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島冴子是在「中」地區遊蕩的時候,無意發現一輛高級轎車上居然坐著她在電視上看到過的一個議員,好奇一個名聲不錯的議員為什麼會在「中」這種地方出現,於是就拉著顏開跟蹤了過去,最終看到了眼前這讓她憤怒到發狂的一幕。
在跟蹤四部議員和艾德華祭祀的時候,聽他們一起提起「玲」,毒島冴子一直以為玲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絕色美女,年齡應該在二十歲以上,最少最少,也該有十五六歲吧,雖然不齒兩人的行為,但也只生氣而已,直到她看到「玲」的真身時,毒島冴子「無垢」的心境頓時破碎,憤怒和暴虐充斥著她的胸膛,讓她有種要炸裂的感覺,這才失去理智一般一拳打在了床頭的牆壁上。
他們怎麼能……他們怎麼敢……
這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一個還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啊!
心中憤怒欲狂,但是毒島冴子卻是一點都不敢有大動作,因為她感覺自己懷中的小女孩如同玻璃一般易碎,自己稍一用點力就可能會弄傷這個可憐的小女孩。而她,是在是不忍心這個小女孩再受一點傷害。
這麼可愛的小女孩,自己稍大一點力氣都不敢對她用,怎麼就有人忍心這般殘忍地對待她?
淚珠終於還是脫離了毒島冴子的眼眶,輕輕滴落在昏迷中的玲的臉頰上。
新新舊舊,玲的身體遍布著各種傷痕,尤其是多處十字形傷口觸目驚心,讓毒島冴子更加心痛。
她拭去淚水,先將玲放下,扯去頭頂的床帳,脫下外衫裹在玲身上,然後才將玲再次抱起。
走出門後,等在門外的顏開看了看被毒島冴子抱著的小女孩,又看了看毒島冴子微紅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在門被推開前,他就已經聽出房間裡的人心跳聲很微弱,如同幾歲的小女孩一般,但他還是抱著僥倖心理,覺得這或許是因為裡面的人實在是太虛弱了才會如此,直到毒島冴子真的抱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出來時他才知道,這個地方的污穢,真是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毒島冴子的外衫並不能完整地將玲包住,玲的小手和小腳有部分露出,也露出了留在上面的各種傷痕,顏開轉過頭去不忍多看,背對著毒島冴子道:「冴子你先帶她出去,我留在這裡一會。」
「開君,讓我也留下來!」
毒島冴子激動地道。
顏開留下來當然不會是想替死了的四部議員和艾德華祭祀收屍,他們兩個,不把他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就不錯了,還想要有葬身之地?
所以顏開留下來只可能是想要將這裡的相關人員全部殺死,這種事情,毒島冴子怎麼能錯過!
「冴子,不要抱著仇恨的心態去殺人,這個我不是和你說過很多次了麼。」顏開搖頭道,「你現在的心境不適合見血,聽我一句勸,先離開這裡,我不會讓和這件事相關的人好過的,你信我!」
「我……」毒島冴子還要再說,顏開卻打斷她道:「你懷裡抱著孩子,難道是要在她面前殺人麼!」
毒島冴子頓時語塞。
雖然玲現在昏迷著,但是當著這個有著純潔可愛的臉容的女孩殺人,毒島冴子心中還是多有不忍。
「你的手受傷了,放在外面的行禮里有繃帶和傷藥,還有幾瓶清水,冴子你去把你的傷口處理一下吧。」
顏開繼續道。
毒島冴子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抱著玲的手,剛才砸在牆壁上的一拳使得她拳峰上的表皮全部破損,鮮血流滿了她的手。
她是劍豪不假,內力不俗,但到底不是皮糙肉厚的達人,一拳打出,在內力的加持下確實威力驚人,但卻沒有足夠承受這股力量的鐵拳,拳頭打在牆上,牆壁碎了,她拳峰上的表皮也破了,淌了很多血。
「沒事,我不要緊的!」
毒島冴子搖搖頭,心中的怒火讓她根本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
「就算你不要緊,這個小女孩也需要治療啊!」
「我……」毒島冴子低頭看著就算昏迷中也是蹙著眉的玲,終於還是妥協了,「好的開君,但請千萬……」
「雖然我一直反對虐殺,但是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這裡的人死得太舒服的!」
顏開替毒島冴子說出了她接下去想的話。
和澀情業產出世界第一,人均澀情消費世界第二(第一是隔壁棒子,真不愧是東亞怪物房的臥龍鳳雛)的東瀛不同,中原對於帶顏色的產業是零容忍的,更何況這裡還涉及到了玲這種只有五六歲大的女童,不止毒島冴子憤怒欲狂,連顏開的怒火也差點就可以燒光這個據點。
毒島冴子帶著玲匆匆離開,而顏開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也將所有負面的情緒吐出一起了吐出去。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毒島冴子不可以帶著情緒殺人,他自然不會說一套做一套,在殺人的時候,顏開也會讓自己做到絕對的冷靜,又或者說……無情!
離開那個充滿污穢的地方後,毒島冴子來到顏開放置行禮的地方——想要跟蹤,自然要輕裝簡行,這些累贅的行李就被暫時放在了據點外的一處隱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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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隱秘不行,這裡可是「中」啊,難道還能指望這裡的人路不拾遺?看到路上有行李丟著,肯定會翻開來尋找有沒有值錢的東西,有就拿走,沒有恐怕也會被他們泄憤式破壞。
不要懷疑,「中」裡面大部分人都是這種人渣,這是毒島冴子這幾天親眼確認的事情。
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坐下,毒島冴子將玲身上裹著的外衫解開,看到玲遍體的傷痕後,毒島冴子又是忍不住眼睛發澀,她強忍住難過,從顏開的行禮中找出一個寫著「傷藥-外敷」的小瓷瓶,沒有管自己手上的傷,而是先將裡面的粉末均勻地撒在了玲的新傷上。
粉末倒在了傷口上,玲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毒島冴子連忙把玲摟在懷裡,也不管玲還在昏迷中是不會聽到她的聲音的,小聲安慰她道:「不痛的不痛的,很快就會不痛的,痛兒飛飛!痛兒飛飛!」
似乎是毒島冴子的安慰起了作用,玲的臉上痛苦表情開始慢慢衰退。
在玲的表情變得平緩後,毒島冴子這才鬆口氣,抱著玲的手緩緩鬆開,想要取來繃帶幫玲包紮傷口。
卻不想昏迷中的玲突然伸出兩隻小手,死死抓住了毒島冴子的衣襟,讓毒島冴子不能離開去取東西,而同時,玲的臉上再次出現痛苦的表情。
「不要我走是麼?好的我不走,玲我不走!」
毒島冴子再次抱住玲,用自己的下巴摩擦著玲的臉頰,玲的手這才慢慢鬆開,嘴角也開始露出微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毒島冴子手上的傷口都開始結疤,不遠處的據點發出震天的巨響,而顏開也在巨響發出後不多時來到了隱藏行李的地方。
見到顏開走過來,毒島冴子連忙給玲重新裹上外衫。
「人我殺光了,裡面還有一些孩子在,不過……都已經死了,我趕去的時候,他們的屍體都已經開始發臭……我把他們埋了,這個地方,就給他們當他們墳墓吧!」
至於其他人,就讓他們為那些孩子陪葬吧!
顏開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刻意在壓制著什麼。
毒島冴子對顏開的話並不奇怪,偌大一個據點,不可能只有玲一個「商品」,肯定還有其他商品存在,只是他們居然都已經死了,這還讓毒島冴子心中一痛。
就算天性嗜殺,但毒島冴子本質上還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一直克制住自己的天性,聽到剛才的據點中有那麼多孩子死去,她心裡當然會難受。
「人我沒有一下子殺光,留了幾個活口問了些事情。那裡是被一個叫『d∴g教團』的斜教組織操控的賣……據點。這個斜教我聽說過,專門誘拐一些小孩然後對他們進行各種殘忍的祭祀活動、非法實驗,是一個被國際通緝的斜教。早在幾年前,舅舅和杏衣姐就碰上過他們,追殺了他們好幾個月,搗毀他們不少據點,但是這個斜教的生命力意外得頑強,而且很會想辦法勾結所在地方的權貴,讓那些地方權貴成為他們的保護傘。所以,就算國際上多方勢力想盡辦法想要消滅他們,打掉了他們很多據點,他們也總是會在其他地方冒出頭。最近幾年,可能是被打擊狠了,他們徹底轉入地下不知所蹤,本以為他們只能在小地方苟延殘喘,想不到他們竟然在東京這種國際大都市都有據點存在。」
顏開嘆氣道。
「這個拒點似乎是斜教專門用來為東京的權貴們提供童……服務的,以此來謀求那些權貴的庇護和金錢。那些被斜教從世界各地拐來的孩童,在進行各種實驗後,沒死的,一部分被他們當做祭品進行斜教祭祀,另外一部分則……用作其他用途!這個孩子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頗受一些……的歡迎,據點裡提供……的孩子已經換了好幾撥,不是被……就是被……總之都活不久,玲是他們中活得最久的,這次也是差不多到了輪換的周期,其他孩子已經都死了,就剩下玲還活著……」
顏開在說這段話的時候停頓了幾次,將一些話模糊帶過,但毒島冴子還是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開君,如果我們早點來這裡……是不是就能多救下幾個孩子了?」
毒島冴子的眼眶又開始濕潤起來。
「冴子,這個世上沒有如果。」顏開輕輕搖頭,然後接著道,「不過,我們來不及救下之前那批孩子,卻還有機會救下下一批孩子!根據我逼問出的情報,幾天後會有一批新的孩子被送來東瀛,我們沒辦法復活死去的那些孩子,但我們可以想辦法拯救那些還活著的孩子。」
毒島冴子忙將眼眶中的淚水拭去:「開君,帶上我!」
「不行,他們目前人還在國外據點,現在東瀛內的據點被搗毀,他們很快就會察覺出不對,不會傻到再將人運到東瀛來的。」
顏開搖頭。
「那怎麼辦?看著他們被運到其他地方,然後……然後……」
後面的話毒島冴子簡直難以啟齒。
「沒事,我會拜託靠得住的人來救他們的,這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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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開對毒島冴子道。
毒島冴子心中微微一松,對於顏開的話,她還是很信任的。
顏開見毒島冴子一直抱著玲,手上的傷口一點也沒處理,流出來的血都已經染紅了她半邊衣服,不由嘆氣道:「你先把手給,我幫你包紮一下。」
「沒事的開君,我手沒事。」
毒島冴子沒有說是因為玲的阻攔她才沒有給自己包紮,含糊了過去。
「手給我!」
顏開的聲音重了點。
毒島冴子沒辦法,只能將受傷的手伸向顏開,但另外一隻手則更加小心地托著玲。
先點血止住了毒島冴子的血,再用清水清洗毒島冴子手背上的血跡,然後倒上藥粉裹上繃帶,最後才幫毒島冴子解開穴道,顏開做完這一切後,看了眼毒島冴子懷裡的玲道:「我問過裡面的斜教成員,他們說,這個孩子被做過很危險的實驗,雖然最終活下來了,但卻變得有些不一樣,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帶她去檢查一下身體,確認一下她的狀況。」
顏開沒說的是,他感覺到這個小女孩身上的「神」極為散亂,像是有多個意識擠在同一個地方,而且「神」的活躍度異常高,也就是說,這個小女孩應該是醒著的才對,她現在是在裝睡!
「去醫院麼?」
毒島冴子問道。
在毒島冴子說要去醫院的時候,玲的眼珠子明顯動了一下,顏開看破但不說破,而是對毒島冴子道:「這恐怕不行,她在東瀛沒有任何身份,身上這些傷,若是醫生盤問起來,我們也根本解釋不清,所以,我覺得還是將她送去涼子老師那裡比較好。」
「涼子老師麼?」
毒島冴子可不知道御門涼子的醫術,覺得她只是一個校醫,可能檢查不出什麼,畢竟玲可是被進行非法實驗過的。
「不管怎麼樣,這個小女孩身上的傷必須接受專業的治療才行,現在上點藥也只是權宜之計,我們還是先回學校吧!」
顏開對毒島冴子道。
「開君你說的對!」
毒島冴子連連點頭。
毒島冴子要為玲包紮傷口,顏開借著迴避的機會拿出衛星電話,撥通了上面的一個號碼。
「喂,李師叔麼,我是小開啊,我這邊有件事情得請你幫個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