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半夜穿什麼白絲襪
深秋的天空,濃得似乎要滴落藍色的顏料下來。
坐在藍鳥的副駕上,松枝清顯看著窗外。
街道兩側的樹葉,漸漸黃了。
日本是個四季分明的國家。
季節變換,風景的變化,就是時間流逝最好的證明。
瞧著衣著漸厚的行人,松枝清顯不由得心生感慨。
他剛來到時,是滿目蒼翠的初夏時節。
那時的他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對任何一切都感到陌生。
若不是認識了達大島勇和小栗直人,還有清野教授這些正直的好人,想必他現在還是個鬱悶的小作者。
沒有錢,就沒有底氣,還是那個提著水桶抹布,被罵得抬不起頭來的窩囊廢。
現在,他不僅名利雙收,在家裡還翻身把歌唱。
人生啊,就是起起落落起起起起……
熬過了初來乍到時的迷茫驚懼,松枝清顯似乎站穩了腳跟,能夠以輕鬆愉悅的心情來欣賞這個世界了。
「你最近很忙的樣子呢。」
松枝清雪溫柔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松枝清顯收回目光,看向駕駛室上的女子。
她身形窈窕,容貌端正,半邊身子沐浴著深秋時節的溫暖陽光中,黑髮閃動著水流般的耀眼的輝光。
「最近都在準備新書,確實很忙。」
「不要有太大壓力哦。」
「怎麼可能沒壓力,我多怕自己配不上這些書……」
「嗯哼?」
松枝清雪稍稍歪頭,眸光如水。
「大作家就該有大作家的樣子,言談舉止,都要對得起那份才華。」松枝清顯淡淡地笑著,半真半假地和她解釋剛才那句話,「我生怕自己才識不足,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是個庸人的事實,讓人覺得我這個人配不上我寫的那些書……」
松枝清雪把他的這句話理解為,謙虛!
「你明明很有才氣了,卻還是這麼低調好學,真的太棒啦……」
「哦~」
松枝清顯點點頭,隨後又笑了起來。
老實說吧,他剛開始抄書的時候,就覺得隨便抄,哪本火就抄哪本,抄完一本又一本,錢財和名聲,他全都要。
可經過《舞女》和《潮騷》兩本書後,他才發覺文抄也不是那麼好抄的。
首先是成名之後,他得參加各種簽售會、講座、訪談節目、文學沙龍一類節目。
其中有些場合,不去是真不行。
因為這一條產業鏈上,從出版社、到印刷廠、再到成千上萬的書店,有許許多多的人都指望著他一個大作家而活,成名之後,不可能還可以一直悶在家裡埋頭抄書的。
要出席這種節目,他就得有足夠的文書水平,才不會一開口就露餡。
其次吧,真沒法哪本書名氣大就抄哪本書。
讀者不是傻子,編輯不是傻子,這個國家的文學研究專家更不可能是傻子。
這段時間裡,網上有很多人批評他為了錢,選擇了商業化寫作的道路。
出現這種論調的最大原因,就是從《舞女》到《潮騷》,三島的文風變了。
一個作家,當然可以不只會一種文風。
但一個有自己風格的作家,絕不會一本一個文風,除非他請了代筆。
現在都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三島呢,他第三本如果又換了文風,那各種「代筆」,「請槍手」的帽子會一股腦扣過來,這種髒水是怎麼解釋都沒法解釋得清的。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在終於知道了文抄這條路的艱難之處後,松枝清顯不得不開始惡補自己的文學知識。
也幸好他有系統,可以過目不忘。
別人的文章,終究是別人的。
但文學素養是自己的。
以後就算成家了,孩子瞪著純真的眼睛問:「爸爸,那些書真的是你寫的嗎?」
到了那時候,他也可以毫無羞愧,大聲地回答孩子:「雖然那些書都是三島寫的,但伱的爸爸,不比三島差哦。」
中午時分,夫妻倆回到家。
主母大人在茶室前的躺椅上小憩。
她穿著紫色的吊帶睡裙,露出著白嫩豐腴的雙腿,那腿看像是二十多歲女人的腿。
見到兩人走進來,松枝真佐子嫌棄地閉上了美麗的鳳眸。
「母親最近怎麼了?」松枝清雪小聲問,「都快半個月了吧,每天都一副誰惹到她的表情。」
「我哪知道……」松枝清顯聳聳肩。
他其實是知道的。
上次在阿潤那裡回來後,他為了糾正自己的欲望,決定談一段真正的戀愛。
但暫時沒決定和誰談。
談戀愛這種東西,和撞鬼一樣,都要看運氣的。
運氣不到,就算想也談不成。
但沒關係,他可以先不和真佐子接觸啊!
所以,從九月中到十月初這半個月來,他幾乎每天都避著真佐子,把她弄得不上不下的,一看到他就心頭火起。
其實吧,這段時間的真佐子,已經很成功地轉換了自己的角色。
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主母了,而是每天給家人洗衣做飯,保障他們後勤無憂的勤勞主婦。
本以為這樣的改變,可以換來真心對待。
結果他居然變得更冷淡了!
以前兩人關係雖然不好,但他總會想方設法氣她一下,偶爾還會冒犯她。
她嘴上說著不樂意,其實心裡開心得很呢。
結果……
現在她對他好了,他卻忽然冷淡起來了。
怎麼辦?
她真佐子,可是尊貴的主母啊!
總不能讓她這麼驕傲的人,去熱臉貼他冷屁股吧……
午飯已經做好了。
松枝清雪走進餐廳,看到桌面上的還冒著熱氣的午餐,便喊道:「媽,可以吃飯了沒?」
松枝清顯拿了三副碗筷來。
不一會兒,松枝真佐子也進來餐廳了,坐在餐桌邊,低著頭,悶悶不樂。
她那艷麗的臉龐,有些頹然。
眼眶下有淡淡的黑色眼袋,像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松枝清雪剛想說話,母親忽然側頭瞧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那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是有什麼心事嗎?」松枝清雪疑惑地問。
「我好好的,能有什麼心事!」松枝真佐子表情平淡,但言語裡很明顯帶著股怨氣。
松枝清雪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來,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背:「是不是在家裡憋久,沒有事情干,所以心裡很煩?」
「不是因為這個……」松枝真佐子搖搖頭。
但隨後她馬上反應過來,連忙開口給自己找補:「不是,沒有,我沒有煩惱!」
可惜已經遲了。
女兒已經套出話了,母親就是有煩惱。
松枝清顯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心裡感慨萬分,真佐子也就是表面高冷難以接近而已,實際上性格耿直得很。
說白了就是缺心眼,臉上是啥心裡就是啥,好懂得很。
對比起來,深藏不露的女兒,就顯得恐怖多了……
「媽,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不讓你去店裡幫忙,所以你生氣了?」松枝清雪繼續問道。
松枝真佐子板著臉,繼續嘴硬:「沒有,我都說了我沒心事!」
「那總不能是因為我和阿清關係變好了所以你不開心了吧?」松枝清雪沒好氣地白了親媽一眼。
結果,親媽瞥了他一眼,張嘴想反駁,但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
「……嗯?」
冰雪聰明的女兒,剎那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於是乎,她轉頭朝松枝清顯夫看來,微微笑了起來:「親愛的,你有什麼瞞著我嗎?」
眾所周知,松枝清顯是個誠實的人,所以面對松枝清雪恐怖的審視,他淡淡一笑:「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我讓她變成僕人,給我斟茶遞水……」
「淨瞎說,吃飯吧。」松枝清雪白了他一眼。
因為話語太過荒唐了,所以完全沒有可信度,她都懶得去猜測真假。
「啊?」松枝真佐子直接傻眼了。
為什麼她撒的謊,女兒能準確識別,他說的真話卻被直接鑑定為假。
這世界對她好不公平啊!
整個午飯的過程,松枝真佐子都悶悶不樂的。
「呀,小心……」
松枝清顯不小心弄倒了一點湯。
湯順著桌布流下來,稍稍潑灑在松枝真佐子的大腿上。
「我給你擦擦……」他迅速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手絹替她擦去。
剎那間,白手絹那耀眼的潔白,給整個屋子裡帶來清潔感,撫去了松枝真佐子內心的焦慮。
是啊,他始終都是家人……
這樣的想法持續了兩秒,然後看到他轉過身用一條手帕給女兒擦住嘴角的油脂時,主母大人的心情又不爽了。
吃過了飯,三人都來到了茶室。
主母依舊躺在她專屬的躺椅上,愜意地午睡。
松枝清雪在茶案打開筆記本電腦,非常忙碌地幹著什麼活、
而松枝清顯呢,在一邊徒手健身。
襯衫和領帶放在電腦旁邊,赤裸著上身,倒在真佐子的瑜伽墊上做卷腹和仰臥起坐。
他的身材原本比較瘦弱。
但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和補充飲食,身子已經明顯壯了許多。
胸肌輪廓明顯,肌肉硬邦邦地隆起,身體沒有多餘的脂肪。
坐在瑜伽墊上,一邊控制著呼吸,一邊撐起身體左右扭動,胸和肩浮出一層細汗,其動作富有連貫性和美感。
松枝真佐子的目光,很快就被吸引了。
秋日陽光的映照中,她的視線里浮起一塊結實的盾牌,那是男性味十足的好看胸脯。
青年那性感的身體,清爽潔淨。
「和他高貴聖潔的身體相比,我的身子是多麼卑賤啊,像個不要錢的藝伎……」
一個高貴的主母,把自己比喻成了一個藝伎。
這種自甘墮落的想法,非但沒有讓松枝真佐子感到羞愧,反而還讓她快活了起來,豐腴的身子懶懶地蜷縮在躺椅上,像是個剛剛接完客的倦怠藝伎。
松枝真佐子是個要強的女人,從不覺得女人就該依附男人而活。
在她的認知里,懈怠會導致不幸。
所以她一直都很勤奮,從少女時代到如今年過四十,從學習到工作都非常勤奮。
但現在有松枝清顯了,她卻是懈怠了下來,享受著安穩的無聊時光,失去了往日的事業心和好強爭鬥的念頭。
※
鍛鍊完畢後,松枝清顯去洗澡。
出來時,身上穿著睡衣,用浴巾擦拭濕漉漉的頭髮。
躺椅上的松枝真佐子,熟練地朝他拋去倦怠的視線,心裡有一股衝動揉揉他腦袋的想法。
當然了,她的自尊心,可不允許她這麼做。
所以她擺出了冷酷的表情。
松枝清顯瞅了她一眼,擺出和她同款的高冷模樣,像只驕傲的大白鵝那樣從她面前走過。
「……」
松枝真佐子深深地呼氣。
美艷的主母,瞬間滿臉寒霜,胸都被氣得大了許多。
秋季日短,白天過去得很快。
晚上,松枝鹿鳴回到家時,表情也悶悶不樂。
見到松枝清顯,也是那副冷淡嫌棄的嘴臉,鼻尖里怨氣滿滿地「哼」了聲。
哼哼哼,就懂哼哼哼,你是小豬麼。
松枝清顯當然知道小鹿的怨氣哪裡來的。
她學校的文化祭,10月10號就要開始了,現在就還剩一周的時間。
結果她舞台劇的主題曲,還沒著落……
其實這段時間,她咬咬牙,還真寫了兩首歌出來……如果不是聽過了松枝清顯那首《榮耀向我俯首》,或許她現在都已經決定主題曲的事了,哪像現在這樣,滿腦子都是「榮耀向我俯首,征服世界或一無所有」的旋律和歌詞,根本看不上自己寫的東西。
啊啊啊……
臭傻蛋臭姐夫,你就不能給我嗎……
你把歌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又藏著不放出來,是不是想釣我,想要我去求你啊?
我告訴你,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這輩子都不會承認你這個姐夫的!
……哼!
因為在舞台劇上耗費了大量精力,這幾天松枝鹿鳴都有些精力不足的感覺,在餐桌吃飯時,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
「怎麼了,生病了嗎?」松枝真佐子察覺到了異常。
「沒,沒什麼,就是睡眠不足吧……」松枝鹿鳴搖搖頭,精神萎靡地說道。
「你這些天都很晚睡覺?」
「是啊……」
「到底是什麼事?」
「哈~」
小女兒打了個哈欠,起身說道:「好睏,我先回房睡一會兒,晚上還要寫作業的……」
「這孩子……」松枝真佐子滿臉擔憂。
「媽,要不你去勸勸鹿鳴……」知道緣由的松枝清雪,靠過來,在母親耳邊小聲說道,「她想要阿清手裡的一首歌,但拉不下臉去求阿清。你去和她談談心,讓她低低頭嘛……」
聽到這話,松枝真佐子眼神一亮。
合理的機會來了!
……我去幫小女兒求他吧。
……咳咳,照顧女兒,是母親的責任,才不是想要去求那混蛋!
夜逐漸深了。
月色皎潔,照在迴廊上。
夜色籠罩的庭院,聽不見東京的喧鬧,只有秋蟲在泥土裡鳴叫。
松枝清顯雙手離開鍵盤,伸了個懶腰,舒爽久坐的疲憊感。
目光朝窗外看去,想看看夜色舒緩眼睛的疲勞。
庭院的暖黃色燈光中,有道嬌艷的身影在走動,是從茶室往客廳里走的真佐子。
茶室里還亮著燈,松枝清雪工作身影清晰可見。
松枝清顯看回電腦,保存好所有文檔,關機出門。
剛推開門,就看到剛出浴的松枝真佐子,往二樓走上去。
瞧見他,主母大人頭也不回。
老女人,脾氣還挺大!
松枝清顯笑了下,轉身走去茶室。
秋夜涼爽,月色明亮皎潔棉絮般的白雲在樹梢上空緩緩流動。
茶室暖黃的光芒里,松枝清雪趴在桌面睡覺,筆記本電腦還開著,頭髮稍顯凌亂。
剛才在房間裡看出來,她還在工作。
也就是說,此時她才剛睡著,還不到三十秒。
松枝清顯站在她身後,看了有一陣,她那熟睡的臉蛋非常可愛,可惜眉宇間的那股疲態多少有些損毀了這份可愛。
在這個家,她是最累的……
看了片刻,松枝清顯關掉茶室的燈,剛要轉身離開。
「唔~」
身後傳來動靜。
松枝清顯轉身看去。
清冷的月華照在茶案邊上,女人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雙眸慵懶迷茫地看向前方模糊的身影:
「呃,阿清?」
嗓音清甜懵懂,帶著能夠沁入心田的柔軟力度。
「對,是我。」松枝清顯笑了下,重新打開燈。
強光的刺激下,松枝清雪又眯上了眼睛,揉了揉,幾秒鐘後重新睜開眼,表情里的迷茫逐漸褪去。
瞧著眼前的松枝清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很糗的表情。
「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還有多少活?」
「快了……」
「早點休息吧,我去洗澡。」
「嗯~」
簡單對話後,松枝清顯走向浴室。
看著浴缸,有些想泡澡,便打開熱水器放水。
估摸著要五六分鐘才能放滿,便回到房間裡慢慢拿衣服,拿指甲刀、挖耳勺、剃鬚刀……
茶室裡面,松枝清顯剛走,松枝清雪很快又犯困了。
眯眼打了一次瞌睡後,覺得這樣沒法撐下去了,便打算去泡個澡再回來。
清洗完的浴衣和內衣內褲,都會收回到浴室裡面,所以松枝清雪直接就走進了浴室里,小手把門拉上,但力氣沒給夠,門只拉到了一半。
深夜,院子靜悄悄的。
她的腦子又很迷糊,進來後,看到浴缸里有大半缸熱水,就以為是母親剛剛留下來的。
「啊~」
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松枝清雪脫掉了上衣,把手繞到身後,解開胸罩的扣子。
接著脫去褲子。
伸手摘去頭上的髮帶。
華麗的黑髮,如潑墨般垂落下來,蓋住了她白皙婀娜的玉背。
松枝清顯拿著一個小盆走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走到浴缸邊,美得動人心魄的身軀緩緩沉進熱水裡,目光隨意地往前方一看,帶著些許沒睡醒的感覺。
「……嗯?」
松枝清雪眨了眨眼。
松枝清顯也很奇怪,怎麼她看到這缸熱水,也不問問是誰的就泡了進去。
此時她完全脫光了,雖然已經進了浴缸,但上半身清晰可見。
那酥軟豐腴的嬌軀,嬌媚地撐起了傲人的弧度,一看就是從母親那兒遺傳來的優秀基因。
好看固然是好看,但也不能一直看。
松枝清顯反應很快,默默轉身就要離開。
結果身後傳來「啊」的一聲。
松枝清雪腦子本來就迷糊,此時被他這麼一嚇,本能叫了出來,然後雙手捂在身前,整個人縮進了水裡。
但又因為太過慌亂而忘記閉氣了,腦袋剛進入水裡,水就順著呼吸進了鼻子。
然後,就嗆水了……猛地抬起頭,拍著胸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松枝清顯不得不轉過身來。
她那樣子非常辛苦,面色通紅,眼淚鼻涕都咳出來了。
「誒,要是淹死在自家浴缸里,說出去都知道會被多少人笑話……」松枝清顯拿了條大浴巾給她披上,隔著浴巾拍了幾下她的後背。
「咳、咳咳……你怎麼在這啊……」
「我還想問你呢!」
「咳,你放的熱水?」
「除了你我還有誰沒睡覺?」
「對,對哦。」松枝清雪臉色緋紅,低著腦袋,話語聲細若蚊蠅地說道:「你可以出去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動靜。
「發生什麼事了?清雪,剛才是你叫嗎……誒?」
聽到女兒叫聲的松枝真佐子,一臉焦急地衝進來,結果一眼就看到了面色紅潤嬌羞的女兒,和手在女兒後背的松枝清顯……剎那間,主母想到了些什麼,表情有些不開心了。
「沒,沒事了,你們走吧,讓我洗個澡……」
松枝清雪人生中,很少有這麼丟臉的時候,心裡只想著母親和松枝清顯快點出去。
結果目光朝母親看過去時,她眼神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你半夜穿白絲襪幹什麼……」
松枝真佐子眼角抽搐了下,一邊尷尬地假笑,一邊轉身:「……哈,哈哈,試,試試……」
話音沒落,人就走了。
那絲襪的樣式,還有右腿上的黑色蕾絲腿環……松枝清顯看了覺得好眼熟,略一回憶,這不就是他買的女僕裝麼!
以後每天兩章,把持一萬字的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