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之丘詩羽和顏開展開一通理論,率先掀起論戰的她本是打算和顏開大戰三百回合,但最後卻又她提出了休戰。
不是她怕了顏開,而是飯點快到了。
霞之丘詩羽吵著吵著,口中突然開始大量分泌津液,這個時候她就知道快要到飯點了,只能先停戰,然後用眼神示意顏開快點滾去做飯。
顏開翻了個白眼,但是因為眼鏡的遮擋,這個動作沒人看到,所以其他人看到的只是顏開嘆了口氣,老老實實走出房間向女僕詢問了廚房的位置,然後就去準備晚餐了。
反正本來就是霞之丘詩羽硬拉著他吵,顏開根本沒這個興致,反正該說的他也已經說了,霞之丘詩羽聽不聽得進去,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在顏開離開房間後,霞之丘詩羽吞下分泌出的津液,知道很快就能吃上大餐,同時和毒島冴子還有伊芙開始猜測今天又能吃到什麼樣的美味。
顏開不止廚藝好,會的料理樣式也是極為豐富,她們連著跟顏開吃了好幾天了,就沒吃過一次重複的料理,讓她們不知道該說是顏開可怕呢,還是中原料理可怕。
說起吃飯……
霞之丘詩羽突然想起,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是北山杏衣拿錢給七笨蛋,讓她們去附近的餐廳吃的,她們還傻兮兮地以為這是「愛護」她們的「橫山學姐」對她們的特別關照,這可真是……
難道杏衣姐也沒將七笨蛋當做自己人?
有些事情果然不能細想,一細想就會覺得很可怕。
理事長是晚餐前離開的,她這次來福岡也是為了談生意,順便接機,這個時候必須要趕去參加一個福岡上商圈的商業晚會和福岡當地的權勢人物商量合作事宜,完了還要連夜飛回東京,以為明天還有很多東京當地的事務等著她親自處理。
身為數個大集團的社長,日理萬機都不足以形容葛葉霧香的忙碌,連睡覺時間都要掐著點來,每天都是幾十億日元上下,可以說是居於東瀛商界女性的頂點,被學校所有女學生仰慕著。
但就算是被學校所有女學生仰慕的理事長,她也有仰慕的人存在,那便是私立神間學校的傳奇學生會長「橫山杏衣」,在離開的時候,理事長是那麼不舍,以至於她是被北山杏衣給拎著塞進車裡的,中間過程略嫌粗暴,就不一一贅述了。
很多人看理事長那恨不得黏在北山杏衣身上的樣子都有點懷疑,所謂的談生意可能只是理事長跑來福岡的藉口,其主要目的是為了接機,為了和北山杏衣親近。
北山杏衣似乎對她下達過禁令,讓她沒事不許來找自己。
雖然放置play也很刺激,但時間久了,理事長還是克制不住自己,所以以「談生意」和「慰問為校爭光的劍道隊」這樣的理由趕來福岡,算是讓她藉機吸收了一波「學姐能量」,讓她有足夠的精神去應對繁重的工作。
深夜,剛剛獲得魁星旗大賽的毒島冴子來到豪宅的院落,又一次開始修煉劍法。
此時霞之丘詩羽已經睡下,許是最近事情多,連夜貓子轉世的她這幾天都是挺早睡的,但毒島冴子卻在早早睡下後又於深夜醒了過來,一時間沒有睡意的她在身體本能的趨勢下開始練劍起來。
閒暇時間除了練劍,她似乎也沒有其他什麼娛樂,哦,對了,現在還多了一個娛樂,那就是看顏開畫的漫畫。
「無露」握在手上,這次毒島冴子並沒有刻意激發刀上的殺氣,而是將它當成了普通刀劍用以施展毒島流古劍術中的招式,卻依舊激起了道道銳利的劍氣,周身遍布劍氣的毒島冴子凜然不可侵犯。
這確實是一把鋒芒畢露、舉世無匹的寶刀,它的鍛造者一定也是個非常厲害的劍士,不然不可能鍛造出一把這樣銳氣逼人的刀。
毒島冴子越練越快,越練越疾,漸漸地,她的身上開始滲出汗水,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握刀的手開始有一絲顫抖。
「冴子,心亂了哦!」
顏開的聲音突然自身側冒了出來,練劍入神的毒島冴子猛然驚醒,揮刀的手僵住,「無露」差點脫手而出。
「開君,你還沒睡麼?」
毒島冴子轉過身看向顏開,有些難為情將被汗水糊在脖頸上的鬢髮捋直,覺得自己秀髮不整齊的樣子有點羞於見人。
但對於身體被汗水浸濕了大半這件事卻滿不在乎。
因為汗水的粘合,毒島冴子為了練功舒適而穿著的輕薄貼身的衣服現在已經幾如無物,除了將其傲人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凹凸有致外,連一些私密的細節也活靈活現地展現了出來,大概任何一個熱血衝動的少年看到此時的毒島冴子都要將頭高高抬,不然一定會鼻血橫流。
但很可惜,顏開卻是個例外,他沒有將視線下移一點,而是定定看著毒島冴子的眼睛。
與人交談的時候要看向別人的眼睛,這是人際交流的基本禮貌,當然,眼神也不可以有侵略性,不然同樣是失禮的行為,所以一般來說,和人交談的時候時候,眼睛最好是注視對方雙眼和鼻子形成的三角,這樣和人談話才顯得真誠又有禮貌。
當然,顏開鼻樑上頂著那麼大一副眼鏡,鬼能知道他眼睛注視在哪裡。
良久,顏開問毒島冴子道:「在想明天的事?」
看到顏開,毒島冴子紛亂的心也不禁舒緩了很多,她抬頭看了眼已經偏西的明月,笑了笑道:「開君,現在已經過十二點了,應該說是今天的事才對。」
心情放鬆的她現在居然有了心思和顏開小小抬下槓,要知道,這一直是霞之丘詩羽最喜歡幹的事情,毒島冴子從來都只是笑著看霞之丘詩羽和顏開互槓而已。
顏開也笑了,倒不是在笑毒島冴子的俏皮話,而是聽出毒島冴子的呼吸開始變得平緩舒柔起來,應該是心情開始放鬆了。
毒島冴子收斂笑容,然後有些神色凝重地問顏開:「開君,你覺得,我白天的時候,是該去報名參加玉龍旗大賽的團體賽還是個人賽?」
玉龍旗是面向全東瀛所有高校生的比賽,今天白天,全國各地的劍道少年們都會齊聚福岡市,在這裡展開慘烈的淘汰賽,以確定明天正式賽的出場資格。
當然,如毒島冴子這樣剛出席過魁星旗大賽的選手是可以免去淘汰賽直接參加正式賽的,但玉龍旗大賽團體賽和個人賽不能重複參加,所以就算毒島冴子可以免去忙碌的淘汰賽,但也必須在淘汰賽完全結束前決定自己參加哪一項比賽。
「這個……那就該問你自己啦!」
顏開將皮球踢回給了毒島冴子。
「開君,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你的啊!」
毒島冴子苦笑道。
玉龍旗大賽分個人賽和團體賽,但兩者的含金量完全不是一回事,應該說,玉龍旗大賽中的個人賽完全就是團體賽的陪襯,無論影響力還是受關注度都和團體賽有著天壤之別。
畢竟玉龍旗大賽最吸引人最引動觀眾情緒的就是團體賽中不停連斬的「敢斗」,個人賽麼……看個熱鬧就行。
之前毒島冴子想著的魁星和玉龍雙旗共舞,魁星旗不用說,玉龍旗實際上就是指個人賽的「玉龍銀旗」。
玉龍旗有兩種,一種是頒發給團體賽優勝隊伍的紅底金邊「玉龍金旗」,另一種就是對應個人賽優勝的紅底銀邊「玉龍銀旗」,雖然大賽組官方的說法,這只是用於區分兩種旗幟的小小設計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但任誰都知道,「玉龍金旗」和「玉龍銀旗」的差距,就和現實中的金和銀的價值一般,差著好幾十倍呢!
神谷雪重傷未愈,北王高中剩餘的女選手毒島冴子根本無懼,其他學校的就更加不值一提了,毒島冴子參加個人賽,拿「玉龍銀旗」幾乎可以說是三隻手指抓田螺——十拿九穩。
而團體賽,按照北王高中的傳統,他們會從魁星旗大賽的參數隊伍中分出兩名正選和一名候補去參加個人賽,留三名正選和兩名候補組成新的隊伍參加團體賽,今天北王高中女子劍道隊的實力相比於往年也處於一個非常高的地步,五名正選和三名候補都已經達到了劍豪境界,就算是那三名候補,也就是達到劍豪境界的時間尚短,沒有足夠的時間積累而已,未必會比正選差到哪裡去。
憑一己之力,以車輪戰的方式對抗五名劍豪,毒島冴子就算在擊敗神谷雪後自信大增,面對這樣的陣容也是會絕望的。
劍豪不是紙人,就算毒島冴子實力強於對方,也絕不會強到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的地步,對付神谷雪的取巧方法可一不可再,兩名劍豪足可以毒島冴子大部分戰力,估計第三人就是毒島冴子的極限了,這或許會是毒島冴子的又一個記錄,只不過「玉龍旗」算是和她徹底無緣了。
但……她真的要去參加個人賽麼?
「哎……」顏開走近毒島冴子,將「無露」從她手中輕輕拿過,一指彈在了「無露」的刀身上,發出一陣持續不斷、清脆悠長的刀鳴。
「我不會替你做決定,我只會支持你的決定,所以,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說出來,我支持你!」
顏開將刀身仍在微微顫動的「無露」倒持,刀柄遞到毒島冴子手上。
毒島冴子感受著自刀身傳遞到手上的震顫,感覺「無露」似乎在說話,讓她別去想什麼銀旗,金旗才是她應該去爭取的東西。
見毒島冴子還在猶豫,本來不想多說的顏開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多說一句,就一句。
「習武之人,重複的勝利,是沒有意義的!」
顏開對毒島冴子道。
聽到顏開的這句話後,毒島冴子整個人一個激靈,雙手緊緊握住「無露」,刀身上的顫動隨之停止,而毒島冴子搖擺不定的心也徹底定了下來。
「開君,你說的對,對於我們武人來說,重複的勝利,是沒有意義的!」
毒島冴子笑了,而這次的笑容和平時溫婉賢淑的笑容完全不一樣,是堅毅果決的笑容。
在打敗神谷雪之後,毒島冴子已經站在了東瀛女子高中生單打獨鬥最頂端的位置,就算贏下了「玉龍銀旗」又能如何?能證明毒島冴子更加了不起麼?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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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瀛各大武術類聯賽中,唯有「玉龍金旗」的含金量比「魁星旗」更高,拿下「玉龍金旗」,這才是毒島冴子應該給自己定下的新目標,若是跑去角逐「玉龍銀旗」,那只能說毒島冴子沒出息,居然去追求更低的目標。
「玉龍金旗,我毒島冴子來了!」
………………………………
「杏衣姐,請讓我參加團體賽,拜託了!」
一大早,毒島冴子立在北山杏衣房門外,等北山杏衣一出門就向她鞠躬大聲道。
「啊,你大清早地嚇我就是為了這麼回事?你參加什麼比賽你自己決定就好了,嚇我做什麼!」
剛出房門的北山杏衣打著哈欠,結果迎面就遇上了給她鞠躬的毒島冴子,可把她嚇了一跳,僅剩的一點困意也沒了。
「那個,杏衣姐,你不怪我不顧集體榮譽麼?」
毒島冴子小心地道。
放棄唾手可得的「玉龍銀旗」,去挑戰幾乎不可能奪到的「玉龍金旗」,這完全是把學校的利益棄之不顧,該被唾棄才對。
北山杏衣從毒島冴子身邊走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高興就好。我去看看小開今天給我準備了什麼早餐,你下定決心後就自己去報名吧。玉龍旗不用領隊的,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之後的我就是個普通觀眾,你想做什麼都不用問過我。」
「哦,對了!」
北山杏衣突然停下腳步,然後大力在毒島冴子的挺翹的臀部上拍了一下,聲音響亮清脆。
「杏衣姐!」
毒島冴子驚叫出聲。
「啊哈哈哈!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你能為學校爭取到魁星旗已經足夠了,玉龍旗你自己玩開心點就好!」
「另外,彈性不錯哦,不愧是練武的,詩羽就沒有這樣的彈性!」
「啊哈哈哈哈!」
毒島冴子看著北山杏衣小跑著離開的身影,摸了摸被打得火辣辣的屁股,羞惱的感覺居然沖淡了心中的愧疚。
咦?詩羽也遭過杏衣姐的「鹹豬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