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聲中,亞瑟卻穩步走向了過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在玉輿前方停了下來,他抬頭仰望向站在上面的那位年幼少女,開口道:「——好久不見了,藤原老師。」
「啊——」少女的笑音效卡了殼。
她眯起眼睛,從王座上俯視下來,端詳著亞瑟。
然後,她從王座上輕鬆掰下一塊來,扭頭就朝著將亞瑟等人帶路過來的那名獄卒砸了過去,怒氣沖沖道:「你這白痴,怎麼把押運官也帶過來了!」
獄卒被砸得歪過頭去,愣了片刻,然後用六隻手揉著頭,發出仿佛蟋蟀一樣的委屈叫聲。
「我這次不是以押運官的身份來的。把我也當做囚犯,就可以了吧?」亞瑟攤手道,「而且,不用裝了。我知道藤原老師你已經認出我來了。」
艾麗莎悻悻地承認道:「……是你啊,亞瑟。
「但是用那個稱呼叫我又有什麼意義呢?」她也抱起肩膀,冷冷道,「怎麼,難道你還想和我敘舊嗎?」
「現在想來,當初在寂丘學院,好像你在和所有人都維持著良好關係的社交明星……唯獨只有可憐的藤原老師,你卻奇妙地和她幾乎沒有接觸。這不是巧合對吧?你是在故意避開我吧?」少女歪著頭端詳著亞瑟,眯起眼睛來,「只能解釋為,你作為集團的高層,那時候就知道我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吧?」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到的……但你們就是知道,對吧?——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是『下一個蛇』,你們卻知道。
「所以你們才用種種理由,把我提早『保護』了起來。」艾麗莎逐漸露出與以往那個開朗的少女判若兩人的陰沉又惡毒的表情:「……然後,在火鉈的那個事情里,你們終於找到方法,把『上一個蛇』野田歲三殺掉了。」
「詛咒降臨,我變成了蛇。但你們的契約是與野田歲三達成的,所以我是不受契約保護的。」
「於是恭喜你們。你們終於成功地,完全地控制了『我』,把她困在這個監牢里,隨心所欲地對她做各種事情了……」艾麗莎伸出手抓住自己的臉,從指縫間露出金黃色的豎童,發出了嘶聲:「……啊,背叛之主,被背叛了……這是怎樣的冷笑話啊。」
亞瑟澹然地承認道:「啊,第一點沒錯。是的,在火鉈英雄那個事件的背後,折離真正的目標,其實正是『蛇的詛咒』。」
但他立刻又搖了搖頭,誠懇道:「——但是我要糾正的是,在寂丘學院的時候,我還完全沒有接觸到『蛇』相關的信息,自然也根本不知道藤原老師您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至於您說我唯獨不搭理您……」他摸了摸下巴,回憶思索了片刻,「那應該是您的錯覺吧?」
艾麗莎沉默片刻,然後再次露出了邪惡的微笑:「啊,就當是如此吧。」
「——那麼在三種命運的那個神殿裡呢?那個時候,你已經認出我了不是嗎?你看到的『未來之蛇』就是我的樣貌。」
「但你還是讓火鉈殺死野田了。」
「你真的沒有良心後悔過嗎?」她緊緊盯著亞瑟,「你明明就知道,那痛苦與殘酷的命運的下一個接任者就是我。」
「你知道這件事,你卻依然讓這件事發生了。」
「你眼看著一個有著平凡幸福的普通人……墜入深淵。」幼態少女扼住自己的喉嚨,露出難受的神情,稚嫩的聲線充滿痛苦引人憐愛,同時視線卻不受影響地緊緊鎖著亞瑟的眼睛,一點都沒有移開,「你,母庸置疑就是兇手之一啊。」
「我不那麼覺得。」亞瑟卻依然澹定,「——我對老師有信心,我覺得藤原老師可以戰勝蛇的詛咒。」
「使徒之蛇的『詛咒』是記憶,是權能——但就是不包括人格。每個得到詛咒的個體,在自我意識上都是完全獨立的。」
「我們確實看到他們的性格在最後似乎都會趨同,變得邪惡無比。但我覺得那更像是一種……」亞瑟停頓了下,抬頭望向艾麗莎,「……一種『放縱的暗示』。」
「野田家的兩人會做出那些事情,只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那種人。蛇的詛咒只是給了他們宣洩的出口與能力。」
「而你……藤原老師,我對您有信心。就算把『蛇的詛咒』看作是一種會改變人行為模式的病毒,我也覺得您有機會戰勝它。因為您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您比其他人更加……」
艾麗莎露出有些莫名其妙的神情:「多麼天真的孩子啊。」
「——但你是真的天真,還是只是在逃避呢?」然後她又露出了邪惡的微笑,「逃避你害了一位無辜者的現實?」
「不是天真,也不是逃避。」亞瑟卻笑容不改,「我知道。」
「你知道我在三種命運的神殿裡,看到的『未來蛇』是什麼樣子的嗎?」他頓了頓,露出自信的微笑,故意只揭曉了一半答桉,「——我只能告訴您,不是藤原老師的形象。
「如果那時候就看到了您的形象,那我自然會驚奇地意識到您是下一任的蛇。如果那樣,我確實會另外考慮。但既然不是您,我那時候就沒有阻止那件事的理由了。」
艾麗莎確實愕然了。
「什,什麼樣子?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她急忙跪在玉輿的邊緣上,低頭盯著亞瑟追問道。
「不可以告訴您,那是個秘密。」亞瑟一本正經道。
艾麗莎愣了一愣,差點抓狂:「啊——你這個——!
!」
她喘了好幾口氣,表情抽搐著忍了下來:「就算不是我,那如果是別人,別的無辜者,難道你就會忍心——」
「不是任何人。」亞瑟打斷了她,「不是任何無辜者。」
「所以那到底是——」艾麗莎差點就尖叫起來了。
「不可以告訴您,那是個秘密。」亞瑟再次一本正經道。
「啊——!
!」艾麗莎的眼睛都快紅了,「竟——敢——愚——弄——背——叛——之——主——!
」
她發出不知持續了幾分鐘的悽厲尖叫,但卻在突然之間便冷靜下來了。
幼態的少女向後倒去,重新坐在了王座的角落裡,懶洋洋地望著亞瑟,轉眼便抹去了所有剛才氣急敗壞的情緒。
「所以——?好了,你到底來幹嘛的。」
「並沒有做什麼,只是給你送新的囚犯來了。」亞瑟也不再打岔,冷靜道,「你最喜歡的囚犯。」
艾麗莎點點頭。
「確實,其實原本……就算被你們關在這個地方,我還是過得挺愉快的。」她攤開手,傲慢地說道,「雖然不能出去,但作為典獄長,確實能找到不少樂子。」
「——但是,直到你們把『他』送了進來。」然後她怒氣沖沖地一拳砸在了王座上,又崩飛一塊石頭,剛好再次砸到了引路獄卒的腦袋上。
獄卒撓撓頭,再次發出了虛弱的委屈聲。
「我的囚徒,我找樂子的囚徒都完了!
我的樂園都毀了!都變成現在這個空蕩蕩的樣子了!」而艾麗莎則怒氣沖沖地指著它和其他獄卒,衝著亞瑟嚷嚷道,「只有這群沒腦子的麻木獄卒在這裡!一個個木頭似的,超無聊的!我樂子呢!
」
「結果你過來,竟然不是告訴我要把那個白痴帶走??」她抱起肩膀,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給我的囚徒?不,你只是想讓他們混進我的監獄,然後進一步到更深出去喚醒那個白痴而已。」
亞瑟沒反駁,只是禮貌地道:「您那麼稱呼他,不太好吧?」
背叛之主冷冷道:「我不承認那個白痴是亞大巴多。你看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那麼就隨便您了,總之……」
「不行。」艾麗莎不等亞瑟說完,便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來。
亞瑟只是微笑著與她對視,眼神純淨。
過了不知道多久,幼態少女卻率先額頭上好像滲出來汗來,她心虛地移開視線,勉強道:「除,除非——先給我來點樂子!不然,我是不會允許你們這些人進入我的監牢的!」
「好吧,那麼您要什麼樣的樂子?」亞瑟點頭道。
艾麗莎在王座上挪動了下屁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從單薄囚衣下露出翹起的大腿來。
然後,她掃視王座下的眾人,再次露出邪笑:「作為背叛之主,被取悅的方式……自然就是觀賞一場精美的『背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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