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沒關係的。Google搜索」羽弦稚生輕輕拉著她的手臂。
「跟我進店裡去。」宮本雪子陰著臉拉起他的小手。
白澤理惠看著一臉慘狀的老女人,嘖嘖了兩聲,被轉過頭來的羽弦稚生看了一眼,趕緊噤聲。
晚上回到家裡後,羽弦稚生率先去了自己的房間。
宮本雪子這幾天來大姨媽了,脾氣有點不好,連他都有點遭殃,主要表現為她有時候會突然來一句當女人真是太不爽了,然後就這個話題開始與羽弦稚生爭吵。
羽弦稚生一臉無辜,這關我屁事。
宮本雪子大聲道,我知道與你無關,但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麼?!
羽弦稚生一副英勇就義的神色,大聲道,好的,有什麼不爽的儘管衝著我來吧!
雪子又不爽了,說我就是想和你聊天,你幹嘛要那麼大聲呀。
羽寶說,那我小聲點?
雪子說你小聲點那還是聊天麼?
羽弦稚生目瞪口呆。
因此決定以後她來親戚的時候自己一定要滾的遠遠的。
這其實就是宮本雪子以前的小毛病了,剛進入少女時期她第一次來大姨媽的時候,那搞的整個宮本家都雞犬不寧,她不爽就想耍小脾氣,關鍵是家裡人都哄她,把她給慣壞了。
如今重要的人都不在了,她的小性子還在,羽弦稚生表示理解,人都是不完美的,各有各的小缺陷,過去的那些小習慣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掉的。
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啪的一下摔倒了,要是身旁有人肯定就嗷嗷嗚嗚地哭,要是身邊沒人自己拍拍屁股站起來該玩就繼續玩了。
宮本雪子是個幼稚的大姑娘,這點他早看出來了。
羽弦稚生躺在自己的床上,正在給源和一龍發簡訊,那個老女人的表現很奇怪,讓他感覺不對勁,所以想拜託源和一龍做個調查,如此才能放心些。
雪子是自己最重要的家人,有關於她的事情一定要探究到底。
源和一龍很快回復了消息:「確有其事,是成田區的黑手會在背後搞鬼。」
這麼快?羽弦稚生發過去簡訊表示自己的驚訝。
源和一龍發來一個笑臉,表示這沒什麼的。
「東京各區的黑手會都有源家安插的眼線,成田區的龍虎會也不例外,這種事情一問暗子就能知曉,源家隨時監測著這群極道的動向,以防他們做出什麼傷天害地的事來。」
「源家不是也是極道麼?」
「哈哈,兄弟你誤會大了,源家可不是極道,咱們可是正兒八經的古系血脈,江戶年間就是古代皇族賜姓的貴族。」
隔著手機屏幕,羽弦稚生都能感到對面源和一龍的自豪感,頗有前世網際網路上那種『咱兒就兒是兒正兒八兒勁兒嘚地百勁兒爺兒!』的意味。
源和一龍再次發來簡訊:「你可以把源家想像成一個大家庭的存在,幾乎東京所有頂尖的特殊人才我們都有收編,國卿會不是有那個啥【天頂楓庭】麼,源家也有【十二王座】,這也是源家能夠與國卿會對抗的底氣所在,只是源家一向低調,不對外界公開,之前我不是想讓你娶小姐嘛,娶了她源家是你的,十二王座也是你的,整個東京西部地區都是你的。」
這個黑木瞳的狗腿子又開始了。
羽弦稚生苦笑,要是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那說什麼也要多在黑木瞳面前刷刷存在感了,娶一個傲嬌大小姐送半座東京給你,說起來就好像在做夢。
「先不說那個,我估計對方還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想請你幫忙。」羽弦稚生回信。
「可以,怎麼個幫法,你說。」
「如果對方再打電話來,我會第一時間給你發消息,你幫忙把這些人解決掉,但不要全部解決掉,留幾個混混。」
「留幾個混混做什麼?全滅不好麼?」
「不,留幾個弱混混給雪子,她最近心情不太好,讓她動手發泄一下。」
「我靠。」
「可以麼?」
「這個沒問題的,會給你們留幾個的,順便問一下你想要源家出任務的等級。」
「出任務等級?」
「對,源家制定的有專門一套的處罰等級:人、鬼、龍、神、天地,隨著等級的上升,被處罰的對象所感受的痛苦等級也不一樣,這個主要看你的心情,我反正都行。」
「鬼級。」羽弦稚生回信。
這一套處罰等級有點意思,去現場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看看。
「收到,出任務前我會通知下去的。」
「受此大恩,實在不知道怎麼感謝為好。」羽弦稚生回信,「我欠源家一個人情。」
「這種小事犯不上欠人情,比起你送給小姐曲子的恩情,這點屬實算不上什麼的,你不知道小姐得到你的曲子後有多開心,成天成夜抱著小提琴在臥室里練習。」
「那首叫什麼來著?」
「《youngaiful》。」
「對,我也喜歡聽,就是這兩天小姐來了大姨媽,動不動就發火,我去偷聽她拉小提琴,她就追著揍我。」
羽弦稚生一臉無語。
這傢伙對自己太放心了,什麼東西都敢往外抖。
「對了,你有沒有什麼好方法,教教我。」源和一龍突然發來簡訊,「作為小姐的狗,我還是想要把她哄得開心一點的。」
「我也想知道方法啊。」羽弦稚生嘆氣。
不得不說,女生來大姨媽都是這麼狠的麼,對比之下雪子還算溫柔的了,哦還有那個神繪家的大小姐也是,上次看她的數據表顯示是十八歲,那麼陽光的女孩來大姨媽的時候也不知是什麼樣子,總不會提著冰刀鞋一臉殺氣地出去做壞事吧?
「其實小姐還算好的,源和大鳳那是才真的狠,後山的竹林都快被她給砍沒了,源家老爺子打算明年種上一片梧桐樹給她砍。」
「源和大鳳是誰?」羽弦稚生問道。
「小姐的右侍,我是左侍。」源和一龍回信,「將來你要是娶了小姐,她也要陪嫁過去的吧。」
「當然,性別別卡太死,其實我也可以。」
「滾。」羽弦稚生笑著按下發送鍵。
將手機揣入兜里,他走下樓去,看見雪子正站在瑜伽墊上對著電視機做奇怪的動作。
「在幹什麼?」羽弦稚生坐在沙發上。
「健美操。」宮本雪子瞥了他一眼。
羽弦稚生點了點頭,給自己泡了杯紅茶,從房間裡拿出鋼筆和稿紙,雙腿蜷縮起來窩在沙發上,開始畫畫。
「又畫我呀?」雪子明知故問道。
「很有力量的美感。」
羽弦稚生『嘶』了一聲,做著手勢,似乎在考慮該怎麼形容心裡要表達的東西。
穿著緊身瑜伽服的雪子高抬腿,腳尖幾乎與腦袋平行,她歪著腦袋,紮成馬尾的及腰長發流散而下:「這樣的力量感?」
「是的。」羽弦稚生將這副畫面印刻在腦子裡,準備用紙筆復現。
「別畫了。」雪子不滿地說,「我想吃蘋果。」
「哦好,稍等。」羽弦稚生放下紙筆,起身去洗蘋果。
蘋果削好裝在盤子裡,插上牙籤。
宮本雪子拿起一個,先放進他的嘴裡,然後笑盈盈地吃了一塊,咔哧咔哧地嚼著。
「再剝個香蕉,加沙拉。」她抱著果盤坐在瑜伽墊上。
「晚上吃這個不好吧?」羽弦稚生說。
「那我可不管。」雪子說,「快點快點。」
就像是宮廷戲娘娘吩咐身旁的小太監。
小生子去了。
過了會兒,端了一盤加了奶油沙拉的香蕉果盤,旁邊輔佐以橘子,還有幾枚用來沖淡口味的薄荷糖。
「現在可以畫畫了麼?」羽弦稚生問道。
「吃個水果也要畫?」雪子挑眉。
「嗯。」羽弦稚生點頭。
這樣的日子過一天就少了一天,往後忙起來更沒時間見她了,所以想畫上一些放進書包里,想她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一看。
「我去洗澡了。」雪子說。
「不吃了麼?」羽弦稚生問道。
「突然就不想吃了。」雪子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剛運動完不要洗澡。」羽弦稚生說,「我不畫就是了。」
「我就在你身邊呀,如果你想我,打電話我會去看你的,不要做出這種像是分別才要做的事情嘛。」雪子咬著蘋果說,「讓我很沒安全感,好像你要離開我似的。」
「怎麼會?」羽弦稚生笑了笑。
「明天要不要去影樓拍合影?」雪子舉著蘋果塊提議。
「明天要訓練,澤野校長說給我請來了一位聲樂老師,估計會晚點結束。」
「好吧。」雪子眨了眨眼。
羽弦稚生起身走向衛生間,過了會兒,端出來一盆溫水,盆旁邊搭著一塊毛巾,他將毛巾浸透溫水,擰乾,蹲了下去,給宮本雪子擦去臉上還有脖頸間的汗水。
「等會就洗澡了呀?」雪子不解。
「會著涼的。」羽弦稚生說,「舒服麼?」
「嗯嗯。」宮本雪子點頭。
一縷髮絲黏到了她的唇間,羽弦稚生伸手拿掉了。
「心情好點了麼?」
「好多了,謝謝。」
「都是我應該做的,沒必要說謝謝。」羽弦稚生說。
宮本雪子伸手,把他的頭髮揉亂,拿起毛巾笑嘻嘻地跑進了洗浴間。
「好累!」
洗過澡的宮本雪子哇嗚一聲趴在軟和的床上。
羽弦稚生拿著浴巾擦著頭髮,換上了絲綢睡衣,這是雪子前幾天跟白澤理惠逛街時給他買的,英倫風,穿起來像是個準備就寢的小王子。
「把這個喝了吧。」羽弦稚生遞過來一杯東西。
「這是什麼?」宮本雪子好奇地接了過來。
「紅糖薑茶。」
「欸?什麼時候買的?」
「不是買的,是你放在櫥櫃裡忘記了。」
「哦哦。」
宮本雪子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歪著腦袋。喝完之後杯子遞給了羽弦稚生,羽弦稚生走下樓去,將杯子洗乾淨,放在了晾碗網上,又走上樓去,拉上被子。
「好羨慕。」雪子撐著手臂說。
「羨慕什麼?」
「將來那個跟你結婚的女孩,一定會被照顧的很好的。」
「真的麼?」羽弦稚生笑的很幸福。
同樣的生活每天都重複著,卻永遠都不會膩。
某天夜晚,臨睡前,宮本雪子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是老女人的電話。
羽弦稚生笑了笑,明白了那群傢伙依然還不死心,他找個藉口去衛生間,用自己的手機,給源和一龍發去了簡訊。
源和一龍收到了消息,很快回信。
信息簡短有力:「收到。」
羽弦稚生找來一張稿紙,莊重地寫下龍虎會三個字,旋即拿出打火機點燃,他注視著紙張在空氣中燃燒成灰燼,最後按下了抽水馬桶。
月黑風高,凶祓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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