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後院柴房裡的阿寶,心臟「咚咚」直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他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生怕被外面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發現。
阿寶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但他卻無法移開視線,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牢牢地釘在了原地。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陰魂不散,他躲到宋家人這邊都逃不過他們的追殺……
他半蹲著身子,努力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只露出一隻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刀光閃爍,如同死神的鐮刀在揮舞。
每一次碰撞,都迸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偶爾傳來壓抑的悶哼聲,像是野獸臨死前的悲鳴,讓阿寶更加不寒而慄。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他幾乎作嘔。
但他依舊強行忍耐,死死地盯著外面的打鬥,眼睛一眨不眨。
黑衣人人數雖少,但個個招式狠辣,出手角度刁鑽,往往一擊就能讓一名護衛倒地不起。
他們身形鬼魅般在刀光劍影中穿梭,手中長劍快如閃電。
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道寒光,直逼護衛們的要害。
一名黑衣人一記橫掃,逼退了兩名護衛,隨即劍鋒一轉,直刺向其中一人的胸口。
那護衛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
旁邊一名同伴見狀,奮力將他撲倒在地,堪堪躲過這致命一擊,自己卻被黑衣人一腳踹中胸口,吐血倒地。
客棧的護衛們雖然訓練有素,但面對如此強悍的對手,也漸漸感到吃力。
他們身上不斷增添新的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衫,但他們沒有一個人退縮,依然咬牙堅持,拼死抵抗。
宋崢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名護衛被黑衣人一劍刺穿了手臂。
他怒吼一聲,揮劍加入戰局。
宋崢的劍法凌厲無比,出招快如閃電,一招一式都直擊要害,黑衣人頓時感到壓力倍增。
「速戰速決!」
宋崢一聲令下,護衛們精神一振,他們變換陣型,將四個黑衣人分割包圍。
他們五人一組互相配合,攻守兼備,漸漸扭轉了戰局。
黑衣人被分割開來,獨斗本就不是他們的強項。
在護衛們不要命的圍攻下,漸漸落於下風,身上也不斷增添傷口。
最終,一番激烈的打鬥後,四名黑衣人被護衛們成功擊殺。
場上只剩下最後一名黑衣人。
他也已身受重傷,一條手臂被宋崢齊肩砍斷,鮮血噴涌而出。
但他依然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目光兇狠地盯著宋崢。
手中僅剩的斷劍依然緊緊握住,不肯屈服。
宋崢沒有急於進攻,他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敵人。
這是一名久經沙場的狠角色,即使受傷,依然不可掉以輕心。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這裡?」宋崢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宋崢,眼神中充滿仇恨和決絕。
他用斷臂捂著胸口還在汩汩流血的傷口,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湧出,染紅了地面。
「不說?」
宋崢冷笑一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宋崢身形一閃,如獵豹般撲向黑衣人。
黑衣人眼中閃過決然,強忍著劇痛,揮起斷劍迎向宋崢。
「鐺!」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火花四濺。
黑衣人的斷劍應聲而落,宋崢的劍鋒在他胸前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黑衣人悶哼一聲,踉蹌後退,最終無力地倒在地上。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眼神漸漸渙散,徹底失去了生機。
此時,他的嘴角緩緩流出一股黑血,染黑了他的下巴。
不好,是死士。
宋崢眉頭緊鎖,心中疑雲重重。
這些黑衣人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而且還是死士。
這說明幕後之人行事謹慎狠辣,不想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他們是什麼人?
為什麼要襲擊宋家?
宋冬來提著燈籠快步踏入院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心底一沉。
五名黑衣人橫屍院落,鮮血將青石板染成觸目驚心的暗紅色。
宋崢站在屍體中央,手中長劍還在滴血,顯然戰鬥剛剛結束。
「宋護衛,怎麼樣了?」宋冬來走到宋崢身邊,輕聲詢問。
宋崢收劍入鞘,抱拳道:「三爺,就是這五名黑衣人潛入客棧,屬下們發現後立刻展開搏鬥將他們全部擊斃,只不過……」
他頓了頓,面色愈發凝重:「這些黑衣人,皆為死士!」
「死士?」
宋冬來心中一驚。
他快步走到一具屍體旁,仔細查看。
就見黑衣人嘴角殘留著一絲黑血,臉色發青,正是服毒自盡的特徵。
「他們行事如此決絕,看來背後之人是下了血本,」宋冬來眉頭緊鎖,「究竟是誰,要置我們於死地?」
「屬下們與這些黑衣人交手時,他們一言不發,招招狠辣,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宋崢沉聲道:「只是屬下愚鈍,實在想不出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會惹來如此殺身之禍?」
「這件事太過蹊蹺,我們需要儘快通知官府。」
宋冬來站起身,吩咐宋崢。
「這些黑衣人既是死士,身份必然不簡單,背後之人也應該不是等閒之輩,我們還是交給官府來處理,或許能查出什麼線索。」
宋崢點頭稱是。
「屬下也正有此意,這就讓兄弟們將屍體搬上馬車,我們直接去府衙報案。」
宋冬來叮囑道:「路上多加小心!」
宋崢應好。
他指揮著幾名護衛將黑衣人的屍體搬上了馬車。
不多時,一行人便離開了客棧,朝著府衙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們走後不久,柴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阿寶哆哆嗦嗦,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宋冬來見到阿寶,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阿寶,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寶看到宋冬來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快步跑到他身邊,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角。
「三爺,我剛才起來撒尿,看到宋護衛他們在幾個黑衣人打架,我,我害怕,就躲進了柴房裡……」
宋冬來摸了摸阿寶的頭,柔聲安慰。
「現在沒事了,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