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坦誠（月底求月票~）
蘇誠和朱竹清兩人就這樣漫無目的地沿著高高的山崖漫步。
天邊耀陽綻放出灼灼日光，將雲層渲染成一片金黃。
山崖間薄霧瀰漫，時間也在兩人的相處中如水流逝，回過頭來，卻都似不記得這段時間到底做了什麼。
或許正如朱竹清之前所說的，他們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但修行本來也不必時時緊繃，偶爾像這樣偷得半日浮閒，心中卻能異常滿足。
就像某位大哲學家曾經說過的那樣，如果能在浪費時間中獲得樂趣，就不是浪費時間。
日頭漸漸傾斜，透過緩慢移動的雲層，揮灑下若有若無的七彩光暈。
二人坐在山崖邊的草地上，朱竹清蜷起左腿，將另一條腿伸展開來，展現出修長筆直的完美線條，動人心弦。
她就這樣抱著一個膝蓋，把頭靠在蘇誠的肩膀上，與他一起仰望著天邊金燦燦的雲層，眸色空冥純澈。
山風從高空掠過，將少女暗紅色的長髮吹拂，然後又繞到蘇誠的頸後飄揚。
從後面看去，那兩道身影時而糾纏時而分散，恍惚間有若一人。
蘇誠忽然轉頭看向身側少女，垂首抵住了她的光潔額頭，望著她水潤的雙眸，低聲道：「竹清，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他們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在蘇誠眼前，那瑩潤的唇瓣已是近在咫尺。
「要你管……」
還是像以往那樣的倔強駁斥。
只是開口之前，她的面頰上卻先暈開了一層紅霞，鋪染在精緻白皙的俏臉上。
聲音也顯得輕柔無力，清冷中還帶有一絲盪人心魄的妖嬈媚意。
沒有了過去的強硬，反倒更像是撒嬌一般。
蘇誠稍稍俯身下探。
隨著他的前進，朱竹清的身體也下意識後仰，呼吸變得急促，身體都不自覺地微微發顫。
然後，雙唇相接，順勢將她攬在懷裡。
朱竹清的雙腿不安地來回摩擦著。
既擔心有人會忽然來此，縱然能夠提前覺察，眼角眉梢的異樣春情卻總是難以收斂。
卻又在心底深處湧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別樣刺激，仿佛走在懸崖上空顫悠悠的鋼絲上面，只要稍一搖晃，就要墜入那無盡的深淵中，亦或是升上天堂。
情不自禁晃動上身，將飽滿豐挺的玉峰貼在蘇誠掌中輕輕起伏磨蹭，翹臀不斷扭動，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一雙玉腿無力地顫動。
許久之後，兩人才再度分開。
蘇誠收回手臂，幫她整理著凌亂不堪的衣物，又細心地為她系上束腰。
朱竹清睜開雙眼，眸光略顯茫然，其中似有水霧瀰漫。
急促的喘息在寒風中噴吐出陣陣霧氣，還夾雜著淡淡清香。
「竹清，你過去把自己逼迫得太緊了，其實沒必要這樣的。」
「嗯，我知道了。」
她就這樣斜躺在蘇誠懷中，顯得異常乖巧。
直到數日之後，雪崩皇子才終於不往七寶琉璃宗跑了。
蘇誠和朱竹清兩人也得以重新坐在宗門的議事大廳中，和寧風致等人喝茶閒聊。
他也沒有問及天斗帝國的事情，隨意閒談了幾句關於功法的解讀，以及寧榮榮未來的修行問題後，便直言說道：「宗主，其實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你應該也能猜到一二吧？」
「……」寧風致端著茶杯的手指一頓，沉默半晌後方才苦笑一聲，「是不是武魂殿那邊的意思？」
「的確如此。」
「能不能告訴我，武魂殿最終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蘇誠稍作沉吟，還是坦言道：「統一。」
這件事到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隱瞞，也隱瞞不了。
武魂殿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陸上層勢力幾乎無人不知。
兩大帝國的皇室與武魂殿之間的矛盾，也早就根深蒂固，只是缺少一根將這些矛盾徹底引爆的引線罷了。
果然，聽到這話寧風致並未露出什麼意外之色，只是面露苦澀，沉聲問道：「武魂殿是想要招攬七寶琉璃宗？此事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那倒也不至於。」蘇誠看他一眼，對他的反應暗自搖頭。心中更是明白，寧風致此時的表情語氣，有八成恐怕都是在裝可憐演苦肉計。
「說實話，宗門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對我有過提攜之恩，這一點我是忘不了的。老師對我而言，也和父親一樣。
「所以，若是宗主不希望和武魂殿合作倒也無妨。只要承諾保持中立，不去偏幫天斗帝國，我就可以從中斡旋調解，儘量保證武魂殿不會過度逼迫七寶琉璃宗。」
寧風致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喜意，真誠道：「謝謝伱，小誠。」
武魂殿勢大，他難以反抗。這一點，無論蘇誠加沒加入都是如此，至少在他看來，蘇誠對於武魂殿而言只能算錦上添花。
而七寶琉璃宗之前的那幾個盟友，昊天宗封山已久，藍電霸王龍宗軟弱無為，曾經作為倚仗的天斗帝國，高層戰力又極端匱乏，所以才想從蘇誠這裡找到些破局點。
沒錯，他不僅希望能短時間內保持宗門的獨立性，還想從蘇誠這裡得到一個承諾。
畢竟武魂殿的統一之勢，恐怕難擋了。
之前他跟塵心談及此事的時候，其實對方就說過，蘇誠不至於逼迫宗門，有什麼話直說就好。
但沒聽到具體的承諾之前，終究不敢篤定。
在他的行事準則中，宗門利益始終都擺在最重要的位置。
蘇誠卻無奈地搖了搖頭，正色道：「說實話，我不建議宗主你做出這種選擇。」
「怎麼？」寧風致聞言一愣。
「七寶琉璃宗終究只是個以輔助系魂師為核心的宗門，在原有的秩序下或許還算安穩。但是，時代要變了。」蘇誠說著指了指擺放在桌子上的那捲先天功。
「若是這門功法推廣出去，宗主你覺得又會如何？在完整的功法中，還有一部分內容可以幫助沒有修煉天賦的普通人成為魂師。」
「什麼？！」寧風致手掌一抖，險些把手中茶杯摔落在地。
不只是他，塵心、古榕二人也都把視線轉了過來，臉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斗羅大陸無數年來，先天魂力的等級就如同一道天塹，阻攔在無數人面前，將人類天生劃分為三六九等。
擁有魂力的，和沒有魂力的，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物。
但現在，卻有人告訴他們說，普通人可以成為魂師，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沒有欺騙你們。」蘇誠淡淡道，「還記得我那天說的，先天功有部分內容影響極大，所以我將其隱去，未曾公布嗎？」
「可是……可是你不是說那是提升武魂品質純化血脈的方法嗎？」寧風致神色茫然。
他怎麼可能忘記此事。
原本他在剛剛聽聞時，還以為從此七寶琉璃宗就將徹底變為九寶琉璃宗了。
「沒錯。」蘇誠輕輕頷首，「提升武魂品質，也包括從零級提升到一級。」
「這、這怎麼可能……」
「世人皆有武魂，也就意味著其實所有人都擁有著武魂血脈，區別只是品質罷了。」
只是這一句話，瞬間便將眾人點醒。
的確，這個大陸上，人人在經過覺醒儀式後都能夠顯現武魂。
區別只在於有沒有先天魂力，以及魂力的高低。
零級魂力，就是武魂隱性，一旦擁有了提純血脈的方法，真有可能將其顯化。
所以……
「這種功法，武魂殿會願意推廣？」寧風致看了眼旁邊桌子上的書冊，聲音異常乾澀，又轉頭看向蘇誠，「你願意推廣？」
「是的。」蘇誠忽然輕笑起來，「階層固化的世界，實在太過無聊了，死氣沉沉，毫無趣味。每天都是那幾個人打來打去，看都看夠了。」
「無聊……趣味……」此時就連塵心，心中都一陣悚然。
他不理解，為什麼自己這個徒弟竟然會是這種心態。
「我只是希望給所有人奮鬥進取掙脫枷鎖的機會。」蘇誠隨口說道，「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我自己也順便獲得一些好處。」
「好處？」
蘇誠卻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轉而說道：「有這門功法在手，等武魂殿一統大陸之時，無論實力、道義還是威望，都將站在制高點上。
「與此同時，天下間草莽化龍之輩也不知會有多少。
「在這種時代浪潮中，若只想要獨善其身，只會被時代淘汰。」
眼見寧風致沉默不言，他繼續勸說道：「宗主，說到底也只不過是換了一個統治者而已。天下間哪有長盛不衰的勢力，就連武魂殿，也終有衰退隕落的一天。
「只要血脈武魂能夠傳承，以七寶琉璃塔的強大，總不可能寂寂無聲，你又何必執迷於一個上三宗的虛名呢？」
「……我明白了。」沉默許久之後，寧風致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看向蘇誠，「讓榮榮也隨你去武魂城吧。」
蘇誠頓時有些驚訝。
寧榮榮不知輕重，胡亂想想倒也正常，寧風致也會這麼說？
對方雖然年齡不大，代表的身份卻非比尋常。
真讓她跟著自己回去武魂城，幾乎就等於擺明車馬去站隊了。
這可跟寧風致過往的一貫作風完全不符。
直接押寶？
緊接著又瞥了面露喜色的寧榮榮一眼，心中也是無語。
合著這丫頭剛剛那些重點內容一點都沒聽進去，光注意她老爹這最後一句話了。
注意到蘇誠眼含異色，寧風致沉聲道：「小誠，我的確對老祖宗留下來的這番基業心存執念，但你也別把我太過小瞧了。
「如果這點眼力都沒有的話，我也不配當這個宗主。
「你的這門先天功，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得多。不，應該說是恐怖。」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情不自禁閃過一絲驚悸。
作為當權者，他遠比一般人更能體會到這種功法所帶來的巨大影響，心情異常複雜。
甚至就連這番說辭和應對，也只是出於經驗和本能脫口而出。
事實上直到現在，他的頭腦中還有些渾渾噩噩，很多事情沒有完全想明白。
只是極其清楚，這次選擇真的至關重要，無論如何，把握先機絕對沒錯。
「而且你接下來應該還要去走訪其他勢力吧？讓榮榮跟你一起，也能為你壯壯聲勢。」
「……宗主，不必如此。」
猶豫了下，蘇誠還是擺手拒絕了寧風致的提議。
他這是為七寶琉璃宗考慮。
武魂殿家大業大，雖說狼子野心人盡皆知，卻也不怕別人惦記。
七寶琉璃宗就算了，這樣做得罪的人實在太多。
先不說昊天宗和藍電霸王龍宗作何想法，光是天斗帝國這一關就不好過，而七寶琉璃宗的山門又在天斗城不遠，誰知道後面會有什麼不良影響。
現在就算關係稍顯僵硬，至少還能維持表面上的聯繫。
七寶琉璃宗作為輔助系宗門能有如今聲勢，除了戰力不凡的兩大護宗斗羅以外，寧風致長袖善舞的交際圈是極為關鍵的。
而且就算沒有大的風險，宗門在大陸的生意也可能受到波及，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真想讓榮榮去的話，最好也別以這種形式。日後以磨鍊修行的名義送她去武魂殿學院入學，向教皇表明誠意也就夠了，不必這麼高調。」
「如此也好。」
幾日後，離開了七寶琉璃宗的蘇誠和寧榮榮兩人沿著山路向天斗帝國東北方向走去。
接下來他們準備先去一趟神風學院，順便見見自己那個一直沒有管過的便宜徒弟。
「怎麼不讓你那個好妹妹跟你一起。」走在路上，朱竹清冷聲嗤笑道。
「就這你都一臉不高興的模樣，如果真讓她跟著咱們一起走，你不還得活颳了我？」
說話間，蘇誠伸手在她頭上胡亂揉了幾下表示安慰。
緊接著便被她揮手拍開，面帶嘲諷地瞥他一眼，「你是怕惹得千仞雪不高興吧？」
「當然不是。」蘇誠連忙否認，「她現在又不在這裡，能有什麼影響，而且她也知道我和榮榮的關係，不會說什麼的。」
隨後沉默了下，又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不介意我和千仞雪之間的關係？」
畢竟這是那天晚上對方親口向寧榮榮承認過的。
「連這種話你都能問的出來，你還要不要臉？」
「……」
「呵。」朱竹清看向臉色尷尬的蘇誠，冷哼一聲，「不過說起來，就千仞雪那種性格，也就你能忍受得了，而且還敢這麼胡作非為，也不怕自己哪天腦袋被她給砍下來。」
「小雪她……」蘇誠猶豫了下，隨後輕嘆一聲，「我跟她經歷過的事情比你想像中複雜曲折得多。」
聽到這話，朱竹清心中有些不舒服，平淡道：「有多複雜？她救過你的命，還是你救過她的命？」
「當年咱們現實初見時，你就主動把我攔下，看起來你也猜到了自己經歷過的那些夢境跟我有些關聯。」
「沒錯。」少女坦然點頭，「不過我也是懷疑，始終不能確定。之前問你的時候，你也一直沒有正面回答過。怎麼，你現在終於要承認了？」
「我也沒什麼好隱瞞你的。類似的事情，我和小雪也有過一次，比你更早。」
「所以你也盡心盡力的培養她，然後犧牲自己去成全她？」她面帶不屑地撇了撇嘴，「難怪她那種人居然會對你死心塌地。」
「不，你說錯了，我自己在那場夢境裡只是天賦奇差的廢物魂師。她是我手中的利刃，為我做了許多事情。到了最後，還甘願為我而死。」
說到這裡，蘇誠腦海中浮現出曾經成神後的千仞雪與比比東激戰的畫面。
然後又想起塵心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心中五味雜陳。
「她竟然……」朱竹清愕然地睜大雙眸，眼瞳微微顫動。
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禁捫心自問，如果換做是我，能做到這一步嗎？
天斗城，史萊克學院。
這個地方，其實原本叫做藍霸學院。
乃是由藍電霸王龍宗二當家玉羅冕的私生女，黃金鐵三角中的殺戮之角柳二龍所建。
後來因為黃金鐵三角中的另外兩人玉小剛和弗蘭德找上門來，才將學院更名，以此為史萊克戰隊獲取參加全大陸魂師大賽的資格。
不過相比於一年多前，如今的史萊克學院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在天斗帝國的撥款扶持下，學院得以擴建，各種教學設施、擬態修煉場地以及魂師生源都大有進步。
甚至因為學院戰隊曾在上屆天才輩出的魂師大賽中取得第三名成績，又不像天斗皇家學院那樣招收大量良莠不齊的貴族子弟的緣故，口碑上甚至還要更甚於天斗皇家學院，成了天斗城附近魂師入學的第一選擇。
除此之外，雪夜大帝也兌現了諾言，對那屆學生進行了分封。
由於唐三的存在，雪夜大帝還對玉小剛花費了大力氣進行拉攏。
結果也如他所願，如今玉小剛已經成為天斗帝國皇室客卿。
不僅如此，就連唐昊，現在也正住在史萊克學院之中。
陽光普照，碧空萬里無雲。
柔和的暖風籠罩學院，不少穿著那身奇葩黃綠色校服的學員們正在學院內穿梭走動。
此時，有一個身穿皇子服飾的青年來到了學院門口。
他站在原地輕輕吸一口氣，正了正神色後，方才走入學院之中。
隨著他的到來，立刻有學生注意到，連忙迎上前來，「雪崩皇子，您今天怎麼來了？」
此人赫然正是前幾日裡在七寶琉璃宗內縷縷碰壁的天斗帝國准太子雪崩。
相比之前，這一年多來的皇儲經歷倒還真為他養出了些許沉靜氣質。
看向面前的年輕魂師輕輕頷首道：「勞煩帶我去見一下弗蘭德院長，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也找個人去請大師一起過來。」
「沒問題，您跟我來。」
沒過太久，雪崩便在那名學生的帶領下來到了院長辦公室。
此時弗蘭德正靠坐在辦公室內巨大的椅子上。
相比這個學院中苦大仇深的另外幾人，他反而相對來說是心境最平和的一個。
見到雪崩來訪，弗蘭德很是有些意外，「雪崩皇子，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以他如今的修行地位，言語之間倒是不用太過注意。
反倒是尚未真正當上太子的雪崩，需要對他保持相當程度的尊敬。
聽到對方的詢問，雪崩輕嘆一聲，沉聲道：「還請弗蘭德院長稍等片刻，我找了個同學去請大師，等他過來以後再細說吧。」
弗蘭德聞言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太過在意，安靜等待起來。
結果卻沒想到，這一等，不僅等來了玉小剛，就連唐昊和柳二龍，也一起來到了這裡。
弗蘭德見狀，心中頓時生出些驚訝和欣喜。
自從上次唐昊和玉小剛兩個人從那個神秘的地方回來以後，他們不曾吐露過半句關於此行的經過也就罷了。
就連這兩個人之間，似乎都產生了些許隔閡。
在以前，因為唐昊欣賞玉小剛的才智，玉小剛仰慕唐昊的實力和霸氣，再加上有唐三夾在兩人之間的緣故，他們彼此相處的很是融洽。
可是自從一個月前，唐昊就再也沒有了過去的那種熱情，玉小剛本就僵硬的臉龐也變得更加冷硬了許多，讓其他人心中都很是彆扭。
但對於一名強大的巔峰斗羅，卻又不好多說什麼。
他卻不知，這兩個人在殺戮之都所在的小鎮之外大受打擊。
唐昊對玉小剛存在的必要性產生了些懷疑，玉小剛也因為唐昊的臨陣脫逃而心存芥蒂，加上這兩個人的性格本來就自我意識過剩，那些心結自然無法在短時間內化解。
直到今天，代表著天斗皇室身份的雪崩來此，他們才匆忙趕來。
雖然不知道對方來訪的原因為何，但天斗帝國，無疑是個重要的盟友。
見到唐昊也在這裡出現，雪崩臉上浮現出一絲驚喜，連忙向三人行禮，「見過昊天冕下，見過大師，見過柳院長。」
幾人見狀也是輕輕頷首，隨後弗蘭德開口道：「雪崩皇子，到底是什麼事情，現在可以直說了吧？」
雪崩點了點頭，臉色有些沉重，「幾位可能還不知道，武魂殿的蘇誠，在前幾天親自登門了七寶琉璃宗。」
「什麼？！」玉小剛最先反應過來，臉色鐵青一片，「武魂殿這麼早就已經忍不住了嗎！」
「終究是逃不過的……」唐昊也神色沉重。
緊接著他環視了眾人一圈，淡淡道：「那個蘇誠，很不對勁。」
「怎麼說？」
弗蘭德和柳二龍都是一愣。
尤其是柳二龍，眼中還夾雜著刻骨的恨意。
她沒有自己的孩子。
而且如果選擇跟玉小剛繼續相處下去的話，未來也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是真的把小舞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
一年多前小舞死在身前的畫面，還時常在眼前回放，在這種痛苦煎熬中被不斷折磨，她已經快要崩潰了。
她當然也想報仇，可是隨著對武魂殿實力的了解愈深，心也越來越冷。
而那個親手殺死小舞的千仞雪，更是已經擁有了魂聖實力，還是以小舞的十萬年魂環作為第七魂環完成晉級的魂聖。
在如此年紀，實力就已經遠遠在她之上，可以想見這種差距未來還會越拉越大。
這種近乎絕望的無力感，才是令她痛苦的根源所在。
在那一戰之中，另一個最大的幫凶蘇誠，現在也已經成為了武魂殿的長老。
最初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柳二龍幾乎以為比比東是得了失心瘋。
一年前魂師大賽的時候，那個蘇誠的等級才不過只是魂王，後面就是再怎麼修煉，了不起也就是個魂帝。
這種修為竟然也能當武魂殿長老了？
為了揚名，為了打造新興一代的領軍人物，武魂殿這是連臉皮都不要了？
直到此時，才驚覺其中可能另有隱情，連忙開口問道：「什麼意思？那個蘇誠怎麼不對勁了，他不是魂王嗎？」
「魂王？」玉小剛僵硬的臉頰上，浮現出略顯扭曲的冷笑。
「我不知道他的真正實力到底多強，但修為已經到達了魂聖級別。而且他的那個第七魂環，完全不合常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