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動刑!

  杜振江知道自己的話讓宋冬來生了誤會,趕忙解釋。

  「不是……是那商賈以為她死了,其實扈二妮沒死!」

  嚇死人了。

  杜寶釧也驚出了一身白毛汗,不滿地瞪了杜振江一眼,「二哥,你越來越不穩重了!」

  杜振江撓了撓頭,「寶釧,是我太著急了些。」

  「二哥,我就是隨便嘀咕一句,你別放在心上啊。」

  他這麼鄭重的道歉,反而讓杜寶釧不好意思了,「咱們還是說回小弟的事情吧。」

  「那商賈喊了隔壁的房主一起進屋去看,發現扈二妮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就趕緊將她送去了醫館。」

  杜振江點了點頭,繼續道:「大夫說她是吃錯了藥,中毒了。」

  中毒?

  宋冬來神色凝重,不由問道:「吃錯的藥,難道是振河給她開的那些?」

  「正是,扈二妮受傷後只吃過三弟拿給她的藥,也沒有讓其他大夫看過診。」

  杜振江長長地呼出口氣。

  當大夫就這點不好。

  就算治病救人無數,別人也不會記在心上,但凡出點紕漏就會賠上全副身家,甚至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七喜挪了挪屁股,拉扯四喜的袖子。

  【四姐,我要出去聽,趴在門上太累了!】

  她的腿都快抽筋了。

  如今她正是長身體的關鍵時刻,她才不想因為整日扒門偷聽大人說話,長大變成一個羅圈腿或者是叉叉腿的姑娘,醜死了。

  四喜小聲道:「我擔心咱們出去之後,會被娘給趕回來。」

  到時候要被罰做針線活,什麼都不能聽了。

  【不會!】

  七喜仰著脖子望向四喜,自信滿滿。

  【咱們是去幫忙的,又不是去調皮搗蛋!】

  四喜:……

  妹妹的志氣,可真讓人欽佩啊!

  「行,咱們出去!」

  四喜打開房門,拉著七喜的手走到堂屋裡。

  如果不是她縮著脖子墊著腳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兩個人的出現可能會更加理直氣壯一些。

  宋冬來瞄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

  杜振江見到兩個外甥女兒出來,勉強擠出抹笑。

  「二舅今天來得有些著急,下次過來給你們帶糖葫蘆。」

  四喜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杜寶釧,大著膽子道:「知道了,謝謝二舅。不過,你要是不想笑就別笑了……」

  笑得比哭還難看,怪嚇人的。

  杜振江一聲長嘆。

  七喜鬆開四喜的手到了宋冬來身邊,扒住了他的褲腿作勢要往上爬。

  「你這丫頭越來越懶了!」

  宋冬來颳了刮她的鼻子,把七喜抱到懷裡。

  七喜討好地笑了笑。

  【是爹你太聰明!我做個動作,你就知道我要幹什麼了,嘻嘻!】

  杜寶釧翻了翻眼皮,無奈地道:「你們兩個小娃,怎麼那麼愛聽大人說話?去院子裡玩兒不好嗎?」

  天氣這麼熱,日頭這麼猛。

  傻子才想到院子裡去。

  但這話,四喜只敢在肚腹中念叨幾句,不敢說出口半個字。

  「就讓她們在這裡待著吧!」

  宋冬來示意四喜在凳子上坐好。

  七喜眉開眼笑,給四喜比了兩個手指。

  四喜也回了她一個「耶」,成功換來杜寶釧的一個白眼。

  「二哥,我相信三弟的醫術,他的藥應該不會有問題。」

  宋冬來看著杜振江道:「怕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天氣如此炎熱,食物保存不善都會腐壞。

  會不會是那藥放得時間長了,滋生了什麼霉物也說不定。

  「也有可能,」杜振江猶疑地道:「爹和村長他們在鎮上還沒回家,大哥帶著孩子們在田裡忙活,我實在拿不定主意,就到你這邊來了。」

  杜振江站起身,「我現在就去縣城,問問具體事由到底為何。」

  宋冬來忙道:「二哥,我和你一起去!」

  【爹,帶上我,我能給你幫忙!】

  七喜抱著宋冬來的脖子不撒手。

  杜寶釧勸說道:「七寶,外面熱,你還是留在家裡吧。」

  【不不不……】

  七喜的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我要去,我去看看三舅舅!】

  「行吧,我帶著七寶一起去!」

  三個人出門,很快到了縣城。

  衙署緊閉,連守門的人都沒有。

  杜振江敲了好半晌,才有一個衙差木著臉、神色不善地出來了。

  不待他們說話,衙差就呵斥道:「懂不懂規矩?中午時間不辦公務,下午再來!」

  咣當。

  大門又被緊緊地闔上。

  宋冬來琢磨幾息,對杜振江道:「二哥,你知不知道祝老大夫住在哪裡?咱們先去他那邊打聽一下。」

  也好。

  杜振江在前面帶路。

  約摸兩刻鐘工夫,三人到了一處小院子前。

  杜振江上去叫門。

  開門的,是個七八歲皮膚黝黑的小男孩兒,「你們找誰?」

  「我是祝老大夫的徒弟,杜振河的二哥,我們想……」

  「哦!」

  小男孩兒蹦了起來,喊道:「你是小杜大夫的哥哥呀!」

  屋內傳來一陣咳嗽聲,伴隨著一句蒼老的詢問。

  「田喜,誰來了?」

  叫田喜的小少年把他們讓進院子,關好院門後掉頭朝屋裡跑去,邊跑邊喊。

  「祝爺爺,是小杜大夫的家裡人!」

  宋冬來撩開紗簾進了屋。

  裡間的床上躺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身形不高還有些瘦弱。

  杜振江上前幾步,拱手作揖。

  「祝老大夫,好久不見!您這是,身體欠佳嗎?」

  祝老大夫手裡正端著一個水盅,他喝水順氣的工夫,小少年田喜幫他回話。

  「昨日祝爺爺去看小杜大夫受了些刺激,他這叫做急火攻心,再加上內里燥熱已入肺臟,所以引發了咳症。」

  田喜一本正經,說得頭頭是道。

  宋冬來作揖道:「真是對不住,讓您老費心了!」

  祝老大夫將水盅遞給田喜,對宋冬來擺了擺手。

  「振河是我的徒弟,咱們就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了。」

  宋冬來頷首,問起杜振河如今的情況。

  祝老大夫面色不虞,「案件尚未查明,本不該擅動刑罰,但我昨晚去牢中探望振河的時候,他已經受了刑。」

  杜振江驚地「啊」了一聲。

  祝老大夫接著道:「他挨了幾板子,好在振河還年輕,問題不大。」

  但也不能再次受刑。

  宋冬來皺眉道:「縣衙難道打算嚴刑逼供不成?」

  柴俊峰他打過交道,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柴捕頭外出辦案不在衙門,這樣的小案子裘大人也不會過問,全由皂班班頭做主。」

  說到皂班班頭,祝老大夫的眉眼都耷拉了下來。

  「那個王青山是出了名的狡詐油滑,慣來會左右逢源,一般不肯輕易得罪人。」

  「他會對振河用刑,我也很驚訝。」

  祝老大夫見徒弟受傷,一時氣急和牢房裡的衙差爭執了幾句,直接被趕出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