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場上的表現,讓秦時然在學生們心中的印象有了不少改觀。
雖然1這個排名還有待考究,但不得不承認,秦時然的『自動人偶(Automaton)』確實有兩把刷子,單單是一人秒殺九個的那個金髮少女人偶(阿斯特蕾亞),就足以證明秦時然有前百名的實力,有參加『夜會』的資格。
質疑聲和嘲諷聲減少了很多,但依舊有一部分人在背後說秦時然的壞話,這些都是無緣參加夜會、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
秦時然在解決了決鬥場的「瑣事」後,就接到金柏莉的通知,在下午的時候,帶著一幫萬能天使來到了一個講堂,發現有一對少年少女站在走廊上,兩人都是東方人的面孔,少女穿著一身漂亮的黑色和服,少年拿著一張紙,渾身顫抖,一臉挫敗樣。
看到秦時然和六名萬能天使,少年和少女都愣了一下,露出微妙的目光,秦時然也在打量這兩人,東方人,難道是他們……
「來了。」
金柏莉一臉清冷地從講堂里走出來,隨手將一個黑色盒子遞給秦時然,盒子做工十分精美,打開後,裡面放著一副黑色手套,上等的絲綢底料,光鮮亮麗,邊緣有一行金色刺繡——『邪王真眼』。
這是前百名的學生都會分發到的手套,也是『夜會』參加者的象徵,一旦失去手套,便意味著失去參賽資格。
而排名前十三的人被稱為『十三人(ROUNDS)』,是一百人當中最出色的十三個人,秦時然憑藉學力考試成績成功登頂第一名,讓所有人的排名都擠下去一位,要說現在對秦時然最多的怨言的,可能就是原來的十三名和一百名了,一個被擠出『十三人(ROUNDS)』,一個被擠出參賽資格。
不過在『夜會』開始之前,學生還能通過挑戰提升排名,在『夜會』前一天才會進行最後考察,把參賽名單確定下來,一般前五十名不會有太多變動,主要是後五十名競爭激烈,會不斷變動,尤其是91~100這個排名段,想守住排名尤為艱難,基本上一天一個樣,排名絕不會毫無變化。
秦時然拿出手套戴上試試,質量確實不錯,做工也很精緻,不會讓人覺得戴著不舒服。
「還有其他事嗎,金柏莉老師,」秦時然漫不經心地問道,「沒有其他事我就回宿舍了。」
金柏莉點了點頭,淡淡道:「你回去吧。」
秦時然隨意地瞥了一眼那對少年少女,然後領著六名萬能天使離開,少年看著秦時然一行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轉頭對金柏莉問道:「金柏莉老師,他是……」
金柏莉看著少年,冷淡地說道:「他是昨天入學的新生,名叫秦時然,來自華夏。」
「是華夏人啊……」
少年有些詫異,然後疑惑道:「既然他和我一樣是新生,那我為什麼沒有手套?」
聞言,金柏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忍不住冷笑一聲,道:「武士男孩,你知道他的學力考試成績排到多少名嗎?」
「多少?」
「第一名。」
「……」
少年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成績表上的數字,1236,全校現在加上他是1237人,倒數第二名……心中發窘,匆匆地收起不忍直視的成績表,咳了兩聲,鄭重其事道:「金柏莉老師,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他有手套我沒有。」
「那是只有前百名的學生才能獲得的資格。」
金柏莉略帶譏笑道:「參加『夜會』的資格。」
「嘶——」
少年倒吸了一口氣,急忙問道:「還有其他辦法參加『夜會』嗎?我想參加『夜會』!」
金柏莉用玩味的目光打量著少年,道:「告訴我原因,赤羽雷真。」
少年……來自東洋的人偶師——赤羽雷真。
……
秦時然回到宿舍後就把手套放回盒子,讓伊卡洛斯收起來,思忖了一會兒,笑了笑,進入『混沌之間』。
「我去實驗室,你們不用跟來。」
秦時然對萬能天使說了一聲,然後飛往浮游島,來到浮游島時,島上正在打掃的奧蕾迦娜們紛紛朝秦時然鞠躬施禮,秦時然揮了揮手,隨手指了一名奧蕾迦娜,道:「你來當我的助手。」
「是。」
被選中的奧蕾迦娜好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身邊的姐妹們,眼中充滿得意,其他奧蕾迦娜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羨慕和不爽。
秦時然帶著奧蕾迦娜來到一個工作室,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精密儀器,工作檯上放著兩具殘缺不全的機械軀體,仔細看的話,兩具機體的構造截然不同,明顯是不同的設計。
左邊的機體是普通機械人偶的半成品,右邊的機體是量產型人造天使的半成品,大致的構造已經完成,只不過兩者的核心都沒有安裝。
「奧蕾迦娜,幫我組裝這堆零件。」
秦時然指著人偶機體旁邊的零件,一邊放著設計圖,複雜程度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不過交給心靈手巧的奧蕾迦娜完全可以放心。
奧蕾迦娜應了一聲後,就認真地在工作檯旁邊組裝零件,秦時然打開工作檯下柜子,從裡面取出一個圓球狀的物體。
這是人造天使的核心,在學習了代達羅斯與空之主的知識後,秦時然也掌握了這項技術,不過他製作的是量產型號的核心,因為量產型號的核心比初代天使和二代天使更為簡易,製作耗費的時間自然大大降低。
而這顆人造天使核心,也多了一些變化,金屬質感的表面,刻印著深奧的紋路,這是『自動人偶(Automaton)』的動力根源,名為『夏娃之心』的基本迴路,所有人偶都需要安裝這個基本迴路才能順利運行,同時這也是人偶師輸送魔力給人偶的橋樑,在此基礎上,安裝其他五花八門的魔術迴路。
這顆以人造天使核心為主體、融合『自動人偶(Automaton)』基本迴路的作品,可以說是西納普斯科技與機巧魔術的結合之作,在經過多次失敗與調整後,秦時然做出了這一顆,成功與否,就看接下來的測試。
在奧蕾迦娜組裝機械人偶的時候,秦時然也開始組裝人造天使,論複雜程度,人造天使遠超於機械人偶,哪怕僅僅是量產型的人造天使,技術與構造都要超越機械人偶。
不管怎麼說,西納普斯始終代表著科學側的頂峰,機巧魔術是科技與魔術的結合,在魔術方面或許比較神奇,但在科技方面,絕不可能追上西納普斯。
一個是20世紀發揚光大的科技,一個是發展了億萬年的科技,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很快,兩具機體都組裝完畢,沒有組裝表面,內部結構完全暴露出來,具體形象可以參考機器人。
秦時然先是把「魔術核心」安裝在機械人偶體內,然後輸送魔力,下一刻,機械人偶就呆板地行動起來,在秦時然的操縱下做出一個個動作。
機械人偶沒問題,這在秦時然的意料之中,人偶的動力來源是基本迴路,至於基本迴路的載體反而不重要,只要保證質量可以承載魔力輸送就行了。
將「魔術核心」拆卸替換到人造天使體內,不同於機械人偶,人造天使一安裝上核心,眼睛頓時一亮,發出機械音。
「人造天使『實驗用』啟動中……」
「啟動成功!」
「檢測系統運行……」
「運行正常!」
說完,人造天使又安靜下來,只有發光的雙眼證明它正在運行。
因為只是測試用,不會繼續完善,所以秦時然就沒有編寫智能程序,他還沒做好親自創造一個「智能生命」的心理準備。
秦時然目不轉睛地看著人造天使,緩緩輸入魔力,與機械人偶不同,人造天使是通過核心提供的動力保持運行,輸入魔力連接基本迴路,相當於在原有的能源中摻雜一股新的能量,必須保持平衡。
在此之前,秦時然都是按照『自動人偶(Automaton)』的製作方法,從人造天使內部製造基本迴路,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不是遇到能量堵塞就是能量紊亂,要不是秦時然及時停下,十有八九會過量自爆。
在發現『自動人偶(Automaton)』那一套行不通後,秦時然就轉換思路,既然內部不行,那外部呢?在人造天使核心表面製作基本迴路,難度提升了很多,不過秦時然在多次實驗後,總算完成了這個想法,只等現在出結果。
魔力緩緩輸入人造天使體內的「魔術核心」,表面的基本迴路閃閃發光,亮度沒有很旺盛,也沒有很黯淡,而是一個適中的亮度,「魔術核心」沒有出現能量不穩定的情況,魔力輸送非常順利。
成功了!
得償所願,秦時然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喜意,這個實驗的成功,不止代表了萬能天使可以結合魔術迴路,還象徵著秦時然下一個研究計劃——人體採用魔術迴路,也得以實現了。
接下來,就是完善這項技術,然後好好為他們所有人挑選合適的魔術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