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子,自出生以來,一直都是。」雲煙緩緩啟唇,神色堅定,「只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才以男子的形象示人。」
結界內瞬間一片譁然。
不是突然改變了性別,她一直都是女人!?
「這怎麼可能……」戰峰三師兄趙澤嘉驚呼:「我和師兄弟們過去可是和你交手了無數次,你若真是女子,我們豈會看不出來?」
「難道是某種特殊的變身術法?或是某種丹藥造成的能以假亂真的假象?又或者是某種神秘的靈器?」
「這世上真有如此厲害,逼真到能瞞過所有人的東西存在嗎?」
……
和人族的震驚不同,銀翼三尾鷹等曾和雲煙交手的飛天靈獸,此時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當初它們在鳳族和少年血戰數,可從頭到尾,它們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雲煙仿若沒看見他們的震驚,接著又說:「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恢復,那今後,我都將會以真正的樣子出現,或許一時間大家很難接受,但時間久了,大家應該都會習慣的。」
她沒有過多解釋變身的問題,更沒有將禁制的存在說出來,口風一轉,提起了另一件事。
「這次礙於形勢所迫,不得已之下,才請來各位幫忙。如今敵人已死,各位請放心,你們身上的契約,我會全部解除,不會真的讓各位做我的契約靈獸。」
本還在議論不休的各族,突然聽到這話,頓時愣住了。
各峰人也是一臉驚詫。
「所以它們說的是真的,小師弟你真的一口氣契約了它們所有人?」丹峰大師姐余甜震驚道。
這一日,他們已然從各族的議論中,知道了許多情況,但卻因為過於匪夷所思,所以他們一直都存有疑惑。
「能將這麼多強大的靈獸通通契約,小師弟,你的靈識究竟強到了何種地步?」
楚安河嘴唇抖了抖:「這是人幹得出來的事嗎?」
「我一直知道小師弟很強,但這也太逆天了吧!還好這次馭獸系的人沒來,不然,他們絕對會羞愧到死的!」煉器峰的一位師姐喃喃道。
柳岸竹:「……」
但他不曾開口,只是默默地站在人群一角,凝望著那一席粉衣的少女。
「主人,你聽見了嗎?雲炎他好厲害呀!他是小猿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了!」小猿萌萌的小奶音在他識海中炸響,隨即,它突然又道:「啊啊啊,說錯啦!不是最厲害的人,應該是最厲害的女孩才對!主人,雲炎她是女孩誒!」
柳岸竹如霧般的黑眸微微顫了顫。
「嗯,她真的很厲害。」
不論是男子時的他,還是如今的樣子,都那麼厲害,自己難以望其項背。
「主人……」小猿的聲音突然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雲炎她是女孩,那你……」
它想了想,斟酌著怎麼說才能不傷害主人脆弱的少男心。
「我什麼?」柳岸竹略覺奇怪。
小猿咬咬牙,硬著頭皮說了:「那你還會喜歡她嗎?」
柳岸竹臉色微變,兩條眉毛擰成了一個死結。
「我何時喜歡過他?」
「誒!?」小猿瞬間傻眼。
「主人不是一直都喜歡著雲炎的嗎?從來只會對靈獸特殊,只會親近靈獸的主人,會格外關注他,會願意與他親近,而且每次提起雲炎,主人都語氣和神態,都會變得和平時不一樣,這不是人族所說的喜歡又是什麼?」
「你啊,都在亂想什麼?」柳岸竹無奈地嘆了聲氣,越過重重人牆,望著遠處的少女,「他於我,從來都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存在。」
「那是什麼?」小猿追問道。
柳岸竹卻沒有再多做解釋,只在心中暗道:是憧憬,是敬佩,是他一直想要去探尋的神秘,想要努力追趕上的存在!
起初只是因為靈獸們對她莫名的親近之態,引起了他的注意和好奇。
但越關注,便越覺得她和其他的天驕是不一樣的。
她所展現出的超凡天賦,所創下的一樣樣記錄,都深深地震撼著他。
而在皇宮中那次,他意外窺見的那雙血眸,更是讓他心神劇震。
因為那雙眼像極了他曾無意從某本殘舊古籍中見過的一個神秘族群,他們都擁有著一雙特殊的眼睛,可號令萬獸。
沒有馭獸師會不為之心動為之著迷。
他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隨意編造、幻想出的故事,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真的會親眼看見故事成真!
就像幼年時深深崇拜著的人,突然出現。
從那一刻起,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要努力跟隨對方的腳步,不論付出多少艱辛,也要追趕上他。
雖然驚訝對方是女子,但這並不影響任何。
男子也好,女子也罷。
他憧憬著的,就是這一個人而已!
……
一道道含著震驚、羨慕、崇拜的視線落在雲煙身上。
她嘴角抽了抽,解釋:「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厲害……」
「小師弟你就別謙虛了,你再這麼說下去,師兄真的承受不住啊。」戰峰的一位師兄捂著自己的心口,誇張地哀嘆,「同樣都是人,我這個做師兄的,除了入院的時間和年歲能贏過你,其他的哪兒哪兒都比不過。簡直白活了這麼多年。」
趙澤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一個人,大家都一樣。」
「自從小師弟進了學院,這樣的打擊就沒停下來過。」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
各峰導師聽得既好氣又好笑。
他們閱歷豐富,經歷過各種風浪,一些事接受起來遠比弟子們更快。
「行了行了,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雲炎的厲害之處,這種事早該習慣了才對。」戰峰導師李劍高聲道,「還有,今後不許再叫小師弟,都學學你們楚師兄,改口改得多快?叫什麼師弟,以後都得叫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