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踏入凡塵歷練
告別了洛南之後，凌長歌一人行走在這片陌生的日月大陸上。
半年內，她從洛南的身邊學習了很多，對這個大陸不再陌生。她意識到了這片大陸的奇妙之處。
當然，她不是不感激洛南，只是她的路還很長。
她是不可能停留在一個地方許久。
她們的路不一樣。
道別之前，凌長歌還是給洛南嗑了一個頭，以示敬重。
說到底，洛南還是給了她知識。
在她頭腦一片空白時，尚不知曉自己來歷，是洛南引導她學習魂導器，對這個世界有著初步的認知。
可以說，洛南對她的幫助是很大的。
可凌長歌也知道自己是不會一直停留在某個地方的。
殘留的記憶和本能都告訴了她，她的路還在前方。
站在山崖上，凌長歌望著這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湧現出複雜的情緒。
那股未明的情緒縈繞在心中，讓凌長歌意識到自己對洛南還是有感情的。
只是這份感情不足以讓她放下自身的想法。
儘管不清楚自己的過去，但凌長歌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冷漠的人。
她不會去關心別人，也不願意背負更多情感束縛，想的是灑脫地活著。
「這是一個開始。」
她朝著前面緩緩走著，無視空間地形，直接腳踩虛空，每一步都平穩地踩在實體上。
之前凌長歌沒有意識到自身的能力，可經過她無數次的練習，她意識到自身的能耐。
不到二十歲的封號斗羅……
這實力說出去都能讓人震撼。
但她的存在鮮少有人知曉。
至於自身魂力等級，凌長歌認為是九十三級或九十四級之間。
不然，她的魂力不會如此雄厚，能夠接受如此多的生命力量。
更高的等級，凌長歌沒有去細想。
而且，她低下頭看著腳下的一切。
那雙紫色的眼眸閃過一抹詫異。
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似有人曾在她的面前展現出這個能力。
她能如此輕易踩在空中，是別人的教學。
可這個人，她真想不起來。
那股惆悵、複雜的情感縈繞在心中，讓她的心情沉重起來。
很多事情不是想想就能解決的。
那個金髮金眸的男人……
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一切弄清楚。
凡塵之中，我以身入局。
……
神界。
海神波塞東臉色極其難看，「還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嗎？來自異世界的異端……」
「他們的存在會幹涉到我們的氣運之子。」
「若是唐三出現問題，我們的神位繼承就再無辦法。」
「唐三是最合適的人選，也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海神波塞東的目光不禁落在修羅神的身上。
修羅神那雙血紅色的眼眸盯著海神波塞東看，那沒有壓抑的殺氣顯現出來。
「這事情很難搞。」
修羅神的眉頭頓時一皺，那不摻雜情感的聲音響起，「生命女神插手此事，讓此事變得複雜。以他們夫妻倆的性格來看，若是我們對她的神位繼承人出手，勢必會引起新的連鎖反應。」
「區區一個天使神千羽寒是攔不住我們的。」
「現在能讓我感到頭疼的是生命女神和毀滅之神。」
海神波塞東深深嘆氣一聲，然後開口道：「何人能讓生命女神降下神位傳承。」
「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來看，生命女神和毀滅之神是不知曉下界的事情，是不可能去管下界的事情。」
海神波塞東咬著牙，不悅道：「偏偏半年前有人得到自然女神的神級考核，吸引到了生命女神的目光。生命和自然是相輔相成的。」
「若是此人天賦絕佳，有雙生武魂的話，絕對能成為雙神位的繼承人。」
這也是他們停下自身手段的原因。
因為生命女神和毀滅之神已經開始注意斗羅大陸上的事情。
「不一定。」
「世間雙生武魂者不是沒有，能成神的雙生武魂者只有唐三一人。自然女神的神位繼承人是不可能傳承兩個神位。」
「因為人類的身體是有極限的。承受過多的神位，此人的身體會爆炸的。」
與此同時，神界的另外一端。
生命女神的手中是綠色的圓球，那雙溫柔如水的綠色眼眸注視著斗羅大陸的一切。
「下界就算有天賦不錯的人，也不值得你耗費心神去觀察。」
毀滅之神淡淡地說著，他就坐在生命女神的旁邊。
正所謂夫妻一體，他比誰都要了解生命女神，明白生命女神的想法。
聞言，生命女神微笑著，「不，我是在看一個奇蹟。」
「一個由人類創造出來的奇蹟。」
「我不是想要降下神級考核，而是想看看斗羅大陸的奇蹟。」
「在我們的觀念之中，一個武魂只能容納一個神位。可是，如今有人以一個武魂來容納三個神位。你說，困擾我們多年的問題是否能有答案呢？」
「既然奇蹟可以出現，那麼我們也可以創造出一個奇蹟。」
「我想要一個擁有我們血脈的孩子……」
「多年來我們因為自身神力克制的緣故，沒有辦法生下一個擁有我們血脈的孩子，但別人可以創造出一個奇蹟，我們也可以。」
生命女神的聲音頓時激動起來。
「我們是神……」
「這條路不行的。」
毀滅之神的眼神黯淡下來，他理解生命女神的激動和喜悅，因為這是他們一生最遺憾的事情。
身為神明，卻連子嗣都沒有辦法孕育，這是他們一輩子遺憾的事情。
當生命不再老去，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後，神明的欲望比人類還要恐怖。
「……」
生命女神的笑容頓時凝固了，「是啊。」
她那雙綠色的眼眸是複雜的情緒，「一個神明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辦法擁有……」
「毀滅。」
「我曾後悔過。」
「身為神，卻連這小小的願望都不能實現。我也曾思考生命的意義是什麼。」
「我發現我真想不通。」
一行眼淚突然從生命女神的眼中出現，「為什麼……」
毀滅之神緊緊地抱著她，安撫著她的情緒。
「是我的問題。」
「若不是我的毀滅神力和你的生命神力衝突，你也不至於生不出孩子。」
「對不起。」
「這都是我的錯。」
在生命女神的面前，毀滅之神放下高傲，低下自己的頭顱，像一個凡人般的在意對方。
愛情對神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
生命女神沒有吱聲，那溫柔的眼眸充斥著複雜的情緒。
……
剛到臨星城的凌長歌是想交入城費，卻沒有想到守看守城門的守衛看都不敢看她，直接跪在地上。
凌長歌沒有多想，不要錢也是一件好事。
她走進這座城池。
領主們是以面積來劃分領土的，而非城池。這座龐大的臨星城，是雅西公主掌握的領地中最大的城池。
輝族人本能地崇拜月神，把月神當成自身的信仰。也因此，對於月亮、星辰、星星等跟夜晚有關的東西，輝族人都是尊重的態度。
臨星城，就表明了輝族人對星星的喜愛。月亮不敢觸碰，卻能觸碰星星。
此時是白天，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輝族人的作息是很奇怪的。
因為輝族人只在白天活動，夜晚絕不出門。所以白天的城池是極其熱鬧的。
凌長歌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輝族人的作息。這也是她能遇到洛南的原因。
因為輝族人的特性，使得他們不會出門。洛南選擇夜晚找尋有緣人，就是想找一個不按常理出牌，不把神明當在一切的人。
很可惜，在凌長歌之前，從未有輝族人在夜晚出門。
這就導致了，洛南遲遲收不到學生。
輝族人不是誰都能像洛南這般違背刻在靈魂中的東西。
說白了，所謂的有緣人，是洛南特意為之的。
「聽說了嗎？臨星城要重新招聘一批女使。據說雅西公主下達剿滅邪魂師命令之後，在我們這邊的邪魂師活動軌跡異常頻繁，讓雅西公主震怒，以此加大人力來對付邪魂師。」
凌長歌聽到茶樓的說書人的聲音。
她的五感極其敏銳，站在喧鬧的人群也能聽見遠處的聲音。
毫無疑問，這是她先前鍛鍊而來的。
雖然沒有記憶，但是凌長歌知道想要磨練這份能力是很難的。
「雅西公主正在招募女使。」
「凡是魂力等級超過五十級以上，武魂具備戰鬥力的人都能免面試成為新一批女使。」
「對於女使，雅西公主開出豐厚條件。成為女使獎勵五十萬銅輝幣，每殺死一個邪魂師，獎勵一萬銅輝幣。」
輝幣，就是輝族人所使用的貨幣，其等級就像斗羅大陸上的人們所使用的貨幣——魂幣。
魂幣有著三個等級劃分，分別是金魂幣、銀魂幣、銅魂幣。輝幣也是如此，有著金銀銅的劃分。
凌長歌停下腳步，看向說書人所在的方向。她能清晰地看見眾人的神情，繼而猜測他們的想法。
而且，不知為何……她總是能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
明明她的周圍沒有人說話，她卻能聽見這些聲音。
凌長歌看著在手腕處跳動的綠色火焰，那雙紫色的眼眸閃過一抹詫異，很快就消失了。
真奇怪。
明明她沒有發動魂技，也沒有想用魂力的想法，為何這綠色的魂力會出現呢？
那綠色的火焰毫無疑問就是魂力催發出來的。
這就是凌長歌想不明白的一點。
她閉上眼眸，仔細聽著四周的聲音。
「雅西公主開出這些條件，不就是女使們死傷慘重。那些邪魂師一個比一個猛。那些邪魂師聚集在雅西公主的領地，說是要為邪魂師豆豆報仇。這些孽種真夠團結的。」
「當女使不就是找死麼？誰不知道那些邪魂師最喜歡糟蹋女性魂師，使不得啊。」
「雅西公主只招女使，也不想想有些事情是女人解決不了的。要是雅西公主招募使臣，哪有那麼多的事情。」
「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可惜我是男兒身，雅西公主只要女使。」
凌長歌的眉頭微皺，這些話中有些不是好話，被她下意識的過濾掉。
她睜開眼眸，看向四周。發現他們的嘴唇沒有動，就是沒有在說話，這些聲音只能是他們的心裡話。
凌長歌再一次意識到自己武魂的強大。
之前她在洛南那邊，是沒有辦法施展魂技，更別說是用魂力的。這就導致了凌長歌對自身魂技沒有清晰的認知。
可從今天的結果來看，自身的魂技非同一般。
能聆聽別人心聲的武魂……
這到底是什麼？
還有，她腦海之中時不時出現的納西妲三個字到底是什麼？
她真搞不懂。
想歸想，凌長歌還是決定行動了。
反正邪魂師不是好東西，既然有人要對付邪魂師，那麼她乾脆去當個女使，殺邪魂師來玩。
而且，她和邪魂師之間是有淵源的。
因為邪魂師豆豆就死在她的手中。
要不是那事情太假了，凌長歌很難想像一個外表稚嫩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小孩竟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邪魂師。
這一切都是她布下的局，為的是把她引入其中。
凌長歌往前走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揭下了那張告示，一臉淡定地說著，「我要當女使。」
銀色的長髮散落在腰間，那雙比星辰還要璀璨的紫色眼眸一片亮光，那姣好的面容上是平靜的神情。
在眾人的眼中，凌長歌就是一個異類。
那過分美麗卻有些稚嫩的面容，讓他們感到本能的恐懼。
這刻在靈魂中的感知能力讓他們紛紛後退了幾步，把場地留了出來。
美是美，卻不敢沾染一二。
在他們看來，此人就像是傳說中的月神使者。畢竟輝族人是沒有銀色長髮的。
銀色是月神的象徵。據說，月神就有著一頭如月光般皎潔的銀色長髮。
凡是銀色頭髮者，皆是褻瀆神明。
這也導致了輝族人對銀色長髮的崇拜。
看見一個銀色長髮的人，他們是很震驚。
「大人……」
看守公告的守衛當即跪了下來，「您擁有一頭皎潔如月光的銀色長髮……」
「您一定是月神大人的使者。」
「我們不敢聘請您。」
守衛用恐懼的聲音說著，他們紛紛低著頭，不敢看那張漂亮的面容。
這在他們看來，就是對神明的不敬。
輝族人是不可能生出銀色頭髮的人。所以擁有銀色長髮的人，都是神明的使者。
銀色是神明的恩賜。
這一刻，凌長歌才意識到自己的異常之處。
紫眸閃過一抹迷茫。
因為洛南沒有和她說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