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諾丁瑣事2

  數十年前

  藍電霸王龍宗

  「小剛!你在哪?快出來,要進行覺醒儀式了!」

  「來了。」

  年僅六歲的玉小剛揉了揉自己面前的小狗,起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父親,族兄。」他對著男人和早已站在男人身邊的男孩各行了一禮。

  「族叔,小剛來了,我們趕緊去儀式那邊吧。」男孩這麼說道,臉上滿是肉眼可見的興奮。

  男人笑著點了點頭,「走吧」,說罷,便領著二人走向祠堂。(個人認為這種家族式宗門對於這種決定一生的儀式是非常看重的,理應去祠堂——如果斗羅大陸有的話。)

  一路上,比起玉小剛的安靜,那個被稱為「族兄」的男孩反而不像個「兄長」,一直在嘰嘰喳喳地暢談覺醒武魂後的人生——單方面那種。

  「族兄。」當聽到對方想要獨自狩獵第一魂環時,玉小剛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按照族裡的安排,魂宗以前的魂環必須在族中長輩的看護下獲取。」

  「小剛。」「族兄」不滿道:「你怎麼一點魄力都沒有,我們宗門的武魂可是龍誒!霸王龍誒!藍電霸王龍誒!」

  「說得好像我們見過龍一樣……」玉小剛嘀咕道。

  「……」

  見「族兄」吃癟,男人笑著說道:「無妨。」說著,他把雙手搭在了二人的肩上。

  「過了今天,你們就能親手感受龍的強大了。到時候,我再帶著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龍。」

  ——————————

  「變異武魂不能以常理度之,這是魂師界的共識。」玉小剛說著,抱起了自己的武魂羅三炮——一條通體金黃、「囉囉」叫的小狗。

  「不過它們的特異之處並非毫無邏輯可言。比如我放三炮出來消耗的魂力很少,正常情況下維持它所消耗的魂力更是少得可憐,但時間一長會突然暴增,具體表現為『它餓了』。」

  說著,他從魂導器取出了一顆……白蘿蔔?

  『原來狗狗是可以吃素的嗎……』

  玉銀兒呆呆地看著自家老師把啃著蘿蔔的三炮放到了地上,感覺奇怪的知識增加了。

  「不過同樣的,我也可以靠給三炮餵食來降低魂力消耗甚至快速回復魂力——雖然後者聊勝於無就是了。」

  聞言,玉銀兒不禁問道:「老師,這樣說的話,三炮不就是個活生生的魂獸嘛?那為什麼不直接按照培養魂獸的方式培養它呢?」

  玉小剛有些詫異地看著玉銀兒,不過在想到她昨天的表現後就釋然了。

  「原因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完全沒有可參考性。放眼整個大陸,和三炮採用同樣禦敵方式的犬科魂獸不是沒有,但全是迷煙之類的,而三炮卻能用同樣的方式進行雷擊。」

  說到這,玉小剛刻意停頓了一下:「事實上這也是為師遺憾的地方,當時我年少無知,在選擇第二魂技的時候選的就是這種魂獸,可多年後回過頭來看,著實是選荒唐了——明明第一魂技都是『雷震』了,我居然想要在第二魂技上另起爐灶……」

  說著,他認真地看著玉銀兒:「記住,變異武魂的不確定性太大,若不是百分百確定或者別無選擇,不要貿然讓它接觸新的特性,尤其是毒這種介於物理和元素之間的特性,一加一在有些時候可不比二大。」

  玉銀兒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不少別的原因,正好和我等會要講的東西有關,我們先回歸正題。」

  玉小剛說著,一邊打開並點燃桌上的油燈,一邊說道:「關於你武魂的異樣,我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這裡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同樣是器武魂,植物和器具的區別在哪裡?諾,武魂給我一下。」

  「emm……」玉銀兒把自己的武魂遞給了他。「植物是活的?」

  「對,也不對。」他接過那棵藍銀草。「準備好,仔細感受武魂本能觸發時的魂力流動,最好記住它。」說著,他將油燈靠向了葉片。

  火舌舔舐著銀藍交加的草葉,妄圖讓其化為自己的一部分,卻礙於葉面上那層薄薄的銀光,始終不得更進一步。

  「如何?能感受到嗎?比起消耗魂力促進生長有什麼不同。」

  玉銀兒接過小草,沉思著摸了摸下巴:「二者的魂力流動有重合的部分,似乎都流過了葉脈內部。」

  「試著摒棄那部分魂力的傳輸,只把魂力用在其他部分的生長上。」

  玉銀兒試了試,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武魂開始「正常」生長了,只不過銀白色的玉感葉脈比起之前似乎有些黯淡。

  「加大消耗,讓它繼續生長。」玉小剛說道。

  隨著魂力的注入,原長5厘米的小草迅速變化著。

  20厘米時,「玉紋」已經沒了那般靈動的質感。

  35厘米左右,「玉紋」已經沒了「銀」,只剩下些許「白」。

  近45厘米,「玉紋」徹底消失,武魂表現與一棵正常的藍銀草基本沒有區別。

  不過玉銀兒發現,如果自己往葉脈深處注入一些魂力,這個長度比會有所變動。

  玉小剛補充道:「這就是我想告訴你的,影響武魂最有效的媒介,就是魂力本身,控制魂力也好吸收魂環也罷,都是在這個基礎上來影響武魂的。這也意味著拋棄了魂力的修煉是無法對武魂起作用的,從這一點看,每個武魂其實都是『活』的,只是『活性』不同罷了——這也是為什麼一直有人認為獸武魂更強,『活性』根本上決定了魂環對武魂的影響程度,大多數非植物系器魂師很難充分體現魂環帶來的特性。」

  「老師,這麼說的話,那魂骨不是也能給武魂帶來特性嗎?可為什麼書上說魂骨只能額外提供一個魂技?」玉銀兒好奇道。

  「你們村里那本書提到了魂骨?也對,那可是位魂聖。」玉小剛摸了摸下巴:「理論上講,魂骨確實該有能力影響到武魂——但事實上,魂骨的本質應該更接近於『以物質和魂力相混合形式存在的魂技載體』,而非魂環那種純粹的魂力構造,這也就導致它與武魂的聯繫並不緊密,反倒是對魂師身體素質的提升效果非常顯著。」

  「身體素質?」玉銀兒靈光一閃:「那理論上講,如果我在一環時吸收了一塊百年層次的魂骨,那第二魂環能不能吸收千年級別的?」

  「如果千年魂環僅僅只是年份更高的百年魂環,那確實可以。」玉小剛笑道:「但很可惜,各個層次的魂環之間有著『質』上的區別,雖然我沒吸收過千年魂環不太清楚詳情,但既然幾千年來都無人做到這點,那想必這其中的問題不是一塊魂骨就能解決的。」

  「哦,原來如此。」玉銀兒點了點頭。「我還以為是因為從古至今的魂骨都在高級魂師手裡、沒人試過呢。」

  「這你可就想當然了……」

  ………………

  是夜,玉銀兒雙手捧著老師給自己的冥想法筆記,悄悄回到了宿舍,意外地發現整個宿舍的人居然都提前睡覺了。

  『是打架打累了嗎……』

  玉銀兒這麼想著,躡手躡腳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盤腿打坐準備冥想。

  『控制好呼吸……放開心神……』

  很快,她便進入了冥想狀態,開始吸引散逸在空中的能量。

  只不過好像有些別的「東西」也被吸引過來了……

  ……

  冥想狀態下的玉銀兒感受著身旁的異動,有些無奈,可正當她準備退出去處理時,卻發現了些不得了的東西……

  她睜開眼,呆呆地看著早已熟睡的小舞,不知在想什麼……

  ——————————

  次日清晨

  玉小剛在辦公室門口遇到了等待多時的玉銀兒,並少有地被問懵了。

  「什麼叫『怎樣才能做到吃飯睡覺無時不刻身體都在自行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