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月宗。
月光霽進入地室,看著被手下五花大綁的兩人,面色平靜,不咸不淡。
「月光霽,你這是什麼意思?」
其中一人見月光霽進來,激動起來,掙扎著要起身。
可惜,暗衛使用了加強的縛靈繩,再加上兩人被用了特殊術法,靈氣暫時用不了。
才掙扎了一會,就累得直喘氣。
兩人先前已經惱過了一番,但是沒有任何人搭理,累了自然就安靜了。
這會月光霽過來,歇了好一會,見到他後又開始鬧。
月光霽站在邊緣,就這樣看著地上被綁得如蛆一般的兩人,面色平靜,仿佛地上兩人想對他而言只是陌生人。
此時兩人臉上有些髒亂,頭髮也散亂的披了下來,讓人無法看出這是卯月宗的長老之二。
這兩人,正是月光霽和扶瑤的父母,月高遠和月清婉。
此時兩人目光兇狠的瞪著月光霽,眼中全是不滿和惡毒。
「月光霽,你到底想幹什麼!」
月高遠再次出聲,目光兇狠,這哪是面對兒子的啊,不如說是面對仇人!
面對月高遠這幅嘴臉,月光霽臉上神情並未改變半分,而是像不相干般站在旁邊欣賞兩個一身狼狽的人。
見月光霽沒有回答,月高遠更加不滿起來,雖然沒有靈氣,但罵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月光霽,枉我和你母親含辛茹苦把你養大,長大後卻一心弒父,真是不肖子孫!不善不孝!
你根本就不配擔任卯月宗宗主!」
「要是知道會有今日,早在你小時候我們乾脆把你們掐死好了!免得今日這種事發生。」
「我要有事,你和你身旁的走狗,一個都活不好!」
月高遠罵罵咧咧,對著月光霽又對著他身旁的暗衛罵個不停。
反倒一旁的月清婉,到底注意形象,沒有罵罵咧咧,一改剛剛憎惡的嘴臉,臉上露出痛惜的神情。
眼中流露出淚水,一副痛苦神色,打苦情牌,「光霽,你就這樣對為娘嗎?」
「我們做錯了什麼?大半夜睡著覺被人綁來地室。
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父母嗎?
我和你父親曾經對你的好養你長大的辛苦你也忘了嗎?
你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誤會,才會這樣對我們……」
說著,月清婉臉上淚水說落就落,好不悽慘。
一旁,月高遠見月清婉哭,更是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
狼心狗肺,白眼狼,不懂感恩。
一個白臉,一個黑臉。
不管好話髒話,月光霽全聽見了耳中,依舊靜靜的看著,看著這對曾經在他看來一向不錯的父母。
露出噁心的嘴臉,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自以為是的深情,自以為對得起一切。
曾經,雲若煙和月扶瑤暫時拿下這兩人時,也是這樣一副場景。
那時候,雲若煙心軟了,畢竟是月光霽的父母,她把他們綁在地室中打算等月光霽回來再由他作處理。
誰知,一時的心軟,害了自己,還害了孩子。
想到最近調查出的消息,月光霽雙手緊握,袖中手背爆出青筋。
面對這兩人,他竭力壓下心中的怒意,儘量讓自己的臉不扭曲。
他不能動,暗中還有人盯著。
光憑這兩人,還不會讓阿煙和瑤瑤那般慘。
月光霽相信雲若煙的能力,這兩人雖然心機深沉,但絕不是背後
最終的策劃者。
想到背後之人,月光霽壓下心中的恨意,目光更趨於平靜,比死水還平靜,無論什麼,都驚不起波瀾。
一旁暗衛見狀,忍不住紅了眼。
父不父,那就別怪子不孝。
宗主那麼一個溫柔的人,面對誰都溫柔的宗主,現在卻時刻被寒冰包裹,任何人都無法靠近,更別說使之變色。
暗衛不知道宗主發生了什麼,只知是他們沒有保護好宗主,同時也沒有保護好夫人小姐以及小主子。
暗衛搬來位置,月光霽坐下,靜靜看著下方兩人作嘔的行為。
兩人說的,罵的口乾舌燥,見月光霽沒有任何反應後,有瞬間的愣怔。
愣愣的看了月光霽一眼,兩人又離開相互對視一眼,一時間有些懼怕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兒子了。
月高遠和月清婉兩人明顯可以察覺到月光霽的不同,再怎麼說月光霽是他們的兒子,他們一眼都看得出月光霽的變化!
不說話的月光霽無疑是恐怖的,仿佛能洞悉一切,他就算不言語不動作也能一眼看出兩人的舉動。
現在的月光霽,說不定給他手上一把刀,他還真能拿起刀給他們一人捅一刀。
月家父母心靈相通想法一致,想到這兩人身子猛的一抖,恐懼的看向月光霽,不敢再多加動作了。
不過想到月光霽變成這樣是因為雲若煙死在外面,才這樣對他們的,兩人心中生起一股怒火!
他們是父母,生他養他,不就讓他當煉爐嗎?
他有什麼資格拒絕!
不就要了雲若煙的命嗎?
不就一個女子,況且也不是他們故意針對雲若煙。
雖然他們不喜歡雲若煙,但也不至於趕盡殺絕。
明明是雲若煙先綁架了他們,才驚動了那幾位,那幾位的意思……
想到這些,月家父母不敢在想,月光霽平靜的目光掃視在他們身上,地上兩人不約而同的往後退。
他們不敢出賣那幾位,卻也害怕兒子的手段……
此時此刻,兩人也只能當縮頭烏龜。
見狀,月光霽冷笑出聲,「兩位還有怕的時候嗎?」
兩人被月光霽的問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也意識到地室中還有暗衛在。
罷了,面子這東西,月高遠和月清婉什麼時候有過?
他們表面風光,可最出彩的永遠是月光霽,高光時刻永遠輪不到他們。
他們資質平平,能在宗門當上長老還是沾兒子的光。
「阿煙在哪兒?」
月光霽突然問道。
兩人不說話,也不看他。
鬼知道在哪兒,早死了!
在兩人收到的消息中,雲若煙早死掉了,至於月扶瑤,當時被她跑掉了。
這倒是有些可惜,不過聽下面人說也死掉了。
想掉早死的月扶瑤,月高遠和月清婉心中都有不滿,月扶瑤寧願被追殺至死都不願意回來奉獻自己當他們的煉爐。
他們可是她父母!
真是不孝女!死的活該!
「啊!」
突然,月高遠隔空被人捏住了喉嚨,慘叫出聲。
月清婉被他驚到,愣愣的看著空氣中氣息波動,朝月光霽看去,只見他手微微開展,呈握住脖頸的模樣。
「你!……」
月清婉瞬間明白月高遠怎麼了,恐懼的看向月光霽,只見他微微握緊,月高遠像條失水的魚,翻白肚子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