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怎麼,還想同歸於盡啊?

  女人坊。

  一上午就在忙碌中度過。

  突然空間裡「滴」的一聲,沈嶠打開一看,頓時就激動起來。

  她掛在店鋪里出售的一件三羊開泰青銅爵竟然賣出去了,售價二十八萬八千八。

  看買家ID,沈嶠才突然想起那天看到的評論,今天正是這位買家十分張揚地請專家鑑定自己藏品的日子。

  成敗或許就在此一舉。

  假如鑑定是真,自己店鋪的名聲就能徹底逆風翻盤,日後古董不愁銷路。

  假如那兩個專家鑑定之後說是假的,那自己想要翻身可就難了。

  一時間竟然開始緊張起來。

  假如韓公子還在這裡就好了,他好歹也能給自己吃半粒定心丸。

  幾乎是滿懷忐忑地等待著。

  評論區里今天也十分安靜,鴉雀無聲。

  大家似乎都在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一直過了午飯時分,評論區里終於有人開始不淡定,出聲議論起來。

  「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出結果?」

  「在現場的兄弟,出來冒個泡,吱個聲。」

  「究竟是真是假,倒是說一聲啊,吊足了胃口了。」

  「我錢包里可是已經充好了錢,鑑定結果一出,立即入手心水的藏品。」

  ......

  真是急病人慢郎中,大傢伙全都等得心焦,還是沒有人回應。

  沈嶠的心也提了起來。感覺時間都變得煎熬。

  等了半晌,沒有等到結果,反倒將去而復返的司陌邯給等來了。

  他剛剛與司陌翊吃完酒,身上還帶著酒氣。

  坐在馬車裡,將車窗的帘子撩開一角,只露出戴著飛鷹面具的臉,展示著自己邯王殿下的身份。

  沈嶠斜靠在門框之上,慵懶地梳理著自己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

  瑩白如玉的指尖與手中的玉梳相得益彰。

  「邯王爺駕臨,不知有何貴幹?」

  「今日黎嬪讓人從宮裡捎出信兒來,說讓我明日與你一同進宮,參加燕妃的生辰宴。提前過來知會一聲,明日本王會來這裡接你進宮。」

  沈嶠點頭:「前兩日宮裡也過來人了。如此就有勞邯王殿下了。」

  「本王如此做,是有條件的。」

  沈嶠梳理秀髮的手一頓:「什麼條件?」

  司陌邯將胳膊搭在車窗上,微微傾斜著身子:「我想你應當知道,明日的宴會,皇上有何用意吧?」

  沈嶠點頭:「還沒提前恭喜邯王殿下呢,明日就能抱得美人歸了。」

  司陌邯鼻端輕哼了一聲:「假如,我若是逃不掉,你也別想自在。」

  沈嶠面色一黑:「怎麼,還想同歸於盡啊?」

  「應當說是比翼雙飛。」

  「我招你惹你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你這哪裡是報恩?分明是報仇好不?我都懷疑,我上輩子刨了你的墳,以至於讓你這樣不死不休的。」

  司陌邯望著她,意味深長:「你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也這樣毫不客氣嗎?」

  「別人不會像邯王爺這般恩將仇報。」

  「聽你話中之意,似乎是本王壞了你的好事,拆散了你的姻緣。莫非,明日你希望自己能中選?」

  「我怕什麼?反正皇上已經答應我,讓我自己選夫婿,不會勉強。」沈嶠理直氣壯。

  「可你忘了,還有一個前提條件。」

  「什麼條件?」

  「你醫治好本王的蠱了嗎?」

  沈嶠頓時偃旗息鼓了。

  這事兒還真是自己欠著他司陌邯的。

  雖說蠱蟲克制住了,但是母蠱還在。

  皇帝的原話是:「假如,你能治好邯王的病,那麼......」

  那麼,自己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啊。

  司陌邯望著她,眸光有些狡黠:「假如,明日父皇問起來,我是不介意舊事重提的,求父皇再次賜婚。」

  沈嶠癟癟嘴,不得不服軟:「那你說吧,究竟你想怎麼辦,才肯放過我?」

  司陌邯抬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挺簡單的,明日宴會之上,你我出雙入對,不給別人可乘之機即可。」

  沈嶠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司陌邯露在面具外面的下巴,皮膚很光滑,不再像以前那樣,塗抹著厚厚的花花綠綠的藥膏,就像老蛤蟆似的。

  她眸光閃了閃:「邯王殿下的臉,看起來好像好了許多?」

  司陌邯輕咳:「你不用顧左右而言他,故意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話。」

  沈嶠很想告訴他,他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的。

  畢竟,幾個皇子,全都是人中龍鳳,個頂個的英俊不凡。誰會想不開,惦記著他啊?

  他要是有這個魅力,當初沈南汐也就不用處心積慮地甩了他了。

  「我的回答就是,我不樂意。邯王殿下不會不知道,上次我留宿邯王府一事,對我清譽的損害吧?」

  司陌邯默了默。此事他後來也有所耳聞,沈南汐添油加醋地散布謠言,以至於令沈嶠名譽受損,許多人會在背地裡竊竊議論。

  「此事我很抱歉,但當時我的確是昏迷了,完全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

  「所以邯王爺您還是換一個人禍害吧。別逮著一隻羊薅羊毛。我若是與你當眾出雙入對,豈不正好印證了謠言?」

  「我以為,這會是你我互惠互利的事情,是我考慮欠周全了。」

  司陌邯說話這樣客氣,沈嶠反倒不好惡聲惡氣了。

  「你真的不想選妃嗎?」

  「本王不感興趣。」

  「喔,我忘了,你對人類是不感興趣的。」

  司陌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不答應便罷了,明日你自己好自為之,多加保重吧。

  到時候父皇肯定會關心我的身體,我只能實話實說。若是對你有什麼安排,別求著我救你就行。」

  「別,別啊,開個玩笑而已。」沈嶠立即話鋒一轉:「不就是演戲嘛,其實我很在行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明日進了宮,除了這廝,貌似還真沒有誰願意幫襯自己。

  落井下石的倒是有幾個。

  若是得罪了他,自己後路就全都堵死了。誰知道明日究竟有什麼變數呢?

  不就是當眾秀個恩愛嗎?又掉不了肉,只要能全身而退就成。反正這廝現如今瞧著自己也不順眼。

  司陌邯唇畔綻起一抹燦爛笑意:「那提前預祝你我合作愉快。」

  這一笑,沈嶠覺得好生熟悉,像極了韓公子的溫暖和煦。

  沈嶠狐疑地端詳他,眸子轉了轉:「忘了跟你說,我女人坊里有一款蘆薈膠,就專門針對受損皮膚修復的。我看看你的臉,興許有用。」

  「不必了,」司陌邯一口便拒絕了:「本王又不靠臉吃飯。」

  說得蠻硬氣,沈嶠還是有點懷疑,越想越覺得可疑。還未想好怎麼騙他揭下面具,司陌邯已經放下了車簾。

  「明日本王來這裡接你,一同進宮。」

  吩咐車夫,揚起馬鞭,直接落荒而逃。

  而車簾放下的那一刻,一道流光一閃而過。

  沈嶠詫異地眨眨眸子,剛才那光,就在司陌邯的手腕之上,怎麼瞧著那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