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候府,到處都是屍體。【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所有的房間,皆被翻得的七零八落。
即便是院子裡的水井,伙房裡面的灶台,都被徹底的搜索了一番。
可肖塵想要找到的東西,始終沒有下落。
「或許,年代久遠,定西候已經將那曾經讓父親蒙難的假聖旨,付之一炬了吧。」肖塵搖了搖頭,穿過兩棟房子之間的走廊,走向侯府前院。
院子裡,所有的下人,丫鬟,以及家眷被集合在一處。
各種金銀首飾,字畫玉器如山一樣堆放在一旁。
「定西候這麼多年,積攢的財富可真不少。」肖塵由衷的嘆息道。
「定西候的財富,可不止這些。」旁邊的杜少勤有點猥瑣的笑道,「更為珍貴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收起來了,至於那些便於攜帶的銀票,嘿嘿。」
說著,拉開自己的衣襟,在肖塵的面前晃了幾晃。
就這麼隨意的一眼,肖塵已經說不出話來。
就說,昨個見他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抄家抄了幾天,整個人胖了一圈。
鬧了半天,都是銀票給撐起來的。
「差不多就行了,還是要留一部分登記造冊,上繳朝廷。」貼在杜少勤的耳邊,肖塵小聲說道。
「這個自然。」杜少勤嘿嘿一笑,「東西先放在我這,等回到了鞏昌府,我們幾個人好好商量一下,給朝廷上繳多少合適。」
「安排人手,將這些屍體就地挖坑掩埋了。所有的門窗貼上封條,破損的大門處,隨便弄點柵欄圍擋起來。明個一大早,我們回鞏昌。」肖塵輕聲吩咐著。
鞏昌府,府衙大院被官兵圍了個嚴嚴實實。
即便如此,在距離大門稍遠的地方,還是有著不少的城中百姓三五成**頭接耳,偶爾的對著府衙大門指指點點。
府衙院子裡,靠左邊的半個院子,擺放著整整五百具身著士兵衣服的屍體。
大部分已經腐爛,無法辨別長相,年齡。
而在院子的右邊,則是整箱子的鎧甲,箭矢,大刀,火藥等等軍備。
按照肖塵的吩咐,段天明抓獲了鞏昌衛中殘餘的謀反勢力之後,又組織人手,將南山山洞裡的軍備,以及被殺人滅口的五百士兵屍體挖出,一併拉回了府衙。
一名身著朝廷七品文官官服的中年男子,從那一箱箱的軍備旁走了過來,看著眼前的這一堆屍體,表情沉重。
「御史大人,剛才那些軍備,是定西候讓鞏昌衛指揮使張興替他私藏在南山山洞裡的所有軍備。而眼前的這些屍體,都是當初參與過搬運軍備,而被定西候張興兩人密謀活埋的。」
走在身後的段天明,一一介紹著。
得到定西候私藏軍備的消息,東廠廠公林尚禮心中焦急萬分。
當初,肖塵前往鞏昌府賑災的時候,他就專門叮囑過,這定西候王榮乃是太祖親封的侯爵。不僅資格老,在朝中的關係也是盤根錯節異常複雜。
能與其交好,儘量不要翻臉。
現在倒好,兩人不但翻臉,肖塵更是查出了定西候意圖謀反的證據。
但在太祖時期,就特許定西候有自己的衛隊。他藏著一些軍備,若是皇上有意包庇,也說得過去。
若是再加上定西候在朝中錯綜複雜的關係暗中推波助瀾,反咬東廠一口,說東廠不尊敬朝廷開國功臣,無中生有,這件事還真的不好擺平。
雖然按照肖塵的意思,派出了五百東廠校尉前往協助。可是,對方既然敢半路上伏擊肖塵,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敢連夜武力強行銷毀證據呢?
若是東廠的援軍還未到達,證據被銷毀,定西候反咬東廠,那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想著讓李安出動刑部的陝西按察使司前往協助,但刑部剛剛和東廠合作,處理了錦衣衛的案子,再次合作,只怕引起他人的閒話。
正在焦急間,突然想起,當初太子出事,督察院雖然立案查辦東廠,但對東廠的照顧,也是非常的明顯。
一拍大腿,興奮地站起身子,就向著督察院而去。
有著督察院陝西道的巡查御史在一邊協助,即便是最終沒有搬倒定西候,朝中的大臣想要反咬一口,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段役長,這些都是定西候私藏軍備,殺人滅口的證據?」御史回過頭,一臉凝重的看向段天明。
身為御史,官職不高,權利卻不小。明察秋毫,敢於直言是他們的第一要求。
這軍備,還有這麼多屍體是擺放在自己面前,可又如何證明,這一切都與定西候有關呢?
雖然自己都察院的一把手,左都御史江千嘯大人的密函中聲明,配合東廠,嚴查定西候王榮私藏軍備,意圖謀反的大逆之罪,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自己也應該多少了解清楚才行。
督察院,就是皇帝的耳朵與眼睛,總不能憑著東廠的一面之詞,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給定西候定罪。
若是這樣的話,怎麼對得起自己這一身七品官服,又怎麼對得起腦袋上的巡查御史之名?
段天明淡淡一笑,從懷裡拿出了一本冊子:「鞏昌衛指揮使張興已經盡數招供,這是他的供詞,請御史大人過目。」
說著,將手中的冊子遞了過去。
接過冊子,御史很是仔細的翻看了起來。越看越是眉頭緊鎖。
「段役長,這定西候,和自己的親兒子關係居然不好?為了掩飾自己的過錯,毒殺了兒子?」
「是這樣的。」段天明點點頭,「這些事情都是定西候為了掩飾自己謀反之罪的連鎖反應,御史大人不必深究。所有的證據,物證東廠都已經掌握,御史大人只需將精力放在定西候謀反一事上就行。畢竟,謀反這種大罪,皇上可是都異常的震怒。」
「這個下官自然知道。」御史淡淡一笑,「可是,到了朝堂之上,定西候的那些幕僚相好,一定會千方百計的給他開脫。我督察院不說話則已,一旦說話,就要讓他們有口莫辯。所以,這些『小事情』,只要和定西候有關的,下官還是一一的弄清楚比較合適。」
「御史大人說的也是。」段天明附和著點點頭。
「口供下官是看了,但為了對朝廷,對皇上負責,下官想見見這鞏昌衛的指揮使張興以及相關人等,確認一下口供,不知道段役長可否提供方便。」御史笑著問道。
「這個自然沒問題。」段天明也是淡淡一笑,「口供和人員對得上號,也是我東廠辦案的要求。就算是御史大人不提出來,我也要安排大人前去確認一番。」
「如此甚好。」御史滿意的點點頭,「不知道下官能否見那定西候王榮一面?」
「這?」段天明面露難色,「這恐怕不行。紫衣大人臨走的時候交代,定西候現在是特殊人犯,任何人不能相見。」
御史有點不悅:「紫衣大人這麼做,是心中沒有相信之人,連我督察院也不相信麼?」
「御史大人誤會了。」段天明笑了起來,「東廠和督察院的關係,在廠公和左都御史那裡已經體現出來了。您是不知道,鞏昌衛張興,就安排定西候和自己的兒子,鞏昌府知府王寬一起吃個飯的瞬間,王寬便被毒死。這個緊要關頭,東廠可不能讓定西候出現任何的問題啊。」
「好,這定西候不見也罷。還請段役長儘快安排張興等人確認口供,下官也好著手書寫定西候犯罪的證詞。」御史不冷不熱的道。
「大人這邊請,所有人犯已經安排妥當,就等御史大人確認口供了。」段天明朝著大牢方向伸出了手臂。
讓你見定西候?開什麼玩笑。
知道了肖塵的身世,這定西候註定要悄無聲息的死去。不過,即便是死,也得被摘掉頭上的封號,拿掉所有的榮譽。
你作為御史,辦好這些事就成,別一天瞎操心。
心中嘀咕著,段天明帶頭朝著大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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