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到底是什麼人!

  宋之棋和杜景安帶著七喜慢慢往回走。

  「表弟,剛才那個……」

  杜景安斟酌半晌,才訥訥開口。

  「是二叔馬上就要相看的女人嗎?」

  宋之棋點頭。

  他知道杜景安一肚子困惑,也沒有遮掩,言簡意賅地和他解釋。

  「我聽人說了一些不好的話,就想親自來證實一番,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杜景安擰起眉頭。

  「她看起來,似乎比之前的二舅母還不檢點,這樣的女人要是回了咱們家,那就真完了!」

  沒錯。

  宋之棋表示認同。

  「表弟……你打算怎麼辦?」

  杜景安和宋之棋商量,「咱們還是把這件事告訴爺爺和奶奶吧。」

  說肯定是要說的,但要講究策略。

  宋之棋道:「大表哥,咱們先去五柳村打探一下消息,看看這個珍娘到底怎麼回事。」

  聽孔氏話里的意思,這個女人不一般。

  要是真像宋之棋想的那樣……

  之前他聽得清楚,外祖家之所以能知道珍娘,就是孔氏在其中牽線搭橋。

  孔氏可真是太歹毒了。

  不過,這事她必然做得十分隱秘。

  要是讓外祖母知道這人和孔氏有關係,她一定不會同意相看。

  去五柳村的事沒法交給別人去做,解釋不清。

  宋之棋決定自己去。

  杜景安不放心,讓弟弟跟他一起。

  宋之棋體弱沒有學過武藝,杜景然卻跟杜城山學了一身的好功夫。

  兩人走的時候,七喜正在睡午覺,一無所知。

  五柳村,因村口長著五棵柳樹而得名。

  早些年為了方便車馬出入,村里將道路拓寬,幾棵老柳都被砍了。

  村名卻沒有改。

  宋之棋和杜景然一進村,就發現了這裡的不同。

  在扈丘村和杜家村,這個時間,村民們應該剛結束午休正在田裡忙著耕種。

  四五六月不努力,八九十月餓肚皮。

  這樣的農諺,小孩子都能念上幾句,而五柳村的田地里卻沒有幾個農人。

  倒是不遠處的空地上,三五成群,分了好幾撥。

  還沒走近,吆喝聲就隱隱傳來。

  「趕快下注啊,買定離手,馬上就要開了!」

  居然,是在賭錢。

  除了坐在小桌邊賭興正高的村民外,四周還圍了不少人,也在吵嚷著開大開小。

  宋之棋和杜景然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驚愕。

  光天化日,聚眾賭博。

  這裡的村民都沒有正經事幹嗎?

  兩個人還沒走到空地邊上,迎面而來的一個男人先看到了他們。

  「你們是誰,幹什麼的?」

  男人斜著眼睛,上下打量宋之棋和杜景然。

  目光中滿是警惕。

  宋之棋笑了笑,拱手行禮。

  「這位兄台,我們是來找人的,請問,是不是有位珍娘住在村里?」

  一聽他問珍娘,男人立時換了副樣貌。

  他眼裡的警惕變成了戲謔。

  「哎呦,原來是找珍娘啊,早說嘛!」

  不待宋之棋反應,男人就揚聲對著空地那邊喊道:「馬竿子,別玩了,來客人了!」

  賭桌邊聲音一靜,所有人都朝這裡看了過來。

  「呦,兩個毛頭小子啊!」

  「嘖嘖,珍娘就好這一口!」

  「可不是嘛!穿得人五人六的,估計這玩意兒不少。」

  接話的男人捻了捻手指,對著旁邊一人擠眉弄眼。

  那人起身,走了過來。

  「別看了,趕緊的,要開了啊!」

  粗噶的男音一聲吆喝,空地那邊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

  下注的下注,加碼的加碼。

  呼大喊小的聲音此起彼伏,最後統統化為一個字,一群人異口同聲地大喊。

  「開,開,開!」

  馬竿子人如其名,高得像根長竿卻不瘦弱,反而很壯實。

  往地上一杵,像座小山似的。

  「兩位兄弟是第一次來?」

  宋之棋和杜景然要仰著脖子和他說話。

  這村裡的情況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眼前之人也不像個種地的鄉下人,更像是看家護院的打手。

  宋之棋立刻改了說法。

  「我們受人之託,前來探望珍娘。」

  男人的粗眉擰在了一處。

  「什麼人?」

  「這……」

  「做什麼吞吞吐吐!」馬竿子喝道,「珍娘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宋之棋趕忙問,「那要如何?」

  看他們是真的不懂,馬竿子耐著性子解釋。

  「喝茶敘話五十文,進裡屋兩百文一回,過夜另算。」

  杜景然驚地嘴巴大張。

  那個珍娘到底是什麼人?

  宋之棋擠出抹笑,赧然道:「大哥,我們真不知道還有這規矩,身上也只有幾文錢,你看……」

  「沒錢啊!」

  馬竿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無毛小兒果然靠不住,沒錢在這兒添什麼亂,耽誤老子的正事。」

  「快走!」

  宋之棋縮著脖子,一副嚇壞了的樣子,嘴裡連聲應是,扯起杜景然就跑。

  直到出了五柳村幾里地,兩人才停下腳步,靠在路邊的大樹上喘息。

  杜景然一邊平復呼吸,一邊問道:「表弟,這村里怎麼這麼古怪,見珍娘還要給錢,你說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宋之棋看著懵懂無覺的杜景然,無聲嘆氣。

  想了想,他還是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杜景然的臉一陣紅一陣青,最後化為一片慘白。

  宋之棋站直了身子,對杜景然道:「二表哥,這不過是我自己猜的,也不知真假。」

  杜景然卻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真相。

  「二表哥,咱們加緊趕路,離開這邊再說。」

  回到家後,宋之棋囑咐杜景然不要告訴杜城山和許氏這事,他先和杜寶釧通通氣。

  杜景然答應了。

  聽完宋之棋的話,杜寶釧也震驚地呆愣半晌。

  七喜爬到了宋之棋腿上。

  左右拉扯他的臉,心裡不住地討伐。

  【臭二哥壞二哥,出門居然不帶我,打探消息也不領我去,真討厭,沒義氣!】

  杜寶釧在七喜的咕噥聲中回過神來。

  二福還是個少年尚未定親,讓他知道了這些腌臢事,真是……

  晦氣。

  「娘,還好咱們知道得及時,現在想辦法應對也來得及。」

  宋之棋按住了七喜的手。

  「七寶乖,二哥等下就給你賠禮。」

  宋之棋沉吟道:「珍娘怎麼都不能說給二舅了,拒絕雖不難,就怕孔氏還有後招。」

  「萬一珍娘的身份泄露,再把她和二舅相看的事情喧嚷出去,哪怕是莫須有的事,二舅的名聲怕是也要受到影響。」

  以後說親就更難了。

  杜寶釧心亂如麻,一時也沒了主意,不禁看向兒子。

  「二福,你覺得該怎麼辦?」

  宋之棋壓低聲音,將想好的計劃說了出來。

  七喜聽完,拍手叫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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