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我是用美食賄賂了他。」沈嶠隨口道。
「靖王叔的確對你的美食讚不絕口。」司陌邯承認:「他說,等他想出破解金剛爪的兵器,你要親手做一頓宴席給他。」
讓自己下廚?
整點現代的調味料,比如麻辣牛油鍋底,麻辣香鍋,藤椒魚一類,紙上談兵指導廚師行,讓自己親自下廚,可能不小心就成投毒了。
「你答應了?」沈嶠歪著腦袋。
司陌邯輕咳一聲,小心翼翼:「我若是一口應下來,是不是顯得自己比較有男人面子?」
他以為,沈嶠會生氣自己自作主張,沒想到,今天的沈嶠心情顯然很好,一點沒生氣,仍舊笑吟吟的。
「咱倆的交情誰跟誰啊,我不幫你誰幫你?」
司陌邯一時間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多謝沈姑娘。」
沈嶠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怎樣才能更絲滑地將自己想要白起劍的請求說出來。
太難張嘴了。畢竟這把劍對於人家而言,意義非常啊。
她只能沒話找話:「那你們找到破解方法了嗎?」
司陌邯搖頭:「談何容易?這金剛爪收縮自如,殺傷力又高,而且,可以遠距離使用,無論是破陣,還是攻城都是如虎添翼。
我們又沒有狼行那樣削鐵如泥的鋒利寶劍,如何破解它的進攻,太難了。」
沈嶠漫不經心地道:「若是實在破解不了,那就讓他們不能使用不就得了?」
「穆家如此煞費苦心,怎麼可能不用?」
沈嶠眼珠子一轉:「我倒是有個攻心術的法子,若是你們實在破解不了,倒是可以勉強一試。」
「什麼法子?」
沈嶠狡黠一笑:「那鑄劍山莊的人不是見過我和狼行嗎?還說要將我們當做刺探軍情的奸細抓起來。那我現在不就真是奸細嗎?」
司陌邯一愣,略一思忖便瞬間恍然大悟:「無中生有?」
沈嶠一挑大拇指:「聰明!」
鬱悶兩三日的難題迎刃而解,司陌邯瞬間眉開眼笑。
「我覺得,你做我的大夫有點大材小用,你完全可以勝任我的狗頭軍師。」
沈嶠「噗嗤」一笑:「官兒我就不當了,你就給我一點賞賜就行。」
「說吧,什麼賞賜?」
司陌邯問起來,沈嶠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還沒開口,先笑眯了眼睛:「我的買家,獨獨就相中了你的戰神劍。」
司陌邯見她吞吞吐吐,立即明白過來,她今天怎麼跟搖尾巴的小奶狗似的,對自己這麼殷勤。
原來,是對自己有所圖,不好開口啊。
自己若是輕巧的就答應下來,是不是有點太寵她了?
他故意「嘶」了一聲,做出滿臉為難的樣子。
沈嶠的心一沉:「你若是實在為難,那就罷了。」
司陌邯賣個關子:「你是知道的,那把劍乃是御賜之物。若是送你,不是不能,就是改日父皇問起來,不好交差。」
沈嶠訕訕一笑:「我明白。」
「可是只要你沈姑娘相中的東西,哪怕是我父皇帽子上的龍珠,我都願意冒著砍頭的風險,去求了給你。明日我便將戰神劍帶回來交給你。」
沈嶠一愣:「幹嘛對我這麼慷慨?」
靖王叔老來得子,要寵;本王等了二十多載寒來暑往,方才等來一個你,也必須要寵。
話到嘴邊,司陌邯卻換了話風。
「因為,本王對沈姑娘你,也有所圖。」
「我有什麼好圖的?」
「自然是圖財,圖色。」
還圖你的心。
沈嶠「呸」了一口:「你怎麼也像翊王殿下一般不正經了?」
「他敢對你不正經?」
「沒有,」沈嶠矢口否認:「就是說他每天吊兒郎當的不正經。」
「放心,他的好日子快盡了,日後不敢這樣放肆了。」
「婚事定下了?」
「聖旨已經下了,他與三哥的婚期欽天監與禮部也給定下了。三哥大婚就在一月之後,五弟則要八月中旬。」
沈嶠「喔」了一聲,低垂了頭:「我聽說,瀋北思真的留在宮裡,被封了婕妤。」
司陌邯一點也不感到驚訝:「黎嬪從第一眼見到瀋北思,就說她眼睛不如你純淨,有貪念,所以才會主動接近並討好她。你是怎麼知道的?」
「今日穆錦衣來過女人坊了。」
「她去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沈嶠揶揄道:「找我麻煩唄。」
「因為瀋北思的事情?」
沈嶠瞥了他一眼:「裝什麼糊塗?」
「什麼意思?」
「罪魁禍首還不是你?」
「跟本王有什麼關係?」
沈嶠促狹地望著他:「你自己心裡沒個數兒?」
司陌邯只覺得莫名其妙:「她莫非是對本王也懷恨在心,於是遷怒於你?」
「的確是遷怒於我,只不過並非懷恨在心。」
司陌邯一時半會兒的,反應不過來。
沈嶠酸丟丟地撇嘴:「裝得還蠻像,那穆姑娘對你見色起意,想當邯王妃了唄。所以才會到我跟前耀武揚威,也好讓我知難而退。」
司陌邯愣怔之後,就歡喜起來:「果真?她眼光倒是雪亮的。」
沈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呵呵,瞧把你高興的。」
司陌邯歡喜地道:「連穆錦衣都能看出來,你與我最是般配。」
沈嶠沒好氣地輕哼:「誰跟你般配?我可配不上邯王殿下您,您這張臉如今可是萬人迷,上京城裡多少富家千金夢寐以求想嫁的良人。」
「難怪今日你給本王扎針的時候用了那麼大氣力,疼得要死。原來是吃醋了。」
沈嶠譏笑:「我若是吃醋,就直接將你紮成刺蝟,哪能這樣便宜你。再說誰吃你的醋了?」
司陌邯愉悅輕笑,兩人難得這樣心平氣和地玩笑,氣氛融洽而又歡愉。
液體很快輸完。
司陌邯問:「這兩日我覺得神清氣爽,咳嗽也好了許多,明日還用再輸水嗎?」
「不想輸了?」
「又是盼著又是害怕。」
「為什麼?」
「盼著你來,但是害怕扎針。」
沈嶠「噗嗤」一笑:「再輸液鞏固幾日吧。後面我幫你整點藥包,可以每天泡個藥浴,有病治病,無病強身。」
「你幫我泡?」
司陌邯貧嘴,可沒想到,沈嶠竟然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可以。」
這幸福來得太突然,砸得他一時間有點暈頭轉向。
磕磕巴巴地問:「說話算數?」
「算話。」沈嶠狡黠地點頭應下:「我親自現場指導。」
這一句話,就有畫面了。
司陌邯竟然不爭氣了。紅著臉輕咳:「那多不好意思啊,雖說在你的眼裡,我可能只是一塊肉。」
沈嶠煞有其事地點頭:「支上鍋,燒上水,放進去料包,可不就是燉肉麼?」
司陌邯瞪著她,覺得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卻不知道,沈嶠果真是暗自包藏禍心,正磨刀霍霍,想向他伸出魔爪來。
她是真的在饞他的身子。
恨不能現在、立刻、馬上就扒了他的衣裳,擺出各種性感造型,靠出賣他的色相來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