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肖塵對著柳如風吩咐了一句:「將兄弟們都集合起來,一會有事。記住本站域名」
說完,轉身走進了大廳。
「啥事啊?你今個出去幹什麼去了?」朱高熾坐在了肖塵的對面,一會揉揉腿,一會捏捏胳膊,很是隨意的問道。
「去了一趟保定府衙。」肖塵道。
說完,拎起桌上的水壺,給朱高熾倒了一碗遞過去,又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端起茶碗,朱高熾一飲而盡:「這裡有大寧都司的人值守,不用麻煩保定府了吧?」
「沒有麻煩他們,而是替他們清理了一些隱患。」肖塵輕聲說道。
「隱患?」
「保定守衛軍和旁聽書院勾結在一起,對關押您這件事作掩護。守衛軍的裡面百戶以上的武官,我將他們全殺了。」肖塵淡淡的道。
「有勾結的證據沒有?」朱高熾急忙問道。
隨意處置軍中武官,即便是兵部,也要上報皇上定奪。雖然說此事牽扯到關押自己的大罪,但守衛軍的武官,人數一定不會只有一兩個人。此事,日後若是有人追責起來,東廠還是會有麻煩。
「沒有直接證據,不過,他們替旁聽書院打聽消息,卻是在這個院子裡面進行的。」肖塵道。
沉默了一下,朱高熾抬起頭:「此事,回京之後我和父皇匯報一下,免得人有人事後說事,對東廠不利。」
「這件事已經過去,殿下就不用匯報了。犯了謀反罪,東廠可以當場擊殺,這是皇上給東廠的權力。不過,我懷疑下面的這些士兵里,也有著不少的意圖謀反之人。剛才我讓大寧都司協助控制守衛軍駐地,集合東廠校尉,就是準備去將他們全部擊殺。」肖塵道。
「全部擊殺?」朱高熾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清理一番,全部擊殺?」
「為了不留一條漏網之魚,全部擊殺更為妥善一點。」
「這,這是不是有點太武斷了?這可是一千多人命啊?」朱高熾心中很是震撼。
「這麼做的目的,我是想在大明王朝做一個樣子給大家看看。敢對您這樣出手,無論對方是誰,無論有多少人,只要牽扯上,就死路一條。以德服人固然重要,但對一些頑固之人,不讓他們心驚膽戰,他們就不知道和朝廷做對,會有什麼下場。」
說起自己的遭遇,朱高熾心中暗暗來氣,似乎對於肖塵要斬殺全部守衛軍,多了一份支持。
「你這麼做,我只怕事後會有人借題發揮。」朱高熾有點擔心的道。
自己一直都是以憨厚實在的形象示人,雖然被人劫持,劫持之人當以謀反罪相處。但是,若是這麼得一下子滅了保定城守衛軍,憨厚的形象恐怕將會不復存在。
「借題發揮?若是有人對此事借題發揮,我看他們不是智障就是腦殘。」肖塵笑著說道。
「此話怎講?」
「對於謀反罪,皇上從來都不姑息。在皇上的眼裡,只要個謀反罪搭邊,殺多少人都不為多。大明的天下,豈容江湖宵小所覬覦。誰敢以此事借題發揮,誰就會被以謀反罪論處。朝中之人,能到達可以在朝堂上說話的地步,這種事情他們掂得出輕重。」肖塵淡淡的笑著,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
「那就殺,只要稍有牽連,殺光殺淨,斬草除根。」朱高熾的目光,在這一刻和之前有了質的變化。
隱藏在眼角中的目光,帶著一絲兇狠。
柳如風從門外走了進來,在肖塵的耳邊輕聲說道:「人都集合完畢,就等你了。」
「殿下訓練了一個上午,應該很是疲憊。您就在屋裡好好休息,我們去辦了這件事。」肖塵站了起來,對著朱高熾小聲說道。
「嗯。」朱高熾點點頭,「做乾淨點,不要有遺漏。」
肖塵一怔,隨即對著朱高熾豎起大拇指。點點頭,轉身出了大廳。
看著肖塵離去,朱高熾坐在椅子上,心中很是矛盾。
整個守衛軍被全部擊殺,即便是東廠所為,百官也會將此事記在自己頭上。
日後,這憨厚老實的形象,恐怕是維持不下去了。
想當初,漢王和趙王,兩人多次設計陷害自己,可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眼看著父皇準備將他們貶為庶人,自己不得不違心的跑去在父皇跟前求情,求父皇放過他們。
如今這件事,會讓自己的形象全毀。
不過也好,哪一個帝王沒有一些鐵血手段?
當初之所以選擇憨厚老實的形象,是因為自己的身邊,沒有利劍可用,不得不收藏鋒芒,在百官中周旋,以獲得眾人的支持。
而今,自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太子殿下了,更何況有著東廠這個權力滔天的機構所支持,無論是肖塵這把鋒芒畢露,無堅不摧的利劍,還是林尚禮那無人可比的,在父皇跟前的話語權,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更何況,父皇也願意看到一名有著自己主見,有著鐵血手段的太子接過自己手中的江。只有這樣,父皇才更放心將大明交給自己。
站起身子,朱高熾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在案几上鋪開紙張,拿起右手邊那纖細的狼毫筆,朝著硯台裡面蘸了幾下,開始將自己這段日子的遭遇,詳細的書寫下來。
院子裡,除了留下的十餘名校尉值守在自己的位置,四十多名東廠校尉已經集合完畢。
皂色的東廠校尉服,使得眾人看起來整齊劃一,精神利落。
除了腰間的東廠制式佩刀,每個人的大腿處,還別著一把填充好了火藥的手銃。
「將手銃都解下來,留在院子。」肖塵輕喝一聲。
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不大功夫,四十多支手銃被放在了院子中間的空地上。
「你們知道,今天將大家都集合起來,是要幹什麼去嗎?」肖塵大聲問道?
眾人搖搖頭。
「你,李二。」肖塵指著最前面的一名校尉道,「還記得進城的時候,守衛軍從你手裡,強行牽走我們東廠的軍馬嗎?當時,你是個什麼心情?」
「若不是需要隱瞞身份,我一刀劈了他。東廠的軍馬,也是他人想染指就可以染指的?」李二很是氣憤的說道。
「對,我們東廠之人,整個大明除了皇上,誰也不可以在我們面前裝腔作勢,隨意拿捏。要你們解下手銃,就是要你們拿起腰間的佩刀,將那些看不爽的人,統統是斬殺。目標,保定城守衛軍駐地。一刻鐘之後,我不想看見守衛軍有一個活口,一具完屍。」肖塵大聲吼道。
保定府守衛軍駐地,大寧都司都指揮使王正親自帶隊,將駐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駐地裡面,一個個守衛軍的士兵睜著驚恐的雙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的百戶,千戶已經不見蹤影。整個駐地也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接下來會是個這麼遭遇,誰也不知道。
距離駐地大門三丈遠的地方,王正背負雙手,站在樹蔭底下,頂著不遠處守衛軍駐地的大門,一臉的凝重。
在他的旁邊,稍微靠後一點的地方,是大寧都司的一名指揮同知。
「大人,我怎麼感覺到一陣陣的心虛啊?」那指揮同知看向王正,小聲的說道。
「心虛什麼?」
「這可是編制內的一千多名軍隊啊。我們圍住他們,等待東廠來屠殺,以後若是傳了出去,大家對怎麼評論?」指揮同知道。
「什麼屠殺,你最近怎麼變得越來越不會說話了?我們大寧都司配合東廠解救太子殿下,圍困謀反的保定城守衛軍,等候東廠來抓捕,這是我們作為朝廷軍隊的分內之事。打起精神,逃跑一名謀反的士兵,就是我們的失職。」
看著遠處走來的東廠人馬,王正大聲的呵斥著身邊的指揮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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