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園子本還想多向顏開詢問些關於武功的事情,但是很快的,她的注意力就向其他地方轉移了。
「老公!」
「老婆!」
換好衣服後的薛文海循著北山杏衣發來的手機定位找到了鈴木家的私人沙灘,夫妻倆人雖然只分別了幾天,卻也是小別勝新婚,見到對方之後情不自禁地擁抱到了一起,薛文海更是高興地舉起北山杏衣在沙灘上原地轉圈,很不厚道地給圍觀的人餵了一嘴狗糧。
嗝!
「那個,這位是?」
鈴木園子好奇地看著剛過來的薛文海。
好養眼的帥哥啊,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能有和她的偶像北山浩一一般帥的男人,雖然已經是有夫之婦,但也不妨礙鈴木園子多看他幾眼,給自己的眼睛發點福利。
顏開推了推眼鏡道:「我舅舅,辛文海。」
「哦……是你舅舅啊……等,辛文海?就是那個有名的辛文海麼?」
鈴木園子本來只是點頭,待反應過來顏開說的這個名字後,整個人頓時激動了起來。
這可是超有名的人氣作家啊!
在東瀛,作家的地位很高,對於那些有名的作家,連鈴木園子這樣財閥小姐也要高看一眼。
顏開點頭。
「啊,真的是那個有名的作家薛文海老師麼?我也讀過他寫的書呢,寫得真好!」
見顏開承認,毛利蘭也是一臉興奮。
從「辛文海」的書上能學到多少東西不說,但他介紹的世界各地風情確實迷人,而他和他妻子間的點點滴滴也讓毛利蘭覺得那是夫妻婚後最完美的生活,她曾將那些書推薦給自己分居中的父母,結果得來的是父母的嗤之以鼻。
哪有夫妻婚後還和熱戀似的,一定是假的!
這對三觀大相逕庭的夫妻少有地站在了同一陣線,對一件事情持相同看法。
「是辛文海啊……」
工藤新一撇撇嘴,心裡隱隱有些不高興。
畢竟這可是搶走過自己父親「最暢銷小說家」頭銜的人,工藤新一身為人子,當然會敵視薛文海,另外,無論是書里的陳年狗糧還是這口新鮮的狗糧都好膩啊……
「辛文海」這個名字在東瀛還是很有名的,顏開一說,工藤新一他們就都反應了過來。
因為之前電視台的大肆推廣,使得「辛文海」近些年來甚至比工藤新一的父親工藤優作都要有名一些,畢竟工藤優作老鴿子了,而作家這種職業,要是不能持續發表優秀的作品又或者有作品被翻拍,之前就是再有名也很容易淹沒在其他名作者中,而工藤優作兩者都不沾。
和北山杏衣相擁後,薛文海總算是稍解了積累五日之久的相思之苦,將北山杏衣放下,然後向沙灘的主人鈴木園子問好。
他這次算是不請自來,當然要和主人家打個招呼。
「這種事情無所謂,能請你幫我簽個名麼?」
鈴木園子雙手作祈禱狀,眼中泛著星星,祈求似地望著薛文海道。
有名又這麼帥,一定要弄到他的簽名!
「沒問題,但是現在沒有紙筆,等之後吧。」薛文海大方地應下,嘴角微微翹起,向鈴木園子露出一個爽朗迷人的微笑。
啊、啊啊啊啊……
鈴木園子感覺自己就要醉了,但僅存的理智還是讓她死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以疼痛遏制自己的花痴本能。
這是有婦之夫,不能心動!
鈴木園子的眼角含著淚水,也不知道是因為大腿痛還是心痛。
剛遭遇那麼巨大的海浪,心有餘悸的鈴木園子本打算中止沙灘的嬉戲,邀請大家去她家的別墅玩。
別墅里有游泳池、遊戲室、健身室甚至還有家庭影院,一樣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但北山杏衣拒絕了,她還一次排球都沒摸到呢,怎麼可以就這麼算了!
為了打消鈴木園子的顧慮,北山杏衣對著海面擊出一拳,平靜的海面在她凝練的拳勁下被生生分出一道寬約兩米的「小徑」,「小徑」很長,起碼以鈴木園子的目力一眼看不到頭。
這種近似「摩西分海」的力量讓鈴木園子驚得下巴都差點脫臼。
被拳勁盪開的海水足足過了一兩秒才因為拳勁消散而漫回,等海面重新恢復原來的平靜又是過去了好幾分鐘,北山杏衣以自身的實力說服了鈴木園子,就算是自然偉力,在她面前也算不得什麼。
這就是極上達人的實力!
在顏靖橫空出世之前,這種力量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就是世間力量的極致,同一時期最多只有幾人能達到這個境界,甚至一個沒有也不稀奇。
懂行的毛利蘭也為北山杏衣的實力而驚嘆,同時她也看出了更多:「杏衣小姐用的是空手道麼?空手道也能有這樣的威力麼?」
北山杏衣笑著道:「當然可以!」
對於出色的後輩,北山杏衣這個大前輩當然是鼓勵為主。
顏開見毛利蘭心中生出憧憬,卻忍不住給她潑一盆冷水,好讓她認清下現實:「確實可以,但不是所有空手道流派都可以,你得練那種空手道中的上乘武功才行,比如三極派的空手道真傳奧義,一般流派的武功是練不到這個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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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蘭瞬間偃旗息鼓。
三極派的真傳奧義,這可不是什麼人想學就能學到的,鈴木園子費了不少功夫也只是將毛利蘭推薦到了一個在東京範圍內有名氣的空手道流派里成為真傳,入三極派,光是離開東京前往大阪這一點就讓毛利蘭不能接受,她的親朋好友都在東京,她的根在東京,要她離開東京,不可能的!
看來這種超凡的力量是和她無緣了,畢竟毛利蘭所在的流派,就算是當家掌門,其實力也只是達人中的頂峰而已,在常人看來已經非常厲害了,但沒有達到上達人的境界,那就是連武術界上層的門檻都沒入,而這已經是鈴木園子人脈的極限了。
在東瀛,實力達到上達人級別的武術家就不需要再看財閥的面子,相反,該是財閥要忌憚他們才是。畢竟上達人級別的武術家已經難以用一般槍械威脅,他們真要和財閥死磕,財閥固然能憑藉巨量的社會財富和資源消滅上達人,但自身也絕對會蒙受巨大損失,完全是兩敗俱傷,划不來的。
東瀛政府之所以給予武人那麼多特權,其目的除了拉攏他們之外,也是在給他們穿上鞋子,畢竟只有穿上鞋子,這些武人才不會動不動就和政府和財閥拼命。
「原來杏衣小姐是三極派的真傳麼,難怪這麼厲害!」
顏開沒有直接說明,但已經點出北山杏衣的武功真是來著三極派的真傳,鈴木園子興奮不已,她家和三極派的關係還算不錯,關東和關西間的對立並不能影響似北山家和鈴木家這樣的東瀛頂級家族間的合作,畢竟資本的社會誰都不會和錢過不去,北山家和鈴木家有著非常大的合作空間,那當然要好好結交。
鈴木園子小時候就曾隨父親鈴木史郎前往大阪三極派的總部拜訪大宗師,也就是那個時候,她邂逅並迷上了北山浩一,將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北山浩一視作了心中永遠的「白月光」。
嗯,當然,「白月光」太遠,而且註定不會是她的,所以就算心裡有「白月光」存在,也完全不妨礙鈴木園子在之後的時候里喜歡上「硃砂痣」,甚至別致點的「小雀斑」、「青春痘」,這位鈴木二小姐心大起來的時候也是來者不拒,可惜全部內里流膿就是了。
「渣男鑑定姬」鈴木園子,這名號在米花町一帶也算是有名的了,以至於後來但凡有帥哥和鈴木園子好上,其他女生就會對那個帥哥敬而遠之,這不是說她們是在顧忌鈴木園子的身份,而是她們知道,那個帥哥一定是個欺騙女人感情的渣男!
而鈴木二小姐的精神也堪稱頑強,雖然會傷心,卻從來不會一蹶不振,剛被一個帥哥傷害,擦擦眼淚,轉角遇到一個沒見過的帥哥她就敢再上。
一般人遇上她這種情況早患上「帥哥恐懼症」了,唯有這位鈴木二小姐,越戰越勇,從來不知道「氣餒」二字怎麼寫,也不知道「教訓」幾筆幾劃。
當然,也曾有人懷疑,鈴木園子找帥哥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流水的帥哥,鐵打的毛利蘭」,她的真愛從來都是她的閨蜜,不然很多事情根本沒法解釋。
聽到鈴木園子的讚揚,北山杏衣挑眉,臉上滿是自得之色。
而毛利蘭此時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她注意了下措辭,很小心地和薛文海搭話,迂迴了一番後才吐露自己心中的疑惑:「……不過,真是好厲害啊,我還以為辛老師應該是三十多已經快要四十歲的中年人,畢竟您的第一本小說是在十二年前發表的,我一直以為您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不淺的社會閱歷,是個社會人了,想不到居然這麼年輕,那您第一本小說是學生時期寫的麼?」
薛文海的外貌太具有欺騙性,毛利蘭怎麼看薛文海都覺得他的年紀不會超過三十歲,看著就和二十出頭一樣,尤其是氣質,褪去了少年人的毛糙不假,但總體來說還是很有朝氣的,尚處在人生最有活力的二十至三十歲之間,這使得薛文海的形象和毛利蘭心中認定的「辛文海」老師的形象嚴重不符。
在毛利蘭心中,「辛文海」老師應該是成熟年長,生活態度積極向上,有童真,又有著豐富人生經驗的中年帥大叔形象,這和薛文海現在的樣子差太多了,差得讓她不由懷疑眼前這個「辛文海」是不是假冒的。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直接說出來的,只能迂迴地問。
薛文海像是沒有聽出毛利蘭對他的質疑,笑著回答毛利蘭:「當然不是,我的第一本書是我二十八歲時候寫的,那時候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就想著把這些記錄下來,一開始只是宣布希望能供我和杏衣以後回憶,後來又想分享給更多的人看,不知不覺就開始出書了。」
這就是你餵了東瀛上千萬讀者十幾年狗糧的真相?
毛利蘭呼吸為之一滯,但又很快反應過來。
「二十八歲……十二年前……您今年……四十了?」
毛利蘭難以置信。
「對啊,我四十了,上半年剛過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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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海笑眯眯地道。
「嘶……」
毛利蘭倒吸一口涼氣。
四十歲的中年人該是什麼樣子的?
毛利蘭腦中生出的第一印象是自己的父親。
邋裡邋遢,時常鬍子拉碴,一邊看著賽馬的報紙一邊打哈欠,每天酗酒,辦公桌上滿是喝光後隨意擺放的啤酒罐頭,喝醉了倒頭就睡,睡眠中總是用猥瑣的聲音喊著「洋子小姐」、「洋子小姐」,醒了之後關心的也多是兩件事情,一件是沖野洋子,另一件是賭馬,最多再加上小鋼珠,工作、婚姻全然不顧,簡直是東瀛最廢的大叔。
雖然毛利蘭的父親毛利小五郎今年才三十七歲,沒到四十,但她相信,就自己父親那個樣子,再過三年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不不不,這個男人沒有代表意義!
毛利蘭趕緊講自己腦中父親的形象揮散,然後代入了另一個中年男性的形象。
西裝筆挺,黑框眼鏡,有撇小鬍子,長相成熟儒雅,待人和善,風趣幽默,是個關懷後輩的長輩,也是個貼心的好丈夫。
這就是毛利蘭的青梅竹馬工藤新一的父親工藤優作,一個除了「鴿稿子」外沒有任何缺點的成熟中年男人。
除了工藤優作外,毛利蘭腦中又晃過了諸如目暮警官、鈴木史郎之類她熟悉的中年男性,但無論是哪一個,都和眼前的薛文海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看著眼前年輕帥氣的薛文海,他說自己三十歲,毛利蘭勉強能相信,但是說他四十歲,毛利蘭打心眼裡不相信。
薛文海什麼世面沒見過,看毛利蘭的樣子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四十歲了,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無論是他還是北山杏衣,說他們已經四十歲了都是很難讓人相信的事情,但他們又確實已經是這個年紀了。
太早年紀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導致身體狀態長時間停留在了初入「出神入化」境界的時候,這個他們也沒有辦法啊!總不能讓他們故意扮老吧?反正北山杏衣是打死不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