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需要別人遷就的大小姐不同,鈴木園子身為東瀛最頂尖的千金小姐,卻是個非常體貼別人,會為別人著想的人,相對於別人遷就,她更會做的是遷就別人,不然她也就不會和工藤新一這種挺自我為中心的人成為朋友。
在一般情況下,她是很尊重別人的自我的,但是現在,她卻不得不替工藤新一答應下鐵美智子認乾親的提議。
這不是說鈴木園子不尊重工藤新一的意願,也罔顧工藤新一父母的情緒,而是她知道,這真的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工藤新一很能惹事,這點連工藤新一自己都不能否認。
最近幾個月,工藤新一接連破了好幾個棘手的案子,被東京的新聞媒體捧成了「令和年代的福爾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這其中固然有對工藤新一能力的肯定,但更多的還是報社為了多賣出幾分報紙而進行的誇大報導。
這已經是東瀛新聞業界的傳統藝能了,東瀛人民就喜歡這個,頭版上不加些中二醒目的字眼,報紙根本賣不動。
賺錢麼,不寒磣。
這本來也沒什麼,但是要知道,東瀛有著很多難以理解、不可理喻的愉悅犯存在,他們犯案往往不求利益、不講道理,只為挑戰警方,又或者是偵探。
將犯罪視為藝術,以愚弄警方和偵探為樂,這便是所謂的「愉悅犯」,當然,他們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以「犯罪藝術家」自稱的。
早在十幾年前,東瀛就出過一個傳說中的罪犯,綽號「地獄傀儡師」的犯罪藝術家——高遠遙一,這位犯罪界的天才曾遙控很多兇惡的罪犯犯下累累罪行,最後是由同樣成為傳說的「警視廳之光」明智健悟警視將其逮捕歸案,這才中止他繼續蠱惑更多潛在罪犯成為真正的罪犯。
雖然入獄,但高遠遙一傳奇般的事跡依舊使得他收穫了很多擁蹙乃至信徒,他們崇拜高遠遙一,遵循高遠遙一的意志在東瀛各地犯下不計其數的罪行,東瀛安全神話的破滅便有一部分要歸結於他們頭上。
當然,更大一部分則是要歸咎於近來東瀛人民越來越不好糊弄了,很多被布置成自殺和意外的案件被受害者家屬自信調查,然後被翻出是他殺,使得東瀛警察的破案率一下子下掉了很多,其中,以「UDI」為首的民間法醫機構功不可沒,要知道,在這些民間法醫機構崛起之前,東瀛非自然死亡的屍檢率僅僅只有區區百分之十幾,這使得有大量謀殺案件被警方草草定性為自殺或是意外死亡,東瀛人民引以為傲的「安全神話」之下埋藏著的是數不盡的森森白骨。
憑空多出了許多無頭案件,這使得偵探業在東瀛迎來了春天,畢竟民間法醫機構只能出示屍檢報告,一般不會直接參與破案,推理這種事情,還是需要專業的偵探出馬。
現今許多知名偵探就是在這些年冒頭的,而工藤新一雖然出道時間尚短,但因為其出色的外表和不凡的家世,在出道之初就成為了記者和自媒體的寵兒,風頭很快別過了他的那些老前輩,成為了偵探界的當紅炸子雞,和關西力捧的服部平次並稱為「關東的工藤,關西的服部」。
少年成名,這本該是件好事,但那些自詡「犯罪藝術家」的愉悅犯們最喜歡的是什麼?可不就是這些自以為是的名偵探麼!
事實上,最近在東京,已經出過不少名偵探受邀參與某個案件然後被殺害的事件了,鈴木園子非常擔心工藤新一會成為下一個,畢竟,工藤新一是個那麼喜歡擅自行動的人,真要是受到那種犯罪宴請,鈴木園子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工藤新一一定會瞞著警察獨自參加!
工藤新一找死,鈴木園子懶得管,但她不能坐視毛利蘭傷心,所以她一直在想辦法給工藤新一上個護身符,但卻苦於找不到途徑,現在鐵美智子提出要收工藤新一當乾兒子,鈴木園子當即眼睛一亮,就算踹著工藤新一也要讓他答應下來。
以財力勢力來說,就算整個關西地區加起來,也比不過東京一地,但東京乃至整個關東地區,卻從來不敢輕易招惹關西,歸根結底就是因為關西足夠團結!
在東京,問一個東京人,東京哪一家最財大勢雄,鈴木財閥、三千院財閥、才虎財閥、姬川財閥、四宮財閥……大部分人腦中會閃現數個答案,然後難以抉擇,但是在關西,所有關西人都只會想到一個答案——三極派!
在關西,三極派一家獨大,以三極派為首的關西勢力集團更是將整個關西十分之七八的力量都團結在了一起,誰敢動關西一家一戶的利益,其他六七家就會湧上來打斷那隻手,這就是東京不敢從關西吸血的原因。
鐵氏集團是關西舉足輕重的大企業,若是鐵家相關人員受到不法勢力迫害,三極派門下的精銳武術家將會不計代價將其從地球上消滅。
和需要尋找證據,按照行為條例行動的警察不同,類似三極派這種武術流派一旦受到威脅,其應激反應往往可怕到讓人膽寒。嚴刑逼供、違規調查都只是小意思,「無罪推論」對他們來說也完全就是廢紙,只要他們覺得誰有嫌疑,他們就會用盡手段敲開嫌疑人的嘴,不要指望他們對嫌疑人念「米蘭達警告」,他們只會將嫌疑人知道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片段都從他腦子裡絞出來,至於嫌疑人事後會如何……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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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各大財閥都有繼承人被綁架的消息傳出過,其中以三千院家為最,據說都已經快成為日常了,而三千院家的繼承人三千院凪更曾放言,她曾叱責過每一個綁架她的人,這已經是將綁架她的綁匪當做和她家傭人一般的存在了。
這話乍一聽是三千院家已經對綁架習以為常,但也從側面說明,綁架這種事情在切實威脅著東京上流社會的安全。
但是在關西,還從未聽說過有綁匪向關西大企業的當家人、繼承人甚至是家屬出手過,敢這麼做的人,都早已經被淹沒在了歷史中,成為歷史的塵埃,被滾滾車輪碾啊碾,碾啊碾,或許,也只有從關西那開得異常燦爛的櫻花中看出那麼一丁點的端倪。
以工藤新一這麼能招惹是非的性子,讓他認一個關西方面的權勢人物做乾親,未來必定可以保他一命,不要說那些愉悅犯了,單就說最近幾個月里被工藤新一送進監獄的有錢人,難保他們不會對害他們身陷牢獄的工藤新一懷恨在心,僱傭殺手暗殺工藤新一。
鈴木園子越想越覺得工藤新一應該認這個乾親,鐵美智子現在只是一時受情緒左右,這才在北山杏衣的引導下不多思索就說出這種話來,工藤新一要是不及時答應,等鐵美智子恢復理智,這事可就黃了。
為了不錯失良機,鈴木園子這才沒有徵詢工藤新一的意見就直接替工藤新一答應了下來,有她這個鈴木家的二小姐作見證,就算未來鐵美智子想反悔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應下來,否則就是在看不起鈴木財閥。
相反,若是工藤新一實在不願,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也反對,到時候大可以將事情全部推到鈴木園子的自作主張上去,反悔也只是鈴木園子面子上不好看,於他們無礙,而鈴木園子是不在乎這點面子的。
為了工藤新一這個朋友,鈴木園子也算是操碎心了。
以眼神明示工藤新一快點答應下來,鈴木園子陪著笑臉和鐵美智子談起了認乾親的具體細節。
無論鐵美智子還是工藤新一一家,都是社會名流,既然要認乾親,那就少不得大擺宴席,宴請一番上流社會的親朋好友,同時也是借著宴會將工藤新一和關西勢力集團的聯繫向全東瀛進行宣告,讓某些想對工藤新一下手的人掂量掂量。
鐵美智子果然在說出口後就有些想反悔,但卻被鈴木園子抓住了話柄,不好明著拒絕,想要向始作俑者的北山杏衣求救,這個只會挑事的學姐居然又消失無蹤了,讓鐵美智子心中無語。
果然,就算過去這麼多年了,杏衣學姐該坑的地方還是這麼坑。
就在鐵美智子勉強應付著熱情似火的鈴木園子時,「玉龍旗」大賽的決賽終於開始,決賽雙方都開始登場,鐵美智子望眼欲穿的親兒子鐵劍終於出場,這認乾兒子的事情還是先放一邊吧。
見決賽已經要開始,鈴木園子臉上笑眯眯心裡暗罵了一聲晦氣,只能先坐回座位,其他事情等以後再談。
而等到鈴木園子坐回座位後,身邊的毛利蘭小聲對鈴木園子道:「園子,你這樣做,我怕新一會不高興呢……」
「那就讓他去死!」
鈴木園子一臉不爽地翻了個白眼:「鐵氏集團是關西有名的大企業,能認鐵氏集團的社長當乾媽,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小蘭你以為我很喜歡賠笑臉麼?還不是為了你家那口子!他成天惹是生非的,只靠優作叔叔和有希子阿姨的人脈早晚保不下他,我這是在給他找個靠山,不然指不定哪天你就又該看到工藤那個推理狂出現在報紙上了,只不過是以受害人的身份!」
「呃……」
在鈴木園子闡明其中厲害關係後,毛利蘭縮了縮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鈴木園子道:「園子,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也難為你了……」
毛利蘭還是知道好賴的,只聽完鈴木園子的話後,她也開始支持鈴木園子的行為。
說起來,毛利蘭也曾非常擔心工藤新一被人報復,所以最近一直在苦練空手道,而且時刻陪伴在工藤新一的身邊,就是希望自己能在他出事的時候保護他。但是毛利蘭一個人能力到底是有限的,而她又不是和冢本數美學姐一樣的空手道達人,現在或許還能保護工藤新一,但隨著工藤新一招惹的罪犯越來越多,越來越兇狠,她不一定能保護工藤新一的周全。
這個時候毛利蘭就想到了工藤優作的聰明之處,工藤優作年輕的時候也常幫助警察破案,但都是以線人或顧問的身份暗助警察,他得了案件的具體經過作為小說素材,警方抓到兇手提升破案率也給受害人家屬以交待,雙方可以說是各取所需,相處得非常愉快。
不止如此,警方也間接為工藤優作擋住了很多麻煩,使得工藤優作雖然送了很多窮凶極惡的犯人進監獄,卻從來沒有被人報復過,因為他們壓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工藤優作進監獄的,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而工藤新一卻和工藤優作不一樣,他表面上是「幫助」警察破案,實際上卻是將破案的功勞全歸到了自己身上,多次在案發現場指揮警察做這做那,也虧得他遇到的案子都是工藤優作的老朋友目暮警官負責的,而目暮警官又是個為了破案可以不計較個人得失的老實人,否則工藤新一早被人轟出去了。更甚至要是運氣不好,遇上個苛刻點的警察,給工藤新一安一個「妨礙執法」的罪名,就算工藤新一還未成年,丟進看守所關幾天還是沒問題的。
各種案件在工藤新一的主導下被破獲,工藤新一在被媒體關注的同時,也將犯人的怨恨吸引走了,而工藤新一隻是個人,他顯然不像警察這個巨大的暴力機構一樣強大,按照「柿子就要挑軟的揀」這一原則,他很容易成為犯人的報複目標,現在之所以還能像現在這樣四處蹦躂,也是很多被他送進監獄的犯人還沒抽出時間來,等到他們在監獄裡安頓下來,恐怕就該是他們想辦法聯繫外界報復工藤新一的時候了。
「沒事的,蘭,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不是麼?我肯定不會看著你傷心的!」
鈴木園子變臉似地露出笑容,勾著毛利蘭的肩膀和她親昵地道。
「沒錯,園子,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毛利蘭眼波粼粼,純淨的大眼睛中滿是感動。
看到毛利蘭感動的眼神,鈴木園子只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一切都是為了蘭醬!
而坐在一旁的霞之丘詩羽嗑下最後一顆瓜子,心中不可遏制地升起了兩個念頭。
一個是
橘勢大好!
另一個是
工藤好礙眼死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