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感激地將巧克力一股腦地塞進名錞世子的懷裡,又從空間裡取出一袋果凍和薯片。
「下次去姐姐家裡,姐姐給你做炸雞和薯條。」
名錞世子瞪圓了眼睛:「姐姐你是仙女嗎?為什麼能隨手變出這麼多好吃的?」
這小傢伙,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因為,姐姐知道小世子今日要來,特意給你帶的呀。」
名錞世子得了一堆的零食,歡喜得雙眼冒光,剝開一塊大白兔塞進嘴巴里,將小嘴撐開,口水差點溢出來,忙吸溜回去了。
說話也含糊不清:「姐姐我好喜歡你!我以後能經常去找你嗎?」
「當然可以,姐姐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司陌邯與司陌翊兄弟二人走到名錞身後,指著沈嶠問他:「你叫她姐姐?」
沈嶠一見到司陌邯,就心如鹿撞,有點慌,扭過臉去不瞧他。
「她這麼漂亮當然叫姐姐啊,否則怎麼叫?」
也是。
這話將司陌邯二人都給難住了。
不叫姐姐叫什麼?
這小鬼是蘿蔔不大,長在輩兒上了,小小年紀,卻是自己堂叔,這稱呼不好論啊。
可要是叫姐姐,自己怎麼總覺得好像矮沈嶠一頭,被占了便宜似的?
沈嶠望向二人的目光,都帶了來自於長輩的和藹了。
司陌翊蹲下身,在名錞耳朵底下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話。
名錞瞧瞧司陌邯,又看一眼沈嶠,撇撇嘴:「姐姐眼光真差勁兒。」
司陌翊贊同地點頭:「我覺得也是。」
名錞擰著眉毛使勁兒想了想:「沈姐姐,要不你當我媳婦兒吧?」
沈嶠嚇了一跳,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叫媳婦兒?」
「當然知道!」名錞一本正經:「我娘親嫌我淘氣,就老是說要給我尋個大媳婦兒,點燈做飯,吹燈睡覺,早上起來給我梳小辮兒。」
司陌邯聽到這話,臉都黑了。
若是別人跟我搶媳婦兒也就罷了,你說你一個乳臭未乾胎毛未褪的臭小子,也敢挖我牆角?
沈嶠更是哭笑不得,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有點羞窘:「那不行,等你長大,姐姐都老了,你會嫌棄我的。」
「我都不嫌我娘親老,你比我娘親還漂亮啊。我這就去找爹爹說去,爹爹肯定答應。」
名錞倒騰著小短腿兒就要去找靖王叔,路過司陌邯跟前的時候,圓滾滾的小身子就騰空而起,被司陌邯扛了起來。
「小小年紀,不讀書習字,倒是想起找媳婦兒來了。」
名錞小世子懷裡的巧克力與奶糖「嘩啦啦」地掉了一地,撲騰著小短腿:「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司陌邯將他翻了一個個,直接騎在自己肩膀之上。
「說句好聽的,要不把你直接丟出去。」
名錞天不怕地不怕,就是看到司陌邯發憷。他常年在外征戰,原本也就只見過一兩次,與他不熟,頓時嚇得小名錞緊抓著他的頭髮。
聲音發顫,嘴巴卻很硬:「你敢扔,我就尿你一身!」
這話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司陌翊更是攛掇:「來,我幫我小叔叔脫褲子。朝著他頭頂尿!看他還敢跟你搶媳婦兒不?」
靖王叔自豪地咧嘴笑:「錞兒,不許胡鬧!你好歹是當叔叔的,不能欺負侄子。」
名錞臨危不懼,扯著嗓門朝著靖王叔告狀:「爹爹,我要沈姐姐給我當媳婦兒!」
這脆生生的一嗓子,大家全都聽到了,齊刷刷地向著沈嶠望過來。
靖王叔竟然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本王瞧著行。」
沈嶠簡直羞窘得無地自容,這叫什麼事兒啊?
兇巴巴地白了司陌邯一眼,冷著臉沒好氣地道:「還不快點放他下來,真是胡鬧。」
司陌邯乖乖地就將名錞小世子放了下來。沈嶠現在正跟自己生氣呢,必須要百依百順,否則,哄不好啊。
名錞一得了自由,一把摟住沈嶠的腿,躲在她的身後,衝著司陌邯扮個鬼臉。
「原來你怕老婆。以後再欺負我,我就告訴沈姐姐。」
沈嶠紅著臉:「你聽誰胡說八道呢?」
名錞抬手一指司陌翊,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經:「他說邯王殿下想娶你當媳婦兒。沈姐姐,邯王殿下這麼凶,你跟他在一起,肯定打不過他,要被欺負,還是做我的媳婦好。」
沈嶠惱羞成怒:「還亂說!以後不給你糖吃了!」
名錞急忙閉住嘴巴:「我不說了!以後我會乖乖地聽你的話。」
一旁靖王叔爽朗大笑:「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這小子調皮搗蛋,府上婢女們見到他都恨不能繞著走。今兒終於有人能降得住了。」
司陌翊也湊趣:「為了兩塊糖,這小子就把自己賣出去了,這麼委曲求全。真有靖王叔您的風範啊,得到真傳了。」
這話惹得大家也忍俊不禁,氣氛瞬間歡快起來。
很快,書籍全部收撿完畢,皇帝下令開席。
眾人入座。美味佳肴魚貫而入,眾人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皇帝不忘趁機考核幾位皇子的學問,席間也不斷說教。
沈嶠與女眷們坐在一處,名錞像個拖油瓶一般,緊抓著沈嶠不撒手,亦步亦趨,最後更是玩累了,像八爪魚似的,直接靠在沈嶠的身上睡著了。
他一身敦實的肉肉,壓得沈嶠都有點吃力。
靖王叔命下人將名錞小世子抱過來,接在懷裡,一眼就瞄到了孩子手腕上帶著的手錶。
他好奇地取下手錶,見這玩意兒沒有人控制,竟然還能勻速地轉圈,滴答滴答走個不停,頓時就來了興趣。
酒也不喝了,將手錶拿在手中,左右端詳,恨不能立即將後殼打開,瞧瞧裡面的機關。
司陌邯將靖王叔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起身端起酒杯,走到靖王叔身後敬酒。
靖王叔壓根就不想搭理人。敷衍著將杯中酒喝了。
司陌邯這才裝作一臉驚訝:「沈姑娘的手錶怎麼在您這裡?」
「手錶?」
司陌邯伸出手腕,將自己的手錶展示給靖王叔瞧,並且向著他仔細講解這手錶的用途。
靖王叔興趣更加濃厚:「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嶠嶠說是她一位洋人朋友送的,十分名貴,價值千金。」
「就這個?」靖王叔不信,搖頭道:「哪裡能值這麼多銀子?」
「這手錶製作工藝複雜,而且必須精確,可謂巧奪天工,無法複製,自然物以稀為貴。」
「能有多難?」靖王叔不屑一顧:「等我回到府上,給你製作一塊一模一樣的。」
「不可能!」司陌邯斬釘截鐵:「我找過很多工匠,都做不出來。」
「那是因為你找的工匠都是飯桶。」
靖王叔自信滿滿,酒也不喝了,抱著名錞,迫不及待地告辭出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