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封我做了新郎官

  司陌宸一愣,然後笑意逐漸浮上臉,歉意地道:「我也只是與你玩笑而已,瞧你這劈頭蓋臉一通訓斥,南詔公主果真是不好惹的。」

  「你那是玩笑嗎?兇巴巴的,一本正經,想要吃人的架勢。」

  「我可不敢凶你,萬一公主你記仇,到了南詔,再給我也下個蠱,讓我如四弟那般生不如死的,那我可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他放下身段說軟話,阿詩卓瑪也借坡下驢:「宸王殿下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害怕,是不是有點晚了?」

  司陌宸無奈搖頭:「看來,我得去找沈嶠討要她的那個玉白菜,戴著防身。」

  阿詩卓瑪抿著嘴兒,從懷裡將玉白菜摸了出來,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說的是這個嗎?」

  司陌宸一愣,然後面色微變,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怎麼會在你這裡?」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司陌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竟然忘記自己身上的蠱蟲已經解了,現在不怕這個味道了。」

  阿詩卓瑪將手朝著他跟前伸了伸:「那送給你防身吧?免得在我跟前提心弔膽的。」

  司陌宸「呵呵」笑道:「既然這蠱王盅對你都沒有作用,那我要它做什麼?都是女兒家的玩意兒。」

  阿詩卓瑪將玉白菜重新收了回來,納入懷中:「這可是你不要的。」

  「大不了,日後我對卓瑪公主你百依百順,還請卓瑪公主手下留情了。」

  阿詩卓瑪也一改適才的咄咄逼人,笑得一臉單純:

  「日後我還要多多仰仗宸王殿下呢。時辰不早,早點進去吧。你不是說,還要去給德嬪娘娘請安嗎?」

  宸王點頭,二人徑直進了宮。

  沈嶠的宅子。

  司陌邯興沖沖地一頭闖了進來,沈嶠正在畫草圖,手裡攥著毛筆,不自覺地,啃著毛筆桿。

  這些天越來越冷了,每天晨起炭盆里的炭火便熄了,屋子裡冷的好像冰窖一般,怎麼都不想起。

  今日難得忙裡偷閒,能睡到日上三竿。

  她將自己設計的暖氣草圖翻出來,打算改進之後,尋幾個工匠早點將暖氣安了。

  司陌邯直接推門而入,嚇了沈嶠一跳。

  待到抬臉看到是他,這才重新低頭,蘸飽了墨汁。

  「這麼早風風火火的做什麼?」

  司陌邯直接走到她的跟前,一撩身上的狐裘披風,在她身側坐下,眸子裡亮晶晶的,喜悅閃爍。

  「你猜?」

  沈嶠手裡的狼毫一頓,扭臉看了他一眼:「這麼高興,做夢娶媳婦兒了?」

  「猜對一半兒。」

  「那就是做白日夢了。」

  「給你一個機會重猜。」

  沈嶠歪著腦袋:「你昨天不是說,今日一早要進宮,將我們昨日的發現回稟給皇上知道嗎?」

  司陌邯點頭:「這不已經回來了嗎?」

  「心情不錯,莫非是有新線索了?」

  司陌邯搖頭:「當然也不是。」

  「皇上一高興,賞你好東西了?」

  司陌邯點頭:「又猜對了一半兒,父皇的確有賞,不過不是東西。」

  「升官了?」

  司陌邯點頭:「對!」

  沈嶠撇嘴:「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官迷呢?封你做了什麼官?」

  司陌邯望著她,一字一頓道:「新郎官。」

  「啊?」沈嶠一愣,傻乎乎地問:「你要成親了?」

  司陌邯興沖沖點頭:「父皇這幾日心裡一直因為大哥的事情覺得憋氣,夜不安寢,食不下咽。

  今日我晨起進宮,將我們昨日的發現一五一十地回稟給了他知道。他得知大哥的確是被冤枉的,抑鬱頓時一掃而光。

  然後他一高興,問我你想要什麼賞賜。我就說不如將我賞賜給你。」

  沈嶠一聽就不樂意了:「誰稀罕啊?」

  「白給的你還不要啊?」

  「皇上還沒有問我願不願意呢。」

  再說這皇帝老爺子對太子也真的偏心啊,得知太子無罪,就高興成這樣。

  自己跟司陌邯殫精竭慮地查案,他就只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下道賜婚聖旨,瞧把這司陌邯給樂呵的。

  「父皇問了啊,我說你樂意,非常迫不及待。就是女兒家臉皮薄,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

  「呸,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不稀罕。」

  沈嶠瞥了他一眼,眼梢都是風情,看得司陌邯心中一盪。將手伸到她的腰間:「你再說一句不樂意?」

  沈嶠腰間痒痒肉多,左右躲閃:「不樂意,不樂意,就是不樂意。」

  司陌邯直接將她抱了起來:「你若不樂意,那我就只能動搶了,就這樣直接抱去邯王府。」

  沈嶠身子騰空而起,使勁兒撲騰了兩下,手裡攥著的毛筆抖了抖,直接甩到了司陌邯的衣襟上:「放我下來!衣服都髒了!」

  司陌邯現在是渾身熱血沸騰,興奮得就像是打了雞血,讓她雙腳落了地,卻並未鬆手,從一旁衣架上取下沈嶠的斗篷,將她嚴嚴實實地裹起來,然後不由分說地拽著往外就走。

  沈嶠惱怒道:「你這是又要去哪?」

  「送你回相府。」

  「回相府做什麼?」

  「父皇說賜婚的聖旨一會兒就下,自然是送你回去等著接旨。」

  「你不去軍營了麼?」

  「一會兒再去,有什麼事情能比得上終身大事重要?」

  二人直接出了宅子,翻身上了司陌邯的踏雪,直奔相府。

  到了相府,兩人翻身下馬,府里下人立即一溜煙地入內稟報去了。

  沈相一聽司陌邯也來了,慌忙正冠出迎,上前就要行大禮。

  司陌邯將他一把攙扶住:「沈相大人不必客氣,今日應當受本王一禮才是。」

  言罷拱手,朝著沈相便是深深一揖。

  這一躬,令沈相簡直受寵若驚,「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王爺這是要折煞下官了。」

  沈嶠紅著臉抿著嘴兒:「他是晚輩,願意拜就拜唄。」

  「簡直胡鬧,」沈相嗔怪道:「越來越沒大沒小。」

  沈嶠羞於出口,還是司陌邯急忙俯身雙手攙扶,笑著道:「本王今日前來,是得了我父皇首肯,前來求娶沈嶠的。」

  沈相一愣:「皇上答應了你們的婚事?」

  「是的,冊封聖旨稍後馬上就到。」

  沈相聞言頓時大喜過望:「那微臣給王妃娘娘磕頭請安了。」

  這話可把沈嶠給嚇了一跳,差點雙膝一軟,搶先跪下。

  按照規矩,自己日後就是皇家的兒媳婦,沈相即便官職再高,見到自己,也是要磕頭的。

  可是,老子跪女兒,想想都覺得頭頂「咔嚓」閃電光,巨雷轟頂。

  「你若要跪,日後這相府我就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