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君從之

  第40章 君從之

  戈藍抬手示意:「王先生大可不必在意我們,您瞧您的就是。」

  王先生皺著眉頭湊到床邊,看了半晌,鬍子都快被揪掉下來才把手小心翼翼地搭在戈青的手腕上。

  只一瞬間王先生指尖的魂力就被戈青身上的毒污染,王先生趕緊後撤舍掉那一部分魂力才驚魂未定的開口:「這、這是什麼毒?竟然如此兇猛!」

  戈藍看了一眼雪寒江,眼裡有些不解,但雪寒江並沒有解釋,而是笑著對王先生說:「先生受驚了,許是今日車馬勞頓有些不適,不如回房間休息一日,明日再來?」

  戈藍拍拍手,門外的侍衛走進來,客客氣氣的把王先生和學徒請走。

  兩人離開以後雪寒江才問:「戈藍大哥是不是想問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的請他過來?」

  戈藍點頭:「屬下的確有此疑惑,但殿下做事總有殿下的道理,屬下不該過問。」

  雪寒江擺擺手:「你我不必這麼生分,我只是想找個人來掩飾一二罷了。」

  戈藍瞬間明白了雪寒江的意圖:「屬下明白了,您是不想暴露您會解毒的事?」

  雪寒江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只是走到戈青床邊,指尖銀芒一閃,戈青的手掌上就多了一個針孔,一顆血珠緩緩滲出。

  雪寒江隔空將血珠攝起來,滴在自己手指上。

  戈藍見狀臉色一變,似乎有些擔憂,但又忍住沒有開口。

  戈藍看到的是血滴在手指上,實際上手指指尖那裡有極其微小的一截冰火藤。

  雪寒江十分信任戈藍,因為通過冰火藤的特殊感應雪寒江可以在一定程度下辨別他人有沒有說謊有沒有惡意,顯然戈藍是沒有的。

  只是雙生武魂是在太過驚世駭俗,非到萬不得已、或者是擁有自保能力之前不可輕易示人。

  至於為什麼雪寒江當年一見面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告訴大師麼……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拜讀過大師的著作,當然更多的,是大師魂力不高,戰鬥力也不強,他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輕易的要了他的命。

  好在當時大師沒有選錯路。

  讓雪寒江不僅擁有了一個理論無敵的老師還體驗了皇室里從未有過的輕鬆。

  ……

  冰火藤吸收了血珠以後微微亮了一下,隱約透露出想得到更多的衝動。

  雪寒江有些意外,畢竟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從第二武魂上感受到這麼明顯的波動。

  按捺住馬上釋放冰火藤吞噬的衝動,轉頭看向戈藍:「戈藍大哥,你先去皇城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好。」

  戈藍點點頭:「好,殿下那您小心,我先去面見陛下。」

  戈藍走了以後,雪寒江把在門口看了一眼,發現戈藍已經貼心的把門口的守衛支開以後才關上門。

  在屋裡布置下銀絲箭陣後才極其小心的釋放出一寸長的冰火藤。

  冰火藤順著戈青手腕上的傷口鑽了進去,朦朧的清光籠罩著戈青的身體。

  一種古怪的能量被冰火藤迅速吸收,甚至由於冰火藤本體太過幼小這種神奇的力量被儲存在丹田裡。

  此時不是研究的好時機,雪寒江定神,將魂力緩緩傳輸給冰火藤。冰火藤之上的力量瞬間增強,吸取的速度再一次加快。

  戈青紫黑色的嘴唇迅速變得蒼白,充血潮紅的臉卻變得紅潤,想來那種物質被抽取以後毒應該也解了一部分。

  但重病之人臉色絕對不可能是紅潤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雪寒江嘆了口氣。

  戈青被這個毒掏空了身體,現在虛弱無比,冰火藤在吸取那種特殊物質的時候又難免會吸取他的魂力,如果再繼續下去估計毒還沒拔出人就先沒了。

  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了。

  讓王先生開了副調理的中成藥劑以後雪寒江被一個侍衛叫住。

  侍衛抱拳:「殿下,老爺有請。」

  雪寒江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跟著侍衛去了太傅府後花園。

  花園裡的一草一木顯然都是精心修剪過的,一磚一瓦都彰顯著主人的品味。

  中心池塘邊的花廳里有一張桌子,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坐在棋盤旁邊。

  侍衛不知何時已經離開,雪寒江緩步走到老人身邊,低頭:「君爺爺。」

  此人正是前朝太傅,雪夜大帝的老師,朝野巨無霸君從之。

  君從之淡淡的說:「殿下,你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雪寒江垂手而立:「應約而來。」

  君從之眼裡閃過一絲威嚴的光:「殿下,你為何而來?」

  雪寒江淡然的與君從之對視:「我說了,應約而來。」

  君從之盯著雪寒江看了許久:「只是這一個目的?」

  雪寒江笑了一下,目光冷而冽:「當然,如果能做點什麼那就最好不過。」

  「這才像樣。」君從之這才笑了一下,收斂身上的所有氣勢,示意雪寒江在對面坐下。

  雪寒江掃了一眼棋局:「這局面已定,白棋可都快輸了。」

  「哦?是嗎?」君從之從棋簍里撿起一顆白棋:「那你覺得白棋應該怎麼走?」

  雪寒江幼時曾和君從之學過幾天下棋,但棋藝並不算精湛,只好搖頭:「君爺爺又在取笑我了,我棋藝怎麼樣您還不知道嗎?」

  君從之擺擺手,把棋簍推到雪寒江面前:「隨便下下而已,我又不會吃了你。」

  雪寒江只好苦笑著摸出一顆棋子下到棋枰之上,君從之則是撿起黑子與雪寒江對弈。

  兩人就著殘局下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的樣子,從傍晚下到了花廳掛滿了燈籠。

  君從之丟下手裡的黑子:「呵,好小子,幾年不見棋藝見長啊,死局都被你給盤活了。」

  雪寒江笑起來:「哪裡,分明是君爺爺讓著我。」

  君從之擺擺手:「好了不提這個,這幾年在外面過得怎麼樣?」

  雪寒江想了想:「與宮裡那幾年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君從之嘆了口氣:「你別怪你母妃,她都是因為……算了,事已至此再提起也沒有什麼意思。」

  雪寒江雖然對於君從之沒說完的話很是好奇,但依舊沒有問,只是起身拜下:「寒江謝過君爺爺出手相助。」

  君從之把雪寒江扶起來:「戈藍是個好苗子,你能徹底收服他也算一招妙棋,我若是見死不救豈不是白費了你的一番心思?」

  雪寒江笑著說:「我可沒這樣的本事,還是君爺爺魅力更大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