈姑娘的相好,想要給她幫忙?」

  幾個少年被說得面紅耳赤。

  不知是羞臊,還是酒喝多了。

  「來的正好!」

  前面的漢子一把將卞飛章扯到床前,「你快看看,這人認不認識?」

  皮含光只覺無數鳥雀在他旁邊唧唧喳喳,吵得腦殼生疼。

  後脖頸處還有痛感傳來。

  皮含光呲著牙睜開了眼睛。

  「皮,皮兄?」

  眼前之人是卞飛章,他嘴巴大張,一臉的不可思議。

  「哈!你們果然是一起的!」

  「哎呦呦,讀書人會怎麼形容這樣的事?我想想啊,是不是要說『賣俏行奸、不分朝夕!』哈哈哈哈!」

  漢子放聲大笑,旁邊的男人們紛紛誇讚。

  「哥哥真有文采,你也可以去考功名了!」

  卞飛章臉漲得通紅。

  「皮含光,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無恥敗類、斯文掃地,我等羞與為伍!」

  卞飛章快速轉身,推開眾人朝外跑去。

  身後是男人們的嬉笑聲。

  宋之棋站在門外,聽著皮含光蒼白無力的辯解和清靈低低的哭泣,心中寒涼一片。

  如果不是七喜來得及時,現下他就會是這種處境。

  他們根本沒有多少交集。

  為什麼皮含光要害他?

  掌柜終於趕到了,鮑三還扯著他不鬆手。

  「你要是想證明你這裡不是妓館也沒養娼妓,就把這些腌臢貨送到縣衙去,不然,我一定告你!」

  「對對,不能就這麼饒過!」

  「也讓我們縣令大人好好看看,這些道貌岸然的讀書人私底下到底是什麼貨色!」

  皮含光衣衫不整,被人像小雞一樣拎在手上。

  他的酒徹底醒了,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看到康文耀,他張口急呼。

  「康兄救我!康兄,嗚嗚嗚嗚……」

  皮含光的嘴裡被塞了一塊兒破抹布。

  漢子擰眉喝道:「別吵!」

  腥臊油膩的味道直衝頭頂,皮含光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涌了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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