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說我可以,不許帶上我的導師

  內院眾人表情瞬間變得僵硬。

  尤其是說話的男人,他像是被戳中了痛處,惱怒高喝:「這種事輪不到你來提醒我們!早就聽說今年外院的新人,狂妄自大,目無尊卑,行事乖張放肆。現在看來,傳言分明是說輕了!」

  「對待內院的前輩,你們就是這種態度?你們的禮儀呢?教養呢?導師們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

  「住口!」雲煙似乎被激怒,「你說我可以,不許帶上導師!」

  她大步往前一跨,貌似不經意踩中了金進錢遺落在雲鶴身上的靈器鎖鏈。

  接著,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倒去。

  柳岸竹淡漠的面具驀然龜裂,他足下一動,卻被人搶先了。

  與雲煙同在一隻雲鶴背上的謝長安,一個閃身便出現在雲煙身後,長臂從後環住她的腰身,將人固在懷裡。

  溫熱的氣息隔著常服薄薄的料子,染上他手心。

  那是雲煙的體溫。

  掌心下,腰身窄小,似盈盈一握。

  真細啊……

  他忍不住動了動手指,想要摸一摸,可當這個念頭萌芽,謝長安自己都愣住了。

  一時間,懷中仿佛抱著一顆火球,熾熱的高溫都要將他融化了!

  少年張揚俊美的面龐,肉眼可見的躥紅!

  與此同時。

  雲煙踩滑的鎖鏈隨之一動,從鶴身垂落而下,高懸在空中的另一頭,因為慣性擺動而起,似黑蟒甩動尾巴,直衝男人而去!

  他瞳孔猛地一縮,便要閃身躲開,卻不曾注意到那漂浮在他四周,如花絮般微小的銀色顆粒。

  靈識瞬間蕩漾,神情在這一瞬變得恍惚呆滯。

  在旁人眼裡,就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完全不知道反應一樣。

  「砰!」

  鎖鏈狠狠擊中他面門,力量巨大直接將他整個人打飛了出去,宛如一道拋物線,倒飛進右側的人群中,接連撞開了好幾個人,最後才被一個內院同伴匆匆凝化出的冰盾,勉強接住。

  巨大的衝擊力擊中冰面,他整個人呈大字型嵌進冰體。

  空氣里,有淡淡的腥味瀰漫。

  「大師兄!」幻出冰盾的內院弟子驚呼道,閃身衝到他前方。

  當看清大師兄正面的模樣後,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聲驚呼也將其他內院學生驚醒,他們一擁而上,慌忙查看男人的情況。

  沙粒般的粉末悄然從人縫中散出,飄落到雲煙身上,沒入她體內。

  「任務圓滿完成。」火地精語氣雀躍,在雲煙識海中嚷嚷:「這種貨色在本仙人的力量面前,就是個紙人。對付他,輕鬆簡單又容易。」

  雲煙忽略掉識海中的聲音,緩緩直起身,離開了身後溫熱的肉牆。

  這時,赤夜也出聲了。

  「不過是個沒腦子又沒實力弱到掉渣的傢伙,也值得你這麼得意?」它沒好氣地哼了聲,對火地精這副猖狂得意的樣子,很是看不慣。

  火地精立刻消音。

  它可是知道,主人有多寵這隻鳥,傻子才會和它正面硬碰硬。

  「大哥教訓得對,小弟不敢了。」它弱弱地應道。

  那弱小又可憐的委屈,頓時讓赤夜有種仿佛自己在仗勢欺人的感覺。

  它支吾了幾下,然後才彆扭地說:「誰教訓你了。行了行了。回你的空間裡,吃你的東西去!」

  火地精的靈識徹底陷入沉寂,但它越是這麼聽話,赤夜心裡越是覺得彆扭。

  它想了想,對雲炎說:「什麼時候往空間裡丟點業火,它都把你安排的事做完了,就當是給它的獎勵好了。有獎勵,這傢伙以後才能更聽你的話。」

  鳳凰業火蘊含著精純的火元素,且是火中的另類。

  對火地精,絕對算得上是最美味的食物之一。

  雲煙睨了它一眼,那含著笑意的眼神,讓赤夜產生了一種被看穿的錯覺。

  它抖了抖一身的紅羽,語氣帶著惱怒:「看什麼看!」

  雲煙暗自一笑,如果不是現在場合不對,她都想揉了一揉它的腦袋了。

  雖然它嘴上總是不饒人,又傲嬌又彆扭,但一顆心卻比誰都要純真、柔軟。

  就像剛才,明明是以為自己話說重了,欺負了小地,所以才拐著彎的,想要用這種方式去哄對方。

  「好,有空我會做的。」雲煙傳音道,隨後,餘光不經意掃過身後少年的臉。

  眉心一擰:「你臉怎麼變得這麼紅?」

  她傳音道,鳳目中流露出關切。

  對上她的眼神,謝長安臉上的暈色迅速向脖頸擴散。

  他匆匆後退兩步,,慌慌張張地說:「沒,沒什麼……」

  但那躲閃的目光,和那滿臉的彆扭樣子,可不像是沒什麼。

  「是你!就是你把大師兄害成這個樣子的!」

  一聲憤怒的大吼驀地響起。

  雲煙收回流連在謝長安臉上的目光。

  見他望向別處,謝長安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泛起一分道不明的失落。

  他下意識忽略掉這異樣的感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冰牆圍堵的人群中,有一人轉身面向他們。

  那是一個身穿內院弟子服,五官秀美身材苗條纖細的女子,此刻,她正怒視雲煙。

  「你竟然趁大師兄不備偷襲他,簡直是卑鄙!」

  「怎麼回事?」

  熟悉的人聲從後方傳來。

  雲煙眼底閃過一抹冷色,她微微偏頭,便看見鄭天明從尖塔的方向飛來,席瀾、閆軍等內院導師皆一路同行。

  「導師!」那女子閃身飛過去,指著雲煙,一股腦就把剛才的事全說了出來。

  「就是這個人,他趁大師兄不注意偷襲了師兄,師兄沒有防備,被他得了手,人現在就在那邊!不信,導師可以去看!」

  鄭天明神色微變,越過她,望向冰牆。

  人群自發讓開,嵌入冰牆的人,無比清晰地暴露在一眾導師眼前。

  內院聖潔如雪的弟子服,染上大片大片的猩紅。

  同樣的猩紅,也染滿了男人的脖頸、下顎、口鼻。

  他的鼻樑向內凹陷,上嘴唇直接被重力砸爛,血肉模糊的嘴巴里,還能看見上牙缺了三顆。

  內院的人給他用上了止血符,口鼻的傷口都已不再流血。