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狼行果真不是好人

  沈嶠也覺得司陌邯有點太小心眼。

  上次自己送狼行衣服,他就使壞,故意給人家劃破。

  這一次,又尋藉口奪走狼行送自己的東西。不過是一個驅蟲的藥囊而已,能有什麼古怪?

  腹黑又小氣。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場中突然出現了變故。

  狼行躲避不及,被司陌邯一掌拍在右肩之上,一聲悶哼,接連後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形。

  狼行緊蹙眉尖,咬緊了牙關,卻仍舊不肯示弱,攔住司陌邯的去路。

  「邯王爺,這玉白菜你可以不還給我,但是請你馬上將它還給沈姑娘。」

  沈嶠知道司陌邯的內力深厚,這一掌,狼行只怕受傷不輕。

  她慌忙上前,關切詢問:「你怎麼樣?」

  狼行搖頭:「姑娘不必擔心,我沒事,技不如人罷了。」

  司陌邯見沈嶠對他這樣緊張,心底里多少有點不是滋味:「沒想到,你竟然也懂得苦肉計,是本王小覷你了。」

  沈嶠不想看兩人繼續爭鬥下去,走到司陌邯的跟前,抓起他那隻手:「別鬧了,把玉白菜還給我!」

  司陌邯的指尖緊了緊,略微有些猶豫,沒有鬆手。

  沈嶠執著道:「我再說一遍,我是大夫,這玉白菜究竟有沒有古怪我自己知道。狼行也絕對不會害我。」

  司陌邯低垂眸子笑笑,遮掩了眸底的落寞,一點一點鬆開手指,將玉白菜輕輕地擱在沈嶠的手心裡。

  然後轉身上了馬背,一抖馬韁,便疾馳而去。

  瞅著他遠去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幕之中,沈嶠咬了咬唇。

  她轉身對著狼行歉意道:「對不起,怪我沒有跟他說清楚,讓他誤會你了。這玉白菜想必一定很貴重,還是還給你吧。」

  狼行不假思索地搖頭:「還是姑娘你帶在身上吧,記著,千萬不要離身。」

  「其實,我覺得我也用不著。」

  「是怕邯王爺生氣嗎?」

  「當然不是,」沈嶠忙一口否定:「這是別人送你的東西,我看你很緊張它,甚至不惜與司陌邯動手,擔心再不小心丟了。」

  狼行笑笑:「我緊張,只是因為它對姑娘你有用而已。」

  沈嶠見他一臉真誠,不再拒絕:「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將玉白菜收進了袖子裡。

  司陌邯回到王府,心裡蘊藏著怒火,陰沉著臉徑直入內。

  七渡立即上前回稟:「王爺,您派去試探狼行的人回來了。」

  「失敗了吧?」司陌邯冷哼。

  「王爺您怎麼知道?的確什麼也沒有試探出來,這人話太少,嘴巴很嚴。」

  「他的警惕性很高,輕易不會上當的。」

  再加上今日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怕是非但沒有試探出有用的情報,還被他看穿了一切,猜出自己才是幕後主使者。

  七渡點頭,將經過一五一十的跟司陌邯說了。

  「我從他的話里聽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只不過,他曾說過一句話,很古怪,似乎是什麼接頭密語或者黑話。」

  「什麼話?」

  七渡將狼行說的那句話,複述給司陌邯聽:「咱的人聽得莫名其妙,沒有聽懂他這話的含義,他就立即對咱們派去的人起了疑心。」

  司陌邯微皺了劍眉:「你確定,當時狼行是這樣說的嗎?」

  七渡點頭:「就是這句話,沒錯,我也再三確認過。王爺您莫非能聽得懂?」

  司陌邯眸中精光內斂:「我聽不懂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含義,但是,聽口音,不像是黑話,反倒像是一個地方的方言。

  正因為,咱們派去的人沒有聽懂他話里的含義,所以被他一眼就看穿了,明白不是追殺他的那伙人。

  假如,我們能清楚,這究竟是哪一個地方的語言,或許,就能查清他的來歷。」

  七渡點頭:「那小人去找個人打聽打聽。」

  司陌邯點頭:「翊王府上的管事原本是周家的大掌柜,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去過許多個地方,你去一趟翊王府吧。」

  七渡領命,跑去翊王府,沒過多久回來,見到司陌邯便一臉的凝重。

  「王爺,只怕不妙,您快去找沈姑娘吧,狼行這小子果真不是好人,他接近沈姑娘是有目的的。」

  女人坊。

  沈嶠這幾日忙於演習之事,沒有空暇過問生意上的事情。

  如今演習結束,她立即將生意上的事情先處理一下。

  除了一些瑣碎小事,倒也沒有什麼需要操心的。

  與周家合作,沈嶠不必再像麻辣江湖與女人坊這般親力親為,將自己每天累得精疲力盡。

  她除了需要過問帳目與產品的製作,其他方面,自然有周家的掌柜一手操辦。

  一切都很順利,酒廠里釀造出來的白酒,就定名為慶功酒,第一批,將首先供應給宮中,少量投放市場,利用飢餓營銷戰術,先打開市場。

  後面,將逐漸擴大規模,遠銷整個長安。

  再加上日化廠,製糖廠,沈嶠只需要坐等收銀子就可以了。

  窈娘後來又來過兩次,沈嶠給她詳細檢查過病症,重新對症下藥。

  她的病情已經得到有效控制,就連臉上的皰疹都逐漸癒合,重新恢復原來的花容月貌。

  窈娘自從離開青樓之後,也沒有了生活來源,原本賴以生存所學的那些琴棋書畫,在生活面前,一文不值。

  坐吃山空,也不是長遠之計,於是逐漸捉襟見肘。

  沈嶠給她在作坊里安排了活計,又因為她識文斷字,能理帳,在作坊里還得到重用,因此對沈嶠感激不已。

  兩日之後,就是凌王府新王妃進門的日子。

  沈南汐派人特意給沈嶠又送來了請柬,沈嶠不知道沈南汐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司陌年娶新人進府,她咋張羅得這樣熱鬧,就好像,是給她娶媳婦兒似的。

  就衝著她的性格,真能大大方方地迎娶凌王妃進門,伏低做小嗎?沈嶠很懷疑。

  到了凌王大婚當日,十里紅妝,浩浩蕩蕩的,熱鬧了半個上京城。

  朝中權貴,再次雲集凌王府,賀喜吃酒。

  沈南汐作為府上側妃,現有的女主人,主動承擔起了籌備這場喜事的重任。而且迎來送往,笑語嫣然。

  府上張燈結彩,下人各司其職,這場面絕對不亞於上次她進門之時的排場。

  只是,拜過堂,入了洞房,結果最後,她卻只落得一個側妃的名分。

  蒞臨府上的賓客們難免舊事重提,將那場上錯花轎的笑話重新翻出來晾曬,惹得她臉色變了數變。

  這次的凌王妃,乃是兵部尚書府上嫡出的大小姐。

  雖說家世比不過沈南汐,但是人家好歹是正兒八經嫡出,比她這個妾室所出,後來被抬嫡的出身要硬氣。

  花轎臨門,司陌年踢轎簾,接新娘,拜天地,送入洞房,然後便出來招待賓客,與眾人吃酒說笑。

  眾人紛紛誇讚沈南汐賢惠,羨慕司陌年坐享齊人之福。

  司陌年所娶非所愛,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借酒澆愁,酒到杯乾,喜宴一直吃到夜幕降臨,他就有點酩酊大醉。

  翊王等人張羅著要去鬧洞房,簇擁著他一路回了後院。

  就在這個時候,府上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