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篝火晚會?不,是私人音樂會!
「歡迎回來。」
北苑凜音抬起視線,笑意盈盈地望向了森島雪紗和繪島妙。
「……」
聞言,森島雪紗愣了半秒,回過神來後,她微微頷首,臉上的淡漠褪去了大半。
這樣的話語,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人對她說過了。
哪怕她現在和母親之間的關係已然冰雪消融,但物理上的距離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忽略的。
其實,在篝火晚會開始前,她是有些緊張於和北苑凜音她們湊一堆的。
雖說她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差,甚至可以談得上不錯。
畢竟經由那段時間的學習會後,她們仨已經很熟絡了。
可在篝火晚會的這種場合,她自覺還是會給她們添麻煩。
只是很明顯的,繪島妙沒有這麼想,北苑凜音也沒有這麼想,在北川澈回來的那段時間裡,她們都在和自己主動聊著天。
雖說聊的內容她不是那麼的感興趣,但是她是感覺的出來的,不管是凜音也好,還是妙也好,都把她當做了自己人。
那,我也應該有所表示才對。
猶豫了片刻,森島雪紗垂下眼眉,對上了北苑凜音的視線,柔聲回以了一句她也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說過的話,「我回來了。」
『凜音小姐才是那個親和力Max的人吧?』
聽到森島雪紗回答的繪島妙不自覺露出了一個笑容,朝著北苑凜音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接著,她亦如法炮製的道出了同樣的一句話來,「我也回來了喲~」
聞言,北苑凜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這位近侍一眼,抬了抬手,像是哄小孩似得,點了下頭,頗為敷衍的「嗯」了一聲。
「區別對待!」
嘴上這麼嘀咕著,繪島妙的嘴角卻是不自覺的悄悄揚起。
這樣的互動在她看來就很好,既沒有生分,也不至於太逾矩。
待到兩人落座,柏源詩織便迫不及待的拉住了繪島妙的手,瘋狂示意後者嘗嘗剛剛出爐的藕片,「你們回來的剛剛好,這一把才出爐的燒烤特別好吃!」
「我嘗嘗。」
繪島妙笑著應了一聲,抬手拿起了一串散發著炭火獨有香味兒的烤藕片。
在仔細觀察了一下手中的這串烤串後,她不動聲色的轉過眉去,若有所思地偷偷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北川澈。
下一秒,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得,小口小口的嘗了起來。
「雪紗不試試嗎?」
見繪島妙已經吃了,柏源詩織便立刻轉過了眉去,招呼起了正調試著吉他的森島雪紗。
「我剛才已經吃好了。」
森島雪紗抬起眉來,禮貌的擺了擺手。
她和柏源詩織之間的關係談不上特別熟悉,但也談不上特別陌生。
至於燒烤的話,她剛才已經吃好了。
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清楚,以她那吃慣了相對清淡口味的情況來講,再多吃幾串,她的腸胃可能就又要不舒服了。
「好吧。」
柏源詩織聳了聳肩,臉上多出了些許遺憾之色。
「這個,確實不錯。」
在把嘴裡烤炙的剛剛合適的藕片咀嚼,然後咽進肚子裡去後,繪島妙豎起了一個拇指,給出了一個相當高的評價。
作為近侍,她可太清楚她們這邊的這份燒烤是出自誰之手的了。
但一碼歸一碼,好吃就是好吃,味道一般就是味道一……好吧,就算是味道一般,她也會給足當家的面子。
不過嘛,就實踐論來講,她親愛的當家的已經不需要這種無意義的面子了。
作為食客,她能拍著胸脯,非常客觀,且相當驕傲的給出那樣的高評價。
少爺在燒烤上的技術確實是醇熟了相當之多。比起上一次,他的水準至少進步了百分之二十,已經到了一個接近於職業,不,應該是職業中小有名氣的燒烤師的水平了。
「是吧。」
柏源詩織頗為驕傲的挺了挺小鼻子,那張白嫩的臉蛋在遠處篝火堆的映射下更加的嬌艷動人。
「雪紗想唱什麼歌?」
北川澈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了剛才那串烤牛肉,接著有些期待的望向了森島雪紗。
拋開錄歌的時候不談,像是在這種場合,自己的搭檔主動抱起吉他的次數是非常之少的,更別說要即興唱一唱歌了。
「嗯……別的歌,我也不太會,唱的可能也比較勉強,就上一學期我們合作過的《初戀》,怎麼樣?」
森島雪紗歪了歪頭,徵詢起了北川澈和北苑凜音的意見。
隨著她的動作,那一席如墨般的黑髮也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吉他的琴弦上。
「我只是聽眾,只負責喊安可,至於歌手唱什麼,那是歌手的事情。」
北苑凜音俏皮的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副追星族的表情。
「我也是這樣想的。」
北川澈端正了一下坐姿,認真的望向了森島雪紗,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俺也一樣.jpg
他知道,雪紗的唱功是不賴的,但他還是很期待,她能把《初戀》唱出什麼樣的感覺來。
「那就這首了。」
森島雪紗調整了一下坐姿,抱起吉他,閉上眼睛,找起了感覺。
要說別的歌不會唱,那根本就是糊弄人的假話,北川澈的每一首歌她都會唱,只是吧,此情此景下,她就是覺得想唱這首《初戀》。
『期待.ing』
聞言,和繪島妙交談著的柏源詩織也跟著轉過了眉來,一臉期待的看向了森島雪紗。
她是知道對方有在幫阿澈錄歌,但對於森島雪紗的唱功,她實際上是沒見識過的。
只是,瞅著她那副熟稔的拿起吉他的樣子,應該不差吧?
琴弦撥動間,悠揚的旋律緩緩流淌。
對森島雪紗來講,《初戀》她已經聽過很多個版本的了。
不論是北川澈在錄音棚內錄下的『難以釋懷』的第一版,還是僅有『懷念的心境』的第二版,都很對她的胃口。
可是,這兩個版本唱的,都不是她眼下的心境。
她現在的心情要更期待,更熱切。
就像是開著敞篷跑車,於黃昏時分,追逐著金色的落日的那種感覺。
誰都知道落日終究會沉淪於夜色,但那始終是之後的事情。
只關注於眼下就好了。
微冷卻又柔軟的女聲悄然響起,周遭前一刻還有些嘈雜的交談聲兀的小了一截。
離北川澈他們很近的,那幾個小圈子的人盡都抬起了眉來,一臉茫然的尋找起了那微冷女聲的來源。
很快的,那一雙雙視線便牢牢地定格在了森島雪紗的臉上。
沒有驚呼,甚至連低呼都不存在。
A班的大伙兒在彼此對視了一眼後,盡都安靜了下來,側耳傾聽起了她那清麗動人的聲音。
【好きだよと言えずに初戀は】
說不出我喜歡你
【ふりこ細工の心】
初戀恰似欲言又止的內心
【放課後の校庭を走る君がいた】
課後你奔跑在校園
【遠くで仆はいつでも君を探してた】
我總是在遠處尋覓著你的身影
【淺い夢だから】
這一場淺夢
【胸をはなれない】
久久縈繞在心
微冷的女聲寥寥,就像是夏日裡的一杯冷飲,在小勺子微微攪動間,杯中的冰塊與杯壁輕輕碰撞,雖說天氣仍舊燥熱,但這樣的清脆響聲卻足以送來一陣清涼。
【好きだよと言えずに初戀は】
說不出我喜歡你
【ふりこ細工の心】
初戀恰似欲言又止的內心
【風に舞った花びらが】
風中飄舞的花瓣
【水面を亂すように】
似要擾亂平靜的水面
【愛という字書いてみては】
寫下愛這個字
【ふるえてたあの頃】
去顫抖不止的那時候
【淺い夢だから】
這一場淺夢
【胸をはなれない】
久久縈繞在心
在彼此面面相覷了一瞬後,A班的新生們盡都張大了嘴巴。
去年的音樂會上,他們是聽過北川澈和森島雪紗合奏的那首《初戀》的,可問題是,去年到今年不過也才一年吧。
她的唱功就進步的這麼快!?
快到他們這種外行人都能輕易聽出差距的程度。
這也……太浮誇了吧!?
可不管他們怎麼想,森島雪紗倒是愈發的進入了狀態。
就像是就像是一場傳播性極強的季節性感冒,微冷的聲音就這樣毫不講理的席捲了整個A班。
篝火堆燃燒著的噼里啪啦聲仍在響著,可學生們聊天的聲音卻越來越小,認真的側耳傾聽著的人越來越多。
時間流淌,歌曲的情緒漸漸遞進。
頃刻間,歌曲來到了最高潮。
【放課後の校庭を走る君がいた】
課後你總是奔跑在校園
【遠くで仆はいつでも君を探がしてた】
我總是在遠處尋覓著你的身影
【淺い夢だから】
這一場淺夢
【胸をはなれない】
久久縈繞在心
隨著最後一句歌詞的唱罷,A班的學生們無言的沉默了下來,空氣中只剩下了被篝火映的通紅的一張張臉龐。
「唱得好!」
「我超,這就是真人不露相嗎!?」
「你懂個屁,人家森島同學去年就上台表演過一手了。」
在短暫的竊竊私語聲後,最終,人群的聲音最終化為了鋪天蓋地的「安可」聲。
「對,對,對,就是這樣!再來一首!安可!」
本就坐的離北川澈他們那邊不遠的桐山拓已然激動的站起了身來,毫不顧形象的揮舞起了拳頭,大聲的喊了起來。
那副亢奮的狀態差點讓大伙兒以為剛剛唱完這首歌的人是他。
坐在他身旁的清野秋乃只能扶額一笑,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這有時候頗為孩子氣的男友。
「那邊怎麼了?」
操場中心,剛剛擼完串,吃飽了的鶇誠理奈抬起眉來,若有所思地看了暴發出了劇烈歡呼的操場一角。
「可能是學生們又搞了什麼活動?」
站在她身旁,挽住她手臂的一位星野哀猜測了一句。
今天她不需要執勤,所以便趁著夜色,厚臉皮的跟了過來。
當然,抵達現場之後,她一下子就釋然了,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覺得自己這趟是真來值了!
「可那個位置是A班的位置。」
鶇誠理奈蹙了蹙眉,身體已經做出了本能的反應,她快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誒,等等我啊!」
星野哀無奈的吐了吐舌頭,快步跟上了自己的閨蜜。
「我只會這一首。」
人群里,已然站起了身來的森島雪紗不閃不避的對上了向自己投來的數十雙視線,撒了個小謊。
接著,她不動聲色的取下了吉他,轉而看向了北川澈。
「大家還想聽的話,就請北川同學來吧,當然,距離這邊近的同學還是坐下,會擋到後面的同學的。」
這是她的小小心機,也算是她的小小計謀。
她本來是想自己彈唱一首,接著就把吉他遞給北川澈,讓北川澈再來一首的,但很明顯的,計劃出了些許差池。
無意間,她居然把A班大伙兒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
不過,縱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可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面對森島雪紗的動作,北川澈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在猶豫了一下之後,他接過了吉他。
「阿澈,椅子!」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接著,一把高腳凳就被人手傳遞著,遞了過來。
哈?
看著面前的這把高腳凳,北川澈呆滯了片刻,合著大伙兒的準備這麼充分的嗎?
「來一首唄,澈。」
坐在野餐布上的北苑凜音也拍著手附和了一句,她也被剛才雪紗的表演觸動了。
『少爺。』
繪島妙沒有說話,但那雙水汪汪的望著他的大眼睛已經足夠說明很多事情了。
好吧。
北川澈聳了聳肩。
既然凜音、妙乃至於雪紗都開口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那就《一路向北》?」
北川澈坐上了高腳凳,換了個自己相對舒適的姿勢,抱起了吉他。
「沒問題!」
A班的大伙兒整齊劃一的給出了回答。
話音落下後,班上的大伙兒也不再繼續待在自己的野餐墊上了,而是收起了東西,和離北川澈那邊近一些的小圈子挨近著坐到了一起。
平日裡大家的關係都不錯,所以這樣坐也沒什麼。
「ok!」
北川澈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閉上眼睛,調整起了狀態。
人群中的桐山拓卻是忽的想起了什麼,和身旁的女友說了一句後,他便悄悄地溜出了人潮,走進了一片夜色中。
他有個絕妙的計劃,但實施與否,就得看接下來北川澈的表現了。
呼。
伴隨著一聲調整好了狀態的深呼吸,北川澈睜開了眼睛,手輕輕撫上了琴弦。
既然剛才自己的搭檔都唱了一首帶有期待意味的《初戀》了,那自己也就再來一首純粹的《一路向北》吧。
誰說傷感歌就一定要傷感呢?
就不可以是灑脫嗎?就不能是開著車回家的時候,聽著電台里的音樂,跟著唱兩句的那種感覺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北川澈神色放鬆的唱起了這一首對『拓海』而言很是沉重的歌曲。
雖然木質吉他沒有辦法複製出引擎聲由遠及近的那種感覺。
可當這首《一路向北》的前奏響起時,A班人的腦海里已然自動腦補出了那轟鳴著的引擎聲。
下意識的,不少學生的視線都落在了北川澈的臉上,北川澈也恰好就此開口唱了起來。
後視鏡里的世界(バックミラーの中で)
越來越遠的道別(遠くなるお別れ)
你轉身向背,側臉還是很美(背を向けて橫顔がきれいで)
我用眼光去追,竟聽見你的淚(目で追いかけ涙が聞こえて)
在車窗外面徘徊,是我錯失的機會(そこにいるのに何もできずに)
你站的方位,和我中間隔著淚(そこにいるのに何もできずに)
街景一直在後退,你的崩潰在窗外零碎(街並みが通り過ぎてく)
停下腳步,鶇誠理奈看了一眼把高二A班圍的水泄不通的其他班的學生,又看了看身旁的好友。
猶豫了一下,她拉起了星野哀的手,從另外一邊,擠進了人群之中。
儘管這會兒還沒辦法看到被大伙兒包圍著的人是誰,但她已經隱隱猜到了。
那熟悉的旋律,她可一點都不陌生。
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那個傢伙!
擠進人群後,鶇誠理奈和星野哀找了一處相對安靜的,被夜色所遮蔽的角落待了起來。
「嘿,還真是他!」
星野哀吹了聲口哨,學著刑事組的同事們的語調,有些輕佻的道出了這句話來。
「你現在講話的方式可一點都不像是個警察。」
鶇誠理奈嬌媚的白了星野哀一眼,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
對方這個說法,就像是那些輕佻的小混混一樣。
「抱歉~」
星野哀輕飄飄的道了聲歉,可任誰都聽得出來,她語調里的玩笑之意。
「安靜聽!」
鶇誠理奈癟了癟嘴,撂下這麼一句話後,便默默地看向了彈著吉他的北川澈。
「はい(hi)~」
星野哀軟綿綿的應了一聲,不過她的注意力卻是莫名的集中了起來。
她所在的警局的大半警員都是Jay的忠實歌迷,這一首《一路向北》可以說是近期以內,她單曲循環,可還是非常喜歡的一首歌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閨蜜的小男朋友這首歌唱的怎麼樣了。
歌聲流淌,北川澈臉上的表情也愈發放鬆。
他已經不再去想這次要怎麼唱了,他只想隨心所欲的把心裡那輕快的情緒通過歌聲表達出來。
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北向かい君から離れ)
你說你好累,已無法再愛上誰(疲れたってもう誰も愛せない)
風在山路吹,過往的畫面全都是我不對(風が言う悪いのは僕だったよね)
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何度も傷つけて)
嚯!
星野哀瞪大了眼睛,這可以呀!
毫無疑問地,她低估了自家閨蜜的小男友。
就這個聲音,這個熟練度,毫不誇張的講,就算是Jay本人在這裡,也不過如此吧?
只是……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眼底掠過了一抹疑惑。
自己的寶貝閨蜜好像沒有跟自己講過她的小男友君唱歌也唱的這麼好吧?
難道是,兼職作者和職業歌手?或者,職業作者和兼職歌手?
沒來由的,她的腦海里蹦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來。
不過很快的,這個念頭便被她壓了下去。
怎麼可能有人是那樣的全才。
就算是有,以北川澈的年紀來講,可能性也不大。
才華嘛,總歸是需要積累的。
高腳凳上,北川澈想起了《一路向北》的演唱會版本。
心思微動間,他也順從著心底的念頭,輕鬆轉音,唱起了更符合眼下情緒的live版的《一路向北》。
後視鏡里的世界(バックミラーの中で)
越來越遠的道別(遠くなるお別れ)
你轉身向北,側臉還是很美(北を向けて橫顔がきれいで)
我用眼光去追,竟聽見你的淚(目で追いかけ涙が聞こえて)
聽著北川澈在第一句歌詞和第二句歌詞時的自然轉音,越來越多的被吸引過來的別的班的學生兀的張大了嘴巴。
其中有不少在白晝時分於舞台上大放異彩的半專業的學生更是瞪大了眼睛。
結果你才是高手唄!?
他們是清楚北川澈的水平的。
可是,你這兩個轉音要不要這麼輕鬆!?
《一路向北》這首歌哪裡有你表現出來的那麼好唱呀!?過分了吧!
特別是上午表現最突出的,亦是現場反饋給予的最為強烈的那個男生,已然嘆氣了起來。
他本來以為他做的已經夠好了,但很顯然的,人嘛,總歸是會輸在自滿上的。
現在,他的心底已經全無驕傲了。
同是專業的人,他無比清楚自己和北川澈之間的差距。
只是不管他怎麼想,那個明明沒有被聚光燈對準,可卻牢牢地吸引住了大家視野的同齡人仍在自顧自的發揮著他天賜的才華。
在車窗外面徘徊,是我錯失的機會(そこにいるのに何もできずに)
你站的方位,和我中間隔著淚(そこにいるのに何もできずに)
街景一直在後退,你的崩潰在窗外零碎(街並みが通り過ぎてく)
又是一個轉音!?
星野哀愣住了。
對於音樂,她還是略懂的。
像是要做到這種程度的收放自如的轉音,沒有足夠高的聲樂技巧,是絕對做不到的。
而如果說剛才只是驚訝的話,那現在她已經生出了一種沒來由的感覺。
或許,似乎,也許,當把所有的正確答案都排除掉後,剩下的那個答案就算是再難以置信,那也是真的。
北川澈,北川,Jay。
下意識地,她抬起眉來,嘗試著把自己腦海中的那個Jay和坐在高腳凳上的北川澈聯繫了起來。
然後,兩個人的身影就此重合。
情緒繼續流淌,江河也終將匯入大海,歌聲就此來到了最高潮。
圍攏過來的人群越來越多。
如果說森島雪紗的那一首《初戀》僅僅是吸引了A班大伙兒的視線的話,那麼北川澈的這一首《一路向北》便是吸引了近半個操場的人過來駐足圍觀。
啪嗒。
呵。
伴隨著一聲被歌聲掩蓋了的輕笑,桐山拓打開了早就準備好的開關。
一束強光恰到好處的打在了北川澈的身上。
這一刻,他分外耀眼。
北向かい君から離れ(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
方向盤周圍,迴轉著我的後悔(後悔を數えハンドル握りしめ)
我加速超越(スピード上げても)
卻甩不掉緊緊跟隨著的傷悲(悲しみには勝てないの)
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何度も傷つけて)
呼。
在一聲自然的深呼吸後,北川澈唱出了最後一句來。
停止狼狽,就讓錯純粹(言い訳をやめにして)
悠揚的吉他聲繼續向前,黑壓壓的人潮在這一刻安靜的落針可聞。
噼里啪啦。
伴隨著篝火堆燃燒著的聲音,足足五秒後,現場的人潮才後知後覺的回過了神來。
「北川!再來一遍!」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聲。
在熙熙攘攘的,並不統一的呼聲過後,所有人的呼聲就此統一,如山洪海嘯般的聲音在操場上響起。
「北川!」
「再來一遍!」
「北川!」
「再來一首!」
這一刻,篝火晚會已經在悄然間變成了私人演唱會的現場。
幾乎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北川澈再來一次。
他那炫技般的唱功,簡直了!
「可是,我沒有話筒。」
抬起眉來,被強光打的眯起了眼睛,北川澈抬起手,擋了擋光,講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藉口。
「你可以有!」
一道女聲響起,一臉興奮的瀧澤熏抱著一個話筒,以及一個可攜式的話筒架走了過來,接著把話筒架一放,頗為專業的替他調整好了高度。
「我這算不算是被套路了?」
看著瀧澤熏那張興奮的臉,北川澈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我覺得不算。」
瀧澤熏俏皮的眨了眨眼,迅速的退到了聚光燈之後,等待起了北川澈的下一首歌。
好像,也只能唱了。
在看了一眼愈來愈多的人後,北川澈嘆了口氣,微調了一下話筒,無奈地搖了搖頭,彈起了《loser》的前奏。
那就,再唱兩首吧。
二合一,7K小章。
感謝超電磁打上花火輕音、GLZ中二(都是熟人)老師的打賞,感謝卿與吾、杜比爾、你喜歡海嗎我喜歡浪諸位老師的月票,你們的支持是我寫作的動力。
大伙兒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