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糾纏!

  這個嘛……

  不能告訴二舅,七喜因為有小壁虎幫忙報信所以什麼都知道。

  四喜眨巴了兩下眼睛,敷衍杜振江。

  「我看見了,我的眼神特別好!」

  這樣啊,杜振江看向眼前的院子。

  就是一戶普通人家的宅院而已,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這院子並不大,爹和村里人來鎮上賣糧,不可能住在這麼僻靜的地方。

  莫非三弟在裡面給人看病?

  七喜扯了扯四喜的袖子。

  【搞錯了!三舅脫衣服是因為裡邊那個姑娘給他做了一身新衣服,讓他試試合不合身……不是要干不好的事啊!】

  四喜無奈地瞟了一眼七喜肩頭的小壁虎,它朝四喜搖了搖腦袋。

  【小尾巴和你道歉呢。】

  四喜最喜歡小壁虎了,她笑咪咪地回道:「沒關係,這都不是事兒。」

  「什麼不是事兒?」

  杜振江被四喜說暈了。

  「呃……二舅,我看錯了,三舅好像不在這裡,」四喜和杜振江解釋,又補充道,「二舅,這應該不算大事吧?」

  杜振江伸手摸了摸四喜的頭。

  「這有什麼啊,沒事的,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去找你外祖父吧。」

  說著話,杜振江轉身,朝巷子口走去。

  七喜嘀咕,【咱們就這麼走了?】

  四喜低聲道:「三舅是大人啊!他既然認識那姑娘,肯定他自己就能搞定。」

  「咱們要是貿貿然現身,三舅害羞了怎麼辦,那咱們豈不是攪黃了他的好事?」

  有幾分道理。

  「你要相信四姐啊,」四喜拍著胸脯保證,「聽我的,絕對沒錯!」

  杜振江回頭,催促兩個外甥女兒快走。

  好叭。

  七喜不再多言,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

  杜振河看診結束,去醫館取了制好的藥丸,又回到扈二妮棲身的小院子。

  黃昏時分,金烏西斜。

  白日的炎熱逐漸消退,微風拂過,帶著絲絲涼意。

  屋頂上的火囪里,煙霧升騰。

  灰色藍色還有白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條條輕薄的絲帶,在空中隨風起舞。

  晚飯時分,不時有劈柴砍柴的剁剁聲傳出。

  小院內,吵鬧聲越來越大。

  「扈二妮,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有金惡狠狠地說完,伸手去拽扈二妮的胳膊。

  扈二妮躲開了他的手。

  她的眼神中滿是憤怒,還有委屈和無助。

  但王有金還是扯住了扈二妮。

  「你放開我!」

  扈二妮用力掙扎,趁王有金不備,猛地一抬手給了他一個大耳光。

  啪!

  這一聲很響,成功地激怒了王有金。

  「老子給你臉了啊!你個做妾都沒人要的爛婊.子、小娼.婦,還敢和老子對手?」

  王有金臉上火辣辣的。

  他惱羞成怒,抬腿狠狠踹向扈二妮。

  杜振河衝進院子,一把扯住王有金的要帶,「走開!」

  他用力一甩。

  王有金猝不及防,被他摔到了地上。

  「哎呦!」

  王有金疼得呲牙咧嘴。

  愣怔過後,他從地上蹦了起來。

  「又是你?還敢管老子的閒事,你真是不知死活啊!」

  上回事後,王有金已經讓毛柱去打探這人的底細。

  得知杜振河並無根基,不過是鄉下出身。

  只是在縣城跟著大夫學醫罷了。

  這種人,也敢和他叫板?

  不知死活!

  王有金揮起拳頭,朝杜振河胸口打去。

  杜振河眼疾手快,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裡面是他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兜頭罩下。

  藥粉四散,灑了王有金一頭一臉。

  「啊!」

  王有金髮出一聲慘叫,捂著眼睛後退幾步。

  淚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他的鼻子也隱隱發酸。

  「什麼東西?你竟敢用藥害我!」

  王有金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杜振河冷聲道:「你儘早去醫館救治眼睛還能保住,要不然……後果自負!」

  王有金恨得心中滴血,此時卻視物不明更擔心會瞎了眼睛,憤憤地跺了跺腳。

  「一個鄉下泥腿子也敢三番五次地和老子作對,你給我等著!」

  王有金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門口。

  杜振河又道:「你要是再來糾纏二妮,我們就報官了!」

  「你上回蓄意傷人縣衙已有備案,只是沒有抓到人而已,望你好自為之!」

  王有金聽到「報官」二字,心中一凜。

  叔父一再叮囑他低調行事,切勿惹事生非。

  想到這裡,王有金強忍怒火放狠話。

  「你給我等著,我遲早讓你全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杜振河毫無怯意。

  「你若再敢來騷擾二妮,我一定報官,讓縣太爺將你抓進牢里去!」

  王有金啐了一口,眼中卻疼癢難耐,只得狼狽地奔出了院子。

  扈二妮終於鬆了口氣,眼淚奪眶而出。

  她哽咽著對杜振河道:「杜大哥,你又救了我一回!」

  杜振河安慰她,「二妮,你不用害怕,就算我不頂用,還有縣衙和官差們給你做主!」

  扈二妮感激地看著杜振河,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忽然,巷子裡響起了「嘚嘚」的馬蹄聲。

  玉溪鎮雖然比鄉下富裕一些,但往來出行能坐馬車的人也不多。

  杜振河和扈二妮出了院子。

  一輛青布軒窗的油篷馬車,將將在門口停下。

  車簾掀開。

  走下來一個衣著華麗、小腹微凸的中年男人。

  扈二妮見到來人,吃了一驚。

  她快步上前,躬身行禮道:「吳掌柜,您怎麼來了?」

  吳掌柜笑得和藹,走上前來拱手道:「二妮,好久不見。」

  「聽說你在這邊租了房子,時不時接些女紅活計來做,今日正好得空,我特地來看看你。」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杜振河。

  「這位是杜大夫,」扈二妮介紹道,「我前些時日不慎受傷,多虧杜大夫給我治病配藥。」

  吳掌柜頷首,對杜振河道:「杜大夫,我是二妮以前的東家,二妮在我家做過幾年丫鬟,我夫人對她十分親近。」

  「一個女子在外謀生不易,我夫人聽說了她的事,讓我過來問問。」

  他又對扈二妮道:「你要是願意,還可以回我家做工。」

  扈二妮聞言,感激地朝吳掌柜福了福身。

  但她當初去吳家是以做妾的名義,這是扈二妮一切噩夢的開始。

  「吳掌柜,我在鎮上生活的很好,多謝您和夫人掛念。」

  吳掌柜臉上的笑意一僵,但很快恢復如常。

  他放柔了聲音,「二妮,我夫人的性子你也知曉,一向為人大度和善,但自從生了宇哥之後她身體欠佳,大夫說,恐是再難有孕。」

  吳掌柜沒有兜圈子,直接說明來意。

  「我娘因為子嗣一事對夫人心存不滿,如今兩人在家中天天因為這事吵鬧,我夾在中間很是為難。」

  吳掌柜的臉上,帶了些窘迫。

  「所以,我夫人想了個折中的法子答應給我納妾,但人選……她只同意讓你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