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玩不過就乾脆背後玩陰的,我還真是高估了她。」
「你放心,本王會替你討回公道,讓穆老將軍管教好他自己的孫女。」
沈嶠磨磨牙:「不用,打臉要用自己的手才解氣。這事兒,我必須要支棱起來,讓上京城這些吃飽了撐的的人看看我沈嶠的厲害。
免得一個個的,當我是個軟柿子,要麼跑我店鋪里找麻煩,要麼,就背地裡使陰招。」
「怎麼,你要找去穆家吵架幹仗不成?」
「我打又打不過,爭也爭不過,豈不是自討沒趣?」
「穆家子孫們的確有點仗勢欺人,穆老將軍還是講理的。」
「那頂多不就是訓斥她幾句?太便宜她了。」
司陌邯挑眉:「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嶠輕輕地咬了咬下唇:「還沒想好,我要釜底抽薪,讓她穆錦衣徹底失去依仗,求之不得。」
「如何讓她失去依仗本王不懂,但是求之不得四字,本王卻是懂了。你是要捷足先登,先她一步嫁給本王,這樣她就求之不得了。」
沈嶠猛然拉下臉來,這春天都過了,司陌邯怎麼還發春?
這一天天的,見縫插針地調戲自己,正說著正事兒呢,他又開始貧嘴。
她冷冷一笑:「讓她求之不得我還有更簡單的辦法,不過是手起刀落的事兒。」
司陌邯臉上的笑也猛然僵住了:「招惹你的是穆錦衣,怎麼殃及池魚了?」
沈嶠理直氣壯:「若非是你,我怎麼會招惹這個瘋子?」
司陌邯灰溜溜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自己也冤枉啊。
「我也從來沒有招惹過她,每日軍營里摸爬滾打,演習之事就忙得焦頭爛額,哪裡有空招蜂引蝶?」
這也是實話。
「演習準備得如何?」
「只能說全力以赴吧。參加演習的穆家軍都是身經百戰,精挑細選出來的將士。雖說我已經在努力鼓舞士氣,但是在大家的心裡,勝算都不高。」
沈嶠勸慰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畢竟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即便是敗了,皇上應該也不會降罪於你的。」
司陌邯愁眉苦臉地問:「你說,萬一我敗了,父皇為了穩住穆家,真的讓穆錦衣嫁入邯王府怎麼辦?」
沈嶠笑著揶揄:「你這是穩賺不賠的好買賣啊,若是贏了,大權在握,長安首屈一指;
若是輸了,沒準兒就能抱得美人歸,春風得意小登科啊。還是皇上體恤你辛苦。」
司陌邯有些著惱地瞪著她:「你乾脆拿一把刀子直接扎進我心窩裡吧。」
沈嶠「嘿嘿」一笑:「開個玩笑而已嘛。畢竟,多好的一顆白菜啊。我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你羊入虎口,被那個女人給啃了。」
司陌邯唇線微揚:「要不,你先啃一口占住?」
「滾!」
司陌邯落寞起身,黯然地輕嘆一口氣,背對著沈嶠,澀聲道:「假如,我真的一敗塗地,我便自請戍邊,再也沒有顏面留在這傷心之地了。
到時候,我若不在你的身邊,你自己多保重。這宅子,好歹能遮風擋雨,算是我最後能為你盡的一份心思。」
突如其來的傷感,還有他黯然神傷的背影,令沈嶠心中一陣酸澀,生出無盡的不舍。
腦中一抽,脫口而出:「要是我幫你,贏了這場演習,你怎麼感謝我?」
司陌邯一愣,唇角勾起一抹得意,使勁兒壓抑住聲音里的欣喜,輕嘆一口氣:「你幫我?怎麼幫?」
沈嶠抿著嘴兒:「這你就別管了,我只問你怎麼感謝我?」
「邯王府里所有的東西,包括人,包括本王,你相中什麼,就拿走什麼。」司陌邯痛快地道。
「不稀罕。」沈嶠一口就拒絕了。
「那你想要什麼?」司陌邯已經武裝好自己的表情,轉過身來。
沈嶠略一思忖:「暫時還沒有想好,你先欠著。哪日我若是提出了,你不得耍賴不承認。」
哪怕讓你脫了衣服給我當模特,搔首弄姿擺造型,你也要乖乖配合。
「只要能讓本王贏了這場演習,一切都好說。」
「那就一言為定,說好了不許反悔。」
「絕不反悔,只是夫人打算如何幫?」
「那你先告訴我,演習有什麼規則?」
「兩軍對陣,先攻入對方城池者為勝。」
「真刀實槍?」
司陌邯搖頭:「刀未開刃,槍頭與箭頭都包了白灰與朱漆,將士身著護心鏡,凡是身上有朱漆與白灰印記,則算是陣亡。」
「能用弓箭,也就是說,也可以使用暗器?」
「暗器不限,計謀不限,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我不懂兩軍對陣,攻城戰術,但我可以幫你也製造一批秘密武器,打穆家軍一個措手不及。」
這話正中司陌邯下懷,他微微挑眉:「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竟然還會打鐵?」
「你當我十項全能,什麼都會啊?我雖然不會打鐵,但是我會動腦子啊,設計好了,你找兵部的能工巧匠打造出來不就行了嗎?」
「只有七八日的時間了,那樣精巧的暗器,打造起來還來得及嗎?」
沈嶠瞳孔一縮,狐疑地盯著他,瞧了半晌,瞧得他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方才覺察到,自己好像是一時得意忘形,說漏了嘴。
她這樣冰雪聰慧,肯定起疑了。
頓時抿著薄唇,暗自思慮如何辯解。
沈嶠微勾起唇角:「你好像知道我想要打造什麼兵器?是不是阿九跟你說了什麼?」
司陌邯還試圖掙扎:「沒有啊,沒說什麼。」
「哼,就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你這些日子這麼忙,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原來就是有目的的。
剛才莫不是故意拿穆錦衣激怒我吧?這流言究竟是不是穆錦衣散布的?」
司陌邯有點冤枉:「穆錦衣往女人坊去了兩次,找你挑釁,全都撲了一個空。她就找人在女人坊門口留心你的行蹤,結果就看到你和狼行一同回到這個宅子裡來。」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自然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本王吧?我若造謠,肯定會廣而告之,說你沈嶠現如今已經被我金屋藏嬌,養在這宅子裡。何必便宜別人?」
我只不過就是早就知道,但聽之任之,沒有及時下手,任由這流言發酵了兩日而已。
沈嶠氣哼哼地罵了他一句:「我信你才怪,老狐狸!」
司陌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是在誇讚我長得好看嗎?」
沈嶠撇嘴:「長得好看的那叫狐狸精,你是除了狡猾就是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