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煦嘉突然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他。
沈臨也意識到自己的意思沒有表達清楚，只好又解釋了一遍，「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人為難你，讓你不舒服。」
段煦嘉抿著唇，搖頭不說話。
沈臨不滿的「嘖」了一聲，「是真的沒有嗎？」
段煦嘉不想說，其實他覺得那天晚上溫涵瑩讓他感覺心裡毛毛的，但是他不想說，畢竟這是沈臨的家人，也是長輩。
可能是沒有惡意的，是只能還沒習慣。
於是他還是打算不說，繼續搖頭。
沈臨又看了他一會，然後好像如釋重負，笑著說：「好，沒有。」
說完他們就一起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段煦嘉下班的時候被沈洛叫住了。
「小煦，傷都好嗎？」沈洛先開了個頭。
「都好了，謝謝老大。」段煦嘉也是站的端端正正，仿佛一個被罰站的小學生。
其實上次的事沈洛估計也能看出自己和沈臨的關係了，但是之前沈洛沒問，他就不打算說，畢竟這個身份是有點尷尬的。
沈洛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所以特意避開了這件事，也沒提沈臨。
「好，要是身體不舒服了要說，別硬撐。」
段煦嘉聽後，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風吹過，在窗戶旁製造了一聲不大的聲響。
「上次那個人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你不用擔心了，但是林總想和你親自道歉，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段煦嘉難得沉默了，發生那件事後，那個合同也黃了，「不用了老大，其實這件事本身跟他沒有太大關係，而且我也不太想再看到那些人。」
沈洛點頭，不管段煦嘉怎麼想，他都尊重。
嚴肅的事情談完，氣氛稍微緩和，兩個人一起並肩走出研究所。
沒什麼太多事，他們就在門口告別。
「小煦，走了。」
「老大，再見。」
晚上吃完飯，沈臨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小姨，怎麼了？」沈臨按下接通鍵。
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沈臨站起來換衣服，準備出門。
客廳里，段煦嘉剛好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看到他準備出門，就隨口問了一句：「要出門啊，要去哪裡了？」
沈臨換好鞋子，正在穿外套：「小姨打電話來說瑩姐在外面遇到點麻煩，讓我去看看。」
段煦嘉拿著雜誌的手突然用力，把書角弄皺，但嘴上還是很輕鬆，「哦，那好吧，你快去，可能是真的是很棘手的問題。」
沈臨點點頭，轉身出門了。
沈臨按照電話中宋書希的指示，找到了飯店包廂，走進去果然很大的酒味，溫涵瑩坐在中間，很多人在給她勸酒。
聽到門口的動靜，大家都紛紛回頭，有一個人認出了他，馬上站起來迎接他，臉上都堆滿了笑：「沈總，你怎麼來了？」
沈臨臉上也是客套的笑，「過來看看，聽說是有一個很好的合作。」
這個包間裡的人都是老狐狸，「沈總，快過來坐。」
「這不是好方案，是因為有了沈總才是好合作。」
……
酒桌上的氣氛一時好了很多，沒有人再勸酒，大家都爭著機會和沈臨多說幾句話。
溫涵瑩看到此景，也是悄悄靠在椅子上，稍作休息，今天實在是喝得有點多，她的頭也越來越不舒服。
沈臨似乎也看到她的小動作，站起來說了聲抱歉就扶著溫涵瑩出去了。
把她扶到車上坐好，沈臨默默開車，「是回你自己那還是回小姨那。」
溫涵瑩腦子清醒了一點，聽清楚他的話：「回我小媽那吧。」
沈臨「嗯」了一聲，專心開車。
一路無言，大概是怕她尷尬，沈臨隨機點開了一個電台，車裡迴蕩著音樂。
「就讓這大雨全都落下」
「就讓你看不見我臉上的掙扎」
「都結束吧」
……
這首歌溫涵瑩知道，但是她看了一眼車窗外，倒是不應景，今晚沒下雨。
「你知道我找他了？」溫涵瑩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話。
「知道。」剛好停在一個路口，紅燈亮起，「他沒你想的這麼脆弱。」
溫涵瑩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但願吧。」
沈臨皺眉，「你和他說什麼了？」
「我？我什麼也沒說。」溫涵瑩覺得自己可不是在撒謊，這是實話，她可沒說什麼讓他離開，說他配不上沈臨這樣的話。
沈臨沒再說話，沉默地開著車。
到了西竹山，沈臨停好車的功夫，聽到動靜的宋書希已經走出來了。
她扶著溫涵瑩上樓，不一會就下來了，看到站在客廳里的沈臨。
「小臨，謝謝你。」宋書希說。
沈臨搖頭，「小事。」
其實溫涵瑩願意回這裡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溫家出事後，她本想領養溫涵瑩，讓她做自己的女人，但是溫涵瑩不願意，特別抗拒，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小姑娘念舊，也就不勉強了。
後來才知道，她是喜歡沈臨，如果正式領養，那他們之間的身份肯定不合適談戀愛。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告訴姐，那個合同我會幫她的，讓她放心。」
宋書希愣了一下，忙笑著說：「好的，麻煩了小臨。」
沈臨就回去了。
宋書希上樓，看到本應該在床上休息的人，此刻正站在窗邊，看著沈臨的車離開。
「早點休息吧，小瑩。」宋書希站在門口，低聲喊她。
溫涵瑩沒說話，還是站在那，直到什麼也看不見，連聲音都聽不到才轉身離開窗邊，坐回床邊。
「喝點醒酒茶再睡。」宋書希把手上的杯子遞給她，溫涵瑩接過杯子，然後喝完了裡面的茶水。
她把空杯子放回桌面上，「宋姨，她還說什麼了嗎？」
宋書希一愣，「小臨說他會幫你爭取這個合作，讓你別擔心。」
「應該還有吧，他應該還說別的了吧。」溫涵瑩不相信，沈臨不會說一些話提示宋書希。
宋書希點頭，「他說你是他姐。」
聽到這句話，溫涵瑩突然笑了起來，可是笑了幾聲，宋書希發現她流眼淚了。
溫涵瑩在哭，宋書希腦子突然一片空白。
「小瑩，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宋書希擔憂的問。
宋書希搖搖頭，說：「我沒事。」
然後，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房間裡很安靜，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在良久的沉默中，溫涵瑩說：「宋姨，他有交往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