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渡仍舊不死心:「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顧慮?我聽說你被仇家追殺,走投無路,這才留在女人坊。
你若是投到王爺麾下,任你那些仇家再厲害,他還敢過來尋仇嗎?」
「多謝七統領一片好意,」狼行再次拒絕:「可沈姑娘這裡更需要我。」
「沈姑娘那裡還有阿九。」
「阿九的手好了之後,可以返回軍營,為國效力。」
七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狼行提劍就要進府,七渡不肯死心:「我能看看兄弟你手裡的劍嗎?」
狼行一口拒絕道:「不能。」
「這樣小氣。不過一把劍而已,看一眼又不會少一塊肉。」
一邊說,一邊探手去取。
狼行腳下微動,身形倏忽間就平移了數步。
七渡嬉皮笑臉:「兄弟好快的身手,咱倆比劃兩招,望能不吝賜教。」
毫不客氣地接連使出數招。
狼行單手持劍,也不還手,左躲右閃,輕而易舉地就避開了七渡的拳腳。
七渡忍不住再次讚嘆一句:「厲害。」
拳風陣陣,朝著他胸口處接連招呼過來。
狼行無心與他打鬥,帶鞘長劍在手中翻飛,輕描淡寫地與他拆解了十幾招之後,便退出圈外。
「七統領也好俊秀的功夫,承讓了。」
七渡見好就收,不再纏鬥:「兄弟你這麼好的身手,真的可惜了。希望改日能再向你多討教幾招,好生過把癮。」
狼行微微頷首:「得罪。」
直接轉身進府,尋沈嶠去了。
七渡收回招式,狐疑地緊蹙了眉頭,目送狼行消失在眼前。這才轉身,徑直走到停在街角的一輛馬車跟前。
「王爺。」
車簾一撩,司陌邯從馬車上下來:「如何?」
「他不肯去軍營,要留在沈姑娘身邊,說要報恩。」
「不去軍營?難道我想多了,他不是對方派來,想刺探軍情的奸細?」
「但凡奸細必然善於隱藏與偽裝自己,應當不會像他這樣鋒芒畢露吧?我猜,應當是哪個武林門派的人。」
「武林中人能一眼認出阿九的烽火令嗎?」
七渡頓時啞口無言:「他對他自己的來歷一直諱莫如深,阿九與阿寧旁敲側擊地問了幾次都沒有問出來。」
「適才你與他交手,他有所保留,並未使出真正的看家功夫。」
七渡也疑惑:「屬下真的從他的招式里看不出任何破綻,不像是中原的名門流派。」
「他越是故意隱瞞,就越說明,他的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告訴阿九,絕對不能放鬆對他的警惕心,尤其是保護好沈姑娘。」
「是,王爺。」
「他在王府的一舉一動,也記得讓人盯好了,有任何可疑之處記得稟報,此人不能小覷。」
七渡點頭:「已經吩咐下去了。」
司陌邯這才徑直向著邯王府走去。
主院。
沈嶠正激動地在屋子裡團團轉。
等待司陌邯的間隙,她打開拼夕夕系統,立即收到了谷老給自己發來的消息。
「店家你好,你發來的青銅劍圖片老朽已經發給買家看過,經過三日考慮,買家最終決定,入手那把戰國時期的青銅劍。
老朽作為中間人,實話實說,那把戰國時期的青銅劍的確價值不菲,但是僅僅從銘文上鑑定,是否是戰神白起的兵器無從考究。
而且,你也知道,青銅劍收藏乃是冷門,有價無市,國家不允許走私買賣,能遇到合適的買家不容易。
所以在價位上,買家給出的價錢是八千八百八十八萬。不知道店家是否捨得出手?」
捨得,當然捨得!這還用說嗎?
只是,這劍乃是皇上御賜之物,自己哪好意思向著司陌邯張口啊?
若是另一把,沈嶠立即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
她猶豫了片刻,方才回話:「谷老能容我考慮一日,再做答覆嗎?」
我先問問人家真正的主人。
谷老發來消息:「確實,此劍價值不菲,若是能遇到有緣人,可能出手價格能翻一倍。
所以店家不急著答覆,可以考慮兩日,老朽隨時恭候消息。」
關閉拼夕夕,沈嶠有喜有憂又激動。
這些錢,足夠自己建一座設備齊全的現代化空間醫院,採購一座大型的醫藥倉庫。
而且,自己在古代的商業版圖也能順利開展。
一夜致富,二夜暴富,三夜首富。
多激動人心啊。
門外腳步聲響,聽聲音,沈嶠就知道肯定是司陌邯回來了。
他的腳步聲不急不緩,似閒庭信步一般,但又沉穩有力。
司陌邯推開房門,便立即撞進沈嶠的如花笑顏之中。
她第一次對自己笑得這般嬌俏溫柔,眼底眉梢似乎都跳躍著和煦暖陽,令司陌邯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傻愣在門口。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對勁兒,怕是有陷阱,而且還是美人陷阱,自己必須要提高警惕。
沈嶠並不知道司陌邯心裡已經唱完了一齣戲,還熱情地招呼:「今日回來的似乎晚了點。」
司陌邯點頭:「今日請了靖王叔來軍營,與我商議那金剛爪的破解之法,小皇叔玩得樂不思蜀不肯走。靖王叔好不容易連哄帶勸,才將他扛回去。」
「靖王叔竟然還懂暗器嗎?」
「他年輕的時候,用我父皇的話來講,就是不務正業。他生平最喜歡兩件事,一個是美食,一個是機關暗器。只是他如今將這一身本領,全都用在了討好兒子身上。」
他走進屋裡坐下,沈嶠立即給他將液體輸上。
這兩天,因為他一直往軍營里跑,留置針不方便,只能拔了,每次重新紮。
幸好沈嶠技術嫻熟,針針見血。
沈嶠一邊忙碌,一邊艷羨地道:「靖王叔一定很寶貝這位小世子吧?」
「當然,老來得子,如珠似寶,即便小皇叔要我父皇頭頂的那顆龍珠,只怕靖王叔都要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向我父皇討要。」
「小世子今年好像也就六七歲?」
「你不是見過嗎?」
「沒有啊。」沈嶠一口否認。
「靖王叔說你見過的,還說後來帶著小世子去麻辣江湖找過你,只是撲了個空。你那時候已經不在食攤之上了。」
「靖王叔記錯了,我只見過他老人家兩次。」沈嶠篤定地道:「從未見過小世子。」
「只見過兩次,靖王叔就給你那麼大的顏面,幫你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