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真佐子:清雪你這個狐狸精……
新年假期過後,各行各業都開始恢復運轉,開工的頭幾天主要忙著走訪各種客戶。
特別是清雪那邊,里親外戚,合作的客戶,東大的老師同學等都需要上門拜訪維護關係。
身為家主,松枝清顯也多次被真佐子一臉嚴厲地趕著出門,站在松枝清雪身後充當吉祥物。
不過這過程也不枯燥。
他就以一個攝像頭的角度,看著松枝清雪如何維護人際關係,妄圖偷師。
這個實際上還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的女子,在說話、微笑時都還有絲絲青澀,但其舉止中的分寸把握,成熟得令人可怕。
當然了,他也不可能全程被忽視,畢竟已經是名滿天下的大作家了。
那些人在和松枝清雪聊天,看向他時,總不免會感嘆一句:「清雪真是選對人了啊……」
每當這種時候,松枝清雪總是笑得一臉嬌羞,十足一個乖巧好老婆的模樣。
在外人面前,他們非常恩愛。
但在私底下相處時,她和松枝清顯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像知己。
很顯然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放棄了以往經營婚姻的思路,和松枝清顯的交流變得更加隨意了,簡直就像把他當成了可以傾訴心事的閨蜜。
能夠讓松枝清雪袒露心扉的人,大概還沒出現在這世界上。
所以,能夠對著松枝清顯這個男閨蜜滿足表達欲,對她來說是一種不錯的減壓方式。
一月十二號這天,東京下著小雪。
傍晚時分,松枝清顯出門參加了一個新潮作家的集會,晚上十一點多才回家。
家門前的坡道上,樹枝積滿了雪,小院裡透出溫馨的暖光。
松枝清顯拿出鑰匙,開了門往裡走。
茶室里工作的松枝清雪,聽到聲音,抬頭看過來:「誰呀?」
「社區送溫暖的。」松枝清顯隨口答道。
「淨愛說笑話!」松枝清雪輕哼了聲,微微抿著嘴看向松枝清顯發間的積雪,隨後笑了笑,指著院子裡的一個雪人,「那個是我堆的,漂亮不?」
「一般吧。」松枝清顯聳了聳肩。
「可惡,你就不會誇誇人家嘛!咦,你拿著什麼?」松枝清雪看向他手上的袋子。
「水煮毛豆,剛才在KTV唱歌,人家送的小吃,那些人都沒吃,我就打包回來咯。」松枝清顯走上茶室,在她對面坐下來,拿出自己的電腦。
「這兩天你好像都在出席各種活動?」松枝清雪看向他的臉。
「對啊,明天又還有一個呢,什麼以日本傳統文化為主題……」松枝清顯頗為無聊地說道。
「要帶伱可愛的清雪出席嗎?」
「你明天不忙?」
「剛好有空。看在你之前陪我去拜訪了那麼多場的份上,明天換我給你撐撐場子吧。」松枝清雪頗為得意地笑了笑,眼眸里光彩閃爍,「我這樣的大美女,帶出去多有面子啊,你說是不是?」
「這倒沒錯,那明天就一起去吧。」松枝清顯笑了下,打開自己的電腦,順便問道:「我要統計一些數據和做一些企劃,大概一個小時吧。你呢?要忙到什麼時候?」
「嗯,快了。一個小時也能搞定。」松枝清雪笑著,視線看回電腦。
松枝清顯沒再說話,也看向自己的電腦,匯集文檔里的數字,算了一筆帳。
文抄至今,寫了三本書。
收益如下:
《舞女》,見刊稿費22萬円,
《潮騷》,見刊稿費1270萬円。
《金閣寺》,見刊稿費1870萬円。
三本新書,刊登在《新潮》月刊上獲得的稿費,合計3162萬円。
《舞女》單行本,首版印刷10萬本,上架三天售罄。
後續再版兩次,總印刷量70萬本,單本售價1800円,版稅15%,獲得版稅1.89億円。
《潮騷》單行本,首版印刷10萬冊,上架當日被一搶而空,上架五天銷售超過40萬冊。
從9月10號上架,截至12月30號,《潮騷》總共賣出超過百萬冊,印刷總冊數已達130萬冊,單行本售價2600円,版稅15%,獲得版稅5.07億円。
《金閣寺》單行本,首版印刷10萬冊,三日售罄。
後續,《金閣寺》在學生群體中爆火,截至12月30號,上架銷售25天,銷量便超過百萬冊,總印刷數達到150萬冊,單行本售價3800円,版稅15%,獲得版稅8.55億円。
三本單行本發售,目前拿到手的版稅,總和為15.51億円。
此外,另有新潮賞獎金100萬円,芥川獎獎金100萬円,合同簽約獎金500萬円,《舞女》與《潮騷》的兩本影視版權打包賣了6000萬円。
抄書至今,稅前總收入為16.6億円。
扣除30%左右的稅費,到手約11億円。
這11億円,就是松枝清顯投入到星輝公司的全部本金了,德川凜子同樣也拿出了那麼多錢,公司帳上目前總共有21.4億円的可用資金(6000萬円買版權了)。
21億円要拍兩部電影,問題不是很大的,但考慮到要預留出足夠的宣發經費,壓力就陡增了。
基本要排除大咖演員,大場面和特效,儘可能壓縮製作經費。
其次,宣發投放,必須要精打細算……
松枝清顯和德川凜子,這些天一直在忙這件事。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之前賺來的錢都進了公司帳戶,身上沒什麼錢了,也該再抄一本神書出來,賣點錢傍身才行。
身上沒錢的話,和熏子去約會時,連開房錢都付不起……那不就徹底成了被包養的小白臉?
茶室里,夫妻倆相對而坐,看著各自的電腦,忙著各自的事。
時間緩慢流逝,晚風拂過。
雪夜下的小院,有著幾分孤寂清幽的味道,遠遠地傳來了四谷站電車進去的聲音。
不久後,最後一班電車過站。
整個都市都變得安靜了,從高處往下看去,街區裡的燈光也逐漸熄滅了。
在這安靜的氛圍中,茶室里蕩漾著暖光,頗為溫暖。
走廊上傳來輕微的腳步,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誰,那步伐嫻雅而安靜,生怕打攪到了工作中的兩人。
若是兩人偏頭看過去,就能看到她那美艷高貴的臉上,眼神溫柔依戀。
看了一會兒,松枝真佐子回房間睡覺了。
小院裡又安靜了下來,兩人同時停下手頭的工作。
「哈~」松枝清雪打著哈欠,揉了揉眼睛,隨後吸吸鼻子看向松枝清顯:「媽媽剛才又看我們了。」
「她很關心我們呀。」松枝清顯笑了笑。
松枝清雪沉默了,那繼承了母親高貴冷艷又猶帶青澀的臉龐上,神色複雜難言。
許久過後,她才跟著輕輕笑了笑,說道:「現在也不知道是關心你多還是關心我多了。」
「嗯?」松枝清顯微微愣神。
庭院裡,雪花翩翩落下,兩人互相看著彼此。
片刻後,松枝清雪歪頭看向外面的街區,抬手指著下邊的各處燈火,嘴角溢出一抹美麗的微笑來,輕聲道:「你看下邊的那些人家,三層亮燈的那棟,是東京銀行行長的。隔壁那棟,是一個法官,斜著看出去的幾棟,是警察廳那些人的……」
松枝家所在地方,是一片高台。
位於上坡的坡頂,往下看的視角很開闊,一個個院子裡住著的人的身份背景,松枝清雪了如指掌,幾乎不用思考,只要看到就能想起來了。
松枝清顯聽她說著,隨手打開袋子,抓了一把毛豆剝開來吃。
「總之呢,你能在這邊區域看到的房子,都是達官貴人……嗯?」松枝清雪說著,朝松枝清顯伸出白嫩的掌心。「快給我一把,不能吃獨食。」
松枝清顯只好給了她一把,隨後抱怨道:「每次我們在這裡聊天,總是我給你帶吃的,不公平啊,你也得帶一兩次吧?」
「嗯,下次一定。」松枝清雪很開心地剝起了毛豆。
用鹽水煮好的毛豆,很容易就能剝開,裡面的豆子也有一點味道。
「我很小的時候,家境雖然在飛速中落,但體量還在,那些非富即貴的鄰居見了我和母親,也都客客氣氣。到了上國中開始,家裡的情況一落千丈,那些人對我們的態度也急轉而下……」
她說著話,纖巧細長的手指,靈活地剝開毛豆,隨後送進小嘴裡,繼續邊咀嚼邊說話。
「母親一個人要養活我和小鹿,壓力真的很大,本以為這些鄰居可以在生意上幫點小忙,結果一個個都無比冷淡,連客氣一下都不願意了。那個東京銀行的行長,聽到母親想要和他貸款的時候,更是提出要和母親到內屋暢談,我現在想起那場面就不爽……」
似乎是回憶起了當時的畫面,松枝清雪眼裡有著淡淡的恨意,牙齒咬得嘎吱響。
松枝清顯聽得有些心疼,也有些慶幸。
心疼,是因為這麼多年來,真佐子一直生活在這群狼環伺中。
慶幸,是因為要強的真佐子,一直都不曾妥協。
可能內心是想著怎麼把別人大卸八塊吧,松枝清雪停頓了很久,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些話,我沒和誰說過,也不想和誰說。但一定要和你說,哪怕你不喜歡聽,我也要說。本質上,我和母親一樣,也是獨斷專橫,跋扈霸蠻的女人……」
不不不,松枝清顯心想,你媽現在都不知道被調教得多聽話呢。
「和你相處這半年下來,我大概能摸清你的為人,所以才會放心。母親這些年過得很苦,身體上的疲勞還是次要的,精神上的苦才是真的苦,別人造謠污衊也沒辦法,一直把所有的東西都壓在心裡,連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也就是你能讓她開心,她想什麼也好猜測,就差一個讓她行動的外力。嗯……我知道,呃……」
她忽然變得結巴起來了,努力斟酌著詞句,松枝清顯笑了笑:「對啊,我知道。」
聽了這話,松枝清雪臉上的糾結才慢慢化開,也跟著笑了起來,和母親幾乎一樣的狹長高貴的鳳眸,與他對望幾秒鐘,才說道:「有些事情,確實是我有意而為,但絕不僅僅只是出於利益考慮。我很聰明,早就看出一點東西了,沒人能在我眼皮底下瞞我。這點你不必質疑……」
「呃……」
她太過坦蕩,毫不扭捏,反而讓松枝清顯有些尷尬了。
「當好你丈夫的角色吧,好好讓女人感受被愛被關懷的幸福……」松枝清雪的臉上,綻放著明艷的笑容,「不用怕什麼,也不要多想什麼。對外人而言嘛,你也還是松枝家的入贅女婿,不對嗎?對家人而言,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還需要考慮那麼多嗎?」
「也是吧。」松枝清顯輕輕點頭,誠懇地看著她,「我有時候是真的佩服你。」
「此時此刻呢?」
「五體投地。」
「嘻嘻~可別因此真的喜歡上我哦,不然關係會很混亂的!」
說著,松枝清雪開心地笑起來,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惡作劇那樣,身子越過茶案。
美艷大方的松枝清雪,扭著和媽媽一樣的小蠻腰,撅著和媽媽一樣的蜜桃臀,手腳並用地爬過來,在他耳邊輕輕喊道:
「對嗎,清顯爸爸……」
熱氣傳到耳朵的那一瞬間,松枝清顯打了個冷顫。
「哈哈哈……」
松枝清雪開心地笑了起來。
雪落無聲,覆蓋了燈火通明的東京城。
華麗且巨大的城市裡,小院裡悄悄點著一盞暖黃的燈,夫妻二人被這小小的溫暖包攏其中。
這是平成23年的正月,歲月仿佛定格在了雪花與笑聲當中,溫馨而繾綣。
※
隔天,1月13號,雨夾雪。
綠色的電車搖搖晃晃,車廂內安靜沉默,所有乘客都縮著腦袋。
玻璃窗外,小水滴緩緩滑落。
沉默的氣氛,籠罩著大半個東京,立花家的茶室里更為凝重。
立花美穗子喝著熱茶,看向對面的立花俊雄,他正在看一本《讀賣新聞》的文學板塊。
忽然間,嘩啦啦——
立花俊雄伸手一掃,桌面上的茶水,糕點散落一地。
「少爺……」女僕連忙匍匐在地,不敢動彈。
「再給拿一本來!不,給我拿十本!」立花俊雄面目猙獰地說道。
女僕連忙拉過一邊的籮筐,取出十本書膜都沒拆開的《金閣寺》遞過來,結果少爺反手一巴掌拍在她臉上,把她扇倒在了榻榻米上。
《金閣寺》散亂一地。
立花俊雄歇斯底里地吼道:「我讓你拿你就拿?我有那麼多手拿嗎?蠢貨!」
「對,對不起……少爺,給!」女僕內心驚恐無比,連忙撿起一本遞過去。
立花俊雄拿過書,撕開書膜,狠狠地將書撕成了幾份,都還覺得不夠解氣,把廢紙全部塞進了炭火爐里,統統焚燒殆盡。
立花美穗子喝著茶,冷眼旁觀。
富家少爺在外面吃了憋,無計可施,回到家後,無能狂怒地對著女僕出氣。
這樣子的畫面,從他被松枝清顯比下去後,出現了無數遍。
尤其是《金閣寺》爆火以來。
松枝清顯成了半步「國民作家」,聲望極高。
而當時和松枝清顯打擂台的立花俊雄,此時在文壇已經無人問津了。
本來對他還有點期望的新潮一部編輯,也在看到他公然要自己的親嬸嬸去色誘外人時,徹底看清了這個人的瘋狂和沒有底線的性格,不再對他抱有任何期望了,也不再見過他。
別的出版社,也對這個三島的「第一塊踏腳石」興趣不大,尤其是這人名聲還不太好的情況下。
立花俊雄的文學夢,可謂是徹底破碎了。
「該死!該死!他怎麼還沒過氣啊……我受不了,看到他那張臉就受不了……」立花俊雄低沉地喃喃自語著,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對面,「你色誘得怎麼樣了?他有沒有上鉤……」
「當然!他已經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立花美穗子慢悠悠地喝著茶,「今天在神樂坂有個傳統文化交流的集會,他懇求了我好幾天讓我陪她一起,被我拒絕了十多次都還不死心呢……」
「神樂坂的集會,具體在哪……」
「怎麼,你想去?我把地址發給你吧……」立花美穗子低頭看向手機,嘴角浮現起了一抹冷笑。
立花俊雄距離瘋子只有一線之遙,松枝清顯時刻通過立花美穗子監控著這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如果發現有不可控風險,就得想辦法抹掉了……
※
最近這幾天,松枝真佐子有些嗜睡。
也不知道是天氣冷的緣故,還是單純的懶,反正早上就是不想起床。
做早餐的重任,就交給松枝清顯了。
不僅如此,她還學會了裝睡,要他來叫她起床。
13號醒過來,睜開高貴美麗的鳳眸,看了看房門,松枝清顯沒來。
感覺好無聊。
窗外也陽光暗淡,屋子裡昭和風家私,都失去了韻味。
所以,松枝真佐子閉上了眼睛。
她又假裝沒睡醒。
等松枝清顯晨跑回來,做好早餐,再過來叫醒她,讓她當最幸福的小公主……
結果……
手機響了。
看了眼屏幕,是大女兒打來的。
「媽,你起來沒有?」
「嗯~~」松枝真佐子明明很清醒,卻要發出還沒醒的聲音。
「我和阿清有事出去了,你今天自己做早餐吃吧,再見咯……」
「……什麼!」
一瞬間,松枝真佐子從床上跳下來,跑到窗前。
夫妻倆並肩走向院子裡的尼桑藍鳥,清雪身穿鮮艷的紅色和服,嬌媚而美艷,與他的高大帥氣非常般配……松枝真佐子氣鼓鼓地看他們,抓著窗簾的小手微微顫抖。
「哼!穿得那麼艷,真是狐狸精……」
罵自己女兒是狐狸精,也就她真佐子能做得出來了。
尼桑藍鳥離開松枝家,往神樂坂行駛去。
這是一個很有歷史氛圍的街區,自江戶時代開始,這裡便是著名的花街。
繁華與迷亂的氣息從古早的時候就盤踞在此,九曲蜿蜒的小路很容易就會讓人迷失其中。
老街和新景,傳統與新潮,兩種風格在這裡尤為和諧。
舉行傳統文化交流會的地點,在赤坂神社裡。
停好車後,夫妻需要步行兩百米前往神社。
天色還在下著小雪,天光黯淡。
復古風的街道,極具歷史的店門,似乎失去了自身的韻味,變成黑白,被風化。
然而,卻有一束明媚的光在黯淡中行走。
那自然就是松枝清雪。
她身穿的是大紅色的和服,繫著一條金色腰帶,雲鬢高高盤起,配珍珠髮飾。
和服胸前的圖案是小朵的金色菊花,往下色澤逐漸加深,接近裙邊時,變成了綻放的大朵菊花了。
華麗的頭髮,高高盤在腦後。
髮髻中間扎了個簪子,嬌嫩明艷的臉蛋,目視前方。
她所有走過的地方,本來暗淡的世界一下子有了顏色,變得五彩繽紛了起來。
「真的太美了。」松枝清顯十分感慨。
有多美的老媽,就有多美的女兒,甚至女兒身上還有著老媽沒有的青春風采……
「我們這一家都很美呀。」松枝清雪得意地笑著,腳步輕快了些。
跟在她身後的松枝清顯,看到她背後的腰帶是兩個扇面的鼓形結,明明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卻已經不能打蝴蝶結了,而是得用這種代表婦人的鼓結。
到了赤坂神社,兩人登記身份入內。
已經有不少人來到交流會了,都是些盛裝打扮的人,從和服老者到妙齡少婦都有。
每個人打扮得都很隆重,也不乏美人,但在人群中的松枝清雪依然顯示出鶴立雞群的氣質來,走到哪裡都是人群的焦點。
她也絲毫不怯場。
與大紅色和服相襯的,是她明艷大方,又不失姣妍嫵媚的氣場。
如果不帶她來的話,在這種場合,松枝清顯肯定是被人頻頻搭訕和硬湊過來尬聊的。
不過有松枝清雪在前面擋著,他就清閒多了,只要跟著她到處溜達就行。
會場裡的傳統文化區,分為茶道、插花、書法三個區域。
茶道區里,有很多年輕的少婦在演示點茶的流程。
松枝清顯走過去時,她們的目光頻頻投來。
他身穿紋付羽織袴和服,裡面是白色內襯,外面配著飄揚的黑色羽織。
氣質隨和,無拘無束,整個人流露出獨屬於美男子的絕世風采。
一個不知道是哪家的貴婦,忽然看向松枝清雪:「松枝太太,對茶道有興趣嗎?」
咦,有戲看。
附近的人都看了過來。
「當然!」松枝清雪自信地笑了。
在眾人的圍觀下,她走到用茶水鍋旁邊,開始跪坐煮茶。
松枝清顯站在她旁邊,低頭打量著。
室內燈光明亮,她從頭髮到艷麗的小手,都在反射著柔光。
體態婀娜,脖頸修長,腰肢細得令人想要將她攬入懷裡。
動作優雅,美麗。
氤氳的熱氣中,她的白嫩小手在滑動,朦朦朧朧,仿佛有朵朵鮮花在她的周邊綻開。
點好一杯茶,松枝清雪雙手端給松枝清顯,低眉順眼,一副恭敬的樣子。
但從他的視角來看,還是能看到她的嘴角微微抽動著,想笑又盡力忍住的模樣。
她一定覺得,那些嫉妒她的女人是無聊的蠢貨……松枝清顯心知肚明,接過茶水喝了下去,心滿意足道:「世界上沒有比這碗茶更好喝的東西了。」
下一秒,松枝清雪的臉頰飛起一片小小的紅潮,秋水盈盈的眸子裡泛著無盡的愛意。
這就是標準的夫妻相愛,琴瑟和諧了。
在一眾貴婦人羨慕妒忌的眼神下,兩人走向通往書法區的通道,松枝清雪壓低聲音,得意地笑道:「想讓我出醜,她們還嫩著呢……」
松枝清顯白了她一眼,剛要說兩句話,目光忽然被前方吸引了。
書法區裡的人,幾乎都是年長的老人。
但一片白頭髮里,卻有著一位盤著髮髻的優雅女子……正值青春年華的德川凜子,站在一堆老頭老太之間,愈發顯得光彩照人。
她身穿的是水藍色的和服。
優雅,空靈,裙裾處印刷著海燕的圖案。
松枝清顯還是第一次見她穿和服。
穿常服與和服的凜子,給人的印象迥然不同。
穿常服時,她顯得清冷迷人,聰明但孤高;穿和服時,她顯得成熟穩重,惹人喜愛。
「看到凜子,眼睛都直了。」松枝清雪忽然冷哼了聲。
「你這瞎吃醋的脾氣,也和老媽一樣啊。」松枝清顯笑著回了一句,剛要去和凜子打招呼。
「喂!」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頭一看,只見兩個黑衣大漢來者不善地望著他:「石原知事請你過去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