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聖地

  托里斯汀魔法學院·魏斯特利廣場。

  塔巴莎的使魔——希菲爾德，此時正以本體的龍形態匍匐在空曠的廣場上，秦時然抱著一堆奇花異果，悠然自得地進行著投食遊戲。

  「唔…這個果子有點酸，還是剛才那個甜甜的果子好吃。」

  希菲爾德吃下一個形似鴨梨的果實，仔細品味後給出評價。

  「再嘗嘗這個。」

  秦時然將一個長得像火龍果的果實拋了過去，希菲爾德頭一仰，嘴一張，猶如狗狗接住飛盤，靈活地叼住拋來的果實，然後含進嘴裡咀嚼起來，「這個就太甜了……」

  現在是上課時間，教師與學生都在上課，正常情況下，使魔是可以陪同契約者一起上課的，但希菲爾德因為身形或許龐大，無法進入教室，所以只能待在外面，除了她之外，類似黑熊、蟒蛇、老虎、駿馬等等幻獸也是因為體型，只能待在外面。

  作為風系的韻龍，希菲爾德懂得一點精靈之力的運用，可以將自己變成人形，但韻龍是已經滅絕的珍稀物種，若是暴露了，保不齊會有一些人心生歹意，所以希菲爾德在外人面前始終是龍形，認識塔巴莎的人也以為她的使魔就是一頭風龍。

  況且人形只是偽裝，龍形才是本體，變成人形還要給自己套上束縛（衣服），希菲爾德相當討厭，因此希菲爾德除非必要時候，否則絕不會變成人形。

  秦時然之前都是陪露易絲一起聽課，不過自從他達到「矩形」（SQUARE）級後，聽課就沒有多大意義了，畢竟學院裡的教師都是「三角」（TRIANGLE）級，無論境界還是見識，都已經不能帶給秦時然新的進步。

  餵希菲爾德吃了些果實，又和形形色色的幻獸使魔瞎嘮嗑一通後，秦時然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地看著藍天白雲，輕聲喊道：「德魯。」

  「什麼事？」

  放在一邊的德魯弗林格平靜地回道。

  「我昨晚夢到布利彌爾最後的經歷了，初代剛達魯夫……一個叫莎夏的精靈女性握著你殺了他。」

  「……」

  德魯弗林格沉默了一下，用回憶的惆悵語氣道：「是嗎？應該是使魔刻印里儲存的記憶吧，布利彌爾，莎夏……他們不是什麼魔法始祖，不是什麼精靈英雄，都是可憐人……僅此而已。」

  秦時然無奈地自嘲道：「結果…連布利彌爾也只有一個辦法解決里維斯拉謝爾的問題，他倒是很『負責任』地演示了過程，可惜這個方法不能採取啊……」

  德魯弗林格感到無比悲哀，它的第一任主人遭受了不幸的命運，最後靠愛人犧牲自己才倖存下來，如今秦時然也面臨了同樣的問題，只有兩個選項，但不管哪一個，都會犧牲一人。

  「德魯，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尤其是露易絲和蒂法妮婭，」秦時然平靜地說道，「答應我，替我保密。」

  「……嗯，我答應你，搭檔。」

  「謝了，搭檔。」

  ……

  三天後，托利斯塔尼亞正式通告全國人民，將聯合多國，一起參與「聖戰」，向精靈族發起戰爭，完成始祖的宿願，奪回聖地！

  通告一出，全國上下為之震動，有人歡喜有人憂，很快，加爾馬尼亞、戈里亞、阿爾比昂等國陸續響應，確定會加入聖戰的行列。

  聖戰將啟，托里斯汀魔法學院……毫無意外地又停課了，這大半年可謂是一波三折，先是兩國聯軍遠征阿爾比昂推遲了兩個月開學，現在又因為聖戰再度停課，從開學到現在，也才過去兩個多月。

  換作以往，遇上學校停課，老師發愁，學生高興，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是因為兩個種族之間的「聖戰」，意義重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接下來的「聖戰」。

  大陸各國上一次聯合討伐精靈族已經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當時損失慘重，也沒能奪回聖地，只是攻占了阿罕布拉城那片彈丸之地，最後劃分到戈里亞的管轄下。

  這一次能否奪回聖地，是無數人最關心的問題，儘管羅馬尼亞發布聲明，已經集合了始祖後裔之虛無，此戰必勝，但是虛無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虛無縹緲的存在，缺乏足夠的認識，哪知道會不會是吹噓成分居多？因此對於羅馬尼亞的聲明也是半信半疑。

  在結果出來之前，下結論還是為時過早，也只有羅馬尼亞那些狂熱信徒堅定不移地相信聖戰必勝，大多數人都是比較質疑的，對此，各國領導人出行演講，呼籲人民要相信國家，對聖戰要有信心，總之就是給群眾洗腦，要不然，質疑的聲音變多，傳到參戰的將士耳朵里，也會打擊士氣。

  ……

  就在各國進入全民備戰階段之時，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精靈族提出和解。

  這聽上去似乎難以置信，然而它確實發生了。

  精靈派出使團，先是抵達戈里亞，覲見了夏洛特女王，然後請求她聯繫維特里奧教皇，商議和解之事，沒多久，維特里奧教皇親臨戈里亞，與精靈使團商討過後，正式達成和解。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事，和秦時然也有一點關係，在『鐵血團結黨』這群激進派失蹤後，瑅琉克執政官趁機聯合求和派取回議會的主導權，激進派被求和派壓了下去，隨後瑅琉克執政官馬上帶領使團前往戈里亞，表示精靈願意和解。

  瑅琉克執政官不想再讓族群遭受無妄之災，活得久了，也分得清楚輕重，精靈的高傲在族群的存亡面前不值一提，如果能讓族群免受戰爭的侵害，那低下高傲的頭顱又有何妨？

  經過一番秘密會談，最終雙方達成一致，瑅琉克執政官代表精靈族，答應讓人類聯軍進入聖地，但不割地，而人類這邊也不會挑起戰爭，攻打精靈族。

  這個結果令人大跌眼鏡，許多人感到無比迷茫，難道聖戰就這樣結束了？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這也太輕鬆，太……兒戲了吧？

  當然，對於這個結果，沒有人會不滿，能不打仗，當然是不打仗好，難道非要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戰爭，犧牲無數人的性命，換來的勝利才更有意義嗎？

  扯淡。

  於是，在人們普天同慶的時候，人類聯軍來到了傳說中的「聖地」，說實話，雖然六千多年來，人類一直致力於奪回聖地與精靈抗爭，但對於「聖地」的真面目，沒有多少人了解，所以當精靈帶領人類聯軍來到他們夢寐以求的「聖地」時，紛紛驚愕了。

  因為，「聖地」是在海底，準確來說，是早已沉入海底，精靈族為了掩人耳目，還對族人說這裡是『龍之巢』，只有高層的人才知道『龍之巢』就是「聖地」，連自己人都瞞過了，自然人類也不會知道「聖地」在何處。

  「聖地」被精靈族說是『龍之巢』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這裡的確居住著一頭龍，一頭活了很久的水系韻龍，精靈稱她為『海母』。

  海母對於眾人的到來沒有表達歡迎或厭惡，只是慢吞吞地囑咐不要弄亂她的巢穴，就讓眾人進入，當看到巢穴的情景，情緒最激動的就是格魯貝魯教授，因為這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軍事武器，有些已經破損，有些還很完整。

  讓秦時然意外的是，這裡居然還有一艘潛水艇，這艘全長近八十米的金屬造物讓人類聯軍大吃一驚，從外觀上勉強猜測是船，被認為是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