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誘拐還是劫持?

  沈嶠驚魂未定,這才看清來人是誰。

  「放開我,邯王殿下,你要做什麼?」

  司陌邯一隻手臂緊緊地圈住沈嶠的腰,另一隻手握住馬韁,雙腿一夾馬肚,扭臉對狼行道:「一會兒本王自然會將你家姑娘安然無恙地送回去。不用這樣大驚小怪。」

  白馬立即揚蹄,載著二人疾奔而去。

  城外,已經是倦鳥歸巢,日落黃昏。

  司陌邯騎馬帶著沈嶠一路狂奔,徑直出城,來到湖邊。

  湖水平靜無波,湖面倒映著天邊彩霞,一半碧綠,一半絢麗。

  湖邊停靠著兩葉扁舟。

  有絲竹管弦聲遠遠的,順著湖面飄過來,應當是遠處的遊船畫舫。

  司陌邯勒住馬韁,翻身下馬,衝著馬背之上的沈嶠伸出手來。

  沈嶠怒哼哼地瞪著他:「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偷得浮生半日閒,帶你去泛舟。」

  「不稀罕。」沈嶠一口便拒絕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時間很寶貴。」

  司陌邯縮回手,探手入懷,摸了半晌,也只摸出兩個小銀錠:「買你一夜,夠不夠?」

  「滾!」

  胸前掛鈴鐺,你可真想得美。

  沈嶠沒好氣地朝著他手心拍了一巴掌,誰料被司陌邯一把攥住小手,直接從馬背上拽了下來。

  沈嶠身子一歪,一聲驚呼,直直地跌落進了司陌邯的懷裡。

  猛然墜落的落差感,令沈嶠緊緊地攥住司陌邯的衣襟,嚇了一跳。

  司陌邯愉悅輕笑:「這是你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啊。」

  「放屁!」

  沈嶠驚魂稍定,狠勁擰了他胸口一把。

  「真粗魯,我軍營的漢子們都比你溫柔。」

  沈嶠詫異地眨眨眸子:「誰溫柔你就找誰唄。軍營里那麼多漢子還不夠你挑的嗎?惹我做什麼?」

  司陌邯臉上一黑:「信不信,本王將你丟進水裡去?」

  嚇得沈嶠攥緊了他的衣裳不撒手:「丟吧,咱倆同歸於盡。」

  「好!」

  司陌邯直接飛身而起,在沈嶠的驚呼聲里,抱著她凌空一躍,便飛上了停在湖邊的扁舟。

  小船左右搖晃,沈嶠哪裡敢掙扎亂動?乖乖地蜷縮在司陌邯的懷裡。

  麻蛋,比遊樂場的瘋狂過山車還要刺激啊。

  司陌邯趁機品味了一下美人在懷的感受。

  她楊柳細腰,看起來弱不勝衣,似乎輕盈得就像一片羽毛。

  抱在懷裡才發現,她身上軟綿綿的,四處都是肉肉,軟的就像是沒有骨頭。

  他都忍不住想要使勁兒捏捏看,這個女人是不是胖嘟嘟的毛毛蟲變的。

  可他不敢。

  這個動作太猥瑣,萬一懷裡的女人一生氣,將腳下的小船給翻了怎麼辦?

  司陌邯喉間溢出輕笑,沈嶠睜開眼睛,惱怒地叱道:「還不放我下來?」

  適可而止。

  司陌邯彎腰,將懷裡的美人放下,然後把手心裡攥著的兩錠碎銀隨手拋給岸邊的船夫。

  船夫接了銀子,笑眯眯地,將小船上繫著的繩子解開了。

  沈嶠面色赤紅,一言不發,抬手就要打人。

  司陌邯只腳下微動,小船立即搖搖晃晃地動了起來,沈嶠站立不穩,只能老老實實地坐下來,手扶著船幫,氣惱地瞪著他。

  司陌邯也在小船里盤膝而坐:「不會還在生氣吧?」

  沈嶠輕哼,扭過臉去不搭理他。

  「你生氣的樣子不好看。」

  「誰讓你看了?」

  司陌邯操起一旁船槳,慢慢地劃著名小船。水聲蕩漾,劃破了湖面的寧靜。

  「美人當前,不看的是傻子。」

  「你的確不是傻子,你是瘋子。」沈嶠沒好氣地道。

  司陌邯抿著嘴兒:「我在戰場之上,他們說我的確像是瘋子,但我感覺,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會喪失最後一絲理智。」

  這是要表白了嗎?

  沈嶠的心砰砰亂跳,燒紅著臉,低垂下頭,有點緊張:「為什麼?」

  司陌邯緩緩吐唇:「被你氣得唄。」

  呃......

  沈嶠撩起一把湖水,直接朝著司陌邯的身上就潑了過去:「氣死你活該!」

  小船空間狹小,司陌邯無處可躲,也掬起一捧水,朝著沈嶠身上潑過去。

  兩人互不相讓,清涼的湖水直接打濕了頭髮,透了衣裳,將對方潑成落湯雞。

  今日堵了一天的氣頓時煙消雲散,不似剛才那般尷尬,沈嶠「咯咯」嬌笑,渾身酣暢淋漓。

  打鬧得累了,兩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約而同地「噗嗤」一笑,疲憊地仰面躺倒在船艙里。

  小船已經緩緩飄蕩到了湖中心的位置,一場水仗,令船槳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兩人之間,有著片刻的靜謐。

  湖面寂靜,空氣也寂靜。

  夕陽已經沒入西山,夜幕降臨,有星星閃爍。

  司陌邯感慨一聲:「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歲月靜好吧?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真想就這樣睡一覺。」

  「湖上有蚊子。」沈嶠認真提醒:「醉後不知蚊子咬,滿身紅包少不了。」

  「真煞風景。」

  「就這點文化,還愛說實話。」

  清涼的風吹過,沈嶠「阿嚏」打了一個噴嚏。

  「冷了?」

  「廢話,我又不像你這樣皮糙肉厚的禁凍。你說吧,咱怎麼回去?」

  司陌邯突然湊到跟前,距離她的臉很近,近在咫尺:「我不想回去了。咱倆就這樣順著水飄走吧,飄到哪裡算哪裡?」

  「這算是誘拐還是劫持?」

  「誘拐不了,我就劫持。」

  「然後呢?」

  「然後就選個地方紮根啊。我種田賺錢,你織布養蠶,男耕女織,似乎也不錯。」

  沈嶠撇嘴:「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賢妻良母的人設嗎?我一不會織布,二不會縫縫補補,洗衣做飯,三,最重要的一點,我懶,不願意幹活。」

  司陌邯很認真地望著她:「那你除了生孩子,女人的活你會什麼?」

  「你又錯了,孩子我可能也不願生。你的期望值有點太高。」

  司陌邯一臉哀怨地看著她,眸子在暗夜裡,還是亮晶晶的,似乎倒映了天上的星星。

  「商量商量,只要你願意生孩子,洗衣做飯,縫縫補補這些我都可以學。」

  沈嶠想像不出,司陌邯一個大男人,手持銀針,縫縫補補的樣子。

  鼻子裡一癢,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合著邯王殿下您娶媳婦兒就是為了生孩子。何必這麼委曲求全呢?相信您現在一招手,大把的腰細屁股大的姑娘追著你跑,生一隊先鋒軍都行。」

  「你可真會打岔。」

  司陌邯將外面錦袍脫下來,擰乾淨上面的水,遞給沈嶠:「披上吧。」

  沈嶠嫌棄地撇撇嘴:「你的衣服也是濕的,穿著不是一樣涼冰冰的?」

  司陌邯衝著她伸出手:「我懷裡是暖和的,要不要靠過來?」

  沈嶠瞄一眼他緊貼在身上的小衣,硬朗的線條,凸起的肌肉,勁瘦的腰,無一不彰顯著獨屬於男人的陽剛與性感。

  尤其是他肌理分明的腹部,還怪想摸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