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鬧得越大越好(月底了求月票)

  第256章 鬧得越大越好(月底了求月票~)

  長老殿外,比比東的目光在宏偉大殿上方的缺口處停滯了片刻後,才緩步走入其中。

  與此同時,其他數位長老也陸續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包括幾個供奉長老,臉上都還殘留著些許驚懼之色。

  他們的反應雖然慢了些,但那股宛如熾陽般恢弘盛大的氣息波動實在太過明顯。

  雖然並未被其針對,可那隨之而來的,令他們發自靈魂深處滋生出的恐懼感,依舊遲遲揮之不去。

  待這些人注意到比比東的身影后,見她揚了揚手示意眾人退下,這才遲疑著又返回了各自房間。

  既然教皇已經過來,大供奉又沒有出面,那麼想來是沒什麼大事的。

  只是心境上的波瀾何時才能徹底平復,恐怕就難說得很了。

  比比東沒有理會這些長老,獨自一人走上三樓,駐足在了千仞雪的房間門外。

  說來也怪,剛剛千仞雪散發出的氣息波動如此之強,而且她明顯還難以完全控制,把長老殿的上方瞬間灼燒出巨大空洞。

  但是她的房間周圍卻毫無被破壞的痕跡,就連一絲灼熱感都沒有,顯得出奇平靜。

  比比東注視著面前緊閉的房門,神色有些凝重。

  剛剛她也同樣以精神力進行過探查,但並不像千道流那樣一無所獲。

  因為靈魂的特殊性,她的感知得以多滯留了瞬息時間。

  而就在那瞬息時間裡,比比東卻「看」到了極端駭人的一幕場景。

  白。

  入目儘是白茫茫的一片。

  但卻不是那種柔和空洞的純白,而是直視烈陽後,所帶來的宛如目盲般的熾白。

  在那片煌煌如熾陽般灼熱刺目的白光中,隱約似有一道人影,全身都好像由光束構成。

  張揚霸道,極尊極盛。

  那種極端到排斥萬物的強大力量感,令比比東的內心也產生了一絲懼意。

  她原本是極有自信的。

  尤其是經過了地獄路一行後,明悟本心,洗滌羅剎神力,靈魂底蘊大幅增強,一身實力產生質變,再也不用被迫把力量壓制在九十八級的層次。

  過去的種種心魔雖然依舊如影隨形,卻已經不再是前行的桎梏,反而成為了她不斷晉升的資糧。

  也正因如此,她才有自信即使面對蘇誠,也不會毫無一戰之力。

  而且如今她已經開始進行先天之力的修行,意味著九十九級也並非終點,還擁有著極大的提升空間。

  可是剛才的感受,卻給她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翳。

  比比東非常清楚千仞雪的天資有多麼強大。

  自己那與生俱來的先天滿魂力雙生武魂,固然是世間一等一的魂師天賦,但到底還屬於「人」的範疇。

  最最純粹的武魂血脈代表,魂獸化人,也同樣只有十級的先天魂力罷了。

  而二十級的先天魂力,這種等級的武魂品質,幾乎已經不算是人了。超凡血脈的排他性,也註定了這種等級的武魂,不可能擁有雙生武魂。

  可是隨著千仞雪的靈魂變異,竟然又把這種不可能變成了另一種可能。

  事實上,在遇見蘇誠,學習理解那些有關武魂相關的知識以前,比比東都始終認為,這個繼承了天使一族武魂與她強大天賦的親生骨肉,天賦絲毫不次於她。

  而在了解了那些知識以後,更是明白,這個孩子的天賦還要更甚於曾經的她許多。

  「啪——」

  正當她心神浮動之際,面前的房門忽然被從裡面打開,千仞雪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教皇冕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幹?」

  「你剛剛做了什麼,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千仞雪聞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無聲審視起了眼前這個看起來和她年齡相差仿佛的絕美女教皇。

  沉默半晌之後,她才忽然露出一絲笑容,淡淡道:「你怕了。」

  話音平靜,語氣卻異常篤定。

  比比東聞言眼角一抽,輕聲道:「你在開玩笑?」

  千仞雪卻不管不顧地繼續說道:「放心,伱安心當你的教皇就好。我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也不會跟你奪權。」

  說完,又抬起頭透過穹頂的空洞看向天際,心中呢喃低語,「縱然是神,又如何呢?」

  她有過成為天使神的記憶,知道那是怎樣的力量。

  但剛剛源於自身的那種博然浩大的光輝,卻要遠超於她當時成就天使神後的實力層次。

  千仞雪不知道蘇誠口中的一級神、神王等存在究竟有多麼強大。

  但她自己,也依舊擁有著巨大的提升空間。

  她現在才只是魂聖而已,蘇誠為她量身定製的功法蒼冥變也才剛剛入門。

  至於眼前的比比東,更是不足掛齒。

  甚至過往的種種怨憤,都已經隨著力量的滋生而逐漸淡去了。

  對方不過是武魂殿教皇,俗世權力的巔峰人物。充其量是個擁有著雙生武魂和接近絕世斗羅實力的強大教皇,僅此而已。

  自己與她,已經不再是一路人了。

  比比東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的千仞雪,察言觀色間也頓時明白了對方此刻的大概想法。

  心中一動,忽然意識到這或許並非壞事,甚至是一次機會。

  「你準備去找蘇誠了嗎?」

  「找他?」聽到這話,千仞雪反倒愣了一下。

  她並沒有這個想法。

  這次蘇誠離開武魂城前去走訪各方勢力也花費不了太長時間,短則數月,長則半年就回來了。

  她只是想在此期間儘量提升實力,不說強過蘇誠多少,至少也不能比他弱才行。

  並非著急想要前去尋找對方,也沒有那個必要。

  「沒想去嗎,那你就好好安心修煉吧。」比比東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很多事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實話告訴你,蘇誠可能比你想像中還要更強。除非你能維持住剛剛那種狀態,並且掌控其中的力量,否則比他還差得遠。」

  「……」千仞雪聞言下意識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舒服。

  倒不是因為比比東對她實力的質疑,而是奇怪為什麼對方會對蘇誠的情況了解得這麼清楚。

  「你怎麼知道?」

  「我跟他去過一次殺戮之都,你忘了?」比比東神色淡定,「別忘了把你破壞的長老殿找人修好。」

  說完便轉身向樓下走去。

  臨行前,她忽然若有所覺,看向站在一樓角落陰影中的那個柔美倩影,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

  旋即轉身離開了長老殿。

  「真是膨脹且傲慢啊……」

  比比東低聲輕笑。

  千仞雪已經找到了她的路,那麼自己也不能落後才是。

  多出來的那二十年修煉時間,可不是說說而已,她的天賦同樣不差。

  「蘇誠,你可一定要把你那幾個隊友都帶來武魂城呀。」比比東心中轉念,神情愉悅。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七寶琉璃宗。

  蘇誠忽然從修煉中睜開雙眼,強大的氣息波動驟然釋放,旋即又盡數收斂。

  長生劍不受控制地浮現在手,身周七個魂環無聲浮現。

  隨後,大量玄妙的能量不知從何處湧現,隨後灌入了那枚極其特殊的第七魂環之中。

  與此同時,他的修為也在飛速提升,等級直逼七十五級。

  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強烈的氣息波動。

  只是在他的竭力控制之下,才沒有出現更大動靜。

  正常來講,以他對力量的掌控,幾乎不會出現類似情況。

  今晚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剛剛忽然湧入的能量,實在太多了。

  那枚淡粉色的魂環,顏色又變得愈發通透了許多。

  在那些新增本源之力的加持下,他原本只能短暫維持的二階段長生真身,現在至少能持續十息以上。

  若是全力出手的話,更是可以用出兩劍。

  雖然相比之前只是多出來一劍之力,但性質卻和過去截然不同,堪稱質變式的提升。

  在過去,他只要全力出手一次便會力量耗盡,不出手則只能維持數息。

  可以說那時候的長生真身二階段,對蘇誠而言更加類似於撒手鐧般的最後手段,必須要謹慎使用。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要做到必殺。

  但是如果能用出兩劍,意義則截然不同。

  他完全可以一擊過後便退出這種特殊狀態,同時保留大半力量來應對其他變故。

  「這是……」

  蘇誠輕輕握拳,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變化。

  心中一動,也大致猜到了原因所在。

  「是小雪、阿銀還是比比東?」

  目前除了這三個人外,只有朱竹清還擁有先天之力的修煉方法。

  但朱竹清一直和他待在一起,修為進境他再清楚不過了。

  「應該是小雪。」

  稍一沉吟後,蘇誠便猜測應該是千仞雪那邊的修煉出現了新進展。

  因為剛剛湧入的本源之力實在是太多了,遠遠超過了千仞雪當初剛掌握先天之力妙用時,所帶來的些許提升。

  至於阿銀,可能性極低。她雖然很適合先天之力的修煉,但根基四平八穩,修煉先天功估計也是按部就班的來,就算真的修煉成功,也不會有如此巨大的驚喜出現。

  比比東倒是有些可能,她的情況同樣也很特殊,底蘊深厚。不過僅僅入門的話,也不至於帶給他這種程度的好處才是。

  千仞雪自己恐怕也想像不到她能給蘇誠帶來如此幅度的提升。

  她越強,蘇誠也會越強。

  因為她的道路,其實就是蘇誠道路的佐證。

  當然,蘇誠在最開始傳授千仞雪那些功法的時候,並不是因為貪圖這些東西,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傳播功法會帶來這種好處,單純只是希望她也可以擺脫成神的束縛。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天賦怪真就這麼恐怖?」

  蘇誠的神色略顯驚疑。

  要知道,從對方掌握先天之力到現在,才剛剛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啊。

  他自己走到這一步花了多久?

  哪怕是有功法可以拿來學習印證,不像他那樣一點點從零開始探索,也還是太過驚人了。

  蘇誠給千仞雪的功法,只能作為學習參悟。想要更進一步,同樣需要她自己去結合自身情況來不斷修正。

  而且這一次對方的提升幅度顯然不是一星半點,絕對達到了某種超乎想像的力量層次,否則不至於滋生如此巨量的本源之力。

  驚喜之餘,蘇誠又感到有點頭疼。

  他當然希望千仞雪能修煉變強,甚至超過自己也無所謂,那是他可以全心全意信賴依仗的人。

  但問題是他自己現在可還有其他污點在身呢。

  原本打算回去就想辦法解釋一下關於朱竹清的情況,此事一出,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翌日,蘇誠叫上朱竹清,剛要前去宗門議事大廳找寧風致他們,就被寧榮榮從半路上攔了下來。

  「哥,你先別過去了,雪崩那傢伙又來了。」

  「又來了?」

  蘇誠聞言頓時有點無語。

  對方的來意很好猜,無非是昨天碰了釘子,沒得到寧風致的準確答覆,心有不甘所以又跑來當說客。

  不過,這種事情打感情牌是沒用的。

  別說雪崩之前跟寧風致走動不多,關係一般,哪怕像之前雪清河一樣,真的有什麼名義上的師徒關係,也不是你這幾天頻繁過來試探就能改變的。

  除非雪夜大帝親臨,擺出一些籌碼,說不定還能起到些效果。

  不過那種事情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想了想,蘇誠也沒再強求,轉而說道:「那就算了,趁這個機會我剛好看看你功法方面的修煉情況。」

  寧榮榮雙眼一亮,連忙點頭。

  隨後便帶著兩人一起來到了七寶琉璃宗後山的訓練場中。

  七寶琉璃宗的弟子不少,作為富甲天下的大宗,用來修煉的場地極大,寧榮榮更是有著獨屬於自己的修煉場所,室內室外皆有。

  進入房間後,隨著蘇誠點頭示意,寧榮榮也緩緩抬起右手,炫麗的九彩光芒開始在她的掌心處凝聚。

  緊接著,九層九彩的九寶琉璃塔出現手上,兩黃兩紫四個魂環同時浮現,奪目的光彩頓時令房間之中變得更為明亮。

  蘇誠仔細審視著眼前這個世間最強的輔助系器武魂,寧榮榮則是神色緊張地注視著他。

  「果然不一樣了……」觀察許久之後,蘇誠輕輕吐出口氣,輕聲說道。

  「什麼不一樣了?」寧榮榮愣了一下。

  「當初你的武魂剛剛進化的時候,這個九寶琉璃塔上面還有仙草綺羅鬱金香的痕跡,但是現在那些痕跡已經完全消失了。」蘇誠雙手抱胸,用手臂支起下頜沉吟著說道。

  「看樣子,與其說是你吸收了仙草的藥力,還不如說仙草是匯入了你的武魂之中,只有部分殘餘流入你的體內,真是玄妙。」

  寧榮榮聞言有些惴惴不安,問道:「那會有什麼影響嗎?」

  對這個世界上的魂師們來說,武魂就是他們的命根子,對其本質又了解不多,聽見這番話感覺緊張是很正常的。

  「沒有影響,這是好事。」蘇誠笑著安慰道,說完又上下打量起來眼前的嬌俏少女。

  直到對方俏臉微微泛紅,方才正色道:「先天功第一卷魂力方面的修煉,你繼續按部就班地進行就好。至於第二卷上,你可以著重提升身體素質。至於靈魂修煉方面,先不用急於一時。」

  這種方案,對寧榮榮來說是最高效的。

  如今她的體內幾乎已經沒有了多餘的仙草藥力殘存,用先天功錘鍊肉身的效率就會直接跟她原有天賦掛鉤,絕不會差。

  而在魂聖之前,靈魂力量並不外顯,修煉起來也很困難。

  還不如就在這個階段專注一個方向。

  如果根基足夠夯實,且體內的幾種力量能夠得以平衡的話,她或許在晉升魂聖以後,就有了嘗試修行先天之力的基礎。

  不過具體情況還要等日後再看,現在都還說不太準。

  緊接著,他又給寧榮榮詳細講解了關於功法的一些修煉關竅。

  以及對於她這種輔助系器魂師來說,修煉方面需要注意的特殊難點。

  寧榮榮對他的話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認真聽過以後,當即點頭應道:「好,我知道了。」

  就在兩人交流期間,朱竹清在一旁顯得有些百無聊賴,依靠在牆邊向這邊默默觀望著。

  蘇誠見狀心中一動,說道:「榮榮,你先在這裡修煉,其中要點我也給你都說過了,你只要按照這個節奏進行就好,等會我再回來看看情況。」

  說完便向門口走去。

  見此情景,寧榮榮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隨他去了。

  另外一邊,蘇誠來到朱竹清身旁笑道:「我帶你在宗門裡面逛逛,山間景色相當不錯。」

  朱竹清心中有些喜悅,臉上卻沒流露出什麼異色,只是點了點頭。

  等兩人離開修煉場後,她忽然嗤笑道:「還真是兄妹情深。」

  蘇誠挑了挑眉,看她一眼,「你想說什麼就說,幹什麼陰陽怪氣的?」

  「我沒什麼想要說的。」

  「是不是吃醋了?」

  「哈,我吃醋?!」朱竹清的聲音突然變得激昂起來,「跟在你這樣的人身邊,我要是吃醋早就會被你給氣死了!」

  「好了好了,」蘇誠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別多想。榮榮年紀還小,又常年待在宗門中,見過的人不多,就算現在有些心思,過上幾年也就淡了。」

  「那你不會主動斷了她的念想?」

  「她不提,你總不能讓我主動去說什麼吧,萬一只是想多了呢?而且她心裡什麼都明白,我說那種話反而不好,感情的事和其他事情不一樣,小姑娘敏感得很,可能心裡會有陰影的。」

  「最好是這樣。」朱竹清低聲嘟囔道,「說什麼年紀小,她的年紀比我還大呢。」

  「你不一樣,你是特殊的啊。」蘇誠抓過她纖細白嫩的手掌,輕輕揉捏了幾下,「我肯定不會放你走的,要不你再叫聲爸爸來聽?」

  「蘇誠,你混蛋!」原本聽他說自己是特殊的,朱竹清心底還泛起一絲喜意,但轉眼又說些氣人的話,頓時惹得她一陣嗔怒。

  「哎,開個玩笑而已,幹什麼發這麼大火。」

  「你……」玩鬧片刻過後,少女遲疑了下,還是咬了咬牙問道:「你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兩人第一次在酒店親熱的時候,到了後面對方也花樣百出,但一開始尚且正常。

  不過昨天晚上對方好像熱情過頭了,她老是覺得不太對勁。

  不搞清楚其中原因的話,她心中總感到有些怪異。

  其實朱竹清的好奇心並不重,對很多事情都抱有無所謂的態度。但事關蘇誠,她還是想要刨根問底。

  「我昨晚很奇怪嗎?」蘇誠表情略顯詫異。

  默默思索了片刻後,他忽然笑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這次沒用道具,你有點不習慣了?」

  「我在跟你認真說話!」

  朱竹清頓時勃然大怒,周身瞬間繚繞起一片大風,指尖彈出短匕般的尖銳利爪,毫不留情地一爪朝著蘇誠臉龐劈了過去。

  「喂喂,不至於吧!」蘇誠連忙向後一仰,躲開這兇狠的一擊。

  朱竹清卻沒有停手的意思,眼底閃過一抹紅光,猛虎下山般向前一撲,身後似有血影閃動,利爪直取蘇誠前胸。

  五指之間鋒銳寒芒閃爍,外圍還有微風繚繞。

  可以想見這一爪若是抓實,即便以他的體質怕也要深受重創。

  蘇誠見狀微微側身,指尖泛起瑩白色的光芒,玉石般的雙指以架劍式的動作挫開迎面而來的利爪。

  很快,兩人便在這方寸之間迅速交起手來。

  無論蘇誠還是朱竹清,都默契地沒有用出武魂。一方以先天之力縈繞指間以指代劍不斷迎擊,另外一人則藉助對於武魂和天賦領域的深刻領悟使出種種衍生魂技。

  不過與其說是交手,不如說蘇誠是在給朱竹清餵招。

  自從朱竹清晉升魂帝,還沒有經歷過任何戰鬥。

  再怎麼高超的戰鬥天賦,終究要經過實戰磨鍊以後才能將自身力量融會貫通,今天的切磋就算是個機會。

  最初時朱竹清在連擊或變招時動作還稍顯遲滯,或是用力過猛,或是收力不及,連貫性總是相差仿佛,不夠絲滑。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她的動作也開始越來越快,異常流暢猶如藝術。

  直至半刻之後,伴隨著「鏘」的一聲金屬交擊聲,朱竹清忽然收斂爪牙站回原處,喘息稍稍有些急促。顯然,即便沒有使用武魂,和蘇誠這短時間內的交手戰鬥還是讓她深感壓力,消耗不小。

  「不打了。」朱竹清冷哼一聲,說完便轉身欲走。

  蘇誠連忙伸手將她拽住,「不打就不打,你這是要去哪?」

  「回去睡覺。」

  「大白天你睡什麼覺,陪我走走。」

  接著便不由分說拉著她繼續往後山深處走去。

  不知不覺間,兩人來到了人跡罕至的後山山頂附近,再往前便是一處高高的山崖。

  風過竹林,吹得竹葉沙沙作響,這種祥和自然的氛圍,讓人心都不自覺地隨之寧靜下來。

  朱竹清緩步走在蘇誠身側,隨口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武魂城去?」

  她那頭暗紅色的長髮柔順地垂至腰跡,隨著山風輕輕飄揚,頭頂珠寶髮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給她增添了一絲別樣的魅力。

  不同於人前的淡漠,以及床榻上的妖嬈,此時的她清新自然,就像山谷中自由生長的幽蘭芳草。

  沒有了偽裝出來的冰冷,也沒有故作姿態的強硬。

  蘇誠卻從她平靜的神情中感到一絲陰鬱,隨意地攬住她柔韌纖細的腰肢,讓她貼近自己,低頭笑問道:「你想什麼時候回去?」

  溫柔的動作似乎讓朱竹清微覺不適。

  他們相處時向來都嬉笑打鬧,蘇誠也一直沒個正型以逗弄她的怒火為樂。

  此時忽然的變化反而讓她心底有些酥麻和無措。

  輕輕扭動了下身子,朱竹清眼神飄忽地說道:「這種事情你問我有什麼用,這本就是教皇安排給你的任務,我又決定不了你的想法。等你做完該做的事,我隨你回去就可以了。」

  「哦,那倒是用不了太長時間。」蘇誠狀若無意地說道,「估計過兩天就從七寶琉璃宗離開了,然後去一趟神風學院和天水學院便能返程,估計也就半個月左右。」

  「……嗯。」朱竹清低聲道。

  蘇誠伸出手指,輕輕撥開她臉頰一側的髮絲,露出白皙絕美的俏臉,那顆鑲嵌著藍寶石的精緻耳釘光芒閃動。

  低頭在她柔美的耳廓上輕吻了下,「不過我覺得倒也不必這麼早就回去,正好咱們兩個借著這個機會放鬆一下。」

  「好、好吧,反正這都是你說了算。」

  「咱們去前面看看吧,那裡的風景應該不錯,我也還沒去過那邊呢。」

  「到修行時間了。」朱竹清強作鎮定道。

  「修行?」蘇誠有些驚訝地回眸看去,「剛剛你說回去睡覺,怎麼現在又要去修行了?」

  他倒是知道朱竹清一向勤勉刻苦,不過實在不必急於這一時片刻。

  而且現在她的道路已經開始發生變化,相比苦修,戰鬥帶來的幫助要巨大得多。

  卻不知朱竹清在剛剛說完就後悔了。

  她雖然修行用功,卻也沒到這種地步,何況跟蘇誠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少會想那些事情。

  剛剛那樣說,只是嘴硬而已。

  她原本也不是這樣的,向來不喜歡拿捏姿態。

  只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是蘇誠從未有過的溫柔態度,又或者是當兩人肌膚相親以後,讓她心中莫名軟弱,所以下意識就想反駁兩句,找回過去那種正常的相處狀態。

  「修煉什麼時候都可以,眼下正是好時光,著什麼急。」蘇誠說完便抓過她的縴手,向前面高坡走去。

  「無聊,浪費時間。」

  朱竹清嘟囔了一句,卻並未掙開那隻手掌,跟在他的身旁一起走了過去。

  此時的天氣寒意正深,吹拂而過的山風也是冰涼刺骨。

  但不知為何,朱竹清卻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暈,心跳的越來越快。

  只不過是緊握著彼此的手,在山間走了幾步路而已。

  明明在此之前,在昨天和前天晚上,他們還做過很多更加親密的事情。

  卻為何沒有此時這種心神不寧,卻又好像極度安寧的感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